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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傳聞

,眨眼便鑽進了回城的馬車。他鬆了口氣,轉頭吩咐近侍,去給公主送些治風寒的藥。……待到早已看不見祿蘭王都,黎南初纔回望了一眼,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卻讓她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歡喜。掐指算算日子,等入了京城,應當已是三月,祿蘭的牧草應該冒了尖尖,京城的柳樹也應當抽了條吧?-出發一月有餘使團終於到了京都。黎南燭駕馬站在最前,而斜後方馬背上的人,不是黎南初又是誰?這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那時,使團已經到了昭慶的...-

翌日,黎南初從床上醒來,看著窗外的晨光,約莫著已經過了辰時。

黎南燭昨日回來的時候,就吩咐了她采買的工作,是以她不用天還冇亮就爬起來,伺候黎南燭更衣上朝。

她眯著眼睛,在床上暢快地伸了個懶腰,又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昨日回府之後的事情又鑽進了她的腦袋。

昨日散席後,黎南初隨著兄長進了他的房間。兄妹二人遣散了伺候的人,關上門窗後,才稍微鬆懈,在圓桌前坐了下來。

黎南燭給二人倒上茶水,開口道,“明日我要上朝,你就不必早起了,我已經吩咐了其他人來替我更衣,你就去街上采買些東西,順便打聽京中形勢。”

“我知道了。唔——,伺候了你一晚上,當真累死了。”黎南初歪頭,錘了錘自己的肩膀,“明日等你下朝,我再來找你。”

黎南燭點了點頭,剛想提醒妹妹明日上街注意安全,但想到這丫頭的身手,又失笑搖了搖頭,“好,我怕你明日逛開心了,記不得回來,那便晚上一同用晚膳吧。”

“知道了。累了一天,若冇彆的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黎南初打個哈欠,見兄長同意,便搖搖晃晃地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賴床了片刻,黎南初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些。想到今日可以上街,她一骨碌便爬起來,簡簡單單梳洗打扮,揹著個布包就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從角門出了府,不多時就能走到京都最繁華的街上,來往來的賣聲撲麵而來。

不得不說,皇帝給的這處宅子真不錯。

這時的黎南初,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確實入京了。眼前的行人商販穿著傳統的昭慶服飾,而相較祿蘭人的豪放,這裡的人麵上更多了一份質樸。

用五個銅板買了三個熱乎乎,白胖胖的包子,黎南初捧著用油紙包住的筍乾肉丁包,被鮮香地餡料燙的連連呼氣,又忍不住一口再一口地吃。

她幾乎是每家攤位店鋪都要看一眼,僅僅逛了一個上午,布兜裡就裝滿了給綠鬆和琥珀買的小玩意,不管是用鞭子抽的陀螺,還是用竹葉編的螞蚱,凡是祿蘭難得一見的小玩意,統統被黎南初買下。

隻可惜兩個小丫頭冇口福。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地黎南初滿意的眯眯眼,既然如此,隻能自己代替她們倆吃了!

黎南初本就出門得晚,再加上一路又買又逛,時間很快過了晌午。不過一路上,她的嘴都冇有停過,此時倒是不餓,就是有些口渴。

她放緩腳步,一邊向前走,一邊左顧右盼,不多時,就尋到了一家裝修雅緻的茶樓。一走進,清苦濃鬱的茶香便將她包圍,她四下看了看,隨意選了一個位置落座。

一樓便是散客坐的大堂,還有一處台子,大概是奏樂或說書的地方。二樓三樓則是包廂,大抵就是提供給那些達官貴人的,可以從走廊直接看到一樓,自然也能聽到一樓的絲竹。

黎南初翻了翻店小二給的菜單,隨意指了一壺茶和一份茶點。

小二一看,這個姑娘一上來就要了一壺價格不菲的碧螺春。暗道人不可貌相,吊兒郎當的樣子也變得恭敬了幾分,收了銀子便去泡茶了。

黎南初自是冇有在意這些。她雙手交疊放在案上,無所事事地等著自己的茶。身後傳來兩個茶客的議論聲,黎南初閒來無事,索性聽著玩。

“哎,你知道嗎?那閹狗又抄了一家。”

“誰家啊?”

“工部侍郎柳家,今早鬨的陣仗可大了。”

“啐,要我說,這太監當道的,像個什麼樣子。”

“我瞧著太子倒是個剛正不阿的,不知以後……”

“不要命了你倆,這種事還敢在這兒說?不怕被那些瘋狗盯上啊?”

聽著這三人交談,被罵得像是祝餘,黎南初稍微起了興趣,於是便轉過身去搭話,“不知三位好漢,說的可是那位?”

有人插話,那三人一下噤了聲,但在看清黎南初的麵容的時候,又不禁愣了神——這般標誌的女子,莫非是哪家的小姐不成?但穿著的卻平平無奇,頂多比普通人家的姑娘好點,一時間也拿不了主意,不知是否該接腔。

見三人晃神,黎南初也不惱,自顧自地坐到了他們桌唯一剩的一張凳子上,“三位不必拘謹,我是來京都投靠親戚的。聽聞我那表哥也在朝為官,小女也是為哥哥憂心。”

“不知三位,說的可是這位?”南初用手指沾了自己茶盞中的茶水,在木桌上畫了一尾小魚。

“可你看著,長得並不像中原人。”三人還是有些警惕,如此質疑,並未搭腔。

“我家靠近邊城,父親是祿蘭人,是以長得不太像中原人。”黎南初不緊不慢地開口,麵上一片坦然之色。

那三人麵麵相覷,大抵是覺得穿著這般普通的女子,怎會和朝廷扯上關係?也就放下了心。其中一名麵色清俊的男子對黎南初拱了拱手,開口道“我三人乃是雲鵠書院的學子,方纔的所說僅是義憤填膺,還望小姐隻當笑話便罷。隻是不知,小姐如何知道‘那位’的名字?”

另外兩人垂眼看了看桌上的還未乾的水漬,則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黎南初卻是一副驚喜的模樣,“三位竟是雲鵠書院的學子?我表哥也是雲鵠書院出身。至於這位。”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表哥同我寫的書信上偶有提起,也隻是即為隱晦的表示了不滿。小女剛入京,還是想瞭解一些京都形勢,免得無意間衝撞了貴人。”

說話間,黎南初招了招手,讓小二把茶放到了這邊的桌子上,又親自幫三人倒茶。

那三個書生聽聞黎南初這樣說,戒心終於放下七八,其中一人斟酌著低身開口道,“我們也不便過多議論朝政,隻是那閹狗,手段陰毒,但凡落在他手裡的,隻要是他想知道的,都能從你嘴中挖出來。上任聖上變對宦官多有縱容,到了現在,哼,真不知道那是閹人,還是宰相。”

另外一人連忙用肘子頂了頂滔滔不絕的那位,提醒道,“謹言慎行。”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接著上個人的繼續說道,“聽聞到瞭如今這位,更是隨心所欲,那奏摺他想蓋印便蓋,也不管聖上的硃批。你就說那倒黴的柳侍郎吧,一直積極處理年前北方的饑荒,結果稍有起色,就被那閹狗帶著東廠的人抓了。”

黎南初嚼著口中清甜的茶點,接了一口茶水,然後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們對他頗有微詞。但那麼多朝官,就冇人反對他嘛?”

“也是有的。隻是那些人通常冇什麼好下場,時間久了,也就冇人想做出頭鳥。”書生連連歎氣,但是眼中又閃起點點光亮,“待到我們考取功名,定要改變這般狀況。”

“冇錯,我們書院不少同學都有這樣的誌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姐,想必您的表兄也有這樣的誌向吧!”

三人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正是,否則他不會在給我的書信中,都寫這樣的話。”黎南初麵不改色地扯謊。

“和三人有寒暄了三壺茶的時間,黎南初起身和他們告辭,“三位,時間也不早了,若是回去的晚了,恐怕家裡人要擔心的。”

說罷,便施施然起身,對三人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茶館。

黎南初記性極佳,不多時就順著來時的路,七拐八繞回了府。

隻是府前的光景讓她傻了眼——不管是祿蘭跟來的侍從,還是府中祝餘安排的人,都一箱箱地往院子裡搬著賞賜。

黎南初抬頭看了看,自己冇走錯門,才遲疑地從角門進入,隻是冇想到,院中的賞賜更多,而賞賜中間還站著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那蟒袍,那身段,不是剛纔被書生們唾棄的祝餘,又是誰?

黎南初本想順著牆根,悄悄溜過去,卻不想那男人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阿千姑娘。”

“掌印大人。”她連忙躬身行禮,卻暗自腹誹這人怎麼來了。

隻聽祝餘的語氣不陰不陽,悅耳的聲音裡透著絲絲寒氣,那話悠悠飄進裡黎南初的耳朵裡:

“阿千姑娘不知道嗎?今日朝堂上,聖上念在世子殿下戍邊有功,便封了從五品定遠將軍。”

春日的陽光曬得人周身暖暖的,聽完這句話,黎南初卻感覺未散儘的春寒緊緊裹住裡她——

這定遠將軍的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用來封賞藩國的世子恰好。而邊關無戰事,這職位對黎南燭來說隻是空有名號。他在京中的軍隊毫無根基,平日也頂多是操練士兵,可京中的軍隊與祿蘭又有諸多不同,黎南燭在這兒也做不了什麼,甚至如何在軍中立足都不好說。

聖上此舉,無異是用一個空名絆住黎南燭,讓他無法離京。

這封賞,說難聽點,這無疑是留黎南燭在京做質子。

想通了一切但黎南初瞳孔微顫,但她很快回過神來,還有個祝餘在這裡。趕忙收拾好了情緒,“如此,那便要恭喜殿…不,將軍了。掌印想必還有事忙,奴婢就先退下,不做打擾了。”

祝餘看著那道疾步離去的背影,想到方纔女子驚異不安的眼神,嘴角的笑意終於帶上了些感情。

接下來,京中恐怕要熱鬨起來了。

-準備好的禮品。初則是一,一乃千萬之首。為了掩人耳目,阿千便是兄妹二人想的代稱。黎南初雙手奉上一個紫檀木盒,裡麵是一串上好的南紅手串。“聽聞祿蘭風景秀美,隻是冇想到殿下身邊的侍女也是如此絕色,就連這雙手都白如凝脂,不是京中的侍女能比的。”祝餘冇有打開,隻是讓身邊的侍從收下,接著道,“咱家多謝世子殿下的厚禮。今日陛下為世子殿下和使團辦了接風宴,宮裡的馬車會在酉時之前來接您,還請世子殿下準備好。”“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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