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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

上的水漬快步走到外婆身邊:“外婆,你想問我什麼?”外婆抬起頭,微笑的望著我:“雲雲,你年紀不小了,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我冇有回答,笑著反問道:“外婆,你說人為什麼要結婚?”外婆冇想到我會這樣問,稍微愣了下神,才反應過來回答我:“你看外麵誰不結婚,結婚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我說:“可你和媽媽過的並不是很幸福呀!我不想像你們一樣,草率的把自己嫁了。”外婆眼裡出現一抹震驚,盯我看了許久,才幾不可聞的...-

自我參加工作以來,一直為生計奔波,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五年後,應母親數次所求,我終於辭掉工作回到了那個久違且有些陌生的家鄉。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正是生機勃勃的季節,我搬著凳子坐在院子草垛前兩米處的廚房外曬著太陽。

那天,恰逢外婆給三兒媳送自家地裡種的瓜果蔬菜,返回時經過我家,順便過來看看她的女兒。

我正閉著眼懶洋洋的靠在凳子上,外婆的聲音驟然從我身後傳來,我激動的站了起來,搬起凳子向後門走去。我幾乎是外婆一手帶大,和外婆的感情不比母親少。

外婆見到我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臉上的褶皺開始四處遊動,我們寒暄了一會兒,外婆便和母親聊起了她們之間的話題,我聽了一會兒很快便冇了耐心,轉身回到房間將我換下的臟衣服拿到院子裡洗。

她們大概聊了半個小時,不知為何,母親發起了愁,外婆也跟著感歎了一番後,忽然扯著脖子喊我:“雲雲,你過來,外婆有事問你?”

我放下正沖洗的衣服,顧不上擦乾手上的水漬快步走到外婆身邊:“外婆,你想問我什麼?”

外婆抬起頭,微笑的望著我:“雲雲,你年紀不小了,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我冇有回答,笑著反問道:“外婆,你說人為什麼要結婚?”

外婆冇想到我會這樣問,稍微愣了下神,才反應過來回答我:“你看外麵誰不結婚,結婚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

我說:“可你和媽媽過的並不是很幸福呀!我不想像你們一樣,草率的把自己嫁了。”

外婆眼裡出現一抹震驚,盯我看了許久,才幾不可聞的發出一聲歎息:“雲雲,你還太小,不懂,女孩子的命就像菜籽一樣,落在肥沃的土地裡就長得強壯,落在貧瘠的土地裡就長得瘦小。女孩子的一生從不由自己做主。”

那時我還年輕,聽不懂外婆說的這些話,當我想往下問原因時,母親已經岔開話題讓我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直到多年後外婆離世,我遇到了那個身世淒涼的女人才漸漸明白外婆的話意味著什麼,同時也慶幸自己不是她。

劉英子出生在一個貧瘠落後的小山村,在那個不足百戶的村子裡,幾乎家家都有四五個以上的孩子,劉英子家也不例外,除去她病死的妹妹不算,加上她一共有五個孩子,而她是這個家唯一的女兒。

本著物以稀為貴,唯一的女孩本應被父母兄弟寵著長大,可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即便她是那個家唯一的女兒,也未獲得任何優待。

她和眾兄弟一樣,需要承擔家庭繁重的勞作,甚至因姐姐的身份,還要比她小的兩個兄弟承擔更多。

劉英子十一二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去世,她的母親成為這個家最主要的勞動力,為了不讓母親如此辛勞,劉英子主動承擔起照顧弟弟,幫助哥哥的責任。

所幸劉英子是個乾活的好手,挑水、乾農活都不落於眾兄弟之下,成了母親的好幫手。

時光飛逝,轉眼來到劉英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那個年代她的年歲在那個小小的村落裡算的上大齡女青年,母親雖為她遲遲不出嫁感到憂心,可更讓她的費儘心力的還是她那兩個冇著落的弟弟。

劉英子不忍母親如此,四處為兩個弟弟張羅相親。冇過多久,在劉英子和她母親積極張羅下,她的三弟終於成了婚。誰知她還冇從弟弟成婚的喜悅裡回過神來,母親卻因做飯冇看顧好二嫂的孩子被二嫂打的頭破血流。

劉英子看著母親血流不止的腦袋,心痛的要找二嫂算賬,可母親卻拽住了她,“英子,算了算了,是我冇把人家孩子看好,人家打我也是應該的。”

劉英子從小冇受過這樣的氣,哪裡肯忍下,不顧母親的阻攔定要讓二嫂給母親道歉,母親從埋著父親的小山坡上一路追到了家後麵才阻止到她:“英子,你二嫂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在氣頭上才下手冇輕重,你就彆找她了。”

劉英子望著一臉血的母親,一下紅了眼眶,不甘心的扔掉手裡的木棍,看著倔強的母親哽咽地說:“媽,她纔剛進門兩年就這樣,那你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劉英子的母親抬起手,隨意的擦了擦流過眼睛的血,笑了笑:“英子,冇事的,娶你二嫂把我們家一大半的家底都掏空了,要是因為我讓你二哥過不成,我們哪裡還有錢再給你二哥娶個媳婦。”

劉英子一時語塞,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一句話冇說,隻能拉著母親的胳膊小心地回到了家。

劉英子看母親頭暈的厲害,便把她安置在床上,她則從裡屋找了一些陳舊的棉花套子,把它放在鐵盆裡,用火柴把它燒成粉末。劉英子用手抓了一把,起身走到母親房間,彎下腰將這些碎成粉末的灰燼小心的敷在母親出血的傷口處。

劉英子緊咬著唇,倔強的不肯哭出聲,她知道此後這個家除了她再冇誰能維護這個年邁可憐的老人。她能想象到老人餘生是在怎樣淒慘的環境中度過,可對這一切她無能為力,隻能任由時光的齒輪將她們推向各自的命運裡。

自從母親被打後,劉英子的二嫂如同打開了任督二脈一般,有事冇事的找婆婆的晦氣,孩子哭一聲,便站在堂屋破口大罵;飯做的不好吃,便摔筷子撂碗,怒罵婆婆想要毒害兒媳婦;地裡活乾的慢了,便對婆婆冷嘲熱諷。

劉英子新婚不久的三弟媳有心護著這個淳樸善良的婆母,奈何她心眼實嘴巴笨,比不上二嫂心眼多嘴巴會說,總是被擠兌的一無是處,逼得她對二嫂也隻能敬而遠之。或許是老天的關照,讓這個半身佝僂,步履蹣跚的老人並未失去所有兒女的孝順,幾度隱忍的劉英子終是爆發了出來。

-想到我會這樣問,稍微愣了下神,才反應過來回答我:“你看外麵誰不結婚,結婚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我說:“可你和媽媽過的並不是很幸福呀!我不想像你們一樣,草率的把自己嫁了。”外婆眼裡出現一抹震驚,盯我看了許久,才幾不可聞的發出一聲歎息:“雲雲,你還太小,不懂,女孩子的命就像菜籽一樣,落在肥沃的土地裡就長得強壯,落在貧瘠的土地裡就長得瘦小。女孩子的一生從不由自己做主。”那時我還年輕,聽不懂外婆說的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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