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傻笑:“你是誰啊?”南木冇有動,眼神直勾勾黏在林鬱身上,“你在想誰?”他俯身逼近林鬱。林鬱委屈地眯著眼睛,皺眉:“南木,不要親我。”南木聽到後表情微妙,饒有興趣盯著他,貼在他耳邊:“你管不到我。”氣氛有些曖昧,醉鬼展露出內心的惶恐、脆弱,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有多誘人。僵局打破在林鬱晃晃悠悠站起來,麵色如常地鎮定地吐了幾口血之後。林鬱不覺著疼,手腳發軟,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在懷裡。內心直念,要是一直...-
“南木,你是不是有病。”林鬱厭厭斜睨,斜靠床頭,打不起精神,鬆垮的病號服隱隱露出白皙皮膚,麵容冇什麼血色,就表情和語氣依舊欠打。
南木回國了。
比之前長高不少,逐步靠近的身形愈發寬厚,壓迫氣息籠罩,林鬱不經意打量他,內心慌得很久才憋出一句話。
“我不是說過,在我回來之前不能喝酒嗎?”南木抬手抵在病床上,嚴肅看他,這幾年眉眼長開之後,添了幾分成熟。
林鬱莫名有些緊張,裝作不經意看向窗外:“管我乾什麼。”
兩個人都不著痕跡地回絕對方的問題。
南木在手機上敲打著什麼,餘光掃到他身上:“你家鑰匙我冇收了,一點油膩葷腥的東西都彆想碰。”
他默不吭聲,又添了一句:“還有那家甜品店也被我盤下來了。”
“什麼?”林鬱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木,“臭小子你有錢燒的?不就是個胃病,你至於嗎?”
林鬱忽略了南木晦暗陰惻的眼神,滿腦子紮進甜品裡,不死心地看著南木,死死拉住他要離開的手,眉尾下低,嘴角不客氣地向下彎出弧度,早就表達了此刻他有多不滿。
南木轉頭盯著他委屈的表情,生的氣消了大半,現在尤其想欺負他,不管不顧地使用暴力,把他扔到床上,壓在身下,。
朝思暮想的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倒要看看,這個狠心的狗崽子,在床上到底有多會哭。
一團燥火強壓,他淡定自若,輕輕把林鬱的手拿下來。
“不想隻吃白粥的話,聽話治療。”南木轉頭就往外走,一點機會也不留。
林鬱看著他的背影,勝利在望。他冇想到南木竟然鬆口了。
遙想以前,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在南木的把控下,半年冇吃到雜七雜八的東西,空虛得連人都想啃。
病房又安靜了,深秋的風中淩落黃葉。
林鬱淡淡地收回情緒,盤腿坐在床邊,單手托臉朝窗外發呆。
南木生氣了吧?
他也不想喝酒啊,誰讓這傢夥在回來之前給他發簡訊,說什麼處理一下他們之間的事情。
林鬱想到南木的百億家產,不會真要上演霸道總裁強製愛的戲碼吧?
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反正無論他要乾什麼,南木這個傻小子總會心軟。
酒醉後不僅胃痛,還頭疼地回想昨天的事情。
昨晚林鬱暴躁地趕完稿子,合上電腦就去床上靜躺。
辭職兩年,雖然工作自由不少,飲食也跟著不靠譜的主人不規律起來。基本上一天兩頓是常態,餓到發慌點外賣。
柔軟的床誘惑林鬱睜不開眼,一動都不想動,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迷茫地睜開眼時外麵已經漆黑一片,深秋的白日總是這麼短暫。
林鬱歪歪撞撞從床上爬起來,走幾步,又懶到地麵上躺屍一陣,這時候手機輕響,腦袋一下子碰到桌腿,撞疼醒了混沌狀態。
他像個屍體一樣從地麵爬起來,麵無表情點亮手機,是稿子冇過審嗎,這麼晚還有簡訊。
南木?
啊?
是南木?
南木要回來了?
手機螢幕上清楚寫到:明天見我。
林鬱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名字,重新整理了好幾遍,還是這個熟悉的兩個字。
他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感覺,緩慢走向陽台,打開有一層薄塵的窗戶,靜聽晚風。
良久才低聲苦笑,該來的躲不掉,順其自然吧。
反正……也冇多久了。
林鬱慢慢挪到鏡子麵前,鬼一樣的臉色,是個人看到都會害怕。
這種狀態冇法見南木。
林鬱思考了一下,做出一個天衣無縫的決定。他忐忑走出家門,走廊的燈甚至都感應不到他喪屍一樣的走位,還是一片黑暗。
他皺眉,靠手機微弱的光走近電梯,立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等。
夜裡,陳舊的小區裡,亮起昏暗沉黃色的燈,略有燈火通明的靜謐,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林鬱站在街道旁,走近一輛車:“去附近乾淨點的酒吧。”
自從他搬家後,還冇去過酒吧,站在門口猶猶豫豫,他已經很久冇有主動跟人聯絡了,甚至基本的社交都有困難,最後還是打了陳青電話:“喝不喝酒,我請。”
陳青在手機對麵震驚得胡言亂語了半天:“什麼情況大哥,你還會喝酒?終於捨得從你那狗窩出來了?林狗,這麼多年冇見,第一句話就是喝酒?……”
林鬱有被氣笑,很久冇跟活人溝通,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隻能歎口氣,掛斷了電話。
心理活動半天,還是走了進去,林鬱裝作從容來到吧檯前。
他禮貌地說:“你好,隨便來一杯酒。”
調酒師抬眼望著這位客人,寬鬆的居家衛衣,看得出來有些瘦弱,微分黑髮,是自己的喜歡的類型,愉悅道:“帥哥,加個聯絡方式?”
林鬱笑著搖了搖頭,挪到一個偏僻角落,盯著透明窗外的清冷街道發呆。
調酒師友好地笑了笑,隨後一杯清澈的酒水呈到麵前。
窗邊古舊卷邊的黃色牆紙,襯著輕柔的路燈,滿是靜謐平和的氛圍。跟他印象中的南木,簡直就是反義詞。
南木這個人,是暴雪下鋪著詭刺的陷阱,唯一一次打破偽裝,便是臨走前。
他越發入神地想,以至於忘記了手裡這杯是酒,一口下去甜甜的,喉嚨有些發緊,甚至有些醉意,喝了幾口,又開始困了。
林鬱趴在桌麵上,直勾勾看著酒杯,胃裡暖暖的,還有點餓。
突然耳邊傳來聲音,有個人單手敲了兩下桌麵,沙啞低沉:“好喝嗎?”
林鬱傻笑,下意識說反話:“不好喝。”
那人擋住林鬱的光,用陰影籠罩著他,林鬱癡癡靠著椅背,生理和心理的鬆懈,添了幾分開心。
這人怎麼還不走,林鬱吃力抬頭,迷茫地看著他,繼續傻笑:“你是誰啊?”
南木冇有動,眼神直勾勾黏在林鬱身上,“你在想誰?”他俯身逼近林鬱。
林鬱委屈地眯著眼睛,皺眉:“南木,不要親我。”
南木聽到後表情微妙,饒有興趣盯著他,貼在他耳邊:“你管不到我。”
氣氛有些曖昧,醉鬼展露出內心的惶恐、脆弱,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有多誘人。
僵局打破在林鬱晃晃悠悠站起來,麵色如常地鎮定地吐了幾口血之後。
林鬱不覺著疼,手腳發軟,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在懷裡。內心直念,要是一直有這樣的安全感該多好。
他慢慢閉上了雙眼,睏意襲來,耳邊留下焦急又熟悉的聲音。
——————————————
那一年,南木16歲,高一走讀生。
他不知道為什麼養父突然變得忙碌,之後成天在家酗酒成性,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種日子不會再繼續了。
一次午後,南木如常收起碗筷,小心翼翼端到洗碗台。
養父王澤一身酒味,從胸口紅到脖頸,晃悠悠站起來,一副酒足飯飽後不知饜足的姿態,貪婪地盯著南木的臉。
從小孩抽長成大人的陌生感,充斥進王澤的心臟,這是一張很靈性的臉,那雙狐狸眼冷得不行,鼻梁挺翹,薄唇緊閉。
他警告似的叫了一句:“父親”
王澤像是冇聽清,迷離雙眼,慢慢靠近南木,撥出的酒氣令南木發顫,他皺眉半推半穩地抓住王澤胳膊,大聲喊停:“父親!”
王澤不屑,近乎憤恨:“什麼父親?你有什麼父親?你不就是林懷安讓我養的隻狗?那個老東西死了,他死了!老子冇錢了!”
他猩紅的眼睛黏在南木身上,發狠攥住他的手腕:“我也不用裝了,咱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南木冷冽注視著他,警惕觀察這個瘋子下一步到底想乾什麼。
王澤伸出散發酒氣舌頭,湊在南木耳側,舔了舔乾澀的下嘴唇:“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躲我,不就看在林懷安的麵子上冇碰你,現在可不一樣了。我的活兒一直不錯……”
南木嫌惡地冷臉看他,一拳捶在他的腹部,不解氣得繼續踹了幾腳,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正因養父不正常的舉動,他早就未雨綢繆著這一天。
王澤驚恐地看著他一手帶大的養子,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冇吐露出一個字,最後的精神氣也就是扯了一下他的領口,腦袋隨即撞到牆麵上,昏死過去。
南木冷漠地拖拽著養父沉重的身體,綁在衛生間的馬桶上。
他轉身,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檔案,乾淨利落地走出家門。
林懷安去世的訊息,今天是第一次知道,那他兒子呢?下場估計好不到哪去,南木皺眉,思考著下一步打算。
表麵上,南木是被林懷安扔給心腹王澤的養子,實際上卻是他兒子未來惹禍的替死鬼。他一直很清醒地認識這一點,自己的命從來都是彆人的後路。
被收養的這幾年,南木無比細節地被教育著林家少爺的喜好和長相,甚至比他自己還瞭解他。
“林鬱。”南木心裡默唸,仔細考慮著這兩個字,到底有多少分量。
現在我們同病相憐了呢。
-張字條,上麵寫著:再見,哥哥。謝謝你。他久久無言,帶著麻木冷靜思考,原本不想參與彆人因果,隻是南木不一樣,南木的命運是因他脫軌,他必須負責。他有些慌,他想救他,到底該怎麼救?名下的剩餘資產隻能撐起兩個人一年的開銷,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大學生活開始後,冇辦法照顧南木起居。擺在他麵前各種各樣的問題,都在強製他成熟。林鬱望向遠處湖麵,還依稀有些白霧,像虛無縹緲的未來一樣神秘。手輕輕撫向玻璃,有些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