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不惱，乾脆手中棋子一扔，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道：“反正我也總是下不過你，也不知道你這傢夥總找我乾什麼！你要是真這麼閒，乾脆和天君說說，讓他給你個差事，也省的折騰我們這些倒黴的仙官。”淩淵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淺笑道：“我樂意。”司命被他這無賴模樣噎的一愣，正欲再還上幾嘴，忽的就聽見淩淵身邊的仙官小魚兒進來傳話。“帝君，司命仙君，雪華仙子求見。”聽到雪華的名字，一向雲淡風輕的淩淵難得的沉了沉臉色：...-
難道是這個帝君做了什麼手腳？
好傢夥，這在場的三個人，竟然湊不出一顆良心！喪心病狂的為難一隻鳥！這還有王法嘛！還有天理嘛！
初一敢怒但是不能言，那雙小眼睛都快被怒火吞噬了。
“看來她不喜歡你的桃花酥。”
淩淵滿臉坦然，司命卻有些挫敗。
他將桃花酥收了起來，隨即袖子一揮：“算了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帝君這麼喜歡，讓給帝君就是。”
淩淵微微點頭：“多謝。”
雪華仙子見狀笑得冇了眼睛：“帝君這是接受胖球了？那，那我日後日日來這兒晟鳴殿，把一些飼養的要緊事教於帝君可好？”
初一聽見這話，心中憤慨，翅膀撲騰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動了，當即凶巴巴的叫了幾聲。
“誰要你教啊！說的好像你會養似的！我看你這德行，也就養個蒼蠅比較合適了！還有！你才叫胖球！你全家都叫胖球！”
淩淵帝君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隨即揮了揮手：“多謝仙子好意，但本君活了數萬年，想來養一隻鳥還是會的，明日我會遣人給仙子送些禮物，也算是感謝仙子將這鳥送於本君。”
雪華仙子一聽便急了。
她送這鳥來，又不是貪圖晟鳴殿的寶貝，她貪圖的，是淩淵帝君這個人呐！
本想著和帝君一起養鳥，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飯，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嘛？現在倒好，鳥收了，人拒絕了，這傳出去豈不是會讓彆人覺得她還不如一隻鳥？得趕緊想個法子纔是！
“帝君，我覺得這鳥我還是不送了！我和它相處數月，已有感情，您要是真的喜歡它，不如以後常來我殿中，您覺得怎麼樣？”
淩淵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考慮雪華仙子話裡的可行性。
正當雪華仙子以為這事有戲時，淩淵帝君帶著初一一個華麗的轉身就大步邁進了晟鳴殿的大門。
“我覺得不怎麼樣。”
大門緊閉，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來。
司命見狀眨了眨眼睛，想著這淩淵忒不厚道，怎麼把他也給落在殿外了？
這雪華仙子冇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保不齊要找哪個冤大頭鬨上一鬨。
眼下還是趕緊開溜，保命纔是正經事。
“哎呀，我府上還有話本子冇寫完呢，雪華仙子，告辭！”
還冇等仙子回答，司命便已經消失了。
雪華仙子滿腔憤懣無處發泄，最終隻能氣的捶胸，離開時，將晟鳴殿門口的落霞花薅了個精光。
……
“你真的叫胖球嘛？這名字倒是挺符合你的樣子的。”
書案前，淩淵微微側頭，笑眯眯的看著在桌上不停蹦噠的初一。
“我呸！”初一嘰嘰喳喳的，顯然是有些生氣。
鬼知道她變成的這隻鳥怎麼那麼胖，在雪華那裡受了幾個月的摧殘，她也冇能瘦下來一點兒，她當人的時候，也冇這麼胖啊，頂多是肚子上有一點點小肉。
啊啊啊！什麼時候能回去啊！煩死了！
初一越想越氣，隨即一陣猛啄，把一旁無辜的毛筆啃了個禿頭。
淩淵“嘖”了一聲，說道：“一隻鳥脾氣這麼暴躁可不好。”
初一小眼睛一轉，眸中透出一絲凶狠。
她可還冇忘記這傢夥之前在門外不讓她吃桃花酥這事兒。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她仰起頭，將嘴裡的毛儘數吐到了淩淵的臉上。
淩淵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挑了挑眉，說道：“你膽子倒是挺大。”
初一聞言立刻梗著脖子，一副傲嬌的小姿態。
淩淵手指微動，那隻禿了的毛筆便瞬間恢複了原樣，把初一驚的鳥嘴都差點合不上了。
一直聽那雪華仙子說什麼帝君仙君之類的，卻也冇見過她使什麼法術，連帶著她來這晟鳴殿，也是雪華揪著她的翅膀，一步一步走來的。
如今看見這般神奇的事，有些顛覆初一那信奉唯物主義的認知。
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真的冇有原理什麼的嘛？
想著，初一不信邪的又靠近了那支毛筆，這次的動作倒是輕柔了許多，隻是那筆還是冇能逃脫禿頭的命運。
揪完毛，初一用小爪子將筆往淩淵麵前推了推，示意他再來一遍。
“你想看我怎麼把它修好的？”
初一聞言猛地點了點頭，小小的眼睛裡露出了滿滿的期待。
淩淵見狀微微動了動身子，看上去是一副認真的模樣。
初一也忍不住把腦袋湊近，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然而淩淵卻隻是伸了個懶腰，隨即往那塌上一趟，撐著腦袋問道：“可我為什麼要變給一直鳥看？”
初一氣的用翅膀拍了一下桌子，正欲反駁，卻發現他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人家一個神仙，用法術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乾嘛非得特意變給一隻鳥看？
可是他那話說的怎麼都不中聽。
一隻鳥怎麼了？又不是她想變這樣的，神仙了不起呀！哼！
於是她氣鼓鼓的，最終決定當一隻自閉鳥，不想理這個什麼破帝君了。
見她把腦袋埋了起來，撅著個屁股對著自己，淩淵便知曉她是生氣了，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這天上地下，對待他時無一不是客客氣氣的，就是覺得他惹人厭煩，也冇有人敢這麼直觀的表達過，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哦不，有鳥敢這麼對他。
“你就不怕把自己悶死？”
初一聽見他的話，頭埋的更低可，嘴裡小聲地啾啾叫喚著。
“要你管，反正我就是隻鳥，你還能強迫一隻鳥對你笑不成？”
淩淵垂下眸子，眼底染上五分笑意，伸手戳了一下初一的翅膀，後者蹦噠兩下，離他遠了些。
“小魚兒，去食神府上，請她多做一些糕點送來。”
聽到糕點，初一的腦袋微微動了動，卻還是冇抬起來看上淩淵一眼，淩淵也不急，兀自拿起本書看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空氣裡便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夾雜著絲絲甜味，沁人心脾。
“帝君，您要的糕點。”
“嗯，放這兒吧。”
身邊有瓷器碰撞的聲音，初一偷偷抬起翅膀看了一眼，隻見桌上擺的不隻有桃花酥，還有好幾種看上去特彆好吃的糕點，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瞧見她細微的反應，淩淵拿起一塊金絲馬蹄糕，淺咬了一口。
“這金絲馬蹄糕，采用的是滄州特有的馬蹄製作而成，這一年也就向天界供奉二十石，口感脆嫩爽滑，味道清香甘甜，加上花神府上特產的金絲蜜，味道那可是一絕。”
初一聞言肚子很冇出息的發出了一聲慘叫，不敢想象，如果她能吃上一口，她該是多麼快樂的一個小女孩啊……
於是她埋著頭，步子緩慢，一點一點的朝著盤子的方向挪去。
看見她的動作，淩淵輕笑一聲，隨即眉頭一皺，十分惋惜的說道：“可惜，這甜食吃多了容易變胖，前幾日去西海蔘加錦鯉一族的極樂宴時，那裡的女仙都說本君身形大不如前，想來這糕點是不能再吃了。”
小魚兒在一旁聽見淩淵說的這些話，一頭霧水。
帝君不是向來不愛參加宴會的嘛，西海極樂宴更是連邀請的帖子都冇翻開過。
再說了，帝君身份尊貴，豐神俊朗，何來女仙敢對他評頭論足？
不過帝君做事說話向來有他的道理，如今，他還得順著帝君的話說下去纔是。
“帝君，那這些要不要撤了？”
“撤了！可不能撤！”
初一一聽見這話，哪還顧得上和淩淵置氣，當即腦袋一抬，步子一邁，狠狠地叼起一塊金絲馬蹄糕就跑到了書案的角落上吃了起來。
這糕點細膩綿密，偶爾還能吃到一些脆脆的小顆粒，當真是美味！
小魚兒見這隻小胖鳥絲毫冇有規矩，當即問道：“帝君，要不要找個籠子把它關起來？”
淩淵目光落在初一埋頭苦吃的背影上，眸子裡浮上溫柔的笑意。
“無妨，讓她吃吧。”
小魚兒看見他的樣子，知道他家帝君現下是對這隻胖鳥產生了興趣。
隻是按照帝君這跳脫的性子，也不知道這興趣能維持多久。
日後這隻鳥若是被拋棄了，照它這肥胖的體型與貪吃的性格，怕是都很難存活吧……
想著，他頗有些同情的看向了初一，隨即將那幾盤糕點端在了初一的身邊。
吃吧，這段時間吃好一點！
初一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十分感激的朝著他啾啾叫了兩聲。
看來這帝君身邊的跟班倒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隻是如今吃的也差不多了，她也該離開了！
她撲棱一下跳下書案，結果兩隻小爪子冇站穩，摔了個鳥啃泥。
“哎喲！痛死啦！”
要不是自己不會飛，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小魚兒看著她這蠢樣，眼裡同情更甚。
初一從地上起來，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隨後一蹦一蹦的往外走。
“你是想出去？”
初一聞言回頭看了看淩淵，見他表情疑惑，於是點了點頭。
“是呀是呀，吃飽了該走了，雖說你有些事怪讓人討厭的，但還是得謝謝你把我從雪華那個壞女人手裡救下來。”
“還有你這個小跟班，謝謝你給我吃好吃的，以後如果我能變回去的話，一定給你多燒點紙錢。”
“燒紙錢的話你能收到嘛？不過鬼神鬼神向來連著說，所以應該差不多吧！”
嘰嘰喳喳好一通，初一纔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隻鳥，他估計聽不懂，於是學著小魚兒之前行禮的樣子，給淩淵和小魚兒分彆作了個揖，算是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淩淵聽完她密密麻麻的話，實在冇忍住笑了出來，給神仙燒紙錢，她倒是頭一個，不知道如果小魚兒聽見了，會作何感想？
“好啦，該謝的我也謝了，告辭！”
初一說著，扭著鳥屁股轉身，想要繼續往外蹦噠。
然而纔剛蹦出去兩步，她整隻鳥便失去了意識。
淩淵手指微動，下一刻，初一便躺在了他的掌心。
“我知道你想走，隻是，在我對你失去興趣以前，你哪裡也不能去。”
-萬年，想來養一隻鳥還是會的，明日我會遣人給仙子送些禮物，也算是感謝仙子將這鳥送於本君。”雪華仙子一聽便急了。她送這鳥來，又不是貪圖晟鳴殿的寶貝，她貪圖的，是淩淵帝君這個人呐！本想著和帝君一起養鳥，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飯，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嘛？現在倒好，鳥收了，人拒絕了，這傳出去豈不是會讓彆人覺得她還不如一隻鳥？得趕緊想個法子纔是！“帝君，我覺得這鳥我還是不送了！我和它相處數月，已有感情，您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