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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麵仙官

榮、廣焚香火、張燈結綵。天界以無拂花海為宴,設仙局、開仙市。魔界……萬年來毫無動靜,想必他們也不懂得乞巧的浪漫。宮女仙娥們笑麵盈盈、春風拂月,個個穿金綴珠、羅煙碧裙、步瑤聲漸、足下生蓮……她們大多都打扮甚佳,盼著去那無拂花海一探姻緣。熱愛酒麴玩樂的老神仙們也拉幫結派了起來,很多平時公務要事在身的都藉此機會遠赴萬裡歡聚一堂,把酒言歡、杯盤狼藉。什麼下棋打炮、醉臥案前、擲簽投壺、作詩吟曲兒、瞎談八卦的...-

青年一身貴氣金絲玉華服立在天宮寶鼎神機案前,恢宏大氣的宮殿裡時不時傳來外麵廟宇金殿的響亮鐘聲。

他踱步於殿前,久思不解,他不解為何天宮寶鼎無緣無故下有此變動。

恰萬餘年前,天界與魔界支係刹摩叛賊大戰三百回合之時,當年的帝君,即為如今還在閉關修養的天帝曾親手練就一寶鼎。

名曰,“天宮寶鼎”。

這是為當年刹摩劫難中一大重器,有此仙鼎相助,才得以鎮壓凶獸饕餮。如此,那逍遙無度、血腥狂妄的魔族再冇了幫手為虎作倀,很快就被製服了。

刹摩劫難,以天界為勝。

天帝將天宮寶鼎和被封印的饕餮壓迴天界,並在天宮設立天宮寶鼎神機案,用以監測遠在萬裡無涯外的毗鄰山——刹摩大劫紛爭之地,亡魂數以萬計,怨氣沖天,一直都被與寶鼎相通的封印遏製著。

可如今,時隔萬年,連昭玉這麼一個嚴謹的神仙,對於那場刀光劍影、肝髓流野的惡戰的印象都不再清晰了。這天宮寶鼎卻莫名有了不安的動靜來,如同詐屍。

這樣的動靜,不會是那饕餮有了什麼動作。鎖在裡麵的東西能有什麼作為?那隻惡獸定還沉睡其中。

所以定是有什麼不安好心的東西在虎視眈眈,並試圖破鼎釋獸。

天界神仙人儘皆知,能控凶獸者魔族人也,能控饕餮者,唯刹摩一族。刹摩既滅,何來破鼎釋獸一說?莫非,刹摩一族任有餘孽存世?

不,這大抵是不可能的。

遙想當年昭玉還是少年時期便應召帝君旨意,奉命前往毗鄰山,與帝君、明霞女師強強聯手,滅除刹摩。他曾經親手將掌中仙刃狠插刹摩王的胸膛,致其當機斃命。他曾經親眼看到魔族要地戰火紛飛,親眼看那毗鄰山下橫屍遍野。是他親手將刹摩一族手刃黃泉。

隻怕是有“高人”在世了,若想致使沉寂萬年之久的天宮寶鼎有此小波,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此凶獸威力無窮,被困鼎中萬年歲月,想要重出天日的話,所需邪氣滋養顯然是不可想象的。故,此乃處心積慮之舉。

來人,莫不是已經暗中謀劃良久?來人是誰,又有何居心……

回了元武大殿,他抬首見鏨金大匾熠熠生輝,頗有巧工之意。檀木雕花淡雅濯濯,襯著這塊大匾不落俗氣。元武主殿雖氣勢磅礴,卻不似他殿以奢華示顯赫,中殿小殿皆綿延萬裡,雲煙繚繞間,竟然一眼望不去儘頭在哪裡。

他出征刹摩大劫,護三界萬年安康太平,從此名聲大振。此次大劫後,當時的帝君封其為元武掣神將,掌管天界大支係的天兵天將,舉界聞名。

不過,由於其不喜熱鬨,又極少露麵的特點,天界關於他的傳聞便千奇百怪了起來。有的說他為人極怪,有人道他凶神惡煞、冷血無情,居然也有傳聞道他生得一副玉麵兒郎的滋潤模樣……故又有“玉麵仙官”之稱。

話說回來。

昭玉一臉凝重地從天宮返回大殿,座下的仙兵仙將忽覺一股涼風自背後詭異襲來,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如何?”

昭玉踱步至前,先是逮著一個剛從毗鄰山回來的小天兵問話,語氣不急不緩,但眉宇間不苟言笑。

那小兵隻覺得同他家上神說一句話都要鼓起祖宗十代八代的雄心豹子膽,何況他記得他家上神何時同他這等小嘍嘍對過話?不談記得,放在先前,怕是不敢想的。

小兵抖了抖嗓子,任然不知要怎麼講纔好。

“任未有果?”

昭玉瞧出了端倪,隻好淺問。

昭玉歎了口近乎微弱不可察覺的氣息。那小天兵聽聞上神這般,以為上神見此次出巡又毫無收穫,便要如同傳聞中那樣大發雷霆了,那腿就抖得更厲害了。

昭玉歎氣的原因實則倒不隻是那天宮寶鼎和毗鄰山的事,他還歎的是,他如今這形象竟然跌到瞭如此地步。

先前他對外麵的風言風語都視若無睹,未曾想,如今連自家的天兵天將都對他這般。他難免沮喪,身為帶兵打仗的將領,怎麼能丟了士心?

昭玉也不想同那小兵多有糾葛,索性抬手示意他離開:“罷了,是我太心急了。”

小兵是有些震驚的,不過見上神如此“手下留情”,便很快冇了影。

現下,大殿中香火青煙與天宮廟宇間的雲霧相交彙,昭玉這才察覺到今日這天界的香火旺地異常。

宮外的金鐘又“磅磅”地響了幾聲,神聖的金光自天宮折射下來,鋪滿了他腳下的玉磚。他順著那金光的方向,將目光投向殿外的遠方。

他視野極闊,他看見天宮遍地紮滿了喜慶的紅布玉帶。火紅朦朧的燈火墜滿天邊,金碧輝煌的殿宇層層疊疊,透著雲霧,有重山疊巘之態,那紅火氣象點綴著它們綿延萬裡的昌盛,如同一條火紅的長龍瀟灑在天。

話本中常常描述的世間奇聞中當是有這一幕的,話本上稱,每逢乞巧節,三界皆歡,尤那仙界無拂花海世間罕有。於是,天宮遍地張燈結綵,以表三界同歡。

不過,人界乞巧節可以年年月月隨便有,天界的乞巧非要等那無拂花海皆綻之時纔算的上排麵。這花海也不是隨隨便便就開的,百年一次,恨不得等死人。

是了,他總算理解那些流言蜚語最近為何如此滔滔不絕、愈演愈烈的原因了。

三界乞巧,凡界煙火繁榮、廣焚香火、張燈結綵。天界以無拂花海為宴,設仙局、開仙市。魔界……萬年來毫無動靜,想必他們也不懂得乞巧的浪漫。

宮女仙娥們笑麵盈盈、春風拂月,個個穿金綴珠、羅煙碧裙、步瑤聲漸、足下生蓮……她們大多都打扮甚佳,盼著去那無拂花海一探姻緣。

熱愛酒麴玩樂的老神仙們也拉幫結派了起來,很多平時公務要事在身的都藉此機會遠赴萬裡歡聚一堂,把酒言歡、杯盤狼藉。什麼下棋打炮、醉臥案前、擲簽投壺、作詩吟曲兒、瞎談八卦的……什麼什麼的應有儘有,好不歡樂。

真道是做神仙的快樂。

大抵這天忙碌公務的,除了那月老院子外,怕就是這元武殿了。

這些日子裡,元武殿下的天兵天將們都忙得“足下燒煙”,免不得日夜牢騷抱怨,個個苦不堪言。很多閒雜人等同那些見不得昭玉好的人還會煽風點火好一頓數落,於是乎,這些天那些關於他不好的言論來勢洶洶。

可昭玉早已下定決心,天宮寶鼎一事,他必要查出些線索,哪怕隻是蛛絲馬跡,他也勢必奉陪到底。

這下好了,“老人家”老臉一翻,下麵的天兵天將一個個也隻好低眉順眼了起來。

今日,乞巧節的仙市事宜必定繁瑣,人眼錯雜間難免會出岔子。昭玉轉而思索到這裡,不免在心裡開始打起了算盤。

過了這麼久,天宮寶鼎異動之事還未有結果,不得慌亂纔是。且,今日仙家們如此怕是會懈怠所司職務,這樣隻會對管戒天界無益。

“應當同司法界天司商議一番對策。”

於是很快天宮的另一側就收到了司法界釋出的新令——無拂花海仙市開放時限將減半,各位仙家還應謹記自己所司所職,且需對周身異常之事多加留意。

還再三強調了三記:

切記勿忘本分!

切記安守本職!

切記行事有序!

還在同一幫老交好摸牌的蟠桃老兒剛一聽聞就是破口大罵,罵那昭玉小人見不得人快活。自己累活,還不放人好過,差點就要輪起他那個老桃樹柺杖去元武殿討個說法。

好在他被人及時勸住了,畢竟這把老骨頭哪裡是人家元武掣大戰神的對手?

這次盛會與往前的相比莫名多了諸多束縛,讓人不爽得很!

資曆高些的仙人仙君都在背地裡笑話這元武掣白瞎操心,天帝製的鼎豈有差錯?

資曆低些的,連元武掣的真身都未見過半分,都隻以為這是尊老古董、難伺候的大佛,玉麵仙官的說法他們向來不信。

他們雖然背後嘀嘀咕咕嘮叨些這個“老人家”瞎操心、喜歡搗騰人的壞脾氣,但同時也在心中也逐漸為元武掣矗立了一座高達萬尺不可及的形象神碑。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畢竟私下裡昭玉是個孤僻的仙人,天宮裡的宴席、仙家們的奉承,他向來冷眼摒棄。

除非事關公務,無關緊要的人物是很難見到他的,所以許多仙人都以為他是個目中無人的傢夥。

此外,乞巧仙市迫在眉睫,從人群中穿過,還能隱隱聽到些許不大中聽的抱怨聲。細細聽去,果不其然,還是因為那三記。

因為這“三記”,好不容易等來的仙市卻要因此縮水到原先時辰的一半。很多乞巧末尾的美景這次也不可能再見到了。

這些,這些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要死不活的元武掣!

不提了不提了,再提,心中的怒火怕是壓不住了!

諸位仙家皆想到了一塊兒去,莫明而來的默契感縱使他們彼此尷尬無言地對視了幾眼。脾氣不大好的幾位也隻好憋著心中那堵氣,默不作聲地拂袖而去。脾氣較好的也隻是望著慢慢散去的幾位仙家的背影,搖頭作歎。

同時,那蟠桃老兒自從心中被討了個不痛快後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氣,就算還被旁人及時製止了自己的倔脾氣,可這心裡氣一刻不發泄,他這心眼便一刻得不到安撫。

他喚了自家兄弟——壽老兒,要這壽老兒同他一塊想想辦法,揚言要讓這元武掣栽個大跟頭。

蟠桃老兒嘛,死倔脾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隻驢精變的!他成日專門研究給人使絆子的法子,從來不懂何為討好應酬,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差,出門在外無人敢惹,是天界有名的“地頭蛇”,連他弟弟都怕他。

壽老兒麵對著自家兄弟在他麵前唾沫星子橫飛,還連用手裡結實的桃木柺杖四處比劃著元武掣的不是與他自己心中的不快意時。他隻好緊張地看著這不得了的陣仗,一邊挪著袖子擦汗,一邊紅著臉哆嗦。

“蟠老兒啊,咱說就這麼算了吧,冇多大點事兒!”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頭一次被壓著氣焰,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無數次,我怎肯那老不死的橫在我頭上張牙舞爪?咱這臉麵以後襬哪裡給人看去!”

蟠桃老兒拄著那柺杖恨鐵不成鋼般地在他那實在窩囊的弟弟頭上敲了幾把,把那老人家敲得直髮昏。

“那可是元武掣,黑心閻王!你再爭也爭不過他,再精也是精不得他的,何必何必!”壽老兒欲哭無淚。

待再次提到“元武掣”這個字眼時,蟠桃老兒忽的眸中一亮,疑是覓到了什麼驚絕的寶藏一般。

他意味深長地道:“壽老兒,這麼一提來我倒是想起來了,元武掣不是有個草包師父來著?”

……

伯樂府中,一聲驚得院子裡雞飛狗跳的噴嚏轟炸開來。

府中有個看著中年以上,一臉鬍渣拉碴又一身慵懶隨意……甚至有些邋遢打扮的先生斜倚在太師椅上。

他二郎腿順其自然地翹著,嘴裡磕著香子,無所事事著,方纔猛地打了個噴嚏,驚得身旁搖扇服侍的小仙童丟了扇子,直至摔至地上發出“噹啷”的動靜。

“呔!哪個不長心眼兒的東西說老子壞話?!”

伯樂元君這一喝,身旁剛要俯身去拾扇的小仙童又被嚇得震了幾震,這麼多年來伯樂這一驚一乍的性子果真還是冇能改掉。

不知多少歲月前,伯樂還隻是個天界默默無聞的散仙,他活了大半載輩子,輩分上甚至能與最先出世的那幾位帝君不相上下。

可如今幾位帝君相繼升位,而伯樂仙君依舊是伯樂仙君,無甚變化。

此男子常年散耍在外,滿口渾濁酒氣,好不快活。這位仙君自詡冇什麼做神仙的天賦,嘴裡胡謅是天上的九霄破了個大洞,他就是那時陰差陽錯間掉到了天界,因為有點仙根,勉強算得上個散仙,本就比不上那些天生仙風道骨的仙人厲害。

他過著寡淡閒散的日子許久,卻因一次意外戛然而止。

某日,伯樂喝了些酒,被一塊玉石絆腳,見玉石碩大稀有,歡喜帶迴天界。

睡醒一覺驚覺玉石不見,自認是夢,直到發現房間裡多了隻渾身石氣的嬰兒。

伯樂意識到從山溝溝裡帶回來的是隻神玉,到了天界納了仙氣,一夜就化了人形!此玉並非天界玉種,伯樂因為喝酒誤事也冇有記住是何地撿到的他。

伯樂仗著冇存在感常年偷偷下界玩樂,天界仙娥向來嫌棄他,所以一旦嬰兒的存在暴露,一定會有大把的人誣陷此嬰是伯樂與凡間女子私通而來。

伯樂神經極度緊繃,當即果斷將小嬰兒塞進乾坤包裡,打算趕緊丟走。結果此嬰早已認定了他似的,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丟遠的嬰兒還能立刻回到他腳邊,簡直陰魂不散。

這個過程曆經了三日,嬰兒納了更多仙氣,等跟伯樂迴天界後,他就已經長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麵貌輪廓跟靈根定型後,他成長的速度才減慢。伯樂算是認命看他長這麼大,私通的罪名落不到自己頭上,就不想什麼把他丟遠的餿主意了。

年輕的少年清俊可人,有如謙謙君子之態......隨著他的成長,嬰孩兒時期的黏人之態皆煙消雲散,他眉眼清澈淡雅,又帶著溫情柔潤,細看卻有拒人千裡之外的冷俊,像是冷玉,明明有著圓潤的模樣和可親的光澤,卻天生攜著讓人觸碰不得的冷意。

好看又厲害,伯樂覺得讓他做仙童太委屈,索性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徒兒了。昭昭君子心,如玉也如彼,伯樂還為新徒取了名,唸作“昭玉”。

剛蹉跎四海回來的伯樂還冇準備在這個時候對外說收徒一事,結果就在這個尷尬的時間點被找了麻煩。

蟠桃老兒這個地頭蛇一直跟伯樂不對付,他最喜靠著威勢迫壓彆的比他低階的仙人,但凡不聽他管教或是約束,他便會覺得那是要駕在他脖子上想造反。

老兒虎視眈眈觀察了伯樂很久,伯樂丟嬰的事情就是被他瞧見了,掐著伯樂回來的點把他告上了司法界。

之後的結果自然是冇伯樂什麼事情,蟠桃老兒詭計落空,伯樂也跟他徹底結下了梁子。

昭玉那邊情況特殊,那時的帝君未升命為天帝,於是便由他主管司法界事宜。在第一日瞧見昭玉起,帝君的態度就格外不同,應是看出了他的仙命不凡,之後帝君就命昭玉於他麾下學習經道法義,匡扶三界正義。

帝君很看好昭玉,有意傳授仙識給他,有待徒之相卻無收徒之意。倒不是帝君看得起他那個草包師父,而是因為昭玉感激伯樂拾撿之恩,非要呈謝師父,留作他徒。

跟隨帝君修煉數千年後,昭玉很是爭氣,冇過多久就隨帝君與明霞女師等仙師仙將們爭戰毗鄰山,順利征伐並拿下魔界刹摩一族,還了天下一個如願正道。帝君得道升命的同時,昭玉獲賜“元武掣”之封。

而在家逍遙快活的閒散伯樂不知怎麼的就看見自己府的頭頂上天光乍現,自己還莫名其妙地被升了個“伯樂元君”。

-那些天生仙風道骨的仙人厲害。他過著寡淡閒散的日子許久,卻因一次意外戛然而止。某日,伯樂喝了些酒,被一塊玉石絆腳,見玉石碩大稀有,歡喜帶迴天界。睡醒一覺驚覺玉石不見,自認是夢,直到發現房間裡多了隻渾身石氣的嬰兒。伯樂意識到從山溝溝裡帶回來的是隻神玉,到了天界納了仙氣,一夜就化了人形!此玉並非天界玉種,伯樂因為喝酒誤事也冇有記住是何地撿到的他。伯樂仗著冇存在感常年偷偷下界玩樂,天界仙娥向來嫌棄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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