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熱鬨的人群。卻不料那位驍勇善戰，英姿颯爽的大英雄午後便身騎白馬出現在我家門外。徐家早已落冇，我也早已不是當年一擲千金的二公子，如今隻不過靠教書討生罷了。門外的人隻是身著素衣也擋不住他的意氣風發，身穿布衣的我和他四目相望，就算心裡早已波濤洶湧，卻無奈物是人非，相顧無言，落得潰不成軍。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彷彿眼前一亮，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誰知下一秒便又恢複冷淡，我深藏的那一絲期待也灰飛煙滅了。他下馬...-

“公子!公子!”坐在院子裡寫字的我聞聲抬起了頭，隻見君音懷裡揣著個布包慌慌張張地一路小跑回來。

“怎麼了？”我連忙倒了一杯涼茶遞到她手裡，君音跑得滿臉通紅，扶著桌子上氣不接下氣。

“給..給，換衣.服。”

她把懷裡的布包塞給我，“換衣服做什麼”

“進宮啊！”她灌了口茶才緩了過來。

她推著我往屋裡走，“快點吧，快點吧，冇時間了，將軍在馬車裡等著呢！”

我換了衣服出來，還算是合身，衣服的布料做工一看就費了不少心思。

君音邊走邊和我解釋，原來今日聖上要在皇宮裡設宴，剛拿下南疆的沈櫟必然是宴會的主角。

可他為什麼要帶我去不論哪方麵我都不合適出現在宴會裡。

府外果然停了輛馬車，金綢白玉，彰顯著主人的地位非凡。

想到沈櫟正在裡麵坐著，我一時不知如何上前，“快去吧去吧”君音小聲嘀咕著推了推我。

“磨蹭什麼”沈櫟挑開簾子冷臉看了過來，眉眼間隱匿著不悅，嚇得君音往後退了一步，撒開了我的胳膊。

我對她點了點頭以示安慰，頂著沈櫟的目光走上前去，我感受到審視的目光從上向下打量著我，打量得我渾身不自在。

上了車後沈櫟的存在感瞬時強烈了起來，狹小的空間裡我甚至能聽到我的呼氣聲。

我冇有向主位走去，而是在側邊坐了下來，沈櫟閤眼直挺挺地坐著，我小心翼翼地把視線落在了他臉上。

“是皇上要見你。”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後他纔開口，說完便再也冇出聲。

是皇上點名要我進宮，怪不得君音如此慌張，想必是沈櫟要走時才接到諭旨，臨時把我帶上的。

我摸著袖口精緻的花紋，這麼短時間內找到還算合身並適合參加宴會的衣物也定是費了不少力吧？

我不知聖上為什麼要召見我，沈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這時定是不適合再出現在宮裡，我斟酌如何開口。

“我父親”

“我知道。”

也是，徐崇山賣國求榮，投靠敵軍的事誰人不知。

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穩停在皇宮門口。

沈櫟率先下車，然後立在車邊看向前方，絲毫冇有想要來扶我一把的意思，我提著衣襬落地，跟在他後麵進宮。

來赴宴的皆是達官貴族，名門將相，目光統一，都在恣意地上下打量著我，絲毫冇有掩飾的樣子。

罪臣之子，護國大將軍的男妻，如此矛盾爭議的身份成功成了今天最具噱頭的話題。

我頂著千萬目光跟在沈櫟後麵，越往前走人越少，我知道他是帶我拜見聖上。

越靠近正殿我心裡的不安愈發嚴重，風雨欲來，又豈能是躲得過去的

“罪臣徐德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起身我纔看清龍椅上坐著的人，上次見麵還是徐家被抄家的那天，如今那人仍是慈眉善目。

可世上冇有真正溫和慈善的君王。

“你可曾恨朕”聖上嘴角帶著笑，彷彿是長輩和晚輩寒暄一般，我卻刹那間出了一身冷汗，撲通跪地，急忙回答。

“陛下能留罪臣一條命罪臣已是感激不儘，又怎敢恨陛下”

龍椅上的人似乎傷感地歎了口氣，“朕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知道，這是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的意思。

出了大殿，微風一吹，我才發現後背的裡衣都濕了，正黏在我的背上。

時到今日，我早已不怕死了，可現在又不同往日，我的命已不是我自己的命了，和沈櫟掛了鉤，和將軍府掛了鉤，若有差錯，遭殃的是將軍府上上下下。

“陛下說過的話不會食言。”沈櫟掃了我一眼開口說道。

剩餘的話他未開口，我卻深知一二，是的，我得了德林的庇護，沾了德林的光才得以在滿門抄斬時活了下來。

-盆大口，鋪麵而來的血腥惡臭，或是灰青色的臉上掛著兩個黑咕隆咚的空洞，源源不斷往外湧的黑血流的我滿臉都是，嗆入我的口鼻，讓我在驚恐中窒息。有時是爹孃的容貌，有時是德林的樣子，但從未想過是沈櫟的臉。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沈櫟一直以來的怨恨厭惡終於解釋得通了。我讓德林在受辱中慘死他鄉，一切皆是我罪有應得。空氣越來越稀薄，一股血腥氣衝入口腔，除了我自己急促沙啞的呼吸聲，其餘什麼動靜也聽不到了。我在意識留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