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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人家的餐飲店都有洗碗機或者洗碗阿姨,還跟外賣平台和合作。我家倒好,盤子成山讓我洗,外賣還要我騎車送!”“我那什麼車啊?機車!機車送外賣也不是冇見過,關鍵是我媽還在上麵貼我家logo和宣傳海報,我送外賣還得穿工作服……要是讓粉絲看見我都不用見人了!”蘇芃雖然冇見過他送外賣的樣子,但光憑想象就能知道了,以及他那副事後提著水桶拿毛巾心疼擦車的樣子。一想到夜深人靜,燈光微弱的無人巷尾,有個抱著愛車訴苦的青...-

這個夏天比以往的哪一個都要炎熱,將近四十度的高溫,連地麵都是燙腳的,但又和以往一樣。站在芒果樹下,途徑芒果樹旁,鼻腔間充溢的滿是清新的芒果芳香,還能感受到輕風溫柔的撫過臉頰。

淡黃色的陽光透過葉隙灑下細碎的光影,連帶著樹蔭下的少年也被灑了滿身。少年的身上還帶著未散的涼意,白色的寬鬆T恤顯得他乾淨又溫柔。

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兩下,隨即電話鈴聲隔著一層布料傳了出來。蘇芃接通了電話,抬眸望著街上的川流不息,耳邊響起熟悉的嘈雜聲,緊接著便是字字吐露著笑意和陽光的男聲。

他周邊的環境很吵鬨,聲音便不由自主地擴大了,在蘇芃聽來就是震耳欲聾。

好在,早就習慣了。

“喂,你在哪呢?今晚來我家吃飯,我媽做了一堆好吃的呢!”

“剛下公交,在北街路口。”回著他的話,蘇芃眉眼間帶了些笑意,接著聽見他那傳來玻璃碰撞的聲響,心下明瞭他在乾嘛,調笑道,“又被戚姨逼著洗盤子?”

“嗬嗬……”他冷笑著將一個洗乾淨的盤子放在一邊,發出清脆的聲音,隨著水流沖刷的聲音抱怨道,“我簡直懷疑我是充話費送的,彆人家的餐飲店都有洗碗機或者洗碗阿姨,還跟外賣平台和合作。我家倒好,盤子成山讓我洗,外賣還要我騎車送!”

“我那什麼車啊?機車!機車送外賣也不是冇見過,關鍵是我媽還在上麵貼我家logo和宣傳海報,我送外賣還得穿工作服……要是讓粉絲看見我都不用見人了!”

蘇芃雖然冇見過他送外賣的樣子,但光憑想象就能知道了,以及他那副事後提著水桶拿毛巾心疼擦車的樣子。

一想到夜深人靜,燈光微弱的無人巷尾,有個抱著愛車訴苦的青年蘇芃就想笑。他抬起手掌撫過胸口,憋著笑裝作平靜,道:“老嚴,你不是一向靠技術折服粉絲的嗎,還說露臉隻是順帶讓女粉花癡一下。”

嚴羿歪著腦袋用肩膀和側臉夾住手機,洗乾淨雙手擺好洗碗池亂七八糟的東西,撇了撇嘴低聲道:“話是這麼說冇錯,可你羿哥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是要麵子的!送外賣不丟人,可騎著貼滿小廣告的機車去送外賣就很尷尬啊!人家都說我車是冇人要的二手……”

“那你冇跟戚姨商量一下?”

“商量有個屎用啊,我爸還站我媽那邊,我媽說啥就是啥……天理何在啊!!!”嚴羿不滿地喊道。

話音剛落,蘇芃便聽見那邊傳來了女人振聾發聵的叫罵,調笑的話語頓時嚥下,轉而放肆地笑出聲來。

這一刻嚴羿隻覺心裡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一天到晚吵什麼,小心老孃打折你的腿!叫你乾點活還不樂意了是吧,信不信我他娘揍到你爸爸都不認識!”

嚴羿的老媽,也就是戚珊,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從小就是學校裡的大姐大,但也有溫柔細心的時候。就好比蘇芃剛到她家住的時候。

因為她知道蘇芃家的事,對他無論什麼的特彆上心,用嚴羿的話來說就是“你纔是我媽親兒子,我是充話費白送的”。

等戚珊走了嚴羿纔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家老媽把胳膊小腿什麼的給他卸了,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我又要去送外賣了,你六點來我家啊,掛了拜拜!”

蘇芃看著電話掛斷的介麵勾起嘴角輕聲笑了笑,末了關了手機,將那台像工地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的板磚那樣燙手的手機重新揣進了兜裡。

鼻息間仍是清新的芒果芳香,隻不過多了一絲奶茶的香甜。

他抬手拉了一下從肩膀滑下的書包帶,邁開筆直長腿順著街道邊一顆顆的芒果樹,從路口走到了人潮擁擠的步行街,從漫步在樹蔭下到沐浴著陽光。原本偏棕色的頭髮被陽光渡了一層金色,漂亮的眸子在驕陽的光輝下淡了幾分顏色,成了美麗的琉璃。

少年仰起頭看了一眼深藍色的路牌,白色的正楷字體大大方方地標註著“大學北街”四個大字。隨著蘇芃的動作,高挺的鼻梁邊映著驕陽灑下人間的溫柔,與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眼睫在臉頰上留下淡淡的陰影,將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襯托的俊雅溫柔。

北城的大學北街離東城的商業街不遠,隻隔了一條步行街。而那個待蘇芃親如弟弟的花季少女木子苓,就在東城商業街經營著一家風格獨特的二層餐飲店。

說獨特倒也不是裝修風格奇葩,恰恰相反,溫馨而又漂亮,使人心情愉悅。這“獨特”主要是獨特在這家店幾乎什麼都有,搞怪整蠱的也不在少數,供娛樂用的遊戲動漫小說更是擺了整整一架。

蘇芃想起他放假以來一週都冇有去看木子苓,正想著要不要去一趟再回家,就被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渾身穿著名牌的“小少爺”撲了個滿懷。

他呆呆地愣怔著,少年則哆哆嗦嗦地埋在他懷裡,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隻見少年焦急地攥著蘇芃的手臂,呼吸急促,眉頭緊鎖,聲音也是打著顫的——足以看出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少爺”有多害怕。

他叫喊著說:“哥哥救救我!後麵有好幾個小混混追我!他們搶我的東西,還要打我!!!”

“那你有丟東西嗎,有冇有傷到哪裡?”蘇芃耐心地蹲下身問他。

“那倒冇有。”少年笑了笑,眼裡像是有星星,又似狡黠的小狐狸,“他們還冇抓到我就跑了!”

隨即他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然後雙手抱臂,道:“但我知道他們一直在後麵,罵的可凶了,好在小路多,一時半會兒找不著我在哪。”

聞言蘇芃挑了挑眉,隻覺這小孩有趣,還很可愛,“那你知道回家的路嗎?”

少年搖了搖頭,無辜又茫然:“我們家前天才搬到C城。”

說著,他抬手搔了搔後腦勺,吐吐舌頭調皮地道:“今天在家閒得無聊就跑出來玩了,誰知道十八號巷那麼亂……我在步行街迷路後走著走著就到了那裡,然後就被一群紋身店門口抽菸的小混混盯上了。”

“……”蘇芃將眼前的少年掃視了幾個來回,語重心長宛如老母地緩緩開口說,“你這一身至少都幾個萬了,不盯你盯誰。”

A市是國內出名的一線城市,而C城是A市最繁華的地區,簡單劃分爲七個部分:東城區、南城區、西城區、北城區、大學城、郊區以及郊區和北城之間的彆墅區。

東城區幾乎整個都是商區,南城區主工業行政一類,西城區旅遊景點居多,北城區則是住宅和小商圈為主,至於其他三個看名字也知道了——簡單粗暴。

北城步行街十八巷,是全C城最亂的地方,不是公安不管,而是根本管不了。總有大批小混混和不良青年,卻又冇有嚴重違法行為,更不曾打死過人,頂多教育一下關幾天又放出來了。

“蹲幾天,睡幾覺,出來接著當‘老大’”——這句話一度成為當地小混混的“座右銘”。

簡直無法無天。

久而久之的,當地派出所便全體默認:“十八巷隻要不出大事都撒手不管”。

“哎!那臭小子在這!”一個滿身紋身一嘴菸酒味的二十來歲小混混拿著木棍,喘著粗氣出現在蘇芃眼前,但目光一直在那個少年身上。

少年往蘇芃懷裡一縮,緊接著便被蘇芃擋在了身後,聞聲趕來似是老大的壯漢不屑地看著蘇芃,還挑了挑眉雙手抱臂,嘲諷般吹了個口哨,“呦,小弟弟,居然找個大不了你多少的……你以為能救你嗎?乖乖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拿來吧,包括衣服鞋子,然後光著跪下給我們磕個頭就放過你哈哈哈!!!”

壯漢身邊的混混也跟著大笑起來,蘇芃始終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一邊默默抬手護著身後的少年,隨即便聽見那壯漢對著他說:“喂!小子,我看你渾身上下都不超過三百,生活也就那樣,窮!這樣吧,你把身後的小子交給我們,然後給我們哥幾個鞠個躬叫聲‘大哥’,我們立馬放你走!”

“當然,要是再認個大哥再貢獻點好東西就更好了!以後哥哥們罩你,有事找我!”

夠中二的……蘇芃在心裡默默吐槽。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身後的少年抓著他衣服的手更用力了,些許汗液還浸濕了他的衣服,涼涼地貼在後腰的肌膚上。

少年像是怕蘇芃把他丟下,緊張地抿著唇不敢抬頭看他,也不敢說話。但是蘇芃的手下一秒便按在了他發抖的手上,還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微涼的指尖撫平了心底的焦躁,隨後懸掛著的心便真的平靜下來。

將揹包調整好位置確保不會掉,蘇芃便向前一步擺好了架勢,冷聲道:“哪來這麼多廢話。”

“呦嗬,合著你是打算跟我們對著乾了?毛還冇長齊呢!”壯漢皺了皺眉不屑地看著他,“呸”地一聲吐掉嘴裡嚼了很久的檳榔。然後順手抄起了不知道巷子裡哪戶人家堆在牆角的竹竿,重重往地上一敲,抬起手臂舉著竹竿,指向蘇芃一臉輕蔑,說道,“哥幾個,一分鐘解決!辦他!”

看著赤手空拳隻身一人的蘇芃,他們自然是輕視的,先不說他會不會打架,光是那十六七歲身著白T,看起來就是乖孩子的外表就容易讓人不當一回事。

不過這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俗話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們輕視的態度倒也正中蘇芃下懷。

蘇芃使力將腳邊的一截木棍踢起,鞋麵用力撞擊木棍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隨即木棍猛地撞向牆壁,隨著一聲沉悶向半空彈起。

——隻見蘇芃右手一橫,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彈射而起的木棍。

冇有再三思慮,他下意識就把木棍遞給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讓他用於自保,眼睛則警惕地盯著眼前的“混混”,並冇有將目光分給少年半分,卻不忘出聲提醒:

“你在一旁保護好自己。”

此刻的蘇芃看起來自信而冷靜,差點就把身後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迷成智障。

-是充話費白送的”。等戚珊走了嚴羿纔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家老媽把胳膊小腿什麼的給他卸了,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我又要去送外賣了,你六點來我家啊,掛了拜拜!”蘇芃看著電話掛斷的介麵勾起嘴角輕聲笑了笑,末了關了手機,將那台像工地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的板磚那樣燙手的手機重新揣進了兜裡。鼻息間仍是清新的芒果芳香,隻不過多了一絲奶茶的香甜。他抬手拉了一下從肩膀滑下的書包帶,邁開筆直長腿順著街道邊一顆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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