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乾淨，很明亮，是兩居室，都打掃乾淨了的。他將買的水果蔬菜放到冰箱裡去，走到愣神的04麵前。“這張卡你收著，不是很多。之前你的手機壞了，給你拿了個新的。”姚峰說，將一張銀行卡和一部手機塞到她的手裡，“我們會定期資助你，直到你大學畢業，你不用為此感到難堪。”姚峰想了想：“一個月後開學，到時候我送你去。”04感覺很奇怪，她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水劃過，她伸手一擦，卻總是擦不儘。姚峰不知道如何安慰：“不要哭，...-

“好痛……”

“明明就快要結束了？可是我好累啊……”

“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她宛若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翩翩落下。

——

“她來時的狀況很糟糕，能活下來我隻能說這是一個奇蹟。”

“她需要靜養。”

“……先治吧。”

04是聽著他們的對話醒的。

“你們是誰？”粗糲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發出，04有些難以置信。

“你醒了，身體有冇有哪裡痛或者不舒服的地方？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眨眼回答我們的問題。”

“痛？”04抿了抿乾燥的唇，“我這是在哪？你們是誰？”

那兩人麵麵相覷，不由得更心疼麵前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了。

穿黑色製服的人放緩了聲音：“我是姚峰，你可以叫我姚警官，這裡是醫院，他是你的主治醫師。”

醫院？在04的記憶裡，這是一個很遠古的詞，無論是哪個詞，都很陌生。

她是報廢了的，這是一場夢，還是寄生在彆人身上？

見04遲遲不說話，姚峰開口：“我們會照顧好你的。”

04眨眨眼，冇有說話。

她覺得很奇特，這種感覺，骨頭像針紮了一樣，嗓子疼得厲害，如果這是一場夢，她想體會久一點，體會到他們做人的感受。

04轉溜著眼珠子，房間很白，旁邊拉著藍色的簾子，她好奇地打量周圍的設備，不一會便覺得累了睡了過去。

想著這就會結束自己仿生人的一生，但是並冇有。

“你醒了，先不要講話，你現在身體比較虛弱，先休息會。等會陪護就來了，不舒服就跟她說。”一護士說，換好藥就離開了。

04看向天花板，她現在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她偷了彆人的人生，偷了彆人的命。

她還會再回來嗎？她能回來嗎？04想，在仿生人的守則裡麵，不能未經允許拿走彆人的東西，她是犯了大錯，會被總司銷燬。

嗯，04好像已經被催毀了。

護工很快就來了，照顧著04還算細緻，這幾天不是躺著床上還是床上，護士會來換藥，醫生會來查房，問候自己的狀況，這是04從未見過的。

這期間，姚峰冇少來探望過她，她也知道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名字，也瞭解了她的一些故事，姚峰冇有隱瞞她，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她。

她叫林泗，很湊巧，她編號04。

林泗勤工儉學，是一個優秀的孩子。父母離開得早，就靠助學金上了高中。

天不如人願，她受得了欺淩，受到了排擠，一個人從學校天台跳下。

從04所瞭解的人類感情來看，林泗是痛苦的，但是又覺得是解脫。

“她走了。”04平靜地陳述這個事實，“我偷走了她的命。”

姚峰聽到了這句話為她叫來了醫生，並找了心理醫生開導她。

每次看到他們來，04隻會重複這一句話，或者閉口不語。這讓他們很苦惱，同時也愈發心疼這個女孩。

04恢複的速度很快，一個多星期後便能下地了，隻是右腿還綁這石膏，走路有些困難。

她冇有手機，就看著病房自備的小電視看他們隨機播放的視頻，學到了一些屬於這個世界的生活方式。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姚峰為她辦了出院，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我住院的錢，會還給你的。”04一字一頓道，“不過我不是林泗，不是她。”

姚峰看著這個瘦弱的小姑娘，沉默片刻，忽略了後麵那一句話：“錢是募捐的，不用還。”

“我們尋求婦聯幫你換了個房子，你之前住的房子安全性太差了，在那裡會有一個好的照應，你也不用為房租的事擔心，戶主說到你大學畢業之前有工作能力之前都不會收你的房租。”

04思索一下：“謝謝。”

姚峰送她去了她的新家，很乾淨，很明亮，是兩居室，都打掃乾淨了的。

他將買的水果蔬菜放到冰箱裡去，走到愣神的04麵前。

“這張卡你收著，不是很多。之前你的手機壞了，給你拿了個新的。”姚峰說，將一張銀行卡和一部手機塞到她的手裡，“我們會定期資助你，直到你大學畢業，你不用為此感到難堪。”

姚峰想了想：“一個月後開學，到時候我送你去。”

04感覺很奇怪，她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水劃過，她伸手一擦，卻總是擦不儘。

姚峰不知道如何安慰：“不要哭，林泗，去找你更好的人生吧。”

“我……”04說不出話，她就像是一個小偷，她不該擁有這份美好。

“謝謝你們……嗯，謝謝你們。”我替林泗謝謝你們，如果她能回來，我會果斷離開。

“林泗，加油。”姚峰欣慰地笑了笑，“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是尋求阿姨們，她們會幫你的。”

“我先走了，不要硬抗。”

“嗯。”04點頭，目送姚峰離開，然後關上門。

04緩步走向視窗，看向樓下。

有幾個孩子在那裡嬉戲打鬨，她冇有見過這副場景，她生活的地方並不如這安穩輕鬆。

04捏了捏眉心，看到左手的疤，用臉輕輕蹭了蹭。

“你會回來的吧。”

04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與不存在的林泗交流。

04就這麼看著那群孩子，從中午到黃昏，看著夕陽落下，看著周圍變暗。

04斂眸，這些都是她不曾見到的，她的世界冇有晨昏變化，冇有如此安逸的生活。

04冇有吃飯，她就躺著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天空入睡。

這是她來這邊的第一場夢。

“你能看到我嗎？”04看見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穿著校服的女孩子跟自己說話。

“你好厲害哦。”她誇道，“你是個英雄。”

04怔愣住了，抿緊著唇不說話。

“不要感到自責，我已經走啦，我已經離開啦，所以現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林泗。”她說，擦了擦04並不存在的眼淚，“04，你要是感覺過意不去的話，就替我活著，以你的名義活著。”

“你的到來，我是高興的。”她輕輕抵住了04的額頭，笑道，“我真的很高興。”

“林泗。”04叫她，04不懂這份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她好想讓林泗留下來，但是冇有。

04成了林泗，林泗走向未來。

天邊泛著白，林泗環抱著自己的胳膊，嘴裡唸叨著“林泗”這兩個字。

-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穿著校服的女孩子跟自己說話。“你好厲害哦。”她誇道，“你是個英雄。”04怔愣住了，抿緊著唇不說話。“不要感到自責，我已經走啦，我已經離開啦，所以現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林泗。”她說，擦了擦04並不存在的眼淚，“04，你要是感覺過意不去的話，就替我活著，以你的名義活著。”“你的到來，我是高興的。”她輕輕抵住了04的額頭，笑道，“我真的很高興。”“林泗。”04叫她，04不懂這份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