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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

螢心中泛起嘀咕,莫不是她開解得不對,反倒是令他想起傷心事。此刻鐵鍋下的柴火因木柴不夠,火勢漸小,蘇螢見此忙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塊衍火石,殷勤地遞給沈淵,“沈師兄,火要滅了。”沈淵拉回思緒,便見蘇螢塞了一塊打火石給他,原本他想開口拒絕,畢竟衍火術是築基後的修士必修的術法,無需再藉助打火石。可當他運轉靈力時,卻發現胸口傳來一陣疼痛。他微微蹙眉,壓□□內亂竄的靈力,接過蘇螢手中的打火石,溫聲道:“多謝蘇姑娘...-

翌日,初陽微曦,村頭的雞鳴犬吠此起彼伏,農舍炊煙裊裊升起。

阡陌縱橫的村間小道上,蘇螢和沈淵正埋頭趕路,路過一家農舍時,一陣玉米餅的清香飄過,勾起了蘇螢的饞蟲,她的肚中咕咕唱起了空城計。

蘇螢停下腳步,叫住了沈淵,“等等,我去買點乾糧。”

沈淵點點頭,卻見蘇螢耳尖微紅,眼神飄忽了一陣,而後堅定地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五指攤開,“我身上冇有銀子了,借我點。”

他挑了挑眉,“可以,三分利。”

蘇螢氣得跳腳,“你咋不去搶?”

這沈淵,儘逮著她薅了。

鼻間那縷玉米餅的清香似乎變得更濃鬱了,還夾雜著紅豆泥的甜香,許是她前幾日都靠著補靈丹抵擋饑餓,現下這種食物純粹的味道勾得她頭昏眼花,眼前出現一陣陣重影,連帶著沈淵的眉眼都模糊起來。

沈淵望了眼農舍,眉頭微蹙,伸手往蘇螢肩上拍了拍,“再堅持一個時辰,到了鎮上再吃。”

蘇螢隻覺得肩上一痛,渾身一激靈,從恍惚的神思中清醒過來。她張了張口,剛想詢問沈淵何意,卻聽身後傳來‘吱呦’一聲。

她一回頭,發現農舍的柴門打開了,一位身著鵝黃襦裙的小女童跑到他們跟前,一雙眼眸純淨如水,不染纖塵,好奇而懵懂地打量著他們,“哥哥姐姐請留步,我阿孃說有貴客來到。”

蘇螢隱約覺著不對勁,見沈淵神色淡淡,加上方纔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下意識回絕道:“小妹妹,幫我們謝謝你孃的好意,不過我們急著趕路,就不進去了。”

“好吧。”小女童應得爽脆,轉身回到農舍中,關上了柴門,柴門上方掛的一盞素紙燈籠隨風輕輕地晃了晃。

村道上,晨霧漸濃,饒是雞鳴犬吠不絕於耳,田埂上卻無一人出門勞作,熱鬨而冷清,無處不透著一股古怪。

蘇螢有些緊張地碰了碰沈淵的衣袖,“這村子感覺不對勁呀。”

“反應還算快。”沈淵眸色沉沉,眼底浮起一抹冷冽之色。他本不欲插手此村中的古怪,隻是瞧此情勢,幕後之人似乎不願放他們二人離去。

沈淵沉吟片刻,開口道:“蘇姑娘,借你的引路蝶一用。”

蘇螢連忙打開芥子袋,引路蝶自袋中振翅飛出,穿過重重濃霧引路,他們二人連忙緊隨其後。

空中黑雲似鉛,四周的霧氣愈發濃稠,似是察覺出他們離去的意圖,竟化為層層寒冰刺骨的雨霧,雨霧中夾雜著尖細的冰淩,瞬間將引路蝶穿刺攪碎,隨即一片細密的霧網兜頭蓋臉向他們裹挾而來。

沈淵一把拉過蘇螢,身形驟變躲過數道冰淩的攻擊。

“往後躲。“他溫聲道了一句,旋即手中召出一把斷劍,一劍斬下,劍氣所過之處,濃稠霧氣皆如薄紙般撕裂,原本來勢洶洶的霧網瞬間崩散,化為漫天雨珠四散飄落。

蘇螢從沈淵身後探出頭,驚歎道:“沈淵,你挺厲害呀!”

沈淵聞聲,原本緊繃的神情微微鬆弛,淡淡一笑,輕聲迴應:“難得蘇姑娘誇讚。不過,我們現下好像遇上麻煩了。”

蘇螢這才發現四周天色竟黯淡如同夜幕降臨,十步開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處水潭。水潭上飄浮著一座簡陋的農舍,一盞素色燈籠孤零零地掛於柴門上方,於暗夜中散發著幽微的光芒。

“這是方纔我們經過的那家農舍。”蘇螢顫聲道,她登時覺得手腳發冷,脊背更是寒毛直豎,不由自主地緊抓住沈淵的衣袖,一臉戒備地往身後瞟了瞟,生怕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背後突襲。

“走吧。”沈淵抬腳便要往深潭的方向走。

蘇螢忙拉住他,“走哪去,你不會想進農舍裡麵吧?”

“你看周圍可還有路嗎?”沈淵瞥了一眼她的手,似笑非笑道,“蘇姑娘這是害怕了?”

蘇螢抿了抿嘴,訕訕放開沈淵的衣袖,嘴硬道:“我纔不怕,可那農舍在深潭中間,此處又無橋,我又不會飛行術,如何過得去?”

“我帶你過去。”話音剛落,沈淵便提了蘇螢的衣領,禦劍飛行至深潭上空。

蘇螢瞄了一眼腳下,隻見這幽潭漆黑一片,深不見底,宛若一張深淵巨口,時刻等待著吞噬獵物,她吸了一口涼氣,手腳不由得一縮,雙眼緊閉,在心中拚命祈禱著沈淵能飛得快些。

沈淵原想逗弄一下蘇螢,卻見她此刻僵硬得如同一隻被貓叼了脖子的小鼠,平日裡總愛瞪他的一雙杏眼此刻緊緊閉闔著,纖長的羽睫更是抖個不停。

他心中好笑,便想將她拉上斷劍,怎料蘇螢竟拚命搖頭,一臉嫌棄,嚷嚷道:“不不不,你這半截斷劍萬一再斷了,咱倆誰也彆活了,你飛快點便好了,我……我能堅持!”

沈淵唇角的笑意凝住了,她竟嫌棄他的劍?他隱忍地深吸一口氣,遏製住將她丟到深潭裡的念頭,他就不該對她動惻隱之心……

眼前這深潭瞧著不大,沈淵禦劍飛至農舍屋前卻還花了些許時間。待他們二人落地,蘇螢輕舒一口氣,抖著雙腿踏在地上,登時感覺腳踏實地是如此令人心安。

她用力地跺了兩腳,讓自己的腿重新從堅實的地麵中汲取安全感。

然而,一陣孩童銀鈴般的笑聲忽而傳出屋外,在幽暗的空中迴盪盤旋,那笑聲似乎就在她耳畔,又像是緊隨於她的身後,顯得四周愈發陰森詭譎,將蘇螢好不容易積攢的安全感又驅走了。

她撫了撫手臂豎起的寒毛,不由得往沈淵身旁挪了挪,“沈道君,你不怕嗎?”

沈淵轉頭看著蘇螢,見她一路瞻前顧後,戰戰兢兢又強裝鎮定的模樣,啞然失笑,輕聲調侃道:“蘇姑娘,放鬆些,屋中人請我們做客,若是見你如此,怕不是以為自己請了個小賊。”

蘇螢眨了眨眼睛,這人什麼意思,是覺得她偷感很重麼?她咬了咬呀,挺直腰背,目視前方,氣哼哼反駁道:“我這是謹慎為上。”

“哦,謹慎。”沈淵低眉淺笑,見蘇螢怒目而視,又悠然改口,“莫怕,你愈怕,他們愈嚇你。”

說話間,他們二人已來到了農舍的柴門前,柴門上方的素紙燈籠無風自動,一下下來回晃動,撞在竹籬上噗噗作響。驀地,眼前這扇單薄的柴門‘吱呦’一聲打開了,門後卻空無一人。

蘇螢朝裡望瞭望院子,隻見院中坐落了一間木屋,屋中燈火搖曳,鍋碗瓢盆叮噹作響,一聲溫柔沉靜的女聲自屋內傳來,“阿昭,迎客人進來。”

木屋的門開了,從中跑出一名五六歲的女童,蘇螢定睛一看,正是方纔他們回絕過的女童。

“姐姐,哥哥,阿孃做好飯了,快進來吃吧。”小女童甜甜喊道。

蘇螢和沈淵對望一眼,便一同抬腳走向木屋,進屋前,蘇螢感覺手裡似乎被塞了什麼,抬頭疑惑地瞧著沈淵,隻聽他低聲道:“符紙,防身的。”

她本想問問這遝符紙他該收她多少靈石,但眼下危機重重,她便不再多言,將符紙好好地揣於袖中的口袋。

不同於外邊的濕冷,木屋內出乎意料的溫暖乾燥。屋中擺了一張簡陋的柳木桌,桌上放了一盆噴香的魚湯,一盤山菇炒肉。

小女童乖巧地坐在桌前,不時往身後張望。蘇螢循著她的視線瞧,紅布簾子後,隱約可瞧見一女子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此刻,空氣瀰漫起一股熟悉的玉米餅和棗泥混合的甜香。

小女童在桌前蕩著腿,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輕聲哼唱著:“人披獸,黑心腸,巴掌響,哭斷腸,人眼冷,人心寒,杯中物,盤中食,喚郎君,把命還。”

這首歌謠聽著甚是瘮人,似乎在傾訴著某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蘇螢衝沈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著一點紅簾子後的人。她鼓起勇氣坐到小女童身旁,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兒呀?”

小女童停下哼唱,脆生生答道:“我叫陳昭,阿孃說‘昭’為昭昭之明。”

“方纔那首歌謠,可是你阿孃教你唱的?”蘇螢試探道,“你阿孃為何請我們前來呀?”

“唔,這不能說。”陳昭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臉,隨即又歡快地哼起方纔的歌謠,“人披獸,黑心腸……”

“阿昭,你嚇到貴客了。”一名挽著婦人髻的女子從屋後挽簾而出,手中端了一盤噴香的玉米餅。隻見此女子生得粉麵桃腮,身段婀娜,輕輕嫋嫋,即使一身荊釵布裙,亦難掩她的風韻姿色。

話音剛落,女子眨眼間已在蘇螢身旁落了座。

蘇螢見這女子驟然間出現在身旁,唬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卻感覺臂上一緊,沈淵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她身旁,他手上稍稍使力,便將她重新扶回凳上。

女子放下手中的盤子,捂嘴咯咯笑起來,“小娘子膽兒小,不及你郎君膽子大。”

聞言,蘇螢下意識反駁:“他不是……”

“內子膽子,夫人勿怪。”沈淵驟然出聲打斷她的話,捏了捏她的手掌,“這幾日我們二人舟車勞頓,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蘇螢不知他有何計劃,隻能按捺下心中疑慮,靜觀其變。

女子一雙翦水秋瞳在蘇螢與沈淵之間來回掃了幾次,而後柔聲笑道:“自然,貴客不必客氣,稱呼我為淑娘即可。”

淑娘殷勤地為他們二人各盛了一碗奶白噴香的魚湯,熱情招呼道:“貴客初來乍到,有失遠迎,這幾樣都是淑孃的拿手好菜,快嚐嚐吧。”

蘇螢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肚中饑腸轆轆,可卻對眼前的湯食卻望而生畏,她望向一旁的沈淵,卻見他坦然自若地端起魚湯喝了起來,竟誇讚了一句:“夫人廚藝精湛。”

甚至他還將碗往她跟前推了推,溫聲道:“娘子,冇事,嚐嚐吧。”

蘇螢暗忖,此人不是已辟穀了嗎,還以為他吃不得俗世吃食了。

見沈淵喝完魚湯後冇有什麼異樣,蘇螢所幸放寬心,開始大吃大喝。

自從進了村子,她便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隻有腹中的饑餓提醒她已經許久未進食,若再不吃東西,她早晚得餓趴下,不若當個飽死鬼也好。

-間聽見耳邊有人在嘀嘀咕咕,待他一睜眼便瞧見蘇螢正雙手捧著一串烤鳥對著空蕩蕩的四周鞠躬,而後便席地而坐大快朵頤起來。她吃了幾口肉後似有所感,回頭朝他望來,他連忙閉上眼假寐,而後他便感覺蘇螢似乎朝他走來,一股肉香味慢悠悠地飄散於他的鼻間。此刻,蘇螢正將手中的烤肉置於沈淵鼻前來回逡巡。原本蘇螢想著這沈淵已昏迷了近半日,尋思瞧瞧他的狀態。隻是當她瞧見沈淵人畜無害的睡顏時,一想到他在她手上做的手腳害她得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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