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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成為陰魂後隻想攤著 > 霜雪夜驚花飛嬰

霜雪夜驚花飛嬰

夾霜帶雪,這霰花似能入眼,撩得槐檜掩在黑袍下的眼暈起亮澤,越顯瞳仁黑耀。連片的花叢下正是定菱鎮上丟失的數名女嬰!共六名女嬰,她們恬睡在柔嫩的花瓣堆中。槐檜貼近她們探了鼻息,氣韻悠長,身體,魂魄皆完整。隻是,醒不過來。槐檜正欲捏起其中一個女嬰的頰肉,突地,一簇花團帶著十足的勁力襲向槐檜。槐檜渾身倏地逸出鬼氣徑直打撒花團,她將嬰兒放在一旁,肩身傾斜,躲過踢來的一腳。槐檜利落轉身,朝來人便是一拳砸去!來...-

靈元十年,正大雪夜,雪覆定菱山。

定菱山上定菱鎮,聲聲鑼響破無聲萬籟——“陰鬼伏出,閒人潛退!”又是一聲鑼響,打更人喝道:“陰鬼伏出,閒人潛退!”

緊踏鑼聲而來的是雜亂無章的踱步聲,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陰巫,救命啊!快幫幫我!陰巫!”

砰砰砰!

門扉被敲得轟響,急促囂然好似厲鬼索命。男人啞聲喊道:“快開門!陰巫,快開門啊!”

門扉應聲而動,藉著傾瀉的月華可窺得開門之人身姿。這人瘦骨嶙峋,活生生的餓殍,若著一身顏色鮮亮的衣裳還能依稀透出些活人氣,可偏生她自頭至腳蓋著身黑袍,獨獨露出蒼白消瘦的下頜,更似駭人的惡鬼!

男人悚然後退,脖頸似被扼住般不出聲,腿膝不知覺地微微顫栗。

槐檜道:“何事尋我?”她的聲音清冽森然,好似萬年雪封的冰山下蜿蜒而出的冷泉,凍人骸骨。

男人被凍得回過神應道:“我的孩子不見了,我就轉個身的功夫她就不見了!陰巫!你快點幫我去找找!”

槐檜蹙眉道:“這事有衙門管,尋我作甚?”

她轉身要走,男人急得一把拽住她的衣袍,迎上槐檜冷淡的眼,被嚇得踉蹌,手上力勁卻不鬆,道:“不行!你必須幫我!這事隻有你能幫忙!”

槐檜甩袖抖掉他的手,冷聲道:“說。”

男人聞聲忙道:“發現孩子不見了後,窗外閃過了人影!我覺得是鬼偷走了我的孩子!”

說是人影,又說是鬼,顯然是急得胡言亂語了。

槐檜道:“鬼不會偷孩子的。”

男人又道:“那就是妖!而且不隻我的孩子不見了!鎮上好多人的孩子都不見了!這個月裡一個接一個地消失!造孽啊!偷孩子作甚訥?”

槐檜淡聲道:“不見了多少個?”

男人答道:“這……這我不知道。不過,被偷的都是女嬰!”

槐檜道:“先去你家中看看。”

男人連忙將槐檜回到家。剛進院門,一把掃帚直直砸到男人身上。

扔掃帚的是一年輕女子,她叉腰指著槐檜厲聲道:“你怎麼把她給叫過來了?!不是讓你去請衙役過來嗎?讓這麼一個晦氣的過來,你是想讓英兒徹底找不到嗎?!”

被人當麵直說晦氣,槐檜卻仍舊麵色不變,默聲立在一側。霰花落無聲,冇在她玄色袍間,更顯其奇詭陰鬱。

男人道:“王家的孩子也不見了,他不去找衙門定是說明此事難解,我瞧著就不是人乾的!不是鬼就是妖!”

女人怒聲道:“那你去請道士啊!”

男人也怒了:“咱不是冇錢嗎?!”

女人:“……說的也是,你把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叫進來吧。”說罷,女人睨槐檜一眼利落轉身回房。

不待男人開口,槐檜已兀自入內。也不知槐檜如何邁的步子,行而無風,不卷塵微,卻令男人始終跟不上。

進了屋,槐檜先沿著牆角轉了一圈,最後停在窗前。

“你可得看的仔細些!要做法嗎?”,女人急躁道,“你站在窗戶前作甚?有什麼東西嗎?”

槐檜指尖撫過窗欞應道:“我不是道士,不會做法,是有些東西。”

槐檜說話的腔調冷硬,縱使她貫來如此,落入女人耳中仍詭異得緊。女人搓搓發麻的耳朵,道:“是什麼東西?”

槐檜道:“花粉。”

是幽藍色的花粉,細如毫髮,粒粒晶瑩。忽地,花粉爍光一閃,無風翩散好似星辰般奪目,美極燦極。

槐檜靠近床榻,俯身瞧了瞧,這是英兒平日睡覺時的位置——床榻最裡側。

是一個有異響必會被察覺的位置。

夫婦倆以編竹為生,平日裡都是一人照看嬰孩,一人在院中忙活。今晚正是男人照看英兒,他口渴去喝茶水,哪料到一個轉身,英兒竟憑空消失了!

槐檜撚起枕邊的一片圓小的花瓣,問道:“你們有種這種藍色花瓣的花嗎?”

女人答道:“我們從不種花的,也不認識這種藍色花瓣的花。”

槐檜聞言頷首,又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停在幾筐未編完的竹籃前不動了,好似這竹筐就是找回英兒,逮住賊人的關鍵線索。夫婦倆也屏息凝神盯著那竹筐,可瞧來瞧去,冇瞧出哪不一般來。

半響,男人耐不住了,出聲問道:“你這是有線索了?”

槐檜轉身答道:“有一些。”

男人聞言一喜問道:“你能找到英兒?”女人卻是蹙眉道:“你發現了什麼?這就找到了?在哪裡?快帶我們去!”

槐檜道:“能找到。我自己去便好,你們遇險我護不住。”夫婦倆相視一眼,還未說些什麼,眨眼間,槐檜不見了。兩人無法隻得回屋了。

其實,槐檜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那莫名出現的藍花瓣,她也不認識。佇立在竹筐前半響,也隻是為了顯得她高深莫測,好將夫婦二人忽悠過去罷了。現下看來,也算是勉強忽悠過去了。

可即已說能找到,那便是能找到的。隻是,不是由她來找。

槐檜手腕一轉,周身渡上淡淡光暈,冗長黑袍無風自動,獵獵錚響。嘶啞的喊叫聲由遠及近,似鶴啼似虎嘯,鬼怖森然。一道漆黑的黑影直逼槐檜而來,月光下,黑影現出身形。

它身軀似就由無形的黑霧構成,臃腫龐大,無手無足,一張橫跨整張臉的嘴張得老大,赫然是要將槐檜吞吃入腹!

槐檜不驚不慌,手握成拳,一拳將它掄到地上。魅鬼被這一拳打成薄餅狀,僵直癱在地上。

槐檜低聲道:“區區魅鬼……不過,也夠了。”

人死後魂體若無形,便為鬼魂,有實形便為陰魂。鬼魂分為魑、魅、魍、魎四級,自魑至魎,魂體越實,神智越清醒。待魂體徹底凝實,便為陰魂,此時則與常人無異。

槐檜將魅鬼從地上撕下來,抖了抖,遽然它鼓漲開來,眼神呆滯地飄浮在空中。

槐檜指尖逸出一股淺色光流入它體內,魅鬼的神智才清醒了些。它方纔被一股甜美的氣息引至此處,神智全無,隻剩滔天的食慾和肆虐的凶性。眼見是槐檜,它山巒般巨大的身軀顫巍如篩糠,尖聲道:“陰巫,我不知道是你!彆吃我!”

槐檜道:“我不吃你,你可有見到一隻偷嬰孩的妖?”

是的,不是鬼,不是陰魂,是妖。那幽藍色的花瓣上盛滿了妖息,毫不掩飾,極致囂張,似是刻意的引誘,勾著人去尋求。

魅鬼立馬應道:“有!有!有!它往那邊去了!”它身軀扭成繩狀,腫大的頭部直指東南方位。

見槐檜似要踏步而去,魅鬼一喜就要逃,卻猛地被一股強勁的力扯住,倏地拖回槐檜身側。她道:“何時讓你走了?帶路。”

惹不起躲不過,魅鬼認了命,隻得飄在槐檜前頭為她引路。它老老實實的,不敢懷揣報複的心思隨意指路。若事後被槐檜察覺,它指定吃不得一頓素的。

槐檜隻需一拳,她一拳便可破萬生,抵驚濤駭浪!

槐檜出現在定菱山的第一日,便引得滿山所有鬼物朝她襲吞而來。可不過一須臾,所有鬼魂皆被她一拳掄飛!

魅鬼記得尤為深切,那一場玩笑似的戰鬥中槐檜的眼神始終是冷淡的,不,不隻於眼,槐檜就如千年霜雪凝結而成一般,冷地摧骨,冷地陰鬱濃重。

槐檜蹙眉道:“還冇到?”

魅鬼應道:“快了快了,妖息越發重了,您順著這條小道往前走應當就能瞧見那妖怪了。我不能為您接著帶路了,妖息太重了,我挺不住。”

小道幽深暗鬱,無光無聲,似是潛藏著隻凶惡的困獸。槐檜直直踏入這無邊暗色,眼神無波無瀾。

幽徑狹長,踱十裡遽然闖入花海,天地恍然洞明。

非是亮如白晝,而是瑩瑩幽藍,薄薄地罩著這一方小天地。無端一陣風,捲來無數繁星,細瞧才覺是無數圓潤小巧的花瓣。

驚風飛英,夾霜帶雪,這霰花似能入眼,撩得槐檜掩在黑袍下的眼暈起亮澤,越顯瞳仁黑耀。

連片的花叢下正是定菱鎮上丟失的數名女嬰!共六名女嬰,她們恬睡在柔嫩的花瓣堆中。

槐檜貼近她們探了鼻息,氣韻悠長,身體,魂魄皆完整。隻是,醒不過來。槐檜正欲捏起其中一個女嬰的頰肉,突地,一簇花團帶著十足的勁力襲向槐檜。

槐檜渾身倏地逸出鬼氣徑直打撒花團,她將嬰兒放在一旁,肩身傾斜,躲過踢來的一腳。

槐檜利落轉身,朝來人便是一拳砸去!來人躲避不及,腰腹猛地吃痛,蜷縮著身子窩在霜雪地裡,蕩起好一片鵝絨。

漫天飄散的絨雪裡,槐檜就這般俯身對上伏春的眼,是一雙瞳仁幽藍,眼尾上揚,穠豔囂張的眼睛,與殘紅的眼尾相對的是如濃墨潑灑延展開的長髮,蜿蜒在雪地裡似遊走的黑蛇。

紅與黑,白與緋,熔鑄成鮮活濃烈的伏春,好比夜色中一瞬怒放的花,隻爭那一息的肆意。

槐檜的記憶總是模糊的,似是被蒙上了一層紗。可這一瞬,她彷彿能從那細小的孔眼裡竭力窺得一抹恍惚的幽藍。

伏春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槐檜望向伏春歪頭道:“我在哪裡見過你嗎?你是誰?”

伏春呲牙支起上身道:“我們應當是未見過的。你又是誰?怎麼進來的?來這作甚?快回去吧,就當我們從未見過。”

他的問題很多,槐檜微蹙眉道:“來這找鎮子不見的女嬰,你為何要偷這些嬰孩?”

伏春睨眼道:“問這麼多做什麼……啊!”

又是一拳掄向他,伏春驚得瞪大眼眸望向槐檜,見她上前一步,連忙往後退,大聲喊道:“找人!有個人偷走了我的東西,她死了,我懷疑這東西在她的轉世身上。”

槐檜問道:“人死後會轉世嗎?”

伏春答道:“會吧?我遇到的鬼並不多,不敢妄下斷言。”

槐檜又問道:“那人的名字是?”

伏春答道:“槐檜。你可曾聽過這名字?”

霜雪隨著話音而落,槐檜輕眨眼,鴉睫抖落的片片白芒溫潤了她森冷的眸,伏春恍然覺得漫天的花雨應與此時的她很是相配。

他如是這般想,枝梢簇簇幽藍就這般應思而動。槐檜沐在挾霰的花雨裡,花瓣撫過她的眼,捲進她的髮梢,落在她輕抬起的手中。

槐檜將這一瓣幽藍捲入手心,道:“未曾聽過。”

花瓣被捲入手心的霎時化為齏粉,強勁的妖息隨之轟然震開。伏春趁機提膝點地躍身而起,自槐檜的桎梏中脫身而出,他彎著不掩笑意的眉眼回首望向槐檜道:“

即然如此,後會無期了。可惜了,你不夠聰明。”

若足夠聰明,又怎麼貿然接著這無端而來的幽藍花瓣呢?

伏春臉上的笑意突地僵住,腳踝一疼,他被一股玄黑的鬼息拽回槐檜身側。槐檜睨眼看他道:“你,聰明,但不夠強。”

言罷,槐檜臂肘彎起,蒼白的手指捲縮在掌中,一寸寸逼近駭然閉目的伏春。死寂的幾息悄然而過,伏春撐起膽子睜眼望向森冷著一張臉的槐檜,顫聲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槐檜收拳道:“將女嬰們送回家,麻煩,你來。”

伏春聞言瞪眼道:“就因為這個?”

槐檜頷首道:“嗯。”

“我來就我來。”,伏春聞言撇嘴起身道,“不打不相識,我們應當也算得上朋友了?”

話音剛落,寂靜撲麵而來,就在伏春略微感到尷尬時,槐檜終是緩緩頷首。伏春心中鬆下口氣,莞爾道:“我是伏春,你呢?”

槐檜道:“陰巫,他們都這般叫我。”

-赫然是要將槐檜吞吃入腹!槐檜不驚不慌,手握成拳,一拳將它掄到地上。魅鬼被這一拳打成薄餅狀,僵直癱在地上。槐檜低聲道:“區區魅鬼……不過,也夠了。”人死後魂體若無形,便為鬼魂,有實形便為陰魂。鬼魂分為魑、魅、魍、魎四級,自魑至魎,魂體越實,神智越清醒。待魂體徹底凝實,便為陰魂,此時則與常人無異。槐檜將魅鬼從地上撕下來,抖了抖,遽然它鼓漲開來,眼神呆滯地飄浮在空中。槐檜指尖逸出一股淺色光流入它體內,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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