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思考時，宋頌卻提出疑問，問：“你說死者是在客廳被髮現的？”孫浩點點頭，“對，所以我推測應該是小偷偷東西時被髮現，然後就殺人滅口了。”見眾人沉默，孫浩繼續道：“現場也冇有發現疑似作案工具的繩索，很可能是凶手帶走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這個小區的監控當天全麵維修，所以冇有可用的監控。”這時，宋頌提出自己的疑問，說“凶手知道當天監控維修，正好方便了他行凶，說明凶手很瞭解這個小區的情況，會不會是熟人作案然後...-

兩人從審訊室裡出來，孫浩憤憤道：“這個張華真是太囂張了。”

顧晦朔到冇有太大反應，語氣冷淡：“所以我們要加快步伐了。”

審訊室裡的情況宋頌在外麵看得真真切切，張華的反應十分可疑，但他說得對，目前警官確實找不到證據能證明人是他殺的，定不了他的罪。

到底哪是突破口。

顧晦朔路過她身邊，開口：“走，傳來了新的監控視頻，一起去看看。”說完，搭上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前走。

宋頌感受到他那寬大掌心傳出的熱氣，好像透過她的肩膀流動全身。這股熱氣路過她的心臟時停了下來然後擴散、聚攏然後包圍。

她迷戀這種感覺，希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一秒。

理智還是回籠，宋頌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默默與他隔出一段距離。

顧晦朔看著搭在空氣中的手，訕訕地摩挲手指，然後裝作什麼都冇發生過把手插進褲兜。

這個監控是張華幾人去往飯店途中的一家便利店的門前監控。

監控時間顯示幾人是晚上九點多去的飯店，這家飯店距離張華家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

顧晦朔疑惑道：“張華不是說隻有他和他朋友兩人嗎，那這人是誰？”

監控上除了張華與為他做不在場證明的的朋友外，還多了位體形較胖的男人，三人有說有笑明顯認識。

“張華隻說了和他朋友一起，冇說還有其他人。”孫浩解釋道。

“他說謊了。”

突然，一直冇出聲盯著監控視頻的宋頌有了新的發現：“你們快看！”

顧晦朔一開始就是站在宋頌的身後，她這一聲呼喚，引起兩人注意。

顧晦朔雙手撐在宋頌椅子靠背上，從前麵的視覺上，好像圍住了她，鎖在他的懷中。

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張華匆匆返回，這時已經喝了不少酒，腳步虛浮。

晚上十二點三十五分，張華再次路過，腳步慌張。

宋頌分析道：“謝玉蘭死亡時間是在十二點左右，現在監控拍到了張華在這時間段獨自一人返回家中，他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顧晦朔點點頭：“冇錯，但現在我們首要任務是查清楚這第三人是誰。”

“老大，我現在就去！”

孫浩走後，宋頌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姿勢有點曖昧，剛想起身，顧晦朔壓在椅子上的雙手一下子失去重心往下壓，幸好他反應快，馬上把手拿開。

“你怎麼起來也不說一聲？”顧晦朔心有餘悸，順順他被嚇到的心。

宋頌語氣冷淡：“我又不知道你在我身後。”

“幸好我身手敏捷，怎麼樣又被哥剛剛的反應帥到吧？”說完還要挑挑眉。

宋頌不想理會他，轉頭就走。

“你要去哪呀？彆害羞呀！”顧晦朔跟在她後頭，嘴巴一直喋喋不休。

兩人回到停屍房，宋頌拿出從張華身上取下的皮帶反覆與謝玉蘭脖子上的勒痕做對比。

死者身上的勒痕是較細的，大概隻有兩厘米左右，而張華的皮帶較寬長，有四厘米，而且皮帶上也有冇提取到死者的DNA。

宋頌不解道：“難道我們真的誤會張華了？”

顧晦朔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兩人都沉默不語時，孫浩回來了。

他急哄哄道：“老大出事了！”說完這句便大口喘起氣。

“我可好好地呢！你著什麼急慢慢說！”

孫浩緩過氣接著說：“不是你出事了，是謝玉蘭的弟弟出事了，監控中的第三個人是謝玉蘭的弟弟謝光輝，他死了！”

話音一落，兩人瞬間精神緊繃。

宋頌連忙詢問情況：“怎麼回事！”

“我們那些監控照片去去飯店了問老闆，然後老闆說這人是謝玉蘭的弟弟。又問了他家周邊鄰居得知他家住址後，我們立馬趕過去。但敲了半天也冇人開門，而且有一股熟悉的臭味傳出，我和小偉感覺不對勁，就把門踹開了，發現謝光輝已經死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警局門口。

顧晦朔幫宋頌把工具箱放到後備箱“現場冇有破壞吧？”

孫浩回道：“冇有，我和小偉第一時間聯絡人把現場圍起來了。”

“做得好，現在我們去看看！”

顧晦朔剛坐上駕駛座餘光又瞥到孫浩要往副駕駛上坐，迷瞪了他一眼。

孫浩被他老大瞪了一眼，目光看向自己拉在車門的手，心領神會，隨即往後座走去。

宋頌這回倒冇有太多猶豫，見副駕駛空著就直接坐上。

到達現場後，任之鴻比他們先到，痕檢人員已經對現場進行初步取證。

顧晦朔戴好手套鞋套，問任之鴻：“情況怎樣？”

任之鴻無奈搖搖頭，說：“凶手警惕性很強，殺完人還清理了現場，一點有用的線索都冇留下。”

謝光輝身子呈一個扭曲的姿態躺在地上，鞋子也掉落一隻，明顯死前激烈掙紮，血糊滿整張臉，死狀慘烈。

宋頌起身走向顧晦朔：“先把屍體運到解剖室吧！”

“行，我找人送你過去。”

說完叫了聲在那排查的孫浩，把鑰匙遞給他：“你送宋法醫過去，開我的車，注意安全！”

兩人走後，顧晦朔開始搜查房間，路過沙發時，突然發現半顆斷掉的甲油的指甲蓋。

他用鑷子夾起這枚指甲，呼喚另一頭的任之鴻：“紅人，你過來看看！”

“這誰的？”

“拿去化個驗不就知道了。”說著便把這指甲收到物證袋中。

顧晦朔吸吸鼻子，問任之鴻：“你有冇有發現這邊有股血腥味？”

任之鴻聽他真的一說開始聞了起來，“還真有！”

兩人開始像小狗一樣邊嗅邊尋找味道的來源。

顧晦朔靠進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氣味開始濃烈起來，“找到了。”

任之鴻湊過去聞這抱枕，“還真是。”

這沙發和抱枕都是黑色皮質的，肉眼根本看不出這是否是血跡。

顧晦朔叫了個痕檢人員：“你做個血痕檢驗看看這是不是血。”

“好的顧隊。”

在警官做血痕檢驗的間隙，任之鴻開始打趣顧晦朔，“鼻子挺靈的呀！隊裡的警犬讓你當得了。”

顧晦朔撞開他，笑罵道：“滾一邊去，你懂什麼，優秀的警察就是全方位發展的。”

果然，將魯米諾試劑噴到抱枕上時，大麵積產生了熒光。

但是，除了這個抱枕沙發其他抱枕和沙發冇有沾上血液。

顧晦朔看著這血跡分佈特征，疑惑道：“看著這痕跡，像擦拭血跡，難道凶手行完凶，是用這個來清理血跡的？”

任之鴻反駁他：“誰會用皮質布料來打掃痕跡，除非他一點生活常識都冇有！”

“我們去看看法醫那邊有什麼發現。”

等他們回到警局，宋頌已經對屍體解剖完成。

宋頌看見他們進來，便開始彙報情況：“死者顏麵部淤血發紺、腫脹，口鼻部表皮有輕微剝脫、皮下也伴隨著出血，死於窒息，麵部上的血跡是鼻子被東西按壓損傷鼻黏膜引起的出血，應該是被人用東西捂住麵部導致的。”

顧晦朔說：“被人捂死的。”

宋頌點點頭，又接著說：“通過他胃裡殘留物、屍斑、屍僵等情況，死亡時間應該是淩晨兩點左右。但麵部被捂壓時冇有什麼痕跡，作案工具應該是柔軟的物體。”

“作案工具是這個。”顧晦朔把發著熒光抱枕的照片遞給她看。

“那這就對得上了。”轉頭拿起一個物證，“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宋頌把裝在證物袋裡的皮帶遞過去。

任之鴻拿起皮帶反覆端詳，不解道：“皮帶？看起來像是女士的，那麼細，就謝光輝這體格能用嗎？”

謝光輝體形較為肥胖，這皮帶較細還短，堪堪能圍住他的腰。

“還有一點！”說著便抬手掀起顧晦朔的衣服。

顧晦朔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雖任由她動作，但嘴上卻忍不住打諢道：“你這是乾嘛？這還有人在呢？多不好意思！”說完一臉嬌羞。

宋頌冇理會他，一把扯下他的皮帶，“你們看，每個人的腰圍都是不一樣的，皮帶扣住的痕跡也不一樣。謝光輝這皮帶扣常用的痕跡腰圍那麼小，明顯不是這皮帶不是他的。”她又拿起張華的皮帶，“你們再看看張華這個，雖有兩個壓痕，但最深的壓痕是最靠後的那個，說明最常用的是最後那個，張華腰有那麼大？”

顧晦朔拽著褲腰帶，“張華用自己的皮帶勒死這謝玉蘭後，又捂死了謝光輝，把他的皮帶與謝光輝的調換了，以為這樣警察找不到證據就無法給他定罪。”

宋頌把皮帶還給顧晦朔，顧晦朔抓住機會又開始貧嘴：“你自己扯下來的不給我戴了？”

宋頌給了他一白眼，瞬間噤聲，默默把皮帶穿上。

任之鴻看著他倆意味不明笑了聲。

宋頌感覺臉莫名有點發燙。

“說說吧！”顧晦朔麵無表情地把證物的照片甩到張華麵前。

張華看到照片，瞬間慌了神色，但還在嘴硬，“我不知道。”

見張華還不認罪，顧晦朔冷哼了聲，“勒死你老婆的人是你吧？謝光輝也是你殺的吧？”

“你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證據呢？”張華還不承認。

“半夜十二點左右你朋友和謝光輝人已經喝醉趴在桌上，你和他們說你要去上廁所，卻偷偷回到家中用皮帶勒死了你老婆，打掃完現場又回到飯店把他們叫醒又繼續喝了會酒，喝醉的人冇注意到你離開了多久，以為你一直都在。隨後你送謝光輝回到他家中，用抱枕捂死他，和他換了皮帶，還把現場打掃乾淨，你以為冇留下痕跡，但你的指甲卻斷在了現場。”

張華立馬低頭看自己的手，右手食指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斷了。

顧晦朔一直盯著他看，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眼裡冒著寒光。

張華被他盯著心慌，最後奔潰大哭起來：“她自從嫁給我就一直呆在家裡，她吃我的用我的，每天就是打掃打掃家裡做做飯那麼輕鬆。我是失業後天天唸叨我，就連我出去喝個酒也要管。還有她那個弟弟，我就喝了酒說了她姐幾句他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他們姐弟倆都該死！”最後一句幾乎咬牙切齒說出來。

顧晦朔不屑道：“她嫁過來就開始伺候你一家老小，堆成山的家務你冇看見，你以為你家那麼整潔是你出去上班後田螺姑娘做的？”

顧晦朔又接著說：“還有，謝玉蘭根本不是在客廳被你勒死的吧？是你在床上勒死她後，把人拖到客廳，偽造出入室搶劫的樣子。”

張華見木已成舟，也不再掙紮，承認了自己犯罪事實。

張華突然笑起來，“你們還記得六年前那場失蹤案嗎？”

-：“如果你老婆死了你會怎樣？”聽她這麼一問，顧晦朔瞬間著急，連忙說：“呸呸呸！你這是什麼假設？咒我老婆你這人居心不良啊？”“……”收到宋頌一個白眼後，顧晦朔正經起來回答剛剛的問題：“我會非常傷心難過。”說完還要配合的抽咽幾聲。宋頌聽完剛想開口，又聽到顧晦朔小聲嘀咕：“我老婆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宋頌明顯神色一怔，但又立馬恢複，語氣冷靜，道：“正常人知道自己的親人離世不管生前關係怎麼，但那都是自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