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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與愛

從魚身上剛剛切下來,還在向下滴血的肉塊,被粗暴地塞入命運的產道,等待著呱呱墜地的時刻——他從床上睜開雙眼,猛地坐起來,劇烈地喘息著——他墜入現實這個可怕的獵場了。他以為他應該是狂喜的,在大仇得報的時刻,在夢中演練過、提前預演過無數次仇人屍體倒下的時刻。是的,他應該狂笑,笑到喘不上氣,笑到肺縮成一團枯枝爛葉,笑到全身肌肉痙攣、四肢失去支撐軀乾的能力。但是他笑不出來,甚至連欣喜感也隻是短暫地從心尖上掠...-

Summary:宇智波是擅長謊言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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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預警。

*第一次寫火影同人,看火影是在很久以前,如果有bug請見諒。

*鼬佐鼬無差,CB/CP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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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是擅長謊言的一族。

宇智波佐助的一生是被謊言所堆砌的高台,搖搖欲墜、一觸即碎的高台,他被仇恨推著站到了頂部。最後他發現,他的仇恨也是謊言。

夏日清涼的蒸汽從庭院中升騰,夾雜著草籽和土壤的腥氣。鵝卵石反射出明亮刺眼的白光,小路如同一條蜿蜒的銀河。露水從草光滑的表麵劃落,無聲落進柔軟的土壤,潤進塵土的間隙。月光澄澈如水,映在木質地板上。木板上深淺、無規律的條紋伸展到佐助的身側,被周身的陰影遮擋。他坐在練習的庭院中,無聊地旋轉著手裡劍,閃爍的鋒利刀刃像流動的液態銀,快速從頂端流走,在尾端驟然停歇,隨著手腕的揚起,光線因為重力從尖端跌落,像雨滴一般落回把手處。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呢?手中的動作減慢,手裡劍晃動的幅度逐漸平緩,鐘擺一般富有規律地左右搖擺,最後歸為靜止。明明說好了今天要陪我練習手裡劍的,結果又說謊了。哥哥是騙子,總是騙我!佐助憤懣不平地丟出手裡劍,沉重的鐵製品在離開手掌的瞬間脫離了原有的軌跡,被無形的引力拉回地麵。一聲悶沉的輕響在庭院中和著青草的味道一起同月光彌散。

沉穩的腳步從遠及近,佐助跳下走廊,撿起隱藏在草叢中的手裡劍,轉身向臥室內走去。

“佐助,”鼬叫了一聲佐助的名字,“抱歉,今晚的任務有點棘手……”

“又是任務!”佐助猛地轉過身,“每次都是任務、任務,你每次都忘了對我做出的承諾。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是一個騙子,大騙子!”

“對不起,佐助,”鼬微笑著彎下身,手指輕戳了一下佐助的額頭,“我下次一定不會食言。我明天一定會陪你練手裡劍的。”

“誰信你。”佐助輕哼一聲,彆過頭去。

“抱歉,最近的工作實在是有點多。”鼬耐心地和佐助解釋,“但是我已經提前和暗部請過假了,明天一整天都冇有工作,我一定陪你練習手裡劍。”

“真的嗎?”佐助回頭,“你要是再騙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真的。”鼬笑著摸了摸佐助的頭,“這次真的不是在騙你。”

次日清晨,佐助在枕頭髮現一張便簽:“抱歉,佐助,臨時又有新的任務,我今天晚上會儘量趕回來陪你練習手裡劍的。”落款是鼬。

佐助用力捏著那張便簽紙,紙張泛起褶皺,指關節發白。“真是的,再也不理哥哥了,又用這種謊言來敷衍我……”

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二兒子,他的母親是溫柔的上忍,他的父親是嚴肅負責的族長,他的哥哥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他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他喜歡番茄,喜歡街角的小貓,喜歡哥哥,喜歡母親,喜歡父親,也喜歡宇智波一族。他第一喜歡哥哥,他的手裡劍很厲害,會教授他怎麼使用那件武器,他會在出任務後給他買一盒番茄。他第二喜歡母親,母親會做很好吃的木魚飯糰,還會溫柔地摸他的頭,親他的額頭。他第三喜歡父親,他是木葉警務隊的隊長,帶領著宇智波一族,他以自己的父親為傲。他第四喜歡哥哥的寫輪眼,他覺得尺寸、顏色和形狀都很像他最愛吃的小番茄。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讓哥哥給他看他的三勾玉寫輪眼,裡麵的花紋在緩緩旋轉。他第五喜歡番茄,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他能一口氣吃掉整整兩盒小番茄。

一個普通的夏日夜晚,他剛從外麵推開房門,發現倒在血泊中的父母,還有他們身後的哥哥。那雙美麗的、像番茄一樣的寫輪眼在黑夜中閃爍著詭異而瑰麗的光芒,他抬頭看向他。

“恨我吧,佐助,恨我吧。”哥哥,他最愛的哥哥,他最敬佩的哥哥,會教他手裡劍的哥哥,會給他帶小番茄的哥哥,會用手指戳他額頭的哥哥,說他最愛他了的哥哥,此刻站在父母的屍體後,對他傲慢地開口。

他問,父親母親怎麼了,這不會是什麼惡作劇吧,這完全不好笑。他說,冇有父親,冇有母親,也冇有什麼宇智波一族了。冇有番茄,冇有街角的小貓,更冇有哥哥給他看的三勾玉寫輪眼了。冇有了,他的木魚飯糰,他的宇智波一族,全都冇有了。

那雙代表著罪孽的寫輪眼快速旋轉,最後連成一體,形成一個奇異而蠱惑人心的圖案。

他呆愣地站在滿是血腥味的大街上,澄清明亮的月光柔和地在發頂、肩頭鋪上一層輕薄的細紗。他看到血液在眼前飛舞,如同春日從枝頭落下的櫻花,鋪了滿院的芳香。刀刃滑過脆弱脖頸的瞬間,時間彷彿停滯,血管被欺騙,直到下一刻才幡然醒悟,從橫貫的傷口處噴湧而出。

血,血,血,鮮紅的血,鐵鏽味的血,溫熱的血。

到處都是血。

鮮血冇過他的腳踝,一條血液的河流從他的腳下流淌而過。屍體在他麵前倒下,他試著扶起,但是沉重的屍體徑直從他的手掌上穿過,倒在他的身前。鮮血染上指尖和臉頰,像暴雨一般,從頭頂到腳底,全都淋滿濕潤噁心的液體。猩紅不詳的月亮懸掛在空中,曾經被他比喻成番茄的眼睛化作詭異的月亮,滿是惡意和嘲笑地盯著他。

“太弱了……”他聽到哥哥的呢喃聲。

他原本以為蒼天待他極好,讓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宇智波族人,唯一的煩惱是總是不陪他練習手裡劍的哥哥。後來他才發現,蒼天是以非同一般的殘忍在對待他。祂給他很多他喜歡和愛的東西,然後又把它們全部收走。

連靜謐祥和的月亮、清涼的夏日夜晚,這樣美好的東西,都要叫他恨,恨他在所有美好的夏日深夜中,痛失所有。

他冇有愛了,他隻有哥哥留給他的夢幻如影的謊言,還有恨。

佐助站在一條河前。清涼的河水剛好冇過腳背,柔韌順滑的水草纏繞在腳踝上,隻需要輕輕向前邁出一步就能掙脫無力的束縛。碩大明亮的月亮倒映在水麵上,圓滿又皎潔。他伸手觸碰月亮,平靜的水麵泛起漣漪,光滑的月亮從中開始破碎,在波動的水流中,月亮的殘骸漂浮其上。水珠沿著指尖滑落,在身側濺起細微的盪漾。

腳下的土壤開始旋轉、顛倒,他被轉換位置的土地從月亮的方位丟下。他在墜落,從月亮落回地球。那顆美麗的星球在眼眶中逐漸縮小,表麵的坎坷和暗淡在遠離了數萬倍的距離後被模糊的光暈抹去,隻留下柔和潔淨的光芒。失重感冇有讓他驚慌失措,巨量湧到大腦的血液反而使他冷靜了下來:冇有著力點,冇有能夠減速的工具,冇有能夠停止墜落的方法,他會摔死。

結論得出的瞬間,他卻突然鬆懈了。被各類激素弄得興奮又冰涼的大腦猛然鬆開繃起的弦,昏沉得想起零碎的細節:木魚飯糰、手裡劍、宇智波一族的團扇標誌、小番茄、母親的吻。那些細節太過於雜亂,閃爍的速度過於迅捷,他理不出清晰的邏輯鏈條,隻能任由它們肆意在腦海中疾馳而過,像一塊塊剔透的玻璃,從傾斜的桌麵上滑落,在堅硬的地板上摔碎。

月亮在遠離,在旋轉,在沁出血色。潔白的明月變得渾濁,像是凝結在衣服上的血塊,猩紅的光籠罩了他的全身。他開始顫抖,想要捂住雙眼。但是他失去了所有對身體的控製能力,被迫用力睜大雙眼,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飛出,奔向月球。晃動的、如同水中被攪碎一般的月亮終於定格,那是佐助永遠也忘不掉的夢魘:存在於鼬眼眶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他僵硬得像是石塊,徑直掉入極淺的河流中。疼痛從脊椎向四周輻射,他依舊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隻能躺在河床上,盯著那隻赤紅的眼睛。河流開始凝固,黏膩的液體粘在皮膚和衣物上,刺鼻的鐵鏽味驟然撞上鼻梁,鼻骨斷裂的清脆聲傳來,他瞬間掉下眼淚。這是他熟悉的、無法洗去的味道,血。

沾上血的衣服可以燒掉、洗乾淨、扔進垃圾桶,染上血的臉頰和雙手可以用清水洗淨,但是那段脆弱纖細、被浸滿血水的回憶呢?它們逐漸扭曲、變形,從溫馨曲解成仇恨的定義。

他被凝結的血塊埋在地底,淤泥和血痂堵住所有罅隙,他無法呼吸,也無法掙紮,像一條擺放在案板上、瀕死的魚,一塊從魚身上剛剛切下來,還在向下滴血的肉塊,被粗暴地塞入命運的產道,等待著呱呱墜地的時刻——他從床上睜開雙眼,猛地坐起來,劇烈地喘息著——他墜入現實這個可怕的獵場了。

他以為他應該是狂喜的,在大仇得報的時刻,在夢中演練過、提前預演過無數次仇人屍體倒下的時刻。是的,他應該狂笑,笑到喘不上氣,笑到肺縮成一團枯枝爛葉,笑到全身肌肉痙攣、四肢失去支撐軀乾的能力。但是他笑不出來,甚至連欣喜感也隻是短暫地從心尖上掠過,很快隱入寂靜。那個人在瀕死前指尖觸過額頭的感覺還殘存在皮膚表層,不帶任何溫度的手指和記憶中溫暖的指尖全然不同,唯一類似的,是他悲傷而隱忍的微笑。

原諒我,佐助,這是最後一次了。

原諒你?原諒什麼?為什麼原諒你?他靠在斷牆上,背後是褪色暗淡的宇智波一族的標誌。脫力感讓他無法繼續轉動大腦,順著牆壁緩緩滑落,安然地在貫穿他一生的仇人旁邊入睡,就如十幾年前,一切都還冇有開始,第一顆曆史沉重的塵埃還未落在他們的肩頭,他們還能夠躺在同一張被子下,在偶然對視後露出莫名的微笑。

他久違地夢到了一切開始前的事。他抱著被子,纏著鼬讓他睡在他的旁邊。鼬無奈地為他也掖被角,躺到他的身邊。

“教我手裡劍吧,哥哥。”佐助拉住鼬的手,“我也想像哥哥一樣,成為一個很厲害的忍者!”

“忍者這些事,對於佐助來說有點太早了吧?”鼬專心地把佐助掀開的被子重新為他蓋上,“佐助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個忍者呢?”

“纔不早呢!我聽他們說哥哥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進行手裡劍的特訓了,我卻什麼都還冇開始學呢!”佐助不滿地抱怨著,“哥哥是忍者,爸爸是忍者,媽媽也是忍者,那我也要成為忍者!我要成為和哥哥一樣厲害的忍者!”

“那還真是偉大的夢想啊,”鼬眯著眼睛稱讚,“佐助要加油哦。”

“我會成為最強的忍者,然後保護哥哥和其他族人的!”

聲音逐漸模糊和遙遠,如同消融在濃鬱的霧水中,像一隻皮毛沾滿沉甸甸露水的雪兔,從寒冷的枯草叢上緩慢地走遠,最後在望不到儘頭的白色濃霧中消失。那隻兔子徹底消失在了初雪中,除卻手掌上殘存的溫暖和柔軟的觸感,冇有任何事物能夠證明它曾經存在過。或許,冇有人會在意一隻瀕死的兔子,它也並非是異常珍貴的東西。

他在夢醒後悄悄問自己,他會永遠記著它和它們嗎?那些濃烈的情感、那些恨、那些謊言,還有那些愛,會隨著時光的磨礪削平棱角、褪去鋒芒嗎?他自言自語地回答,當然不會。因為他不會再擁有其他了,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拚命記住。

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事情是謊言,是說出一個又一個彌天的謊言,練成一條美麗的、易碎的玻璃項鍊。這條項鍊被鼬親手掛在佐助的脖子上,用他的死亡扣上鎖釦。這條被命名為“愛”和“責任”的輕巧項鍊勒得他喘不上來氣,和背後的宇智波一族標誌一樣,都是他被迫背上的重擔。所有的榮耀、名聲、家族,字典中能夠尋找到的宏大詞彙都壓在他稱不上強壯的肩膀上,已然成為廢墟的族地在他的雙肩上重建,他必須、不得不擔起宇智波的姓氏。

他找不出一個詞能夠來形容真相在眼前揭開的狀態——大腦像從中被人直接劈成兩半,思考的能力瞬間崩潰瓦解,他第一反應是抗拒和否認:“不可能!不可能!他絕對,鼬他,他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事實就是,你還活著。”帶著麵具的男人抱著雙臂,靠在岩洞上。

滴水聲規律性地傳來,陰暗潮濕的岩洞中,隻剩下這種考驗人意誌的折磨般的聲音。水珠在冰涼的石壁表麵凝結,承受不住自身重力後無力地脫離,在地表上摔碎圓潤的表麵,向四周飛濺,同時,一聲水滴破裂聲傳來。

在那層粉飾的表皮被掀開,露出血肉模糊的真相時突然消失和逃離的心跳在此刻終於重歸胸膛,劇烈地、猛烈地、以超乎正常的速度跳動著。眼前泛黑、頭暈目眩,他抓不住自己的呼吸節奏,隻能聽到一個問句從牙齒中滑出,像一條藏匿在唇齒中已久的魚,等待著一個合適的契機,等待著他,這個殘忍的狩獵者疏忽的時候,瞬間從胸膛中、口腔裡、心臟的最深處逃離。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簡單的問句在此刻成了比草薙劍鋒利數萬倍的刀刃,直接插入心臟,痛得他連一聲尖叫都發不出來,隻能勉強依靠在坎坷的岩壁上,靠燈火搖曳時的暗影來遮掩散亂的呼吸。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隱瞞真相?為什麼要擅自替我做出決定?為什麼要選擇站在木葉那邊?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家人揮下武器?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乾脆直接把我殺了?

“你的那雙寫輪眼,又能看到多遠呢?”自稱是斑的男人彎下腰,戲謔地看著他。

佐助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冇有之一,連那個吊車尾都比不上他。他被一個又一個連環的謊言騙得找不到方向,即使謊言被戳穿以後仍舊緊緊抓著薄紙一般的、淺顯的、滿是疏漏的謊言,找一個藉口不讓自己的雙手無處可放。

騙子,該死的騙子!他咬牙切齒地閉緊雙眼,凶狠地咒罵,讓淚水減緩流淌而出的速度,可是滾燙鹹腥的液體依舊在臉頰上肆意橫流。

一對詭異而美麗的紅色圖案陡然出現在眼眶,湧出的淚珠是他扯斷虛偽的謊言後掉落的脆弱玻璃珠子。他俯身,讓充滿白色細小泡沫的海水從自己的手上流過。這渾濁的海水在手掌上凝結出黏膩的鹽結晶,他捧起手中的海水。褪去氣泡的海水瑩潤剔透,在手中輕晃,奪目而迷人。權勢,權勢,權勢!能被他捧在手心的,能被他用來實現他的野心和目標的,隻有這翻雲覆雨的權勢!

“接下來的目標是……”他鬆手,液體從縫隙中流淌而下,“摧毀木葉。”

-無聊地旋轉著手裡劍,閃爍的鋒利刀刃像流動的液態銀,快速從頂端流走,在尾端驟然停歇,隨著手腕的揚起,光線因為重力從尖端跌落,像雨滴一般落回把手處。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呢?手中的動作減慢,手裡劍晃動的幅度逐漸平緩,鐘擺一般富有規律地左右搖擺,最後歸為靜止。明明說好了今天要陪我練習手裡劍的,結果又說謊了。哥哥是騙子,總是騙我!佐助憤懣不平地丟出手裡劍,沉重的鐵製品在離開手掌的瞬間脫離了原有的軌跡,被無形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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