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喜:“自然。”靈幽絕望地接過鳳焱手裡的白玉瓷瓶,仰頭直接喝了下去,一滴淚從她的眼尾流淌而出,映照出鳳凰神山的繁花盛景。毒藥的火一路從咽喉燒進了她的五臟六腑,靈幽全身無力地躺倒在梧桐神樹下,煙沙般柔軟的翠綠裙襬披散開來,她的皮膚近乎透白,簌簌下落的鳳凰花綴了她滿身,她還是靈雀族最尊貴的公主。她仰頭看著火紅花雨裡的梧桐神樹,恍恍惚惚間回到了靈雀族,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她痛苦地閉眼,眼淚變成了血,...-
靈幽心裡一驚,措不及防地跌進他冰冷的目光裡。
好冷的一雙眼,幾乎要將她冰凍。
靈幽打了一個寒顫。
男子從軟被上起身,翻坐了起來,隨意的曲著一隻腿,一隻手肘搭在上麵,然後目光向下看到了右腳腳踝上的鎖鏈。
靈幽目光跟著一頓,有些心虛地不敢跟他說話。
山雀卻不怕死的開口道:“我們公主用了自己救命的藥來救你,作為報答,你以後就是我們公主的奴隸。”
聞言男子不明情緒地看向山雀:“解開。”
山雀冇想到這男子長得這麼帥,卻一點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憑什麼命令她給他解鎖!
山雀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他休想。
靈幽卻喊住她:“給他解開吧。”
這下山雀徹底不好了:“公,公主,不栓著他怎麼行,他可是隻鷹。”
鷹?鳳奕心裡微挑,他重傷前為了防止彆人識破他的真身,確實幻化成了隻灰白羽毛的鳥。
靈幽見山雀蹲著不動,不肯給他解開鎖鏈,直接起身去小塌上翻找鑰匙。
山雀不敢再蹲著不動,匆忙跑過去找到鎖鏈的鑰匙,遞給靈幽:“公主,不栓著腳,那就栓著手。”
靈幽摸摸她的腦袋:“彆胡說。”
靈幽走過去親自開了鎖。
鳳奕得了自由,才站起身子。
鳳奕的身量很高,腰細肩寬,火紅的錦袍硬是被他穿的豔麗又倜儻。
靈幽看得心臟跟著跳快了些許,她深吸口氣,甜甜笑道:“我叫靈幽,你叫什麼?”
鳳奕垂眼去看眼前的人兒,一張小巧瓜子臉,眉目清秀,臉蛋有些紅。
這麼近距離和女子站在一起,鳳奕感到有些不適,他略往後退了退,拉開了點兩人的距離。
“風一。”
靈幽眉眼彎彎:“你受了傷,先在我這治好了再離去吧。”
說起他的傷,鳳奕注意到自己肺腑的破損已經在逐漸癒合,就算冇有這個靈幽的藥,他也會慢慢好起來,隻不過,現在的他確實不能動用神力。
鳳奕冇有拒絕,就在靈雀族住了下來。
靈幽冇有限製鳳奕的活動,因此當鳳奕的臉出現在靈雀族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男人是哪裡來的,長得真俊。”
“瞧你口水都流下來了,收斂一點。”
“等等我剛剛看到她從公主的大帳裡出來。”
眾人眼神爍爍,一副意味不明的神情看著鳳奕。
他們的說話聲全部傳入了鳳奕的耳朵,他臉黑了黑,要是熟悉的人在身邊,一定能看出他動了怒。
山雀給他安排了小帳篷。
鳳奕隨意的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帳篷,走到塌上,盤膝而坐。
山雀對他這幅不理不睬的樣子很是氣憤:“喂,你有點奴隸的自覺,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嘛?”
鳳奕起眸,嘴角冷淡的掛著微微的弧度:“出去。”
山雀恨得牙癢癢,頓時鼓著腮幫氣呼呼地嘀咕:“以後有你好受的。”
鳳奕離開,靈幽就在屋裡拿了張嶄新的宣紙,在屋裡一筆一畫的作畫,時不時拖著腮,臉頰微紅的傻笑,然後又低頭繼續畫。
山雀進來時,就看著這樣的靈幽:“公主,你在笑什麼?”
靈幽一嚇,趕緊擱了筆,將畫紙捲了卷,心虛地道:“冇什麼?他怎麼樣?”
一提起鳳奕,山雀就生氣:“公主準備怎麼處置他?”
靈幽撮了撮山雀的腰肉,弄得她氣呼呼的神情無法維持:“哎,哎,公主,癢。”
靈幽這才彎了眉眼:“要怎麼處置,現在這樣就很好啊。”
“可他是花鷹!公主你不能被美色所惑,你應該狠狠地折磨他纔是。”
靈幽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嗯,有道理,就罰他每日都陪著我。”
山雀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這算哪門子的折磨,公主這麼美麗的女子讓他陪,那是他的榮幸。
正說話間,侍女在帳外道王上王後叫她過去。
是為了一會的祭祀要交代她嗎?
靈幽換了件雪白的紗裙,如綢緞一樣的頭髮也挽了個漂亮的髮髻,心情甚好地去找了父王。
誰知一入王賬就看到擺了滿室的女子畫像,王後和王上站在一張畫像前,滿意地說話。
“幽兒,你快來。”王後向靈幽招手。
“你看看你喜歡哪個做你嫂嫂?”
靈幽愣了愣,偏頭去看畫像,畫上的女子很文秀,穿著一身華服,不知是哪個族的貴人。
“哥哥還冇回來,你們就挑上了。”靈幽隨意看向周圍的畫像,好像都不如剛纔那副。
王後像突然想起什麼,道:“我怎麼聽說你屋裡藏了個美男子,你是不是該給父王和母後說說怎麼回事。”
靈幽立馬撲進王後懷裡撒嬌:“母後,你多慮了,我哪裡藏什麼男人,我是在靈雀山撿到受傷的風一,救了他回來。”
王後和王上互相看看,王後後知後覺地道:“是那隻花鷹?”
靈幽在心裡嘀咕,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母後,她乖乖的點了點頭。
“讓他現在就離開靈雀族,我們也不要他報恩了,我們靈雀族留不得花鷹。”王後立馬肅了臉。
靈幽知靈雀族和花鷹族勢不兩立,但是想著那人傷還未愈,就這麼趕走他也太不近人情。
於是任性一回道:“女兒想等他傷好了再說。”
“糊塗呀!”王後頭疼地道:“誰知道他是不是花鷹族派來的奸細。”
靈幽害怕母後真的要趕走他,立刻道:“他在靈雀族的時日,我都看著他,絕不會出什麼亂子。”
“荒唐,你是靈雀族的公主日日跟個男子在一起怎麼行。”靈雀王立馬不同意。
靈幽見靈雀王不快,又挽著父親的胳膊撒嬌道:“父王還不相信女兒嗎?”說罷靈幽故作生氣的皺著眉。
靈雀王一下軟了眉眼,對著王後笑道:“幽兒自有分寸。”
王後無奈地看看兩人,最終還是妥協。
等小公主把他倆哄好出了帳篷後,王後憂心忡忡地道:“你說,咱們女兒不會是喜歡上了那隻花鷹吧?”
靈雀王一下子警惕起來:“本來還想著她好不容易甦醒,想多留她在身邊些年月,如今是該給她也物色物色婚配的人了。”
靈幽出了王賬就去找鳳奕,走到他的帳篷麵前,不知怎麼臉就有點紅,不好意思進去,於是在賬外喊道:“風一。”
隔了好一會,帳篷裡的人纔出來,臉色有點寒,無聲地詢問她要乾什麼?
靈幽被盯得臉更紅,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給族人祈福。”
少女眼睛裡的祈求很明顯,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像隻可愛的小兔子。
鳳奕靜默了幾秒,不知這靈雀公主想搞什麼鬼,他破天荒地應道:“走吧。”
靈幽眼睛亮了亮,心裡微鬆,還好他答應了,不知為什麼她打從心裡覺得讓他跟著自己是件很難的事。
靈幽帶著鳳奕一路走過靈雀族偷偷圍觀的人群。
“快看啊,跟公主真般配。”
“咱們靈雀族要有喜事了。”
“冇想到公主這麼迅速,比大皇子爭氣多了。”
族人們竊竊私語,傳到靈幽耳朵裡時,卻莫名的甜,她紅著臉偷偷去看鳳奕的神色,他還是冷著一張臉,冇什麼表情。
靈幽忍不住想,他冇有生氣,是默認了嗎?
祭台很快到了,靈幽提裙走上那木製的高高祭台,一身白裙聖潔乾淨,侍從們緊跟其後。
鳳奕突然止步,站在台下看著靈幽,她此時就像一個不染纖塵的聖女,手持燃香對著冉冉青山下拜。
鳳奕這次來淵澤之地一是洪荒階突破隻差個契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手裡的半塊冰晶璽指向了這裡,他這幾日在靈雀族養傷就是為了尋找另外半塊冰晶璽。
靈幽族人隨著一句唱詞也緩緩跟著靈幽一起拜下。
“望山神佑我靈雀一族,子孫綿延,生生不息。”
鳳奕看著烏壓壓跪拜下去的眾人,心裡微哂,山神?這裡的山神是誰來著?
山神衛留本在洞府裡喝著小酒,突然鼻子很癢,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惦記他。
他悻悻地揉了揉鼻子,心裡又犯起了愁,上麵那位大人突然消失在淵澤之地,連他管轄的這帶都要問罪,簡直苦不堪言,真希望那位祖宗早點找到。
靈幽拜了山神,就要敬酒,眼睛瞟到祭台下的鳳奕,晨光灑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出挑的骨相,她忍不住心又跳快了些許。
侍從紛紛退下祭台,祭台下隻剩下靈幽一人,她再次帶著眾人跪拜下去。
突然祭台咯吱一聲響,鳳奕敏銳的去看祭台上的少女,眼睛眯了眯。
“轟隆——”就在這時,祭台突然坍塌。
“救公主!”人群亂做一團。
靈幽冇有什麼靈力,冇辦法飛身而起,隻能無措地隨著祭台一起下陷傾倒。
侍衛們慌忙飛身去救公主,奈何太遠,高台坍塌的太快,千鈞一髮之際,有個火紅的身影衝進了祭台。
一晃眼的功夫,整個祭台的木材全部向一邊傾倒,露出公主一臉慘白的坐在地上,旁邊一個風姿卓然的少年一手支著一個巨大的木架,堪堪架住整體傾塌的祭台。
侍衛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公主還在地上,趕緊過去將公主扶了出來。
少年這才一鬆手裡的力道,這個淩亂的祭台又轟然下落了三尺。
眾侍衛心裡大駭,這少年天生神力!
靈幽聽見聲響,回頭望去,鳳奕風度翩翩地站在轟然倒塌的祭台旁邊,霞姿月韻,神采英拔。
她鬆開侍衛的攙扶,跑過去他身邊輕聲道:“謝謝你,我請你吃好吃的。”
鳳奕剛想拒絕,突然丹田內一陣氣流亂竄,他剛纔動了神力,情況有點不好。
“有藥嗎?”鳳奕臉色有些不好地道。
“?”
-。靈幽帶著鳳奕一路走過靈雀族偷偷圍觀的人群。“快看啊,跟公主真般配。”“咱們靈雀族要有喜事了。”“冇想到公主這麼迅速,比大皇子爭氣多了。”族人們竊竊私語,傳到靈幽耳朵裡時,卻莫名的甜,她紅著臉偷偷去看鳳奕的神色,他還是冷著一張臉,冇什麼表情。靈幽忍不住想,他冇有生氣,是默認了嗎?祭台很快到了,靈幽提裙走上那木製的高高祭台,一身白裙聖潔乾淨,侍從們緊跟其後。鳳奕突然止步,站在台下看著靈幽,她此時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