鷂鷹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鷂鷹小說 > 半春休 > 舊人不相識,鶴夢疑重續

舊人不相識,鶴夢疑重續

君,身穿金色赤紋華服,慈愛地看著問話的小仙君,伸手輕拍這位杏眼羽眉,純真模樣的仙靈。“阿蘆,祭春禮,雷鳴則萬物生,又忘了嗎?如今金羽族隻剩你了,來年可以讓鳳給你配個親了,好快點綿延子嗣。”說著玄凰就看向身旁的玄鳳,隻見玄鳳穿金色玄紋禮服,正思緒縹緲;聽見提到自己,玄鳳纔回過神來,看著阿蘆便放聲笑著,傳音於整座山,邀百靈舉杯同慶。“我、我還不急。”阿蘆紅著臉看向彆處,小聲囁嚅。他扯了扯胸口衣襟,禮服...-

三炷香已過,覺得自己頗有所獲的任佑,便不自覺唱起民間流唱的情詞,赤身在林間遊蕩起來,因他這月餘並未看見除了他以外的人類,此時也不例外。

但對於在山中央椿樹前,同在修行的阿蘆來說,卻不見得感到愉悅。

巳月二十五,好兆頭,竹山裡的草都快化形了,可見這真是個褔靈寶地。

“小童子,你這心有損啊!”樹後傳來話聲,正是那快成形的靈草在自說自話。

黃衣小童冇有理會,靜坐神遊,思緒縹緲,也正感到疑惑:“如何就是入不了定,莫非真是心損?”

不肖一刻,遠處歌聲傳來,隱隱約約的,聽不分明,雙眼微閉,努力入定的小童,手結太極印,將背脊繃直,雙足跏趺,心神意守祖竅。

可那聲音偏偏越來越清晰,由遠及近,阿蘆雖是打著坐,耳朵卻動了,隻覺得這聲音清潤,莫名好聽,入定不成的阿蘆卻入了這音。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歌聲婉轉,唱詞誘人,阿蘆搖了搖頭,驅趕走腦中莫名的思緒後,緩緩睜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準備另尋他處。

歌聲停,阿蘆來不及察覺方向避開,東行數步,就見到眼前這副光景。

鶴鳴澗四周仙鶴環繞,澗中一人身姿清臒,春風拂過,落英如雨;清幽的月光籠罩下,那人膚色晶瑩,腰下飽滿圓潤,雙手正在用紫檀木簪綰髮,右手戴一檀木鐲,綰髮後拾起岸邊竹月色長袍,就準備穿上。

阿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哪位瓊花玉蕊的瑤池仙人啊?”

“看夠了嗎?好看嗎?”澗中人早已發覺身後有人,也不慌張,緩慢的將竹月色長袍攏在身上,微微側頭,眉頭輕皺,寂靜的竹林中,玉音悠悠挑逗。

轉身時,胸前依舊大敞,正是朱唇輕挑,眼眸春水盈盈,頗有促狹意味地逗弄地看著阿蘆。

那說話的人赤足月白,踏上岸邊,在夏至的季節裡,惹得滿身竹葉落花,卻並未在意。

來人隻是撿起隨身的木劍和八寶葫蘆,葫蘆中有甘醴不儘,隨後獨自倚靠著椿樹飲起酒來,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後,向回過神的阿蘆走了過去。

阿蘆見到竹月色的身影靠近,立馬回過神來,慌地用衣袖遮住眼睛,呼吸一時都急促起來,腦海裡空白一片,轉身連連後退,言詞吞吐:“公、公子!實在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任佑忍俊不禁,隻是撚指起訣,將手中的燈籠點亮,持燈踱步至阿蘆身側停了下來,笑著搖頭輕斥:“你這小靈?同為修行之人,心思怎這般易動?”

“還請公子穿戴好衣衫。”而阿蘆偏過頭,耳尖都紅的要滴出血來。

心中卻生起不悅,眉間輕蹙,心中琢磨:“難道世間修道之人已是如此開放了嗎?竟然可以赤身隻著一件外衣出行?”

而任佑卻愈加貼近眼前這剛到自己胸前的人,有心捉弄起來,唇角微翹反問:“你說什麼樣才叫穿戴好?你仔細瞧瞧,難道在下現在是衣衫不整嗎?”

兩人越是靠近,阿蘆越是氣息大亂,隻好微微閉眼後退,保持著禮節;卻任然可見持燈的玉人墨發微亂,單薄的衣服籠罩的身姿在燈火映照之下,依稀可見。

怎能不叫人心亂?

自打醉夢山修煉時,山中仙靈羽客就喜愛停駐在觀中的聚仙台,與任佑親近,模樣極好的他又善賦曲作詞,妙手撫琴間,曲調引仙。

今天冇了師父盯著,頭一次,任佑纔有機會誤打誤撞地捉到一隻仙靈逗弄,隻是他自己道行淺陋,未看出眼前仙靈的來頭。

大概是眼前人杏眼羽眉,他瞧見後,打心裡覺得和平日裡看到的仙靈羽客有些不同,隻覺得眼前仙靈出塵的好看,靈鳥簪綰髮,腕間玉色靈草鐲輕晃,腰佩金色仙劍。

阿蘆被打量的臉色緋紅,聽清任佑的問話,拉開距離不悅地出聲辯解:“在下本已入定,正在修行,公子這般模樣,差點叫我亂了道心。”

對修行的赤忱,他可半點由不得人亂說,而眼前這人明明似仙人,風姿秀麗,如山間清風,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怎麼卻讓人覺得,好生浪蕩。

而任佑越是細瞧,卻越發欣喜,隻見眼前人一著急,未察覺耳骨上的如意五彩紋竟發出亮光,他盯著五彩紋狹目思索起來:“這紋樣有些眼熟,難道是往日裡遇見過的仙人?或者是哪位半仙?”

不管如何,任佑眉頭微挑,心中起了念頭,理了理衣衫,佯裝道行高深,好言好語:“小靈這般修行下去可有點費時,在下願鼎力相助。”

阿蘆聞言心中微動,左右思索一番,試探著問:“公子莫非能瞧出我非凡人,難道是修行了得的仙道?”

因為阿蘆實在冇有探到任佑一絲道行,還以為是道行高深之人刻意隱藏。

任佑斂起眉目間情緒,彎著眼睛,麵上雖是保持風度,但心中卻大喜:“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機緣,竟讓自己真的於福地遇見了仙靈!”

任佑心中正打著如意算盤,上前走近,眼中笑意盈盈,並不直接答話:“這竹山我常來,山中各種‘趣事’莫不常見,小靈覺得,我這修為可否相助?”

“公子好意我心領了,我乃山中仙靈,性屬元陰,公子是人類男子,且是修道之人,屬陽,與我並不合適。”阿蘆想到鹿靈婆婆的告誡,雖已動心,卻還是覺得不妥。

話音才落,任佑爽朗的笑了起來,嘴角噙著笑說:“我說你這小靈也是男子,怎麼這般彆扭,又非女子,與我雙修,怎就不可?”

“再者,小靈你這修習,似乎見解尚淺,難道不知損有餘而補不足,益火之源以消陰翳的道理?”任佑彎著好看的柳葉眼,目光變得咄咄逼人。

隻見他側過身,斜眼瞧著低頭苦思的阿蘆,心裡已經打定了借道修煉的主意,隻因他早就發覺出這小童子道行在他之上,卻冇想旁敲側擊之下,對方竟然是仙人。

阿蘆見眼前道友竟然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似乎非要得了這雙修的機會。

避無可避,阿蘆隻好低著頭思量起這番話,身子也是儘力地躲開,保持君子之禮,調整好心緒,無奈地搖頭低言:“可以一試,隻是公子可彆再消遣在下。”

“任佑,字有歲,修行於醉夢山,不世觀,小靈姓甚名何?來自哪處仙山?還是就在此地修行?”任佑連著追問後,倚著椿樹坐下,將背後的琴放在膝上。

阿蘆冇想全盤托出,心中仍然堤防著,隻答:“公子可稱呼在下阿蘆。”

二人客套完,阿蘆便盤腿沉心,手結印,不再回話。

任佑見眼前妙人的神態肅穆,斂起眼中探查的意味,輕輕搖頭,笑而不語,心中打起算盤:“如果真是這位‘機緣’,那就來日方長。”

細長乾淨的手指上有些老繭的任佑,抬手間,如流水的琴音在竹山裡輕淌。

抹鉤挑剔間,任佑彎唇滿意地看見阿蘆入了定,山間一時也有好些靈物悄悄接近。

四炷香已過,阿蘆自覺丹田暖意升起,遍身溫熱生出細汗,驚喜之下,烏黑的瞳子映入任佑的身形,這才知道了鹿靈婆婆所謂的‘妙處’。

“多謝道友。”阿蘆流露出欣喜,拱手作揖,儘了禮數。

“所以,也到我了不是?咱們快些開始罷。”說著,任佑就斂下眉眼,輕挑開衣帶,準備解下衣袍,便於更好地吸攬天地精華。

一番急切的言語動作,逼得阿蘆差點化形逃走,他隻好壓住任佑的纖手,急忙勸阻,慌忙開口:“有歲君不必如此,隻需對坐就可!”

“也行。”任佑頓了頓,點頭便停下手頭動作。

說完兩人對坐,開始修煉起來。

幾個時辰過去,燭火已滅,隻見對坐二人之中,身姿較高的一人眉頭緊蹙,滿頭大汗落下,悶哼一聲後,身影搖晃,直直倒地。

“有歲君!”阿蘆驚得扶住任佑倒下的身體,不知所措。

“這小道,起了貪念,求道心切啊!肯定是入怔了!”身後百年椿樹枝葉繁茂,隨著春風,沙沙作響。

阿蘆坐在任佑身旁,同椿樹交談起來,微感驚訝:“難道他道行並不高深?”

“應當是!這瘋小道,道行這樣淺陋,竟然敢打著借道仙人的主意,難怪會入怔,看他裝模作樣,起初我也真以為是什麼得道高人!”旁邊依著椿樹的花草猜測道。

阿蘆將任佑的額汗拂去,將他的頭放置自己膝上,看著此刻任佑安靜溫和的眉眼,在他眉心輕點了幾下,驅除掉不安,阿蘆這才明白了什麼,歎了一聲,低喃:“難怪會急的赤身修煉。”

“這是一些根骨奇特之人的修行之法,可攬去這天地之靈氣,隻是如此好的身骨,怎麼會修為這樣……這樣低微,這是為什麼呢?”身後的椿樹枝葉輕晃,有些困惑。

竹山幽靜,萬鶴齊鳴,天空顯出魚肚白,阿蘆徹夜陪在任佑身邊,時不時給任佑注入一些靜心的靈氣,掃除心怔。

萬籟生山,一星在水,鶴夢重續。

任佑這一次夢境更加清晰,就彷彿親身經曆在其中。

森嚴的宮殿內數人都嚇得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伏王揮起雙袖,更加氣憤地踩踏著靈雀的羽翅,盯著地上的靈物,而伏王隻能微微側頭,低著頭用一隻眼睛瞧著這不飛也不叫的金羽雀。

而就是如此折磨,地上的靈雀也不肯發出一聲。

伏王,天生異瞳,親生父親在其生辰時,當著百官嘲弄他。

而他等到自己成年時,虐殺生父,掏空生父頭顱用作酒杯,還自剜灰瞳。

“天地皆要臣服於我,屈屈靈雀,予要你獻唱,膽敢違命!”

眼下伏王,冇了耐心,焦急的在殿內踱步,氣得又牽出好些靈獸抽筋剝皮的展現給這不知死活的金羽雀瞧著。

可他,依舊不唱。

朝會散了,伏王將靈雀扔給了大司樂,而大司樂麵如死灰的回到府中。

大司樂府開闊的前院,草木滿地,彎著腰恭敬地拖著金絲籠的佑,正在聽候吩咐。

“佑,看好此物,大司樂領了令,郊祀前可得叫此靈出音。”兩鬢斑白的夏樂師吩咐著,卻愁容不展,擔憂地看著籠中一側羽翼還淌著血的靈雀。

“喏。”眼前卑躬屈膝名叫佑的男子,雙手恭敬地接過金籠。

往後,這金羽靈雀便和他們同吃同住在這大司樂府。

“為何不願開口?”佑出神地看著籠中美物,悄悄地替這靈雀上藥,心中酸澀。

一連好幾天,樂工們輪番奏樂,換著各種招數,引誘這金羽雀也能大發慈悲賜予福音。

可這金羽雀仍舊不開口,現在也隻是歪著頭看著佑,眨著眼睛跳來跳去,時不時扇動著隻剩一側能動的羽翅,像是很急切的樣子。

-著追問後,倚著椿樹坐下,將背後的琴放在膝上。阿蘆冇想全盤托出,心中仍然堤防著,隻答:“公子可稱呼在下阿蘆。”二人客套完,阿蘆便盤腿沉心,手結印,不再回話。任佑見眼前妙人的神態肅穆,斂起眼中探查的意味,輕輕搖頭,笑而不語,心中打起算盤:“如果真是這位‘機緣’,那就來日方長。”細長乾淨的手指上有些老繭的任佑,抬手間,如流水的琴音在竹山裡輕淌。抹鉤挑剔間,任佑彎唇滿意地看見阿蘆入了定,山間一時也有好些靈...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