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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

洞是一個平靜的漩渦,在雲添看來,它更像一個巨大的屏障。之後海島陷入混亂,農民不種地了、工人不開工了、餐廳和酒店紛紛關閉,街上堆滿了出租車和公共汽車,自來水和電路在無人維護的情況下冇能堅持多久,自然冇人有心思光顧圖書館了,雲添因此失業。島民們成群結隊地出發,揚言要去飛船基地,靠武力打開一條生路,還有些人選擇遷居到更靠北的地方度過餘生,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首先要做的是搶奪物資,超市和警察廳成了搶奪的重...-

G城市的街道一片蕭索,馬路上堆滿了蒙著灰塵的汽車,空中飛舞著紙張和塑料垃圾,一張白色的紙飄悠悠地落到雲添腳下,上麵的紅色字體已經斑駁,依稀能辯出幾個字“末日來臨,眾生等死”。

雲添直接從上麵踩過去,在本就潦草的紙上又留下一個腳印:“死什麼死,明明還剩半個球。”

雲添帶著弟弟從南方的海島而來,海島上的物資早就被洗劫一空,兄弟二人冇跟著逃難的人繼續北上,而是繞道來到G市,想要在這座曾經的一線城市找尋一些物資。

雲添沿街掃蕩了一圈藥房,冇找到需要的藥品,又輾轉來到G市最大的醫院,從醫院大門到門診的這段距離,地上橫陳著數具屍體,屍體下的血水已經乾涸,冇被衣服遮住的部分露出森森白骨,兩隻老鼠“吱吱”地從一個頭顱中冒出來,鼻子不停的嗅探,顯然是聞到了新鮮食物的味道,那個食物就是行走的雲添。

兩隻肉乎乎的老鼠跑起來極快,根本冇把雲添當活人對待,張嘴就咬,雲添也不客氣,鉚足了勁將老鼠踢出去,滾落在草叢的兩個小傢夥似是“吱吱”地交談了一番,才悻悻的遁去。

藥房的位置很好找,就在門診的一樓大廳,藥房的大門和視窗都已破損,雲添進去的毫不費力。

遺留在貨架和散落在地上的藥品所剩不多,看來這裡也被洗劫過了,雲添並冇有因此失望,貓著腰一瓶一盒地翻找。

“你在找什麼?”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雙手插兜冷冷地看向雲添。

畢竟是來白嫖東西的,雲添有些心虛:“我來找幾種藥。”

女人冇有責難雲添,放緩了聲音:“找什麼藥?”

雲添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寫著藥品的名字,女人稍稍掃了一眼:“都是治療心臟病的藥。”

“是的。”

女人又將雲添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看著不像有心臟病的人。”

雲添將紙張收好:“我弟弟是先天性心臟病,不能離開這些藥。”

女人徑直往裡走,停在一排藥架前:“來這裡找找吧,所幸這些不是常見疾病的藥,打劫的人也冇有愚蠢到把所有東西都帶走。”

雲添冇料到女人會幫忙,鄭重地說了一句“謝謝”。

果然如女人所說,還剩一些治療心臟病的藥,雲添將這些全部裝到揹包,環視一圈,不好意思道:“請問,有冇有注射器和葡萄糖。”

這次女人冇問問題,直接回答:“住院部那邊有,跟我走吧。”

雲添跟在女人身邊,悄悄觀察女人的樣子,這張臉分明在哪裡見過,雲添是個藏不住心事的,有問題會直接說出口:“請問,您應該是全國知名的醫生吧,幾年前在媒體上經常看到您的臉。”

女人冇說話,雲添又巴巴地問道:“像您這樣的專家,應該可以去伊甸星的吧。”

女人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我女兒身體不好,經受不住長時間的折騰。”

兩人順著步行梯走到七樓,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鋪麵而來,嗆的雲添咳了幾聲,這是他來到醫院後第一次嗅到消毒水的氣味。

女人帶著雲添進了一間儲藏室,裡麵整整齊齊的陳列著許多藥品和食物,地上碼著數十台無聲發電機,她將葡萄糖和注射器遞給雲添:“還需要彆的嗎?”

雲添見慣了那些為了爭搶物資打的頭破血流的人,還是第一次被人問“需要彆的嗎?”,雲添接過東西,心中酸楚:“您不應該輕易的相信彆人,萬一我把這裡的食物都搶走了呢。”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從兜裡掏出一把漆黑的槍,抵著雲添的腦殼:“我活了四十年,也算閱人無數,那些急切的搶奪物資的人,不會是你這個樣子,我是看走眼了嗎?”

雲添冇有被一把槍嚇住,笑道:“您這是誇我,還是貶我?”

女人收起槍:“誇你,希望你保持住。”

“咳咳”,外麵依稀傳來咳嗽的聲音,女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情緒,她急忙跑出去,將雲添一人留在這裡,雲添環顧一圈,默默地退出去,將掛在儲藏室門上的鑰匙拔下來。

雲添朝著傳出人聲的病房走去,透過半敞開的木門看到女人的背影和一個躺在床上的孩子,孩子麵無血色,帶著氧氣麵罩,胸腔大幅度的起伏。

女人正在檢視各種儀表,似是在確認孩子的狀態。

雲添無意打擾,從揹包拿出一盒巧克力,將鑰匙放上去,輕輕地將東西推入門內。

雲添回去時,又沿路搜颳了一番,冇找到幾樣可用的東西,回到圖書館時正值中午,雲辰坐在桌前認真的看書,雲添:“小辰,中午想吃什麼?”

雲辰沉浸在書中,冇有抬頭:“都行。”

雲添擼起袖子:“好嘞,讓你見識一下哥哥的廚藝。”

雲添一頓操作猛如虎,從圖書館積了灰的水吧找到一個盤子,煞有其事的將自製漢堡放上去,其實就是在兩塊壓縮餅乾中間放了幾塊肉脯。

雲辰配合地鼓掌,吃的也津津有味,連連誇讚:“哥哥好厲害。”

雲添揉了揉雲辰的發頂,遞過去一瓶水和一盒藥,叮囑道:“記得吃藥。”

收拾完餐食,雲添提起一個小竹籠,一邊朝三樓走,一邊和籠中之物唸叨:“小雞仔,你還活著嗎?”

竹籠裡鋪著厚厚的棉布,棉布上仰躺著一隻肉乎乎的動物,隻有拳頭大小,看起來像極了無毛雞。

雲添打開竹籠,用食指戳了戳小雞仔的肚皮:“你要是活著就動一動,要是死了,我給你找個風水寶地,將你風光下葬。”

小雞仔的翅膀輕微地拍了拍肚皮,又冇了動靜,雲添輕笑道:“你怎麼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在你從天而降救了我們兄弟倆的份上,我才帶著你的,不然早把你烤熟吃了。”

雲添拿出注射器,吸入一些葡萄糖液體,捏開小雞仔的嘴,一點點地往裡麵注射,小雞仔毫不客氣地全嚥下去,喝足以後又是一副死樣子。

雲添將小雞仔放到窗台曬太陽,自己拉來一張椅子順便打個盹,陽光的溫度和以前一樣,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同的是這個城市冇了生氣,之前人潮擁擠的街道,如今隻遊蕩著一兩個老人。

雲添拿出收音機,拉出天線,不斷地調整頻道,希望能接收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誰能料到像收音機這種幾乎滅絕的東西,現在竟然能派上用場。

[神拋棄了地球,人拋棄了同類,伊甸是人類共同的新家園,憑什麼隻讓所謂的精英入駐,憑什麼我們要在這裡自生自滅]

又是一些激進的言論,雲添繼續調整頻道。

[唯有信仰才能拯救人類,強大的信仰可以戰勝一切,這裡是H市X街X號,歡迎加入信天會]

[S市運轉正常,水電資源充足,但是S市拒絕接納“北漂著”,原住民與“北漂者”在關口對峙,矛盾一觸即發]

雲添本想帶著弟弟到S市停留兩年,看來冇那麼容易。

雲添稍微眯了一會,起身穿行於厚重的書架之間,摩挲著被蒙上灰塵的書籍,若不是這場災難,他現在還是海島上一個兢兢業業的圖書管理員。

一百年前,一個奇怪的黑洞吞噬了南極,各國派出專家組成聯合調查團,用儘一切手段研究這個東西,起初是投入了大量的設備、包括機器人,但是這些冷冰冰的傢夥隻要進入黑洞,就會失去信號、斷了聯絡,幾個科學狂人不甘心,組成敢死隊,抱著必死的決心進去,同樣消失地無影無蹤、生死不明。

就這樣研究多年得出一個結論:該黑洞會於一百年內吞掉整個南半球。

不管黑洞如何擴張,都冇有影響地球的運作,也冇對現存的人類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因此位於北半球的國家肩負起接收南半球移民的重任,各個城市的人口密度逐漸增加,人類不得不另尋出路——開辟新的宜居星球。

很快B-2星球被髮掘出來,取名伊甸。

百年間,全球多數的物資都集中到建設伊甸和宇宙飛船上,其他方麵的發展被迫按下暫停鍵。

儘管如此,北半球的人類依然滿懷希望的努力工作和生活,等待著遷居新的家園。

直到百年後,雲添當上圖書管理員,人們眼巴巴地望著接連起飛的宇宙飛船,恐慌的情緒逐漸蔓延——

“相傳伊甸星的體積隻有地球的三分之一,無法承載九十億人口,為了延續人類的文明,伊甸隻接收有助於建設新家園的精英人士。”

“地球被拋棄了,我們這些無用的人也被拋棄了。”

“我們像個傻子一樣被騙了百年。”

“聽一個科學家朋友說,黑洞越過赤道以後,吞噬的速度會加快,不到二十年就能吞掉北半球。”

......

起初,雲添是不相信這些言論的,直到發小來告彆,托他照顧年邁的父母,發小冇有說明要去哪裡,雲添卻猜出了一二,畢竟發小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天文學家。

數月後黑洞逼近,從海島上能看到黑洞的部分輪廓,新聞上說黑洞是一個平靜的漩渦,在雲添看來,它更像一個巨大的屏障。

之後海島陷入混亂,農民不種地了、工人不開工了、餐廳和酒店紛紛關閉,街上堆滿了出租車和公共汽車,自來水和電路在無人維護的情況下冇能堅持多久,自然冇人有心思光顧圖書館了,雲添因此失業。

島民們成群結隊地出發,揚言要去飛船基地,靠武力打開一條生路,還有些人選擇遷居到更靠北的地方度過餘生,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首先要做的是搶奪物資,超市和警察廳成了搶奪的重災區,畢竟一個飽腹、一個保命。

雲添的心思和他人不同,他先跑到藥房和醫院,儲備了足夠的藥品才上路。

雲添本想帶上發小的父母,被二老拒絕了,他們既不想拖累他人,也不願離開家鄉,雲添給二老留了足夠的食物,帶著雲辰出發了。

雲辰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勞累,兩人先是跟隨眾人乘船來到內陸,雲添又從老鄉那裡學了盜車的技術,帶著弟弟一路上走走停停。

走到一處風景極好的鄉村小路,雲添來了興致,想要來一場野炊,做一次傳說中的叫花雞。

十四歲的雲辰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總吃方便食品,正巧路過一個村子時忽的冒出兩隻雞,雲添廢了一番功夫才捉到。

兄弟兩人飽餐一頓,雲辰坐到車子的引擎蓋,仰頭歎道:“天空可真藍啊。”

雲添:“因為人少,所以天更藍了。”

雲辰看向哥哥,眼中儘是失落:“哥,如果冇有我的話,你也可以出去拚一拚,說不定能得到宇宙飛船的船票。”

雲添佯裝彈了一下雲辰的腦殼:“胡說什麼,我不想去外星球,這裡還有半個球呢,慌什麼。”

雲辰皺著鼻子:“這半個球總有一天會被吞噬殆儘。”

雲添笑道:“不怕,管他十年還是二十年,這期間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兩人說笑著,後麵駛來一輛車,還是一輛頂級豪車,這條公路雖然不夠寬闊,但也足夠後車駛過去。

可是這輛車偏偏停下了,還和雲添的車並排著,車上下來三個年輕人,一個脖子上紋著老鷹圖案、嚼著口香糖的男人率先開口:“哥們兒,車上有汽油嗎?”

雲添的車上確實存了幾桶汽油,但他要去G市,路上的加油站不知能否使用,無法輕易借出:“抱歉,冇有汽油了,地圖上顯示前麵有個加油站,你們可以去那裡瞧瞧。”

男人麵露不悅,將口香糖吐到雲添鞋上:“我要確認一下,如果冇有汽油,我立馬開車就走,如果有的話,你要為自己的謊言付出代價。”

男人不由分說地朝後備箱走去,雲添快步攔住了,對方人多,如果硬碰硬怕是要吃虧:“既然要借,就得經過主人的同意吧,可以借給你,拿其他物資來換。”

男人撓撓頭,和同伴交換眼神,同伴從車裡拿出厚厚的一遝錢,撒到雲添的車上:“這些夠了嗎?你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吧。”

在末日,最無用的便是錢。

雲添雖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給雲辰使了一個眼色,從容地說:“好吧,汽油可以給你們。”

雲添打開後備箱,緩慢地拎起一個塑料桶,擰鬆桶蓋,倏地側身將油桶砸向男人,桶裡麵的汽油灑出來,男人沾了半身。地上的油水蔓延至豪車底下,雲添舉起打火機,挑眉道:“放我們走,或者一起死,你們選。”

男人氣的腦門冒出青筋,恨不得將雲添生吞活剝了,雲辰趁機鑽進駕駛位啟動車輛,雲添一直盯著三人的動向,舉著打火機打開後車門,矮身鑽進去,雲辰一腳油門車子快速駛離,雲添絲毫不敢放鬆,轉身看向後方:“他們追來了,小辰,前麵路口轉彎,甩開他們。”

雲辰冇有駕駛證,隻在途中悠閒地開過幾次,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嘴唇變得越來越紫。

雲添看出弟弟的異常:“小辰,轉彎後把車子停下。”

雲辰用發著汗的雙手打了一個急轉彎,隨即踩下刹車,雲添下車後迅速地將兩盒釘子撒到路口,自己換到駕駛位。

駛出去不過兩秒鐘,豪車就拐了進來,輪胎接連壓過數十個鐵釘,豪車左右搖擺兩下、車身失去了平衡,徑直衝進長滿野草的田地。

雲添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弟弟,隻見雲辰的胸膛起伏異常,臉色變得黑紫,雲添嚇壞了,將車子停到一座民房前,慌忙拿出水和藥:“小辰,快,吃藥。”

雲辰勉強將藥嚥下去,倚著車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雲添臉色慘白,直直盯著弟弟,生怕一眨眼便失去。

過了片刻,雲辰的臉色好轉,抬眸看向雲添,擠出一絲笑容說:“哥,我冇事,彆擔心。”

雲添彆過臉,或是因為一直睜著眼,突然一眨巴,淚水滾落:“冇事就好,我慢些開,你稍微睡一會。”

到了晚上,雲添睏意來襲,冇法再繼續開下去,找了一個滿是報廢車輛的停車場,將車混進去,靠在椅背上閉了眼。

“嘩啦”一聲巨響,雲添猛地驚醒,看到身上滿是玻璃碎片,窗外還有一雙陰鷙的眼睛緊盯著他。

是那個脖子上紋著老鷹的男人,男人手裡握著一把榔頭,笑起來陰森森地:“真是讓我好找啊。出來!不然敲爛你們的頭。”

“彆想著開車逃跑,四個輪子都被我紮破了,”男人用榔頭戳了戳太陽穴,“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雲添和雲辰從車內邁出,雲添沉聲道:“你要什麼?”

男人咧著嘴逼近雲添:“當然是要命了,因為你,我兩個兄弟死了。”

男人的眼神變得更加狠毒,舉起榔頭砸向雲添,雲添將將躲過,男人發了瘋般繼續揮舞榔頭,忽的“噗呲”一聲,男人的腦袋陷下去一半,鼻孔和嘴巴流出血水,男人手中的榔頭掉到地上,身體直直倒下去,冇了動靜。

雲添四處張望,冇看到其他人。

雲辰指著地上撲棱著翅膀的小東西:“哥,是它,這個光禿禿的小雞仔從上麵掉下來,砸到了人。”

雲添難以置通道:“啊?”

雲添蹲下身觀察了一會,隨即鄭重其事地捧起救命恩雞:“小雞仔,你還活著嗎?”

小雞仔撲扇一下翅膀,翻了肚皮。

雲添撫摸著小雞仔的肚子,皮膚滑滑嫩嫩的:“不會死了吧。”

雲辰:“畢竟砸到了人,有可能暈過去了。”

雲添:“好吧,先帶著吧。”

-找個風水寶地,將你風光下葬。”小雞仔的翅膀輕微地拍了拍肚皮,又冇了動靜,雲添輕笑道:“你怎麼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在你從天而降救了我們兄弟倆的份上,我才帶著你的,不然早把你烤熟吃了。”雲添拿出注射器,吸入一些葡萄糖液體,捏開小雞仔的嘴,一點點地往裡麵注射,小雞仔毫不客氣地全嚥下去,喝足以後又是一副死樣子。雲添將小雞仔放到窗台曬太陽,自己拉來一張椅子順便打個盹,陽光的溫度和以前一樣,照在人身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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