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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己心情好就行,彆的都是小事。-一樓的沙發上,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青年,身高腿長,留著乾淨利落的短髮,修長白皙的手執著紙杯,慢條斯理地喝著水。褚悅然看到他,欣喜萬分,“大哥,你回來了。”青年聽到聲音轉頭看她,冷硬的眉眼柔和,“剛剛到。”褚悅然高高興興地挽住他的手臂,“大哥這次可以多待幾天嗎?”褚洲是她的堂哥,比她年長五歲。作為家裡這一輩最大又是父母獨子的褚洲,和底下的堂弟妹關係十分融洽。褚悅然的輩分...-

晚飯結束,梁柚冇有久留,直接返回房間。

一進房,她就甩開拖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中央空調的製暖並不能滿足樅市三月有時直達零下的夜晚,褚悅然把房間的地暖給她開了,現在光著腳也不會覺得冷。

她雙腿盤坐在地上,收拾著淩亂的行李箱。她的衣服倒是不多,有一側被滿滿噹噹塞了一個大大的收納包,裝著她各式的畫筆和小工具,走到哪,帶到哪,壞了也隻是塞到最底下。

這種戀舊,和她乾淨利落的筆鋒截然相反。

等收拾完,她纔有空打量這個房間,裝修是和一樓如出一轍的簡約清新風格,床邊放置了厚厚的地毯,屋內的布藝沙發是奶白色係,橡木色的傢俱明亮通透。

睡了整整一個白天,梁柚現在精神得很。屋內的溫度很高,梁柚穿著薄薄的毛衣,還是出了汗,她抓起隨手扔在沙發上的睡裙,挽起長髮,簡單地衝了澡。

走出浴室時,她一邊用乾毛巾擦著半濕的髮際,一邊走到落地窗前,隔著透淨的玻璃往外看——

這裡的地勢較高,視野廣闊,半數港灣儘收眼底。那裡有漆黑的海麵,繁忙的輪船如同奔波勞碌的工蟻,孜孜不倦地維持著整個港灣的運作,燈光有如繁星點點,渺小閃耀。

這是梁柚第一次看到夜晚的不凍港。

她看得認真,入迷。

置於床頭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梁柚拿起一看,是一條新的簡訊,陌生號碼發來的。

“把我拉出黑名單。”

梁柚麵無表情地按滅手機,隨手扔在床上。想再回到落地窗前看遠處,心情已然被那條訊息影響。

她想,也許是和屋內的燥熱有關。

索性直接拉開陽台的推窗,呼呼的冷風讓她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陽台外的黝黑如一口深淵,伴著讓她心情舒適的寒意,誘惑著她一步一步融入黑暗。

將近零下的溫度瞬間將她的燥熱侵蝕,冷得發硬的欄杆讓她停下腳步……這種侵入骨髓的寒意,梁柚極為熟悉。

她最擅長的,不是拿著畫筆、毫不思索地畫下襬放在畫廊裡昂貴得令人咋舌的畫,而是就著如同這寒風的惡意,把掙紮著撲騰在水麵的梁柚狠狠地按回幽深的水底。

她任由寒風撲麵,墨綠的裙襬隨風而揚……

4

院中風聲渺渺,茶室暖爐生煙。

褚洲手執小巧的砂壺,從容不迫地斟茶,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茶室裡,隻有他和莊祺。

褚悅然不愛喝茶,年輕的小女孩倒是愛甜滋滋的奶茶和果茶,百嘗不膩的甜是興奮和幸福的誘發劑,茶的澀和回甘更像是清醒地入神,褚悅然偏愛前者。

褚洲的泡茶冇有什麼專業手法,和他處理工作時的雷厲風行、果斷速決相比,他煮茶慢得出奇。一圈一圈地澆著茶杯,等茶壺裡隱約透出茶的香味,他纔有條不紊地一杯一杯斟入新鮮的茶水。

即便紫砂壺裡的茶再名貴,又是如何地一兩難求,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意和喜好。

莊祺也不在乎,他懶懶地靠著軟質的椅背,左耳耳機的音量適中,是團隊負責人在進行工作彙報,他垂身拿過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杯,晃晃悠悠地拿著——

他什麼都愛喝,不用自己動手的更香。

隻是這茶……有點淡過頭了。

他把茶杯遞到褚洲麵前,疑惑地問:“這金瓜貢的普洱,怎麼和之前的味道不太對?”

褚洲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道:“不香嗎?”

莊祺狐疑:“淡過頭了吧?”

褚洲淺笑:“洗茶水當然淡。”

莊祺大怒:“狗東西……”虧他還幫他聽工作彙報……錯付了!

耳機裡的聲音一頓:他……彙報得不對嗎

莊祺翻了個白眼,放大耳機的音量,“不是說你,剛剛來了條狗,現在繼續。”

他對麵的人:“好的,莊總。”心裡卻在嘀咕:那邊的民宿環境這麼差嗎?不會吧……

褚洲不為所動,又把另一杯新茶放到他麵前,看莊祺遲疑不決,不再逗他:“真的了,冇騙你。”

莊祺:“……”

他拿起桌上的茶餅,輕撚一小塊放入砂壺,等著半滿的水煮開,又倒入壺內。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小院的草木,斜上方的陽台讓他目光一凝——

那裡站著一個年輕女人。

三棟,二樓的梁柚。

她穿的衣服少得可憐,也單薄得難以置信——這是將近零下的溫度。

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見兩條細如蠶絲的肩帶虛虛地把她身上的睡裙掛住,微卷及腰的長髮微動,似霜似雪的膚色在黑夜裡白得驚人,身形穠纖合度,像是靜默於黑夜的精靈,但一雙晚飯時還有精神瞪他的眼睛卻空洞無物——

精靈失翼,搖搖而落。

莊祺結束了電話會議,難得看到褚洲愣神,道:“水壺的水沸了。”

褚洲收回視線,拿著壺把衝開砂壺的茶葉、斟茶。想起下午看到的藥盒,他忍不住再次看向陽台上的梁柚……

三棟二樓,陽台。

梁柚的手觸碰到陽台上長勢喜人的盆栽,細小的葉片在寒冷的夜晚顫顫挺立著,盆裡的泥土硬如鐵塊,卻影響不了枝丫孜孜生長。

她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樅市不凍港寒夜的霜冷,如玉的手臂上早已被激起了雞皮疙瘩。她搓搓手掌,往裡呼了一口熱氣,正打算回房間時,目光與樓下暖室的褚洲不期而遇——

傻.缺?

梁柚想,她好像讀懂了他的眼神。

她緩緩地從鼻子裡冒出一聲冷哼,雙手抱臂,及腰的長髮甩出好看的弧度,狠狠地關緊陽台的門——

煩人的傢夥……怎麼哪都能遇見!

茶室

褚洲看著三棟二樓的推窗被快速地關上,隔著一層樓,耳邊彷彿還能聽到推窗被重重關起來的聲響,他的嘴角勾起,麵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回神的一瞬間,砂壺的新泡好的茶水飛濺到他的指尖,白皙修長的指尖被燙出明顯的紅色,他歎了口氣,用拇指輕輕舒緩著發紅的痛感。

莊祺幸災樂禍:“煮個茶還魂不守舍的?”

褚洲:“走神了。”

他撚了撚眉心,閉目養神的時候,不受控製的腦海裡,那道墨綠色的裙襬微揚……

褚洲起身,“晚了,我先去休息了。”

疑惑的莊祺:這小子不是永動機嗎,怎麼這個點,發條就停了?

-

三棟二樓

梁柚流失的溫度很快被熱乎乎的地暖源源不斷地補充回來,身暖和了,人也困了。

她想,應該是晚飯的碳水吃得太多了。連著打了兩個哈欠,梁柚又躺回那張她睡了一個白天的大床,柔軟的身體和大床分毫不離。

一輩子躺著,多好……

如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更好了,可是——冇錢

梁柚拿著手機翻了個身——為什麼有錢這種東西?

煩啊。

她打開手機,粗略的估計了自己銀行卡裡所剩無幾的數字,更煩了。

看來,畫畫的事得提上日程了。冇有作品,就冇有飯吃。

算了,不想了……

碳水帶來的睏意又急又快,床頭的光線昏暗,屋內一片靜謐。

-

第二天。

早早醒來的梁柚鬱悶地望著小院裡的細雨纏綿,青磚已經濕透,看來是半夜就開始下雨了。

她煩躁地抓了把頭髮,看來今天出門放風的計劃不幸泡湯了。不過,她想起昨晚可口開胃的菜肴,肚子的咕嘰聲迴應她咽口水的動作——

吃早餐更重要。

十分鐘後,素麵朝天的梁柚出現在一樓的餐廳,客廳裡靜悄悄的,梁柚看著掛在餐廳的時鐘,分針正正好好指向十二,時針落在歪歪扭扭的六上……

才六點啊。

怪不得這麼安靜。

梁柚走到櫥櫃的膠囊咖啡機前,決定自助。小掛籃裡的膠囊咖啡五花八門,大概是為了迎合入住客人不同的口味,有果香風味的,也有簡單的黑咖啡。

梁柚選了焦香的意式,打開消毒櫃,拿出一個玻璃杯,靜靜等待早上的第一餐。

期間,她也去廚房的冰箱裡看了一下儲存的菜品,很豐盛,很新鮮,但就是冇有一樣是梁柚會做的。

對於這種難題,梁柚很明確:該放棄就放棄。

梁柚坐在圓桌前,一口一口地喝著咖啡,漫無目的地刷著手機。至於那些胡亂髮送資訊的陌生號碼,已經被她拖入黑名單。

客廳外隱隱傳來腳步聲,梁柚滑動手機的手指一頓,有點期待。

早餐就要來了。

等腳步聲在客廳停住,她往那一看——

很好,冤家路窄。

看著坐在餐桌的梁柚,餐廳裡滿是咖啡的焦香味,褚洲挑眉:“早。”

梁柚麵色不顯,也禮貌地回:“早。”

褚洲挽起襯衫的袖口,看著應聲後就專心喝咖啡的梁柚,“我來做早餐,想吃點什麼嘛?”

梁柚無所謂,“三明治之類的就好。”心裡卻在猶疑,看著不太像會做飯的樣子。

褚洲還以為她會提出煮麪之類的要求,冇想到是簡單的三明治,他點點頭,走到冰箱前,拿出麪包和配菜,熟練地烤麪包、煎蛋、切丁……

梁柚起身,在他的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動作,撇撇嘴——

冇想到這人還挺居家。

看到褚洲被圍裙虛虛攏住的勁腰、下麵的挺拔修長的長腿,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身材不錯嘛。

褚洲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審視的視線,他手上的動作如常,不見慌亂。等著麪包機工作結束的間隙,他的指骨輕敲光滑的大理石麵,嘴角微勾。

-:你開口?另一位:你說!其中一位:不行……來剪刀石頭布!另一位:也……行……三秒鐘後,其中一位女客一局定輸贏,悠閒地在桌底比了個耶。半分鐘後,另一位大大方方開口:“我們三個都是A大的學生,一起來旅遊的。你們……是都認識嗎?”其中一位是這的老闆,她們三個都認識,另一個年輕男人是莊祺,剛剛在擺放餐具的時候,她們也相互交換名字了,隻是後麵還有姍姍來遲的兩位……她們率先自我介紹,穿著米白色大衣的黃芃禮貌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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