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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法,隻是覺得——挺吵的,也挺煩的。……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很想歎口氣,卻又不明白,歎這口氣是為什麼。可憋在胸口又悶的慌。總之,這感覺還挺憋屈的。——他隻是想來這兒,看個風景而已。這裡是一個天台——最近學校領導找人來修理樓頂的水泵,修理工午休時忘記了收起通往天台的梯子,這給了他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為什麼要偷偷爬上天台,原因也冇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天台上的風景應該挺不錯的。於是,就這麼做了。隻不過他...-

……怎麼會是女生的聲音?

我是明明是個男的啊。

然而,我還來不及多想,隻聽一聲巨響,我的整個身體就被狠狠拍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非人能承受的劇痛瞬間卷席了我所有的痛覺神經,彷彿有千軍萬馬從我身上踏過,每一寸骨頭都毫無例外被攆得粉碎、皮肉成了泥糊。

眼前是血紅一片。

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睜冇睜開眼睛。

在極劇的疼痛之下,人是冇辦法發出任何聲音的。

除了滔天的疼痛,我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一切。但是我想,我應該還是張開了嘴巴,即使是徒勞,可還是希望有人能聞聲趕來,救救我。

慶幸的是,這樣的痛苦並冇有持續多久,短短的幾秒鐘,我的全部意識就已經完全沉入了黑暗,墜入無儘的深淵。

……然後,我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個露天的平台上。

什麼情況?

我還未從先前的瀕死狀態回過神來,身體再一次失去平衡,自高處跌落。

“我艸——”

即使我的脾氣再好,此時也實在忍不住罵出一句臟話。

當第二輪瀕死來臨時,我不由生出一種念頭。

要不,就這樣吧,死了就不要再重來了。

真的太痛了,受不了。

然而命運就像是個脾性頑劣的孩童一般,逮著機會了就可勁兒地往死裡捉弄你。它無法同你身同感受,但你的情緒也能渲染到它,隻不過是——你承受痛苦的模樣深深地取悅了它。

當我又一次睜開眼後,十分生無可戀地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莫名其妙出現在一處陌生的地方,莫名其妙摔死,莫名其妙死而複生,然後又再一次不可控製地摔死,甚至可能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這樣嚴重違背了科學規律的事情竟然是真實存在的,並且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怎麼想都不可思議。

這些事情即使是放在小說中,都難免令人感覺不知所以、稀裡糊塗。

唯一真實的感觸隻有瀕死前的疼痛。

但傷痛和死亡永遠無法真正令人變得麻木。

至少我對此感到深深的恐懼。如果我不做些什麼,這樣的死亡輪迴似乎就永遠無法停止。

我必須做些什麼。

我開始嘗試自救。

但好像是這數次瀕死的經曆,令我的反應能力變得十分遲緩,每次我試圖伸出手抓住眼前的欄杆時,總是會慢上半拍。

似乎眼前的欄杆隻是因我強烈的求生**而產生的一抹幻影,根本無法觸碰得到。

就在我隻覺脫離這一困境希望渺茫時,事情忽然有了一絲轉機。

當我再一次回到最初的地方時,不經意間抬起的目光突然對上了另一雙眼睛。我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他靜靜地站在某個角落,僅露出的半個身體較與常人矮上一截。

他似是要離開這裡,隻是在離開前有些留戀地回頭望了身後一眼。於是兩雙眼睛的目光便在同一時刻交彙在一起。

說不上是一個巧合,還是命運使然。

這彷彿是一個契機,我終於抓住了欄杆,身形穩住。

我的內心欣喜若狂,但也不敢太過放心,還是小心翼翼地從欄杆這邊跨越到另一邊,跨越到欄杆之內的安全地帶。

再抬頭時,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剛纔真的有人站在那裡麼,還是隻是我因為經曆了太多次死亡,導致精神出現問題而產生的幻覺?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弄清楚,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身體會不受控製地從高樓上摔下去。

努力將身體的不由自主的顫栗和喘息平息下來後,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但腿仍在發軟,僅是站起來的一個動作,就幾乎用儘了我所有的力氣。我僵著身子,不願回頭半分,身後臨空的半簷,或許已經成為我後半生的噩夢。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一個天台。在我的不遠處,有一個小的鐵棚,能看到裡麵有兩個鐵皮水泵,不過因為鐵棚裡光線昏暗,看不清楚更多的內景。

很陌生的地方,但也有點熟悉。

這個天台的對麵,是一棟以淡黃色為主調的建築樓,熟悉得我閉上眼睛也能描繪出它的具體輪廓——曾經我坐在教室裡閒著無聊時,便會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麵的景色,其中,這棟教學樓在我的視野裡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所以,我現在身處在——我的教室所在的教學樓的天台上。

學校,天台,墜樓……

我低下頭,臉頰微燙,雙手按上胸脯,手心底下的觸感,是柔軟的,微微隆起一點弧度,還能感受到女性內衣的輪廓。

再低頭看向手掌,掌心皮膚光滑無繭,十指白嫩纖細,骨骼形狀比一般的男性要小上一圈,毫無疑問是女孩子的手。

種種元素疊加起來,我一瞬間便想起了那個關於同級女學生跳樓自殺的流言。

所以我變成了那名流言中的女生?

這可多荒唐。

“……文心,你在走神麼,我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一道略微帶著點不快的女聲從我的身旁傳來。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驚詫的轉過頭來,一個頭紮魚骨辮、身著藍白色校服的女生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在我身旁。

-給學生洗腦是假的。”“對對對,我也覺得,學校這樣做真不道德!”班會課後,我又一次聽見了前桌那兩位同學在談論這個話題。不是,怎麼就陰謀論了?跳樓是假的、冇死過人是真的,這樣不好嗎?為什麼聽你們的談論,讓我產生一種你們不像是為死了人這件事而感到害怕,反而像是為死了人而津津樂道、而情緒興奮的感覺呢?我覺得班主任給的理由無懈可擊,因此絲毫不理解正在八卦同學所謂的陰謀論。難道這就是人類經久不息、正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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