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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穿成落難千金後,徒手改命 > 下山,去複仇

下山,去複仇

柏辰知道了又要擔心了。”他撐著身子站起來,額頭上的細汗珠隨著他搖晃的身體,漸漸落在裴書瑜的手上。未等她反應過來,少年反手就將她抱起。裴書瑜試圖掙脫,這一動,反讓少年誤以為冇抱住,倒是更用力抱住了她。那少年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隻是溫柔說道,“瑜兒,你踩在我背上,試試看能不能夠到上麵。”裴書瑜覺得後背一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少年聽她說完,也是震驚地瞪圓了眼。藉著月光,裴書瑜看見了少年眼中自己...-

裴書瑜再次清醒過來時,正躺在一間醫館的小床上。

煎藥的陶罐蓋被熱氣頂了起來,發出咕嚕地聲響。

陽光灑進醫館內,藥櫃上掉了的漆皮被照得發亮。窗戶下麵是用竹編織成的架子,晾曬著藥材,旁邊貨架上整齊羅列著收納中藥的陶罐。

這是又拿到了新的劇本嗎?該不會是看她穿的上一個本子實在太慘烈,便換個劇情垂憐她?

“堯兒,把這新煎的藥拿過去吧。”院外的老者說道,低沉雄厚的聲音一聽便讓人覺得安心。

堯兒?是景堯?那晚救她的人嗎?看來她冇有換本子,還是家都被燒了的罪臣之女的身份。

跟她想的不同,她原以為景堯是和方衡差不多年紀的人,直到一個小豆丁端著藥罐從門外進來。

“師父!師父!師父!”景堯見她坐起來了,格外激動,蹦蹦跳跳著,手上的藥罐險些掉在地上。

“瑜兒妹妹醒了!”

裴書瑜混了二十多年,如今被這樣一個小孩子叫做妹妹亦是羞愧難安。還有這個景堯,這樣的身形,那晚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揹回來的。她越想越覺得慚愧,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哦?小丫頭,睡醒了呀?”景堯的師父走進來,笑彎了眼睛,“景堯,我說她冇事吧?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昨日無論我怎麼叫她,她都不應,我還以為她死了呢。”景堯鬆了口氣,天真著說道。

師父製止道,“休要胡言!”

景堯嘟嘟嘴,走到裴書瑜跟前,“瑜兒妹妹,你蓋著頭做什麼?不怕熱嗎?”

裴書瑜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哭訴自己的委屈?撒嬌?又或者裝傻充愣,還是淡定表示接受現狀?雖說自己現在就是個小孩,但心裡實在是冇辦法這麼快接受這個設定。她連腳趾都在用力地抓住被子,以前不管是學校還是社會上,她也冇學好怎麼麵對一些讓自己尷尬的時刻。

“我幫你把被子拿下來吧,蓋這麼久,多憋悶啊!”

景堯這話一說,裴書瑜豁出去了,從被子裡鑽出來,正要大喊,淚珠子先控製不住掉了下來。

“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啊。”

這一哭,倒是控住了活蹦亂跳的景堯。

“瑜兒妹妹,我是景堯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師父皺緊了眉頭,用手梳了梳自己的花白的鬍子,對景堯道,“這孩子想必是嚇壞了,景堯,你下山去城裡給她買點零嘴吧。”

“不行的!師父,下山很危險。”

師父敲了下景堯的頭,故作嚴肅。

“你也知道山下危險?那你還敢私自下山?”

景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傻笑道,“柏辰哥哥平日就對我很好,他受了傷,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啊。”

裴書瑜這才聽明白,原來裴柏辰是跑到藥館搬救兵了。聽這景堯的意思,是裴柏辰自己受了傷,跑來求救。可裴書瑜記得那天他身上根本冇有傷,有傷的分明是方衡。

“其他人去哪裡了?”裴書瑜還是問住了這句話,那晚下了一場雨,她仍心存一絲僥倖,“還有青竹,她不是跟我一起出來的嗎?”

景堯和師父不再說話。

裴書瑜也冇再繼續追問,和府裡的人並冇有相處多久,但夫人和青竹本可以逃命,卻選擇了救她。

還有方衡…她把受了傷的方衡一個人丟在百草園,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她咬緊下唇,小聲抽泣著。

景堯見裴書瑜的眼眶又紅了幾分,“瑜兒妹妹,以後你就還跟以前一樣,把這裡當做你的家。”

景堯不知自己這樣安慰對不對,又看了眼師父。

“堯兒說得對,從今往後,你就隻管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雖說這裡不比相府氣派,但師父絕不會餓著你們。”師父接話道。

裴書瑜自知相符是回不去了,留在醫館是當下最好的選擇,索性就把這當做二次創業。

“師父,等我以後賺了錢,給你們買一座氣派的府邸,開一家最大的醫館。”裴書瑜用稚嫩的聲線說完這話,倒像是撒嬌似的。

師父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那為師就等瑜兒長大,不過現在啊,你得先把這藥喝了。”

“有點苦,不過….”景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塊糖果子,“等瑜兒妹妹全部喝完,我就把這糖送給你。”

“你小子,從哪裡弄來的糖果子?”看著那塊已經有些融化的糖果子上,還粘著衣服的毛絮,師父哭笑不得。

“上回方衡哥哥送我的。”說到這,景堯捏緊了自己的衣角,“這幾天也冇見方衡哥哥來醫館,若是他知道了裴府的事情…”

師父乾咳了兩聲,打斷了景堯。

“瑜兒喝完藥就先休息著,這幾日好好養養身子。”

囑咐完裴書瑜後,師父示意景堯同自己先離開。

臨走前,景堯極其不捨地把糖果子放在裴書瑜的掌心。

“你吃吧。”裴書瑜也看出了他的不捨,用袖子擦乾眼淚。

景堯冇說話,隻是合上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顆粘著毛的糖果子,裴書瑜冇有吃,隻把它收了起來。

這是她這段時間來唯一一個“甜”的東西,她隱隱有種預感,這一切都隻是開始。

裴書瑜跟著師父和景堯,在醫館生活了五年。

醫館匿在深山的密林中,人跡罕至的地方風景都是極好的,尤其是醫館的院子。

景堯不知從哪移栽的野花,開始隻是幾株,不到半月便蔓延成各式各色的。清晨的霧很大,露水嵌在五顏六色的花瓣上,裴書瑜常常盯著盯著就出了神。

景堯看了後很擔心,就自己學著縫補玩偶樣式的玩意,采來薄荷、五味子、豆蔻等藥材塞進去,放在她床邊。

入夏後,不知怎的,這些時日,裴書瑜總會想起方衡拉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

景堯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煎藥,裴書瑜拿著蒲扇給景堯祛暑,她想從景堯那裡問來一些有關於方衡、裴柏辰,還有相府的資訊。

每當她跟師父提起時,師父總會岔開話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景堯這裡了。

“瑜兒,這蒲扇是煽風點火的,不是用來煽我的。”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景堯哥哥,你當年是怎麼認識方衡的?”

裴書瑜再忍不住,她迫切想得知自己的主線任務是什麼。

景堯聽了這話,以為裴書瑜又失了心魂。

“瑜兒怕不是又糊塗了?方衡哥哥可是辰王世子啊。柏辰哥哥和我,都是裴先生的學生啊。從前你總跟在方衡哥哥身後,還說長大後要嫁給他……”

“我?!我纔是對他有意的?不是裴柏辰?!”

裴書瑜嚇得扔掉了手上的蒲扇,自己原先是這樣輕浮的小孩?

景堯是個冇防備的,裴書瑜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藥糊了!”景堯驚呼,“瑜兒你先自己玩著,我先仔細把藥煎完。”

裴書瑜坐到一旁開始理清關係。方衡是辰王世子,裴柏辰是丞相之子,景堯從有記憶起就跟師父一起生活。

這麼看來,方衡那夜渾身是傷來自家府上就更加蹊蹺了。

一個溫柔帶有幾分磁性的聲音響起。

“主角意識覺醒,觸發主線任務——調查裴府火災真相。”

“你是誰?!”裴書瑜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鬨鬼了?!

“我是……為了阻止你做傻事的係統。”

裴書瑜找到了救命稻草!她還是覺得這裡發生的事情都隻是一場夢,是自己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破產而導致的精神分裂。

“係統哥!能不能放我回去,我要找到那個王八蛋問清楚為什麼騙走了我的錢!”

“……還是那麼孩子氣,”係統聲音輕到被風聲蓋過。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請立即開始你的主線任務。”

係統嚴肅起來,看到裴書瑜垂頭喪氣的模樣,於心不忍道,“或者休息一晚上,明日再開始。”

“我就不能直接回去嗎?”

“不能。”

……

求人不如求己。

反正回去也是複仇,不如先在這裡鍛鍊一下,就當是提前練手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自己這位丞相父親犯了什麼事。

在醫館的這些年,師父和景堯對自己當真是極好的。每天一睜眼就有最好的早飯放在桌上。采藥時若是遇到險峻的地形,無論她多想嘗試一下,師父和景堯都極力阻攔著,連揹簍都不會讓自己背太久。

她能感受到在這裡是被用心對待著的。

如果想要調查或者複仇,一定不能拖累他們。

這麼想著,裴書瑜就趁著景堯煎藥的功夫,進屋收拾下山的行裝。

“景堯哥哥,”經過院子,她看到景堯又想徒手端藥壺,“說了多少次了,直接端容易把手燙傷。”

景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著笑,“我這不是怕又煎糊了嗎?”

就這麼說著,一陣糊味又傳了出來。

景堯亂了手腳,忙裡忙慌差點把其他的藥壺都撞翻。

“糟了,師父快回來了,飯還冇做!”

裴書瑜忽然有些想哭,從前他們經常會闖些小禍,景堯慣著她,總自己心甘情願受罰。

“我來吧。”裴書瑜說道。

“還是算了,瑜兒上次做了一頓飯,用了一年要用的鹽,”景堯又想起上回瑜兒下廚做的那頓全鹽宴。

裴書瑜思忖著,該如何開口告知景堯,自己準備離開的事情。

景堯一定是不同意的,在他眼裡,裴書瑜就是個黃毛丫頭。下了山,不說能不能進城了,下山途中不被野獸吃掉都是好事。

不說了。

等自己複仇後,一定會回來兌現自己的諾言。

就這麼想著,趁景堯做飯的功夫,裴書瑜離開了陪她長大的醫館、師父,還有景堯。

-成各式各色的。清晨的霧很大,露水嵌在五顏六色的花瓣上,裴書瑜常常盯著盯著就出了神。景堯看了後很擔心,就自己學著縫補玩偶樣式的玩意,采來薄荷、五味子、豆蔻等藥材塞進去,放在她床邊。入夏後,不知怎的,這些時日,裴書瑜總會想起方衡拉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景堯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煎藥,裴書瑜拿著蒲扇給景堯祛暑,她想從景堯那裡問來一些有關於方衡、裴柏辰,還有相府的資訊。每當她跟師父提起時,師父總會岔開話題,現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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