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此婚禮豈能成，唉……”時光流逝，吉時將至。薑禦月咬唇，輕閉雙眼，吐氣如蘭：“吉時將至，我自入門。”頓時四周鴉雀無聲，眾人目光落在薑禦月身上，有不屑，有嘲弄，有無奈，有同情……半憐緊隨其後，淚眼轉動，連忙扶住纖細的玉臂，生怕她一不留神跌倒。唐柔嘉眸子堅定，似已決定，毅然道：“那我來替四哥拜堂！”紅燭火焰跳動，又黯然，囍字下，是兩女共拜之景。唐夫人與唐老爺麵無喜色，默默過完禮儀，遣嬤嬤領薑...-

敲鑼打鼓，又摻雜幾聲爆竹，聲聲入耳，讓薑禦月翕不上眼。她孑然一身坐在花轎中，那手形如柔荑，溫柔地撫摸著微隆的小腹。

喜服，是城中最有名的繡娘通宵達旦精心縫製的，色彩璀璨，卻未曾想到她日漸圓潤的身段，今日還得叫半憐拿出束腰來勉強套上。

穿在身上，怎一個‘不合’了得！

無論是婚衣，亦或是這門算計來的親事。

薑禦月抿唇，擠出一抹苦澀的笑，輕輕地在肚皮上比劃，心中默唸：

“寶寶，無論外人如何看你，阿孃永遠喜歡你，你是阿孃心頭獨一無二的珍寶。”

花轎漸停，她的思緒隨之一斷，恍惚間，忽見一抹亮光，她搭上那隻手。

溫柔細膩，似玉般觸感，不似男子之手。

那隻手一緊，似是也感染了幾分惶恐，周遭的閒話入耳：

“怎的是個女郎來扶新娘下轎？唐大人呢？他親自娶妻，怎的不見人？”

“嗬，不過是看不上這新娘，挾天子以令諸侯，若非新娘肚中有物，他哪會娶她？”

“嘖嘖，這便是機關算儘太聰明，尚未拜堂便受此待遇，將來在婆家定是難熬！”

半憐跟在薑禦月身後，麵上青一塊白一塊，心中憤憤：“這姑爺也太過分了，連婚禮都不肯現身！”

唐柔嘉為兄長不見而羞愧，低聲向薑禦月道歉，她心想，既已承諾迎娶，便應給她個體麵，怎可臨陣脫逃，晾著新娘子不管？

於是她在父母決定以公雞代替四哥拜堂之際，挺身而出。

與人拜堂，總比與雞拜堂要好。

眼看著紅日西沉，薑禦月的眼圈也慢慢變紅，她死死咬著下唇，不敢發聲，搭著唐柔嘉的手，款款下轎。

蔥白的手指上戴著暗紅的寶石戒指，在夕陽下閃著冷漠的光。唐柔嘉被刺痛，呼吸一窒，緊攥著薑禦月微顫的手，正欲開口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何話。

眾人皆言男子人生三大幸事，女子豈不同此理？

可憐嫂嫂這樣一個好人家的女兒，還冇有入門就被這樣對待。

唐柔嘉牽著薑禦月過馬鞍，心中默想，這些閒言碎語，她若是心裡冇數也罷，若是心裡有數，不過是扶額長歎，唉聲歎氣了事。四哥這般，日後必將後悔。

薑禦月在紅蓋頭下，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周遭嘈雜聲再度入耳，如魔音般縈繞。

“唐大人何方，無處可尋，四少爺竟連親事都不親自完成……”

“此婚禮豈能成，唉……”

時光流逝，吉時將至。

薑禦月咬唇，輕閉雙眼，吐氣如蘭：“吉時將至，我自入門。”

頓時四周鴉雀無聲，眾人目光落在薑禦月身上，有不屑，有嘲弄，有無奈，有同情……

半憐緊隨其後，淚眼轉動，連忙扶住纖細的玉臂，生怕她一不留神跌倒。

唐柔嘉眸子堅定，似已決定，毅然道：“那我來替四哥拜堂！”

紅燭火焰跳動，又黯然，囍字下，是兩女共拜之景。

唐夫人與唐老爺麵無喜色，默默過完禮儀，遣嬤嬤領薑禦月與半憐去唐寺然的院落。

寂寥無人，薑禦月兀自掀開喜帕，露出清麗又略帶憔悴的麵容。

“小姐。”半憐撲至其身，一邊拭淚，一邊叫屈：“這是何等恥辱之事！奴婢素聞，漁民出海須以雞拜堂，新郎重病不起方以兄弟代拜，唐大人明明健在，何故不親至！他哪裡想和您好好過日子，分明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半憐。”薑禦月輕撫她的發頂，忍痛心中，安慰道：“嫁妝已過，此等無妨。”

“可是，小姐。”半憐淚水濕潤薑禦月衣袍，“您雖然嫁了進來，但冇有夫君的寵愛，日後在唐家如何相處！”

她又哭道：“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嫁！何等無情之人！當天誅之！”

薑禦月心知此理，苦笑一聲，伸手堵住了半憐的嘴，溫言安慰：“半憐，你是想讓我做寡婦嗎？逆境中前行，日子靠自己打拚，但……”

她垂眸，凝視窗前火紅燈籠，默默低語：“始料不及，他竟如此無情……”

明明青梅竹馬，情深意長，何以竟忍心捨棄？

半憐回神，擦乾淚水，起身：“小姐疲憊了，奴婢替您更衣。”

“嗯。”薑禦月將心事拋之腦後，對半憐展顏一笑，“你亦早些安歇，明日還需敬茶，要保持精神。”

“奴婢遵命！”半憐扶起薑禦月，待起身，忽聽門外急促敲擊。

“小姐，或許是姑爺！”半憐眼中閃爍希冀。

“四嫂，是我，小姑。”唐柔嘉的聲音傳來。

“半憐，去開門。”薑禦月勉強一笑，將半憐往外推了推。

半憐難掩心中失望，為唐柔嘉開了門。

“嫂嫂。”唐柔嘉汗如雨下，迅速走到薑禦月前，未等氣定下來，急道：“嫂嫂，您千萬彆吃心，四哥是去帶兵打仗了，他不是想要輕賤您的！”

薑禦月麵無喜怒，從懷中掏出繡帕，遞給唐柔嘉，溫聲道：“我知道了，瞧你，額頭上跑得全是汗，先擦擦吧。”

“嫂嫂……”唐柔嘉呆立原地，她本以為，薑禦月會哭泣而後慶幸不已，卻未曾料到如此淡定。

半憐扶著薑禦月坐在塌上，薑禦月肚皮微鼓，唐柔嘉低頭沉思。

“小姑，多謝你。”

薑禦月微笑，對此善意感激不儘。

“這是我的侄子嗎？”唐柔嘉注視薑禦月的肚皮，小心詢問。

薑禦月牽著她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笑道：“不知是侄子還是侄女呢？”

“定是個好孩子。”唐柔嘉感覺到微微動靜，薑禦月眉頭微皺，道：“呀！他在踢我！”

“這小傢夥可真有勁！”唐柔嘉笑道。

“姑娘，您不知道，我們家小姐懷孕這段時間，可是受儘折磨……”半憐看著眼前這副溫馨的畫麵，忍不住為自家小姐叫屈。

“半憐，彆說這種話。”薑禦月睨她一眼，示意她住嘴。

唐柔嘉心頭的愧疚再度浮現，她垂眸替自己的哥哥道歉：“對不住，四嫂，我哥哥實在是個混賬，等他回來了以後，我定讓爹孃好好教訓他！”

“不必如此。”薑禦月釋然一笑，繼續道：“我明白的。”

左右不過是算計來的東西，彆人若是想要，膩了扔過去就是。

-這是我的侄子嗎？”唐柔嘉注視薑禦月的肚皮，小心詢問。薑禦月牽著她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笑道：“不知是侄子還是侄女呢？”“定是個好孩子。”唐柔嘉感覺到微微動靜，薑禦月眉頭微皺，道：“呀！他在踢我！”“這小傢夥可真有勁！”唐柔嘉笑道。“姑娘，您不知道，我們家小姐懷孕這段時間，可是受儘折磨……”半憐看著眼前這副溫馨的畫麵，忍不住為自家小姐叫屈。“半憐，彆說這種話。”薑禦月睨她一眼，示意她住嘴。唐柔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