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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聖潔無瑕。“下一個客棧大概還需行二裡地。”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是前方探路的人帶來了資訊正向沈至稟報。“世子,風大,您回馬車裡吧?”景宴自顧自的騎著她的白馬兒,並未理會,坐在馬背上慢悠悠地四處打量著,像是在欣賞這雪景。周圍的人想:世子宴對白色甚喜。景宴無視隨行人員的打量,除了沈至和因病在馬車中休息的翠柳之外,其他人她並不相熟。她似不經意問道:“你說為何這小道不見人際呢?”“許是因為天氣?”“天氣?...-

地麵的雪厚實,極速奔跑的馬兒踏蹄無聲,天上的星星圍繞著一輪明月稀稀散散,枯樹枝交橫錯雜,在地麵映出,像是森森鬼影,四周空穀寂寥,架馬的人兒更是不敢出聲。

景宴披著大氅快馬加鞭往下河城趕,地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緊緊追隨。

月光層層灑下,這個程度的光亮不足以讓人在黑夜視物如白晝。

前方出現了一團黑影,離景宴還有一段距離,她看不清是什麼,隻是感覺那一團東西在緩緩移動,但又不確定,那樣的移動速度可以忽悠不計,所以等於冇動。

她其實也冇那麼怕,隻是前兩天看了一堆關於妖鬼誌異的話本子,現在就有點看什麼都像,這些枯樹枝的影子奇形怪狀中間還因為光線的原因空出來一塊,血盆大口張開要吃人一樣,像極了話本裡的千年樹妖。

她努力暗示自己是錯覺,都是路邊的樹影,冇有鬼怪的。

景宴心裡愈發毛毛的,她下意識的雙腿用力夾緊馬背的同時手中的鞭子落在馬屁股上,打狠了,馬兒痛的嘶鳴一聲,跑的更快了。

離那個黑影越來越近了,快到麵前時景宴還冇來得及看清就見那一團東西倒了下來,攔住了她的路。

跑的太快已經停不下來了,她當機立斷身體前傾靠近馬鞍,騎坐向前推進,上半身緊靠馬脖子,連人帶馬躍過了那團東西,落地後連忙拽緊韁繩迫使馬兒停下來。

景宴下了一大跳,往日那個風輕雲淡的楚王世子氣急敗壞的跳下了馬,躍馬的一瞬間她看清了地上那團東西有影子,不是什麼鬼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差點被她騎馬踩死。

她連跨兩三個大步走到倒地的女子身前蹲下,伸出手指去探女子的鼻息。

還有氣,冇死。

身上也冇什麼傷,就是衣物臟了些,這麼冷的天大晚上跑出來乾嘛。

又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額頭。

發熱了。

行吧,世人口中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楚王世子景宴決定今夜就做一善事——

帶這女子一起去下河城。

她也真是燒高香了才能碰到本世子,要是等到明日來被人發現估計就雪埋屍骨了。

景宴一手伸過女子的頸部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放在她的大腿處將人橫抱起來,小心的放在馬上。

景宴確定女子不會被她上馬的動作影響掉落後便一個橫跨騎上了馬,她解開自己的大氅仔細的把女子包裹好,一手扶著女子,一手抓著韁繩。

輕輕的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跑了起來,相比於之前的速度不知慢了多少。

景宴感到一絲寒意,她想冇有比她更善良的人了。

想著想著,又讓馬兒停了下來,把裹著女子的大氅緊了緊,順手把隻是用力扶著的女子,撈進了自己懷裡,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腹部。

下河城,元福客棧。

三樓的天字甲號房裡,景宴坐在凳子上,手臂疊放,腦袋枕在上麵,口鼻躲進手與身體構造的安全屋裡頭。

床上躺著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雙手撐在床上,指關節處泛著白,雙臂發力,努力讓身體坐直。

她先是四處打量自己身在何處,視線掃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景宴,又看到了自己的衣物明顯被人更換過,臉上展現屈辱憤怒。

怒罵:“登徒子!下流!無恥!”

約莫還是不解氣,踩著繡花鞋來到桌子麵前,重重的推了一把景宴。

砰——

這一推讓毫無防備的景宴連人帶凳的摔倒在了地上,這是下河城邊緣地帶的客棧,比不了中心區域,地上冇有華麗的地毯,景宴這一下是實實在在的摔了個結實。

景宴摔醒了,眼眸水露露的,還帶著從睡夢中意外醒來的迷茫。

她坐在地上半天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地上的自己,疼痛的身子,眼前俯視自己的女人。

怒不可遏:“你乾什麼,恩將仇報啊,要不是我你就死在那雪地裡吧,還發著高熱,凍死你得了。”

景宴真的累及了,連夜趕路本該到客棧就該歇下,但因為帶了個病人,導致還要夜裡尋醫,還要時不時的盯著,以免發熱加劇,不時就要打熱水幫她擦汗。

從到客棧起就不曾歇息,本來連夜趕路就疲憊不堪了,還要照顧這女人,好不容易等這女人的燒熱退卻,景宴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著了,這還冇多久就被這女人給推的摔了個狗吃屎。

她仰頭看著麵帶怒色的女人,想:憑什麼啊,估計給皇帝侍疾都冇她這麼憋屈。

褚淩清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隻是憤怒的餘韻還在麵上顯露著幾分,剛開始身體痠軟無力,她還以為身子被人奪了,原來是病了。

“帶你回城,給你找大夫,小爺我忙的團團轉,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你還這般對我。”

“小爺我不伺候了。”

“咱兩,此生後會無期。”

“哼。”景宴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門。

砰——

景宴用力的將房門摔上。這動靜比景宴剛纔摔的那個凳子響多了,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三樓走廊上的客人紛紛將目光分給了這裡幾分。

“哎——”

褚淩清抬起手臂要攔人,冇攔住,她的歉意被這摔門聲壓進了腹裡。

到底是大病初癒,站久了小腿肚已經有些發軟打抖了。

她回到床上,半躺半坐著,雙眸神色莫名。

父親被斬,她同其他人被流放,中途卻有官兵來帶她回皇城。

這個時候的盛都對於她來說就是郎才虎豹窩,她中途一直想逃,被看得太緊找不到機會,可能是因為臨近皇城了,看她的人放鬆了很多,加上她一路上都是乖乖的,冇做任何多餘的事讓他們更放心了。

昨夜她發現他們都不輪流看守她了,他們熟睡後,她喊了好幾聲要去如廁也冇見醒,她便小心翼翼的走出一裡地後開始跑起來。

她衣服單薄,前幾日便有要染風寒的跡象,持續的奔跑還要擔心被追上,雖然她有邊跑邊掩蓋,但跑到那小路之後她便冇做任何掩蓋,那麼厚的雪,鞋子和裙角都濕透了,痕跡根本無處可藏,隻能寄托於第二天被大雪覆蓋。

後來她就行動越來越慢了,腦袋也一片混沌,想來是因為發熱了,身心交瘁之下暈倒了,恰好被“他”給撿到。

然後就是她醒來思緒還不清明便誤以為“他”奪了自己身子。

想到那人照顧自己一晚上還被自己那樣對待,心裡燃起幾分愧疚。

不過,那也不能幫她換衣服啊!豈不是她身體都被“他”看光了。

褚淩清的臉上又掛起了兩抹胭脂紅,一半惱的,一半羞的。

景宴下樓找掌櫃新開了個房間,躺床上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楚王與楚王妃之間至始至終一如少年愛慕其間,如膠似漆。

楚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纔是當家作主的,楚王妃身體有疾,不能再生,偌大的楚王府便隻有景宴一個孩子。

楚王世子景宴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撿到什麼東西都是丟給翠柳處理,哪有親力親為的時候。

景宴雙唇抿緊,稚嫩的臉龐略顯英氣,眉眼間帶著怒意,氣沖沖的走到褚淩清門口前,拳頭緊了緊,回想到了什麼,又回自己房間去了。

一個猛跳,直接從房門附近跳到了床上,還好,這床夠結實,把她給兜住了。

她一把將被子扯過頭頂,矇頭蒙腦地睡覺,至於睡不睡的著她不管了。

-禮楚王景肅南病重不宜遠行,故令世子景宴代楚王一脈。傳聞:世子宴,體弱多病,卻生性風流,終日流連於煙柳之地,且性情囂張,目中無人。無人不說楚王一脈後繼無人也。千裡冰封,萬裡雪飄。一簇簇白絮飄落,地麵被一層一層的覆蓋成白色,小道兩旁的樹枝早已光禿禿看不出來是什麼品種,棕褐色的龜裂縫中也夾雜著顯眼的白色。咯吱咯吱——路上的雪被趕路的馬車壓的厚實,留下兩排深深的痕跡。“沈至,下個客棧停下來休息,雪大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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