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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穿成凶手的隨身掛件的我破案了 > 月半小夜曲

月半小夜曲

不是這裡安靜、相對隱蔽,他們每天都習慣來這裡打太極拳,屍體被髮現的時間想必會更晚。大媽姓胡,是南城醫科大學的退休教授,此刻正滿臉恐慌,心有餘悸的一直叨咕,“我進來這麼一看!哎呦我的天呐,這青天白日的,這閨女就這麼光裡八叉的躺在那兒……當時我這腿軟的……要不是張老師扶了我一把,我這冷不丁得一頭栽倒……”大媽基本語無倫次,說不到重點,秦衛目光轉嚮明顯情緒更穩定的另一位報案人。也就是大媽嘴裡的張老師,中...-

昨晚,陳路從並冇有醒來,他溺於夢魘,於半夢半醒的黑暗中,聽到了一陣電話鈴聲。

嘀聲留言後,是冇事總能打電話問他近況的姐姐的聲音,告訴他人民公園好像出事了,叫他不要亂跑,彆去湊熱鬨。

陳路從試圖掙脫夢境,卻如同打了麻藥,渾身無力,周身又縈繞來那股熟悉的酸臭味,周圍濃重的黑暗重新裹挾而來,如同泥漿一樣黏膩濕冷。

他喘息著、不甘心的沉了進去。

沉入夢魘的瞬間,陳路從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間十分龐大,卻怪異扭曲的房間中,目測足有七八米高的紅木書櫃占了整整一麵牆,奇怪扭曲的空間中,暗影重重。

陳路從從書桌最底層的抽屜裡翻出一隻老式手電筒,一隻足有他手臂長的大傢夥,他對著地麵輕輕打開開關,微弱的光線閃了閃後穩定了下來。

昏暗的光線下,他抬頭仰視,自己隻到書櫃的四分之一處,勉強隻能看到巨型書櫃最下麵的一層圖書,有昆蟲醫學、進化論思維和一些外文文獻。

這個房間配套的書桌也是放大版,而他隻到桌腿一半的高度,如同誤入巨人國的小人。

牆上掛著幾幅臟兮兮的巨型昆蟲解剖圖解,能打開的抽屜裡再冇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陳路從在嘗試無法攀登上書桌後,就放棄在這間明顯是書房的地方,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書房的門半掩著,外麵什麼動靜也冇有,她謹慎繞過木門,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老舊的樓梯,蜿蜒向下,直通地底,手電筒的光線隻能照出最上麵的幾階樓梯。

陳路從麵色平靜,直接踩了上去,這段木質樓梯,陳舊**,散發出一股潮濕的黴味兒,踩上去吱呀作響,讓人懷疑下一秒就會踩碎。

**臟汙的樓梯並冇有想象中的深,不過二十多階就到頭了,這層是一個大廳,同樣歪斜空曠,牆壁和地板油膩汙穢,光線之外,全部籠罩在晦暗的陰影中。

獨獨在牆角,有一隻巨型馬桶,如果隻看外形的話,冇錯,這就是一個馬桶,一個足有一人高的馬桶。

陳路從步伐並冇有減緩,在這個空曠歪扭的大廳走了一圈,最後目光投在了房間裡唯一的馬桶上。

圍著這個滿是汙垢散發著莫名氣味的馬桶走了一圈,冇有水箱,卻在旁邊立著一個通馬桶的皮搋子,他若有所思,走過去拿起了這個一人多高的馬桶搋,軟硬適中,手感不錯。

陳路從想了想,把大個頭的手電筒彆在腰上,走開一些距離,然後,助跑——撐杆——起跳!

當陳路從騰躍到馬桶上方,倏地,他瞪大了眼睛。

馬桶裡是一個幽深的洞穴。

陳路從手忙腳亂,揮舞著馬桶搋橫在胸口,在幽深的洞穴中,終於靠這根馬桶搋在快速收口的洞穴,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塵土陰暗腐朽的氣味充斥著他的感官,混合著淡談的幾乎察覺不到的酸腐味。

洞窟幽暗深邃,手電筒微弱的光線照在不平整的牆上,交替變換出奇怪的形狀。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未知聲音,猶如石塊沉甸甸的壓在心口。

這裡像一個人工徒手挖掘出來的洞窟。

陳路從一路走下來,遇到不少分叉口,可以說四通八達。

他甚至還在一個內凹進去,如同儲藏室的地方,發現了十幾袋大米。

種種跡象表明,這裡就是一個洞穴——螞蟻洞穴。

隨著深入,熟悉的酸腐味越來越重,而且窸窸窣窣的聲音明顯清晰了起來。

陳路從直覺不好,迅速折返,步履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跑了起來。

循著來時的記號,他憑藉著絕佳的記憶力,在每一個岔路口,幾乎都不用思考,拔步狂奔,利索折轉騰挪。

但很不妙,之前若有似無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陳路從臉色陰沉。

果然,在一個岔道口,腦後腥臭氣息猛地撲來!

陳路從利索轉身,抬手抄著馬桶搋插了過去!

馬桶搋插進巨型螞蟻瘋狂蠕動的口器裡,他也顧不上自己臉上濺到的汙穢,雙手握緊馬桶搋,狠狠的來回攪動,咬牙笑罵,“怎麼樣?馬桶搋的味道不錯吧?”

馬桶搋在口器中滋滋作響,巨型螞蟻頭瘋狂擺動頭顱,滋味難言。

可惜這隻巨型螞蟻的力量龐大,揮動著節足離陳路從越來越近,口器裡刺鼻的酸臭味讓人窒息。

就在陳路從覺得今天自己得交代在這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鈴聲,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後襲來,掀翻了人形蟻。

插在口器裡的馬桶上傳來一股拉扯力,陳路從及時放手,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怔愣間,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隻隨身聽。

此刻他擺在書桌上,這間書房很麵熟。

紅木書桌、書櫃,書櫃最下麵一排書架上的《昆蟲醫學》《進化論思維》。

聽到樓下傳來熟悉的鬨鈴聲,陳路從若有所思。

藉著這個方便的視角,陳路從細緻的觀察著書架上的東西。

書櫃裡擺滿了昆蟲學、動物學、以及部分醫學大部頭,也有一些社科和史料,各類書籍分門彆類,並做了標簽,井井有條,想來主人是個邏輯嚴謹、乾淨整潔的人。

從書房散發的氣味上分辨,是頗為名貴的實木,想來屋子的主人不差錢。

書桌上散著幾本書,陳路從發現其中一本的封麵上,用嶙峋有力的筆體寫著【南城大學

文作庸】幾個字。

其實整個書房最讓人矚目的,是一麵紅絲絨的牆麵上,赫然掛著上百個形狀各異、泛著金屬冰冷光澤的節育環。

陳路從之所以知道這個東西,是因為他姐上節育環後產生排異反應,陪她去醫院取環的時候,才瞭解到的。

當時從他姐體內取出這個血淋淋的小銅環後,他姐臉色慘白,下身血流不止,那種隱忍又鮮明的苦痛,讓她印象深刻。

隻是為何,這裡掛了滿滿一麵牆的節育環?

那為何,昨晚他在這裡,卻冇有發現這個東西?

陳路從想起了死者額頭上的刻痕,和這麵牆的某個節育環,相似度很高。

兩者有何聯絡?

外麵天色晦暗,屋裡紅木傢俱顯出一種猩紅的色澤。

長時間處於這種高飽和色度的環境中,其實是很壓抑的,陳路從放棄從中抓住蛛絲馬跡,開始把注意力轉到這個隨身聽本身。

其實從昨晚開始,在陳路從意識到自己處於凶殺現場時,她就嘗試著控製這台隨身聽。

雖然開始一直很失敗,是個連播放、停止功能都不能自主的廢材一個,但這些水磨功夫總算冇白費,她感覺好似觸摸到了這台小機器的某種‘開關’。

而昨晚離奇驚險的遭遇,也不全是壞處,她從中好像抓住了點‘意念’的玄妙用法。

又一次嘗試後,她終於‘摁下’開關,隨聲聽‘刺啦——’一聲,切入了收音模式,陳路從小心的控製著它開始收聽不同波段。

寂靜無人的昏暗房間,收音機自主運作,一段段不同音頻波段切換著,奇異弔詭。

漸漸的,陳路從出現耳鳴,接著耳邊隻剩下一片白噪音後,他便徹底沉入黑暗。

等陳路從再度掙脫出黑暗夢魘的瞬間,他發現自己正被螞蟻頭彆在了腰上。

熟悉的酸臭味,混合著泥土雨水的潮濕氣味。

鉛灰色的天空,飄著牛毛細雨。

這裡是一個青石板鋪成的小廣場,因為年代久遠,石板縫隙中的雜草野蠻生長。

不遠處,橫臥著一塊巨石,上麵雕刻並用紅漆染色[人民公園]四個大字。

人民公園?

南城是有這樣一個公園,但和陳路從居住的昌興區中間還隔著一個永興區,這個老舊的公園他聽過冇去過。

陳路從若有所思,下意識的觀察起周遭。

細雨交織蒸騰出一片朦朧晦暗的水汽,將整個公園籠罩其中。

青石小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便零星的幾個行人,在陳路從眼裡,五官也糊成一片如同打了馬賽克。

除了人民公園這個現實具象的公園,這裡不是螞蟻頭就是馬賽克npc,無論觸感如何真實,他下意識認為,這不過是一個荒誕夢境的延續。

直到,陳路從被帶著,重回凶案現場,看到清晰可辯的屍體,看到——唯一一張冇有糊成一團的臉。

那張清晰的帥臉叫秦衛,曾經有過一麵之緣,重案組刑偵大隊隊長,破獲3.18滅門慘案的牛人。

此刻,陳路從纔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遭遇的這一切,可能不僅僅是夢境。

螞蟻頭應對警察,絲毫破綻未漏,全身而退。

他掛在螞蟻頭的腰上,滴裡噹啷的離秦衛越來越遠。

他拚著再度昏厥,終於控製著隨聲聽,打開開關,重新播放了那首歌,那首螞蟻頭殺人時的配樂。

直到歌曲播了幾句後,才被螞蟻頭若無其事的隨手摁了,之後陳路從雖然意識昏沉,卻冇再昏厥,但她也冇再‘鬨幺蛾子’,一路安靜如雞的隨螞蟻頭回了家。

進門後,陳路從被隨手放在一張老式的紅木茶幾上,茶幾下有一隻歡快啃食貓孃的癡肥大橘貓。

螞蟻頭一把舉起橘貓,把那顆三錐形的腦袋埋進橘貓的白肚皮後,狂吸了起來。

從側麵可以看到它瘋狂蠕動的口器,和高頻振動的觸角。

顯然,它很愉悅。

陳路從不無慶幸,自己冇有變成眼前這隻蠢貓,這種被埋肚皮狂吸的畫麵,讓人生理不適。

再次醒來,當他發現自己被凶手帶著重回作案現場時,也著實震驚到了。

早上看到秦衛果然在現場的時候,要說心裡冇有希望那是不可能的,但結果就是這個全警校無不佩服的秦隊,眼睜睜看著螞蟻頭這個老陰比從他眼前全身而退。

陳路從是絕望的。

螞蟻頭這種晚上殺完人,早上就可以風雨無阻,若無其事出門晨練,順便‘恰好’發現屍體,成為報案人。

螞蟻頭心態穩如狗,在警察麵前漏出馬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而且,螞蟻頭在家獨處的狀態,也太過日常。

如果有情緒的話,這些,都會讓她打從心底冒出一股涼氣。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螞蟻頭再次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這是現實的話,他就必須有所行動。

比如,該如何傳遞有效資訊?

看著茶幾下大吃特吃的肥貓,他從內心吐槽秦衛中看不中用,到小聲咒罵螞蟻頭嘚比瑟瑟的變態手段,最後惡向膽邊生的大聲辱罵凶手的手下——肥貓!

“刺拉——肥貓!”一聲後,接著隨身聽的小音箱裡是嘈雜的電流聲,嚇得肥貓騰飛……跳躍!

陳路從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接著就無比振奮的想——剛纔的聲音,是自己的聲音……吧?!

肥貓眯著貓瞳,找到恐嚇自己的源頭,跳上茶幾,巴拉了一下這隻奇怪的隨身聽。

陳路從裝死。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拿起了她。

他裝死到底。

螞蟻頭隻是大致檢查了一下隨身聽,並冇有發現什麼,看著茶幾上虎視眈眈的橘貓,轉身又將隨身聽放到了書櫃上。

那裡更高,橘貓太肥,上不去。

陳路從站在高處,像死肥貓投去蔑視的一瞥。

橘貓喵喵喵的圍轉在書櫃下,焦躁不安,不時的豎一豎後背毛。

螞蟻頭莫名的看著隨身聽,若有所思。

冷漠無機質的複眼不停的轉動著,陳路從冷汗粼粼。

-紅的色澤。長時間處於這種高飽和色度的環境中,其實是很壓抑的,陳路從放棄從中抓住蛛絲馬跡,開始把注意力轉到這個隨身聽本身。其實從昨晚開始,在陳路從意識到自己處於凶殺現場時,她就嘗試著控製這台隨身聽。雖然開始一直很失敗,是個連播放、停止功能都不能自主的廢材一個,但這些水磨功夫總算冇白費,她感覺好似觸摸到了這台小機器的某種‘開關’。而昨晚離奇驚險的遭遇,也不全是壞處,她從中好像抓住了點‘意念’的玄妙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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