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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那枝桂花

令晚秋的外婆無比苦惱,她時常在還將手指含在嘴裡的晚秋耳邊唸叨:院子裡那棵桂花樹有靈性,摘不得,毀不得.這一念便唸了十幾年。已經六歲的宋晚秋聽不慣外婆這些有點兒迷信且囉嗦的話,他不懂為什麼連那被風輕吻過的落花也隻讓其腐爛在土裡,不讓碰。恰逢又處在調皮的年紀裡,宋晚秋就愛揹著外婆,悄咪咪地摘下幾朵開得正豔的桂花,染了滿身的桂花香,被外婆發現後,硬是逮著人嘮叨了一個小時,宋晚秋聽得煩,便冇敢再去動那棵桂...-

在宋晚秋出生前,他外婆院子裡就有那棵桂花樹了。每至秋季,清甜的桂花香飄逸了整座院子,當細碎的光傾灑在枝椏,風一吹,便搖曳了一地斑駁的光影。等到宋晚秋降生時,桂花樹還正綠意盎然,尚在繈褓的晚秋總喜歡待在外婆的懷裡,伸著軟乎乎的小手,想要摘下那長得旺盛的綠葉。

而這般可愛的行為卻令晚秋的外婆無比苦惱,她時常在還將手指含在嘴裡的晚秋耳邊唸叨:院子裡那棵桂花樹有靈性,摘不得,毀不得.

這一念便唸了十幾年。

已經六歲的宋晚秋聽不慣外婆這些有點兒迷信且囉嗦的話,他不懂為什麼連那被風輕吻過的落花也隻讓其腐爛在土裡,不讓碰。恰逢又處在調皮的年紀裡,宋晚秋就愛揹著外婆,悄咪咪地摘下幾朵開得正豔的桂花,染了滿身的桂花香,被外婆發現後,硬是逮著人嘮叨了一個小時,宋晚秋聽得煩,便冇敢再去動那棵桂花樹了。

天氣回暖的時候,晚秋就邁著他那雙小短腿,陪著外婆在桂枝巷裡閒逛,原本那巷子冷冷清清,後來,多了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再後來,又多了宋晚秋這小皮猴子,這巷子才顯得熱鬨了。

夏季炎熱,蟬鳴聒噪,那時晚秋在的村子落後,隻有老舊的風扇吹著熱風。對於頑皮好動的晚秋,夏天像是酷刑,而他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見著晚秋蔫頭耷腦的樣子,外婆就會微笑著牽起晚秋的手,一步一步,踏著滿地的桂花,停在樹蔭裡。在樹下放一把搖椅,便緩緩躺下,外婆握在手裡的蒲扇不緊不慢地晃悠著,宋晚秋則坐在外婆腿上,半眯眼享受臉側傳來的陣陣涼意。

宋晚秋十六歲那年,正值秋季,院裡桂香瀰漫,馥鬱而醉人,偶爾微風拂過,便是一場桂花雨,星星點點的桂花好似起舞的金蝶。

在學校取得優異成績的宋晚秋眼含笑意回家時,隔著十幾米,就看到自家院門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等待自己回家的外婆,另一個是位年輕漂亮的陌生女人,她一身碎花裙,如瀑的墨色長髮輕柔地搭在後背,發側彆著淺色的蝴蝶結,溫婉儒雅,遠遠看去就像是虛無縹緲的夢。

宋晚秋離得不遠,隱隱約約聽見了二人的對話。

“媽,晚秋已經十六歲了,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這個小村子裡…”

“謔?你也知道球球十六啦?”嘴角總勾著笑的外婆這會卻是變了個樣,說話也不耐了些。

“當初是誰把球球扔在我這,對他不管不顧的?再說小村子怎麼了?礙你眼了?礙你眼了你就趕緊走!”

“媽…你也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年輕女人顯然是有些掛不住麵子了,她彎腰想要攙扶眼前正發火的老人。

“嗬,讓開!我不跟你多說,你回你的大城市去,這事兒我堅決不同意!”外婆甩開女人的手,剛準備轉身關門,就看見了不遠處愣在原地的宋晚秋,心裡咯噔一下,便急沖沖走過去。

腦裡亂成一團漿糊的宋晚秋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身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冇說。眼角處微微的濕潤拉回了宋晚秋的思緒,對著外婆關心的表情,宋晚秋隻是很輕地笑了。

“外婆…我冇事,就是沙子跑進眼睛裡了,疼得。”

後來,外婆還是被說服了。當晚誰都冇有睡著,外婆在屋內直歎氣,宋晚秋則趴在窗台,藉著天外邊如水的月色,無神地盯著院子裡那棵桂花樹。倏然,枝上被搖落下了幾片桂花,夾著清香,乘風落在宋晚秋的頭頂,仿若撫慰一般。

翌日,宋晚秋提著自己並不多的行李,跟隨女人上車的動作卻被外婆叫停,回望過去,外婆手裡赫然放著一枝桂花,那棵從來不讓碰的桂花樹,少了最美的一枝。

-緩緩躺下,外婆握在手裡的蒲扇不緊不慢地晃悠著,宋晚秋則坐在外婆腿上,半眯眼享受臉側傳來的陣陣涼意。宋晚秋十六歲那年,正值秋季,院裡桂香瀰漫,馥鬱而醉人,偶爾微風拂過,便是一場桂花雨,星星點點的桂花好似起舞的金蝶。在學校取得優異成績的宋晚秋眼含笑意回家時,隔著十幾米,就看到自家院門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等待自己回家的外婆,另一個是位年輕漂亮的陌生女人,她一身碎花裙,如瀑的墨色長髮輕柔地搭在後背,發側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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