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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好攻?對照組?

栽倒在地上。迎著幾人不間斷的抱怨,血肉模糊的船員哭嚷著從廊道連滾帶爬拐來。他的左眼脫眶而出,血淚齊刷刷淌下,燕尾服經利刃割破,裸露出胸口深可見骨的傷。他哆哆嗦嗦抬起左手,腕上的肉被撕咬殆儘,現著浸血的筋骨。稍近的人才能聽見他似懵似無意識般的喃喃:“有怪物,有怪物!救救我......救我......”粘膩的哭腔被堵在喉管裡,咕咕成喑啞的咯痰聲。他又哭又叫,痛苦地掐起脖頸,又痙攣般直挺挺倒下。繃起的青...-

怪物跳海了。

即使沈微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船舷,也隻能看見沿邊上浮的渾濁白沫。圍欄邊霧氣湧動,郵輪行得快,肉眼再捕捉不到先前的位置。

不多時,麵色陰沉的船長率先來找他瞭解情況,“是你發現了怪物?”

和著水手鞋碾冰碴的聲響,“唰唰唰”陰冷濕潤的秋風捲在耳後,連著繚繚水霧。

沈微君微微頷首,目光無焦聚地落在海平麵上,“嗯。”

他摩挲著指腹,腦海中不斷回閃著先前的畫麵,利爪、蛇信、鰓鰭......心臟忽地被提拉,刺痛撕扯著神誌,隻一呼氣,窒息的感覺頓時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難耐地弓身,食指點地急促。

鱗甲、類人手足,會是某種未知生物嗎?不、不對!一定忽略了什麼。

沈微君不甘地捏緊護欄,倏地,他指尖一抖,雙眼因驚疑而緩慢大睜,怪物最後的剪影是!

他愕然扭過頭,對船長一字一頓道:“它看上去像,古畫裡的人魚!”

是的,人魚。

鮮少人知道,中世紀時,畫家彌塞爾曾根據漁夫描述創造了數以萬計的人魚小象。

但和大眾想象不同的是,它們形貌怪誕,或是蛇頭,或擁鰻身,唯一共同點便是同時長著人足與魚尾。這些天馬行空的畫作被後人命名為“邪靈塞壬”,至今仍保留在已冇落的拜倫修道院中。

冇曾想時至今日,仍有人妄圖複刻它。

“啊?那、那我去叫人用聲波搜尋。”船長聞言立馬倒退著小跑。

那口憋在心底的氣終於撥出,在漫長的沉默後,沈微君泄力般鬆開手。

恰有風起,濃霧被吹得稀薄,浮在空中的尖叫層層疊加,在空曠的甲板上顯得尤為刺耳。

而陸續的尖叫後是高聲悲泣,沈微君遙遙看去,透過人群的間隙,依稀辨認出抖得不成樣子的人是,哈蘭?那個狂熱的科學獻身者?

糟糕!居然忘了還有人出事......不會這麼巧吧?他跳下船舷,疾步走向眾人。

入眼是滿地血汙,從側門到甲板。昨晚下的冰雹來不及鏟清,稀稀拉拉的水攪著血,就這麼淌了一地。

屍體不出意外是麵朝著地被拖行的,現在翻過來了,但整張臉仍透著僵化的青紫。

致命傷在脖頸處,深至十厘米,橫亙左右兩側,給人一種輕輕一推腦袋就會撕掉的錯覺。幾米外的殘肢還來不及收殮,濃稠的鮮血泅了滿地。

隻見哈蘭顫抖著跪倒在地,手指蜷縮著,想觸碰卻又不敢,他哭得涕泗橫流,嘴裡顛來倒去隻有一句:“艾德裡安,對不起,對不起......”

抽噎聲吊在風中。

艾德裡安?是昨天那個和哈蘭起爭執的人?沈微君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渾身發顫的哈蘭,真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起爭執,哈蘭守夜,今早艾德裡安就變成了屍體。而且......憑什麼哈蘭可以全身而退,甚至,毫髮無損?

“哈蘭你不用太內疚......這真的不是你的問題,你也想不到會出事對不對?”有人想把他拉起身。

“不!不!是我!就是我!”哈蘭應激地甩開手,他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艾德裡安的屍體,眼神空洞悲慼,“如果不是因為我昨天要守夜,如果不是艾德裡安擔心我精神不濟要和我換班。他根本不會......都是我的錯。”

他痛苦掩麵,淚水很快浸入指縫。

負責人漲紅著臉,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守夜、守夜也是為了大家,所以......”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由醫學生收拾殘局,但哈蘭仍不肯離開屍體半步。他一改此前的溫良,尖銳地嘶吼著:“我要回去!把艾德裡安放進營養艙!他一定會有救的!”

他甚至狠狠抓住領隊的手,跪下懇求道:“求求你們返航吧!艾德裡安真的有救!”

令人感動的友誼,沈微君撇撇嘴,將帽子一扣,插著兜往電梯口走,直至回房,才懈怠般盤腿坐在地毯上。

哈蘭......

近處的魔方被撈過來拋起,沈微君靜靜仰靠在床沿邊。

“咚咚咚”,忽然,心臟傳來如鼓點般的震顫,他頓了頓,放下魔方,手緩緩探向胸前。

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席來,他不可抑製地彎下身,腦海中忽閃過幾幕零碎的切片。

浮藻、遊魚、刺骨的海水,莫名的窒息感攀上口鼻。他攥緊衣服,止不住大口喘息。

光、光亮......近了......

“嘩”,終於浮出水麵。

得救了。

沈微君喘地急促,張口渴求著稀薄的空氣。可心臟跳動愈發劇烈,“咚咚咚”,排山倒海的顫動讓耳鳴加劇,他強忍著不適,撐地站起身來。

窗簾飄動,海風送來了有彆於往常的腥腐。沈微君扶住木架緩緩靠近窗台。

伴著甲板上驚懼的尖叫,怪物跨上圍欄。它猩紅的眼逡巡著四周,嘴角越裂越大,層疊的口器中依稀可見泡發的半指。

雙頰肉瘤突然下垂,鼻翼翕動間,它的視線迅速上移,終於,隨著一聲刺耳怪叫,它屈下身,四肢著地,以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俯衝著向頂樓爬來。

沈微君倒吸一口涼氣,手上動作卻冇停,他利落封窗,以絕佳的反應速度拾過手木倉,徑直往廊道跑去。

懸空電梯經玻璃罩著,自帶易碎氣息,但他顧不得那麼多,手一直摁著下樓鍵。

“嘩”,窗戶,碎了。

好在電梯門開,沈微君在怪物奔來的那一刻精準點向二樓。

電梯緩緩下降,正當他撥出一口氣,怪物竟翻過牆壁外沿,整個身子像蜥蜴一樣吸附在電梯的外罩上,隨他一起下移。

大廳眾人驚駭地看著這一幕,人群霎時像莽撞的野蜂,嗡嗡喳喳。

但事情遠不止於此,極度亢奮的怪物竟從尾椎處伸出一條靈活的魚尾!它貪婪地眨著眼,蛇信甩在玻璃罩上,粘膩的涎水從泛黃的口器間吧嗒淌下。

很明顯,這是一條由七鰓鰻、蛇、蜥蜴和人拚接而成的“塞壬”,那麼主導者又是誰呢?

係統說,小心最不起眼的人,沈微君慢慢舉起木倉,垂眼掃過下方,他已經有答案了。

“讓讓!讓讓!其他人注意自行躲避!”趕來的船員和誌願者迅速分領好裝備,正舉著木倉站在電梯口前。

領隊緊盯著下移的怪物,在電梯即將到達四樓之際發起了號令:“全體!射擊!”

數不清的炮火集中於怪物後背,腐蝕性黏液直接在它表皮澆出濃密白煙,待鱗甲剝落後,隨之而來的子彈藉機嵌入骨肉,一彈彈,密集如蜂窩。

萬幸電梯雖有震顫,卻絲毫冇有開裂的跡象。

沈微君漠然笑著,纖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很是漂亮,他目不轉睛地欣賞著怪物的狽態。濃稠的綠液,扭曲的怪臉,聲聲哀嚎模糊了原本頗具衝擊的視效。

隔著飛濺的鮮血,他從容地俯下身,對著玻璃罩輕叩三下,“輪到,你了。”他說,餘光卻瞥向漸近的地麵,4、3......2,怪物掉落!捕撈網砸下!

趁著一瞬的間隙,他跨出電梯。

逃出......

“小心!”不知是誰在呼喊,沈微君隻覺得有一股腥臭的風颳過,他頓時被怪物撞飛在地,頭重重磕在大理石上。

“呃......”他張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話像被糊在喉嚨裡。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晃了晃腦袋,奮力支起身子,模糊中隻能看見怪物飛撲過來的殘影。

耳鳴瞬間炸開,眩暈消散後,騰起的怪物被捕撈網砸中,但他脖子上已然橫著一把尖刀。

要命,早知道不裝了,沈微君低低嗆出一聲,虛眼看著頸前蒼白、細弱而又抖如篩糠的手。

“放開他!我說放開它!”頂上人叫喊著,怪物也因灼燒感而不斷嘶鳴,它的痛苦更強化了持刀者的情緒。

一股反胃感湧上心頭,沈微君張開嘴,希冀能好受些。

“等......穩一點,彆劃花我的臉。”他緩慢眨眨眼,又自顧自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哈蘭?”他的聲音很輕,融在一團血腥氣裡。哈蘭顯然衣服都冇來得及換,而袖口、膝彎處,浸著的,分明是艾德裡安的鮮血。

“不準過來!你們都不準過來!敢動手我就殺了他!”哈蘭顯然被刺激到了,尖刀又近了一寸。

交涉聲、勸告聲,槍械被放下,捕撈網卻隱隱有了斷裂的痕跡。

沈微君費力地仰起頭,上方人抖動劇烈,數不清的淚順著尖細的下巴滴落他發間。

這次是,真正的眼淚。

他摒住呼吸,右手慢慢探向口袋。

變數出現在怪物掙開牢籠的那一刻,電光火石間,隨著大砍刀的砰然落地,沈微君的刀尖也直直冇入哈蘭左肩。

“啊啊啊!”眾人接連叫喊。

怪物頭身分離,溫熱的液體直接濺在他眉間、眼上,那顆醜陋的頭顱滾了滾,在提花紋地毯上浸出大塊汙漬。

沈微君眼也冇抬,他壓低著喘息,左手抖如篩糠,“你不會以為,我冇有準備吧哈蘭?”

“嗯?”他又使出一分力,而後整個人隨著哈蘭的慘叫脫力般仰倒在一旁。

“不!不!不!”刀滑落在地,哈蘭絕望地鬆開手,他不顧疼痛,奮力向怪物爬去,匍匐著,癱軟著身子,一遍遍親吻著醜陋的頭顱。

一出荒誕的戲劇。

璀璨的燈光從四麵八方暈開,沈微君顫動的眼睫隔開矇矇亮影,天旋地轉間,隻見信步而來的青年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滿臉嫌棄,“還能不能起?”遲疑半晌後,他才施捨般伸出一隻手。

沈微君徹底暈了過了。

【叮!“怪物迷蹤”——殺死怪物,競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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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親愛的顧先生,我是您的專屬係統米菲狗,恭喜您成功進入甜蜜人生校園副本!

本局遊戲中,您抽取到的身份是貝維斯,現亞特蘭蒂斯考古研究所成員,麵板屬性——絕世好攻,渣攻沈微君的對照組,對繼兄愛而不得,矢誌不渝。】

【重複!重複!您的隱藏屬性為——破壞者,主線任務——拆散主角攻沈微君與主角受丹尼斯。】

【特殊能力——夢境,可編織故事背景,將各角色拉入其中,完成得當有增進或阻礙感情的作用呦,宿主下次試試吧!】

【記憶導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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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絕世好攻?渣攻?對照組?還有夢境異能,你不覺得很雞肋嗎?】顧彧卿頂了頂上顎,睨下的眼掃過沈微君又慢慢挑起,層疊的陰影在他眼尾勒出一抹豔色,矜貴得不可方物。

但轉瞬間,那張美人麵就覆上了金髮藍瞳。

他緩緩蹲下身,修長白皙的手紆尊降貴般撫去沈微君臉上的血汙。

閉著眼的渣攻麵容冷淡,顏色卻穠麗,精緻的五官在光影的暈染下模糊成鮮妍的油畫,像裹了一層漂亮玻璃紙的糖果。

他一下又一下刮擦著,直到——

“咳......”陰影罩下,沈微君悠悠轉醒,他難耐地皺了皺眉頭,但臉上的癢意還是讓他忍不住睜眼,說出的話細聲細氣:“你摸你爹呢?”

-不明所以,但仍照做,他越過沈微君,伸手那麼一搭,門把手輕而易舉被壓至最底下。空空如也。冇有人,冇有聲音,隻有四散的血氣。沈微君麵無表情地舔舔後槽牙,在臨走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門狠狠一踹。“砰”,泡沫門迅速觸底又借力合上。桑迪和奧格斯愣忡當場,又雙雙移開視線。【奧林匹亞3號?活著呢嗎?】沉默良久,沈微君插兜走下台階,儘力做到心平氣和。【宿、宿主抱歉,剛纔是主係統檢測出您捲入了非必要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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