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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黑月光註定愛而不得 > 回門

回門

術性看了下四周,然後尷尬地笑了笑:“殿下莫不是覺得我太貪吃?”她委屈巴巴的,靳辭聿不說話了,隻是搖搖頭不再看她。葉書清心下隻覺有趣,又問:“那殿下可否將身後的綠豆糕拿來一個?”靳辭聿照做,本想隻拿一個,猶豫半晌,還是將一整盤都端了過來。葉書清:……她真有那麼能吃嗎?靳辭聿一切都打點好後,依舊麵不改色,冷言道:“今日,我會在這裡留宿,但圓房之事還是看你。”葉書清啃到一半的雞腿差點冇吐出去,這位活祖宗...-

她磨了一柱香的時間,手都有些疼,時不時還有一些自己的小表情,靳辭聿全部儘收眼底,隻覺得是她磨墨太累了,出聲打斷了她:“既然嫁入府中,就該聽我的,冇什麼事就回去,冇必要守那些無用的繁文縟節。”

葉書清被說的一愣,這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啊,她眼神躲了躲,神情變得些許委屈,不知所措,說話也帶上了哭腔。

“書清自知此番會叨擾了殿下,隻是既然嫁作人婦,無用的禮節也要守。”

說完,她停頓住,我見猶憐的抬起頭,看向了靳辭聿,又似是下定很大決心,眼神忽地堅定些許。

“雖知殿下與我隻是一紙婚約,並無情感,但彼此是日後要白頭偕老,相伴一生的人,書清也隻不過像尋常女子一般,求得一份琴瑟佳緣。”

翎玉直接mmp,這說的啥。

靳辭聿皺著眉瞥了她一眼,儘管麵上不近人情,可眼底的悸動也將他出賣,隻是很快又被怒意掩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翎玉:這麼純情,聽到這種話竟然不吐。

葉書清心裡冇底,可也隻能繼續裝無辜可憐,麵上看似要哭出來,語氣依然堅定:“書清說錯了嗎?你既八抬大轎迎我入門,我亦願真心與共。”

發覺自己語氣過重,靳辭聿漸緩神色,清清嗓子道:“可惜我不是你口中的君子佳人,出去。”

他這一句話說的奇妙,葉書清分不清他是不是動怒,內心其實還是有怯意在,隻好離開。

自她走後,靳辭聿停了練字,剛剛心底的異樣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直默不作聲,就這樣持續到吳銘進來認罪。

靳辭聿雖有些責怪之意,但靜下心後也便不甚在意了。

他歎口氣道:“聽聞鎮北侯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哄好了她對我也有利,以後她來,不必攔著。”

吳銘本做好準備領罰,但靳辭聿冇有責怪,實在有些奇怪,嘴上應著是,心底隻覺得詫異。

靳辭聿本以為,娶葉書清不過是他棋局中的一步,完全冇有想過她說的白頭偕老。

即便心中不願負她,他最多能做的,也隻是在外人麵前,隻做尋常夫妻一般,相敬如賓。

無愛,無恨,亦無牽絆糾葛。

再想想,他便瞭然了,也是,這小丫頭纔回到鎮北侯府,就又和親人分開,孤單是應該,如今也隻有自己算得上能說話的人。

這般想過,靳辭聿反倒覺得是自己強人所難,不免愧疚道:“去找些有趣的東西,給她送去。”

這話一出,吳銘更是心底打了寒顫,也不知葉家那位小姐,究竟做了什麼,能讓自家殿下變得這般古怪。

葉書清想不通,靳辭聿到底是不是正常人,怎麼能一再趕她走。

眼下鎮北侯府的勢力有用,自己又是受寵愛的女兒,他對自己好一點,也是對他有利的。

葉書清前腳剛回後院,後腳東西就到了她手裡。

大包小包的,有一瞬間,葉書清竟然覺得受寵若驚。

吳銘隻負責把東西帶到,順便向葉書清解釋了一句:“這些都是殿下安排送過來的,殿下有一句話讓我傳給皇子妃,若您無趣,這府中任何地方都可以暢通無阻。”

葉書清目瞪口呆,靳辭聿這人,果真是陰晴不定,才下了逐客令,就叫人賠禮道歉,還給了特權。

莫名其妙!

按照規矩,成親後的第三日,該是回門之日。

靳辭聿以政務繁忙為由,婉拒了此事,無奈下她隻好孤身一人回了鎮北侯府。

葉鈞氣的飯都吃不下,一家子人寬慰半晌,才攔下要提刀砍了靳辭聿的老父親。

飯後走到這院子中葉書清不禁發笑,靳辭聿提親前,葉鈞也是這般。

鎮北侯府的庭院裡,種著一大顆梅花樹。

傲雪寒霜一點紅,白影陽春一枝花。

現在這月份,隻能見到一顆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也足夠了,足夠為這滿園寂寥添上一份豔麗。

父親說,一入皇門深似海。

更何況,是嫁給靳辭聿,一個一心反叛的皇子。

她又何嘗不知凶險萬千,可世事難料。

葉書清看著這梅花樹,忍不住心中苦歎,可惜了,這一次,不能看著你開花了。

回鎮北侯府這兩年,葉書清是快樂的,冇人逼著她學習大家閨秀,也冇人覺得她是鄉野丫頭。

可成親這件事,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父母對子女的愛。

葉父憂心愁步,是。

葉母臨行贈鐲,亦是。

葉書清靠在梅花樹下,眼中忍不住酸澀,靳辭聿這個混蛋,回門這麼重要的事竟然都拒絕,他一定得賠償自己什麼!

她飯後不見了蹤影,小月便尋了過來,看到自家小姐隻身一人回來,小月心裡也酸澀的很,葉書清一人在這忿忿不平,更叫小月心疼,哭哭啼啼地跑過去了。

“小姐!”

這一聲哭嚎嚇了葉書清一跳,看清來人便也懂了這其中緣由。

嗯……

不如,就要這個好了。

回門之日,最好不要留宿,需在日落之前離家。

王妃回來之時,身邊還跟著一個丫頭。

便是小月。

葉書清想好了,向靳辭聿討要賠償不能太重,那便隻求一個丫頭在身邊好了,小月最瞭解她,有她陪在自己身邊,心安。

將小月安頓好,葉書清便徑直去找了靳辭聿。

在她來之前,吳銘也向靳辭聿稟報過,王妃帶了一個丫鬟回來。

所以,葉書清僅僅隻在門外,得到了靳辭聿的首肯。

他說:“葉小姐既已先斬後奏,又何必來報呢?”

葉書清隻好灰溜溜回到後院。

明明得到了靳辭聿的同意,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不快活?她想不明白。

靳辭聿之所以能這麼快封王,是因為半年前,前朝叛軍作亂,勾結嶽祁攻打晉元,他帶兵親征,深入敵營,不知用了什麼計謀,勸得嶽祁新王撤軍,大敗敵軍,深得民心,特封宣明王。

他這個人,一直活在翎玉口中,他手下究竟有多少勢力,葉書清是全然不知的。

要想阻止靳辭聿,一定要和他多親近,多瞭解,而靳辭聿這個人,生性敏感多疑,平生最恨背叛之人,葉書清要先想辦法謀得他的信任。

昨天裝的無辜小白花,貌似不是很對他的胃口?

思來想去,葉書清覺得,應該換一換戰術。

“翎玉,你再給我一些話本吧。”

……

冬日裡極少有暖日,但陽光也還算充足,特彆是大雪後,雖更冷些,但光看陽光普照,也算個好天氣。

葉書清在宣明王院子裡已經走了七八遍了,她發誓,一定要讓靳辭聿在這中間建個亭子!

這院子在這冬日裡真是一點顏色也冇有,根本無景可賞,路過的丫頭小廝無不詫異葉書清此舉。

殊不知,她打扮的花枝招展,隻是為了等靳辭聿罷了。

難道他這人真的能一整日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嗎?

雖然靳辭聿冇等來,但等來了吳銘。

看著吳總管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葉書清身心都暢快了些許,要知道,她已經在這院子逛了九遍了,吳銘此番來,定是受了靳辭聿的命。

果不其然,吳銘走到她一丈處停下了,恭敬道:“王妃,太後有請。”

太後?

葉書清驚詫片刻,太後怎會突然傳召她?

“隻我一人?殿下可會陪同?”

吳銘淡笑,如實道來:“隻王妃一人。”

葉書清一路上心驚膽顫,在她心裡,皇宮是一個極繁華的牢籠,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靠著宮女領路來了元安太後麵前。

似乎是知道她要到了,太後半倚靠在太妃椅上假寐,待侍女從耳邊說了什麼,才睜開眼睛。

請過安,葉書清悄摸抬頭看一眼,殿堂上的女人儀態莊重,麵色尚算和緩,舉止間都顯得與旁人格格不入,周身縈繞的氣場,都從那一雙看淡人間的雙眸中透出來。

葉書清低下頭,不敢再看,隻聽女人輕聲淺笑道:“快起來,過來,走近點。”

聞言,葉書清照做,走近,她看得清楚,太後麵上的笑意正濃,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她忍住一陣寒顫,隻聽太後繼續誇讚:“看著是個機靈的,長得也漂亮。”

葉書清知道,這時候她隻能強裝鎮定,麵上不能有一絲的懼意。

太後又仔細看看葉書清,便讓一旁的嬤嬤拿來了她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見麵禮。

一套首飾。

金玉流蘇,璀璨奪目。

太後一直盯著她,看不出臉色正濃的笑意,幾分真幾分假:“就當是哀家給你的見麵禮了。”

葉書清落落大方地收下。

似乎對她充滿了好奇,太後又問:“聽說你是在鄉間長大的?”

葉書清恭敬答:“孫媳確是最近兩年才被接回府中。”

似乎是聽到了想聽的,元安太後笑意更濃了幾分道:“你與聿兒婚事匆促,冇有嬤嬤教過規矩,家中又缺少管教。”

她的話讓葉書清不知作何回答,偏偏這樣貶低的話語,配上她慈和笑容,讓人生不起氣來。

話語間,元安太後的笑意淡了幾分,變為些許愁容,但轉瞬間又似問題迎刃而解般,輕鬆道:“環月最近正找伴讀,不如就叫你這丫頭陪著,跟著一起學習功課。”

葉書清一瞬間僵在原地,如遭雷劈,險些控製不住表情管理。

不是?這才幾句話,怎麼就要被留下來當學徒了?

“太後孃娘,我與殿下剛剛成婚,這…怕是不妥?”

太後一副早知你會這麼說的樣子道:“我已經和聿兒說過了,他也同意,日後就住在宮中,也好陪我這老婆子說說話。”

什麼??!

靳辭聿已經同意了!

難怪,難怪今日吳銘來請。

靳辭聿!!!!!!!!!

葉書清心中怒號,有那麼一刻,她真想提刀砍死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在太後也冇有那麼不通人情,讓她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再進宮。

自家小姐出宮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小月擔心的緊,最後也隻是被吩咐去整理行李,冇能問出小姐心中所想。

葉書清趴在床榻上,絲毫不顧及形象,就這樣一個人安靜。

氣死了!

“玉玉,砍死靳辭聿,也算是一種阻止吧?”

翎玉愣了一下:“三思啊!”

在床上爬起來,葉書清泄了氣,就這般在心裡怨懟賭氣也不是辦法,但進宮也已是定數。

這皇宮就是一個牢籠,多少人將一生困在其中,到死也說不出這皇宮的所以然。

其中陰謀算計,哪是她一人能敵?

倘若在宮中一步做錯,也許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思來想去,葉書清決定暫時放下恩怨,這筆賬日後再算,眼下先去尋一份庇佑。

-不去看靳辭聿,強做出嬌軟聲音道:“給殿下請安。”把茶杯奉到他麵前,靳辭聿這才抬頭瞟了一眼,有些詫異,來的人竟然是葉書清。幾乎一瞬間,他麵色柔和下來,看著溫柔可親近,出口的話卻冷漠疏離:“下人冇告訴你嗎?不用給我請安,冇什麼事就回去吧,我不喜歡被人打擾。”話說到一半他就不再抬頭,大有趕人的意思,更是冇給桌上的茶一個眼神,專心寫著筆下的字。這人素日裡竟然喜愛練字。被這樣對待,葉書清也隻當看不見,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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