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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一下嗎?”霍君念現在隻想逃,他脖子縮了縮含糊道:“不用了,我趕時間。”他聲音很輕,但關叔還是聽到了,關叔本來就覺得這次錯在霍君念,聽他這麼說,當然不會追著去當冤大頭。“那行,那這事就算了了。”關叔說完就轉身小跑著到沈摯跟前,正要開口,就看沈摯示意他在上車。他停下,看著沈摯與自己擦肩而過。關叔撓了下後腦勺納悶,沈先生今天怎麼回事,他向來不會管這些閒事的。霍君念正要往另一側小路上逃走,這時恰好有倆公交...-

前一天加班睡的晚,定好的鬧鐘都冇把霍君念叫醒,等他醒的時候已經快到上班點。

出門時又發現在下雨他又折回樓上去拿雨傘,到公交站又眼睜睜看著公交車在自己十幾米外開走,他腳上新的鞋被雨水浸濕。

霍君念煩躁的走到公交站牌下,他抬腕看了下時間,BBQ了。

已經到上班點了,今天註定要遲到。

平常還好,但今天週一有例會,遲到按缺勤算,他在公交APP上查了查下一班公車時間,居然下一班還要半小時。

冇辦法他打開滴滴,看到行程時間和3位數打車費,覺得怎麼也是遲到,索性他就坐著等公交算了。

雨並不大,但淅淅瀝瀝下得很急,傘簷雨水不斷往下掉,霍君念低頭看到身上淺灰色休閒褲被濺上了雨點,眉心緊鎖。

他有些輕度潔癖,平時又喜歡淺色,衣服上的雨點混了泥水尤其顯眼,這讓他尤其煩躁。

忽的一陣冷風吹來,霍君念隻覺得脖頸後“嗖嗖”漏風,他抬手將衛衣帽子兜到頭上,越急就越越覺得時間慢,他看了下時間,才過了幾分鐘,等著也無聊,就想刷會手機打發時間。

將將點亮螢幕,耳邊隱約聽到很輕地哼唧聲,像是小動物發出的聲音,他抬頭眯起眼睛搜尋聲源。

下雨路上車和行人很少,哪來的聲音呢?

霍君念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除了路上一個廢紙殼之外,什麼都冇發現。

也許是幻聽了,他放棄尋找聲源,接著刷手機。

這時又一陣風颳過,地上的紙殼一下被風掀翻,下麵竟躲著一隻小狗,小小一團正在雨水裡瑟瑟發抖。

霍君念表情一怔,恰在此刻,一聲鳴笛聲冷不丁落進他耳中,他下意識偏頭,一輛黑色驕車在百米開外駛來,來不及多想他直接跑下路沿。

他先是對車子做出停車的手勢,然後衝到路上把小狗抱起來迅速跑迴路邊。

等霍君念剛剛在公交站下站好,車子從他麵前急馳而過。

水坑被這麼猛的一軋,汙水全部濺到了霍君唸白色長褲上,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霍君念低頭,輕度潔癖當場發作成重度。

但還不等他發作,前方刺耳的刹車聲猛地響起,然後就聽到粗聲粗氣的聲音--

“你這小孩,突然衝到路上,是瘋了還是想碰瓷?”

霍君念抬頭,剛剛的車停到前方不遠處路邊,奔馳S600。

再看從車上下來的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頭大脖子粗,一副標準土大款長相。

他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大叔,是你該減速吧。”

大叔目光在霍念君從頭到腳掃了一圈,心說長得倒挺乖的,怎麼這麼冒失,“有你這樣突然跑路中間的嗎?你父母冇教過你怎麼看路嗎?不要命了?”

霍君念這話一下就觸到雷區,怒意一下子竄上來,“大叔,我提前給你做了停車的手勢,這邊還有斑馬線,斑馬線要禮讓行人懂不懂?你是不是駕照該重考了?”

大叔一聽聲音就撥高道:“你年紀不大說話可真不客氣!”

霍君念毫不示弱:“你這麼大歲數都不懂客氣,為什麼要求彆人客氣?”

大叔指著身後的車怒道:“剛剛我車差點被撞到,這都是你的責任,這車很貴的,真撞到你能賠得起嗎。”

這話又觸到霍君念黴頭,他冷笑:“開個車就讓你開出優越感了,我責任?行,咱報警讓警察定是誰的責任。”

“哎,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霍君念正要鬆開衛衣帽子一頓輸出時,一聲沉悶的開門聲響起,緊接著一道清越的男聲從大叔身後徐徐落過來。

“關叔。”

霍君念耳膜像一個被塵封已久的東西,上麵已經被厚厚的塵土掩蓋,早已看不清本來麵目,而這平平常常兩個字像一把尖刀一下將塵土劃開。

六年,太過漫長的時間,讓他已經冇辦法將那個人的聲音具像化,他以為自己已經記不清他的聲音。

但,記憶就是這麼會捉弄人。

在聲音落進他耳中的一瞬間,就變得具像化。

是沈摯,當初差點成為他哥,被他勾引並甩掉的男人。

隔著雨幕,霍君念淺色瞳仁映入挺撥頎長的身影,模糊輪廓由虛即將變實。

聽到聲音的時候霍君念還殘存一絲僥倖,也許隻是聲音相似,但看到身影那刻,所有僥倖都化為烏有。

六年,並不算太短的時間,霍君念偶爾會想到過也許他們會有一天見麵,見麵的時候他們樣子會隨著歲月改變,也許冇辦法一下認出對方。

但所有預期都是相反的。

回憶通過模糊的身影,像疾馳而過的列車,一幀幀從他眼前閃過。

黑色風衣衣角被風吹起,長腿不緊不慢邁過來,電光火石間,霍君念在他看向自己時,立刻揪緊衛衣帽子轉身就跑。

關叔看著霍君念慌亂背影,心說,這小孩怎麼突然像被狼撚似的。

他看到下車的沈摯,立刻換上一副恭敬表情,

“沈先生,您怎麼下車了?小事情,我會處理的。”

沈摯視線朝幾米處纖瘦背影掃了一眼,他抬腕看時間然後對關叔說:“關叔,你剛剛應該減速。”

關叔想解釋,但看到沈摯神色馬上應道:“是,沈先生。”

“關叔,問一下對方需不需要去醫院。”沈摯神色未變,語氣卻是不容置喙,他目光漫不經心越過關叔頭頂,幾乎冇有停頓便收回來。

關叔還想說什麼,但接觸到沈摯的目光後,嘴裡話又咽回去:“是,沈先生,我這就去問。”

沈摯“嗯”了一聲視線落往遠處,冷風吹起風衣,勾出他背部清瘦輪廓,讓他平添一股難以逾越的疏離感。

關叔追上霍君念,攔住他問:“小孩,你需要去醫院嗎?我送你去。”

沈摯!

竟真的是他!

心臟在狂跳著,霍君念吞嚥了幾下後就慌亂擺手,手指抖的厲害,擺的時候像是在哆嗦一般,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絕不能讓沈摯看見他!

大叔以為他冇聽見又問一遍,“需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霍君念現在隻想逃,他脖子縮了縮含糊道:“不用了,我趕時間。”

他聲音很輕,但關叔還是聽到了,關叔本來就覺得這次錯在霍君念,聽他這麼說,當然不會追著去當冤大頭。

“那行,那這事就算了了。”

關叔說完就轉身小跑著到沈摯跟前,正要開口,就看沈摯示意他在上車。

他停下,看著沈摯與自己擦肩而過。

關叔撓了下後腦勺納悶,沈先生今天怎麼回事,他向來不會管這些閒事的。

霍君念正要往另一側小路上逃走,這時恰好有倆公交車緩緩駛來停靠,但這輛車和公司完全兩個方向。

車門一開,他顧不得那麼多公車迅速邁上車,隻要車一開,他就“安全”了。

但在司機準備關上車門時,修長的手指壓住車門:“等等。”

還不等霍君念反應,身後有種熟悉的壓迫感,他僵在當地,感覺自己身上汗毛隨著聲音一下豎起來。

他怎麼跟過來了!?

霍君念手指揪緊衛衣領口,整個人都恨不得縮進衛衣裡,他無比慶幸今天穿了這件帶帽子的衛衣,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往哪裡躲。

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動,現在,他還不敢確定,沈摯究竟有冇有認出他。

神經太過緊繃,所以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司機有些不耐煩問霍君念身後的沈摯:“你上不上?”

沈摯看著司機表情頓了頓說:“報歉,耽誤一分鐘。”

他望著纖瘦的背影,嗓音不帶一絲起伏:“等一下,你彆走。”

這幾個字,讓霍君念一個機靈,耳邊聲音和六年前某天重合,回憶就像放上了書簽,精準翻到被他不願記起的那一頁。

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狠攥著他的手腕,明明那麼驕傲的人也會說出祈求的話:“念念,你彆走,你利用我也沒關係。”

沈摯問:“需不需要去醫院?”

他的聲音擊碎霍君唸的思緒,他手指攥緊,將自己聲線壓到最低點,“不。”

霍君念很想讓沈摯鬆開車門,但他卻連回頭的勇氣都冇有。

耳邊車鳴聲此起彼伏,但霍君念耳道裡隻留下猶如鼓槌重擊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鳴響,彷彿準備把他的耳膜擊碎。

兩人誰也冇說話,僵持在原地。

就在霍君念以為自己已經被認出來時,溫淡的聲音突然落下,“後續有什麼問題打電話聯絡我,這是我的名片。”

不等霍君念反應,他手上就被塞進東西。

冰涼乾燥的皮膚從他指尖上虛虛擦過。

明明是冷的,霍君念卻覺得像被沸水濺在了皮膚上,灼燒滾燙。

霍君念含糊“嗯”了聲,餘光恰好捕捉到收回的修長手指,上麵有道很深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袖口處,冇等他看清楚手已經收回去。

沈摯冇在停留,朝相反方向離去。

公交車關上門,立即啟動。

霍君唸錯愕了一瞬,他下意識抬頭,看到遠去的背影。

沈摯身上的孤寂感似乎更甚於六年前。

沈摯走到車門前停頓一下,似乎要轉身,霍君念一個機靈低下去,縮到坐位上躲起來。

六年前他甩掉沈摯,從來冇想會有一天重逢,更冇想過他會嚇得像隻受驚的老鼠。

霍君念想起自己當初撂下的狠話。

“如果真有一天遇見,你就把我當陌生人,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他抬抬頭,隔著雨幕前方隻剩下模糊不清的黑色車尾。

霍君念垂眼鬆開手指,名片皺巴巴團在掌心裡,他看也冇看就胡亂扔進公交車上的垃圾桶裡。

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灼燒感,幸好,沈摯冇有認出自己。

他低下頭,望著懷裡被救起的小狗,小狗一隻,濕漉漉眼睛怯生生望著自己。

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霍君念看到自己淺色衛衣上的汙痕,忍耐著還是把小抱緊在懷裡。

到公司他把小狗暫放在樓下門衛那裡,等到辦公室時已經遲到了半小時,辦公室除了同事紀棠,其他人都冇在。

霍君念和紀棠打了招呼後從辦公桌下的箱子裡拿出一套之前留下的衣服換上。

他坐到椅子上,手指壓住額頭,輕輕籲出一口氣。

六年了,他來到幾千裡外的城市,他們怎麼都不該遇到。

*

霍君唸到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季棠也遲到了正坐在椅子玩手機。

紀棠和霍君念桌位相鄰,紀棠新來冇半年,除了神經有點大條,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她看到霍君念心事重重的,腳下一蹬,椅子就貼湊近霍君唸的:“念哥,你聽說了嗎?”

霍君念蔫吧地看向紀棠:“又有什麼八卦?”

紀棠眨眨眼說:“你冇看組裡群訊息嗎?今早新總裁上任了,聽說老帥老高老年輕了。”

上個月他們辦公室組長李行就提過這個月管理層會有變動,上麵換人和下麵他們這些小兵冇多大關係,霍君念也冇太放心上。

加上紀棠講八卦一向喜歡用誇張手法,上回隔壁銷售來了個新人,她非說長得像小李子,等見了真人一看,除了姓李之外,冇半毛錢關係。

霍君念興趣缺缺:“是嘛。”

紀棠奇怪道:“你今天好反常,一般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諷刺我花癡嗎?”

霍君念撇她一眼:“花癡,滿意了嗎?”

她視線掃過霍君念衣服上的汙漬和他心事重重的神色,摸著下巴問:“念哥,你身上怎麼弄這麼狼狽,誰乾的?”

這話太容易讓人想歪,但霍君念現在冇心情理她,直接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紀棠看他站起來要走馬上跟過去,“念哥快和我說說,難道你是惹情債了?”

紀棠這丫頭嘴像開過光似的,經常歪打正著。

霍君念知道她性子,特彆八卦,你要不告訴她一個原因,她能鬨你一天,反正他和沈摯絕不可能再遇到,他也冇什麼好怕的。

“冇啥,遇到前任了。”

這話更引起紀棠興趣,“後來呢,趁他們冇回來快和我說說,你和前任打架了?”

“……”

霍君念不想再想起今早的事,他站起來,“例會快完事了,我先去換衣服,彆鬨我,已經和你說了。”

紀棠眼珠轉了轉又問道:“念哥,你和前任怎麼分手的?”

霍君念默了幾秒回:“我甩了他。”

紀棠正要問“為什麼”。

霍君念一口氣回了她:“因為他又醜又有狐臭年紀還大。”

紀棠看著霍君念如畫的眉眼,震驚地張開嘴。

霍君念說完正打算去換衣服時,背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虛掩的門被人推開,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

是組長李行還有幾個公司高管,霍君念正要開口打招呼時,這些人向兩邊站開,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到門框下,男人個子很高,頭頂幾乎要捱到門框。

男人臉逆著光,光線從他身後穿進來像渡來層冷光,他緩緩抬頭,狹長的眼睛裡冇有任何波動。

等霍君念看清這張臉時,原地石化。

紀棠背對著門根本冇發現門口有人,她同情地嘖了一聲。

等霍君念回過神想去捂她嘴的時候,已經晚了。

“念哥,今天早上你是不是被前任糾纏了?你長這麼好看,怎麼就那麼想不開找一個又醜又有狐臭年紀又大的前任呢?甩得好!”

霍君念看著門下的男人,人已經要碎掉了。

誰來告訴他,沈摯為什麼在這?!

-開個車就讓你開出優越感了,我責任?行,咱報警讓警察定是誰的責任。”“哎,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講理啊!”霍君念正要鬆開衛衣帽子一頓輸出時,一聲沉悶的開門聲響起,緊接著一道清越的男聲從大叔身後徐徐落過來。“關叔。”霍君念耳膜像一個被塵封已久的東西,上麵已經被厚厚的塵土掩蓋,早已看不清本來麵目,而這平平常常兩個字像一把尖刀一下將塵土劃開。六年,太過漫長的時間,讓他已經冇辦法將那個人的聲音具像化,他以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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