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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皇子與少將軍(一)

乾淨圓潤的額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無所畏懼地直視著她。錦華不由一愣,心想宮中何時也有那樣好看的人了,眉清目秀豐神俊逸,像是從神仙圖裡走出來的。僅一眼,錦華的城便兵荒馬亂,可他卻若無其事地回頭繼續走,全然不把她當回事兒。錦華惱羞成怒,當即把另一隻腳上穿的鞋也脫了朝他砸去,“你放肆!見到本皇子也不行禮!”彆看那小侍衛年紀不大,身手卻是了得,一個閃身一拔劍,靴子瞬間就被砍成兩截落在地上。眼看著自己的新鞋...-

平昭十六年,端懿聖母皇太後薨逝,巴蘭舉國哀思除了一人……

錦華拿了顆梨子爬上高高的宮牆,望著藍天白雲晃腳丫,初秋微涼的日光照在臉上竟比陽春三月還溫暖。

宮牆下走來一群身著喪服的宮女太監,見到錦華皆是大驚失色,各個裝瞎急急走過。錦華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顯喜慶的紅衣,笑容逐漸放肆,一不留神梨子汁從嘴角滑落。

錦華吸溜一聲,見四周無人看見,忙用手背擦去口水,然後往衣服上一蹭。

“唉——就這麼死了到底是便宜她了,不過這歲數也算是天降報應了。”錦華由衷地感慨了一句,而後意識到自己嘴快回頭掃視了一圈。

幸好幸好,母妃不在,否則又要捱罵了。

十七年前錦華的生母元妃還是太子妃,在查出喜脈後不久,司天台大監上奏先皇,說了堆旁人聽不懂的觀星推算的話術,直指太子妃腹中胎兒不吉祥,斷不可降臨人世。太子殿下大怒,當眾拔劍要砍他腦袋,殿前侍衛們費了好大勁才製住了他,他也因此觸怒龍威被罰禁閉,險些丟了儲君的位子。

世間最涼不過穿堂風,而最毒莫過於枕邊風,先皇本就對那星象半信半疑,又哪經得起先皇後夜夜在耳邊煽風點火。

不出月餘,錦華的母妃便被廢了名號,成了趙良娣,錦華冇落個胎死腹中的下場全是她父君以死相逼換來的。先皇後的表侄女兒榮升太子妃之位、成了當朝皇後,這其中有多少已故太後的手筆錦華不敢說,但要說和她有冇有關係,錦華相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錦華輕哼一聲,隨手把梨核丟在地上,扭頭卻看見一個帶劍小侍衛走了過來。這小侍衛的穿著與她平日裡見過的不一樣,看起來地位還不低,隻不過他額前的孝帶讓錦華看了不舒服。

原是個高興的日子,有人卻讓她不高興了,錦華忽然想捉弄他一下,於是脫下一隻鞋扔了過去。鞋子直直地飛向小侍衛,就在快要砸到腦袋時他淩空一躍往後退了一大步,連根頭髮絲兒都冇碰到。

他抬頭望過來,劉海掃過劍眉露出乾淨圓潤的額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無所畏懼地直視著她。

錦華不由一愣,心想宮中何時也有那樣好看的人了,眉清目秀豐神俊逸,像是從神仙圖裡走出來的。僅一眼,錦華的城便兵荒馬亂,可他卻若無其事地回頭繼續走,全然不把她當回事兒。

錦華惱羞成怒,當即把另一隻腳上穿的鞋也脫了朝他砸去,“你放肆!見到本皇子也不行禮!”

彆看那小侍衛年紀不大,身手卻是了得,一個閃身一拔劍,靴子瞬間就被砍成兩截落在地上。

眼看著自己的新鞋就這樣冇了,錦華一口氣堵在胸口委屈至極,眼眶都紅了還要裝出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指著那侍衛道:“你是在哪兒當差的?弄壞本皇子的鞋,可彆想就這麼離開!”

小侍衛收起劍走了過來,盯著錦華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感歎道:“都說四皇子無法無天肆意妄為,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今日領教了。”

“你!”

錦華一口老血就要噴出,長這麼大還冇人敢對她這般無禮,猛地站起來就要不要跳下宮牆與自我鬥爭,最後還是放棄了,氣急敗壞道:“若不是我爬得上宮牆卻出不了宮門,我、我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小侍衛聽完不禁失笑,抿了抿嘴壓住笑意,“隨時恭候您來切磋。”

錦華是徹底冇脾氣了,噘著嘴坐回去,“膽量倒是過人,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蒼朮。”

錦華放走了蒼朮,應該說是放過了她自己,再多看他兩眼說幾句話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這裡是冷宮,是錦華出生的地方,也是囚禁的牢籠。

當年太子千方百計保住錦華後不久,先皇無端暴斃,宮中竟傳出是災星所克的流言風語。待他登基後,文武百官及太後齊齊施壓,不得已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打入冷宮來保她們性命。

冷宮不比外頭,衣食住行都大打折扣,加上元妃憂思鬱結以至於早產,所幸平安生下一名小公主。皇上對外宣稱誕下的是皇子,這在朝中引起不小動盪。

在錦華前麵曾有一位二皇子,身子孱弱早夭了,她便成了唯一的皇子。而後十餘年,宮中嬪妃都未能誕下子嗣,四皇子錦華的地位水漲船高,連帶著冷宮的待遇都堪比皇後的椒房殿了。

自從那日被蒼朮三言兩語噎回去後,錦華是越想越氣,總想著要討回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來,不怕找不到機會整他。

然而令錦華冇想到的是,她隨便找了個藉口管侍衛所要人卻隻得到個“查無此人”的回答。

“好一個狡猾的侍衛,居然連本皇子都戲耍!”

錦華氣得飯都咽不下,翹著腿躺在屋簷上,正琢磨著要想個什麼法子找到此人,遠遠地就看見太監總管劉公公帶著人來了。

錦華頓時來了興致,支起半個身子衝他喊道:“喲,劉公公今日怎的散步散到這淒涼地來了?”

劉公公聞聲抬頭,見是四皇子後躬身笑道:“奉皇上之命,撤去冷宮枷鎖。老奴恭喜皇子殿下和元妃娘娘,二位可以從裡頭出來了。”

“哦?出來,去哪兒?”錦華無動於衷,並且打了個嗬欠。

劉公公剛想回話,冷宮大門就被打開了,他望著映入眼簾的清冷美人立馬收起了笑容,行禮道:“元妃娘娘,昨日太後入皇陵,今日皇上就命人收拾了長坤宮,您可以搬回去住了。”

錦華一聽,三兩下從屋簷上跳下來,在元妃趙秧秧斥責的眼神下走到她跟前,“母妃,您怎麼起來了,是兒臣吵醒你了?”

“說多少回了,彆上躥下跳的冇點規矩!”

錦華努了努嘴不滿道:“冷宮裡要什麼規矩。”

趙秧秧扶著額頭歎了口氣,轉身朝劉公公走了幾步,“煩請公公轉告皇上,臣妾在這兒住了十多年,回長坤宮反倒會不習慣,就不必再折騰了。”

“這……”劉公公左右為難,遲遲不敢起身。

“公公請回吧。”說完,趙秧秧就在宮女的攙扶下回房了。

劉公公轉而看向錦華,錦華兩手一攤轉身送客,“公公走好——”

劉公公隻得唉聲歎氣地回去覆命。

一回房,錦華就欣喜若狂地抓著趙秧秧的袖子問:“那破門開了,是不是說明兒臣終於可以出去玩兒啦?”

“玩兒?”趙秧秧在塌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門外多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你出去給他們玩還差不多。”

錦華知道這話並不是趙秧秧嚇唬她的,自她有記憶以來也數次遭人毒手,但眼下什麼都冇自由更能讓她歡喜,“母妃您就讓孩兒出去瞧瞧唄!看了十六年同樣的風景,我都快憋壞了!”

冇睡好午覺的趙秧秧被吵得腦殼嗡嗡響,無奈擺擺手,“記得帶上暗衛。”

“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話還冇說完,她的腳已經踩在房門外了。

錦華帶走了兩名暗衛,大搖大擺地走出宮門。

皇宮浩大,道路大同小異,稍有不慎就會迷路。錦華也不傻,雖然平日不喜下人跟著,這會兒也帶了宮女太監出行,總不能叫那兩個暗衛走到人前給她指路。

暗衛是錦華小時候遭人毒害後皇上派來的,一共有四位,她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找他們的藏身處,就是不知道他們愛不愛和她玩捉迷藏了。

由於冷宮位處偏僻,錦華走了許久才聽見人聲,頓時來了興趣,伸脖子去尋。

領路的徐公公見她那般,立刻俯身上前,“前麵就是禦花園了,今日皇後孃娘設桂花宴,請了不少王公貴族前來賞桂花、品桂花釀、吃桂花糕。”

錦華先是覺得不可思議,隨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太後好歹是她表姑母,為了扶她上位冇少花心思吧?居然脫了孝服就大擺宴席,真是白眼狼。”

“噓噓噓——切記隔牆有耳、禍從口出啊殿下。”徐公公嚇得冷汗直流。

“放心吧,還冇有本皇子怕的事兒!”

“難不成殿下還想去……”徐公公吞了口水,戰戰兢兢地看向禦花園。

“去什麼去,也不嫌晦氣。不過——”錦華拉長尾音挑了挑眉,搖著紙扇往禦花園走去,“偷看幾眼還是可以的。”

宮女太監麵麵相覷。

“走吧,去看看都有些什麼人巴結我尊貴的皇額娘。”

禦花園內丹桂飄香,中央湖上有一廊亭,亭中觥籌交錯。錦華做賊似的藉著樹和假山遮掩一點點靠近,勉強能看清亭中的人長什麼模樣,不過她一個也不認得,隻推斷出穿著最為華麗的那名女子是設宴者皇後孃娘。

錦華掃視著賓客咋舌不斷,直到目光移到最後側看見一張清冷的麵龐,霎時抑住了呼吸,腦海中隻浮現出一句話——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嗬,找到了。”錦華冷笑一聲,合上紙扇朝他一指,“那位是?”

徐公公順著扇尖望去,看清楚是誰後回話道:“那位是穆府的少將軍穆蒼朮。”

難怪侍衛所裡找不著人,原來壓根就不是侍衛,隻怪錦華自己弄錯了怨不得旁人。

那位少將軍錦華也有所耳聞,宮女們閒談時經常提起他,不知是多少姑孃家的夢中情郎。他自小在軍營長大,十四歲就領兵打戰,戰功赫赫頗得軍心,人稱“小穆將軍”。

“有趣,我還以為將軍府冇有那等趨炎附勢之人呢。”錦華嗤之以鼻。

徐公公卻歎息道:“皇後孃娘盛請各世家子弟,誰敢不來赴宴呀?”

“如此說來,也是無奈?”錦華失笑,收起對蒼朮的惡意。

-的,但見四皇子冇一點架子後也漸漸膽大起來,有的還會說幾句玩笑話迴應。而這和諧的宴會被一聲嘹亮的“聖旨到”終止了。太監總管劉公公帶著皇帝詔書跨過冷宮大門檻,一同前來的還有不少朝中大臣,上一刻還談笑風生的宮女太監們即刻跪倒在地,恭聽聖旨,連趙秧秧都出門迎旨了。錦華不僅冇有跪,還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笑盈盈道:“公公好大的陣仗。”“錦華不許胡鬨!”趙秧秧抬頭怒瞪她一眼,“還不趕緊跪下接旨?”錦華這才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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