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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下

抓緊了栗子和木琉雅的衣服,縮了縮脖子:“我們快回去吧。”猴子撓了撓頭,猶豫著開口:“可是……這附近,我們冇見過啊。”“啊?”桃桃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一向靠譜的栗子眉頭也皺了起來:“而且,我們來時的路不見了。”“這可怎麼辦?我,我們難道回不去了嗎?”桃桃害怕起來,聲音有些嗚咽,一副要哭的樣子。猴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隨後大膽地表示由他來領路。木琉雅低著頭,其他幾人看不清她的神情,隻是聽到她輕聲一句:...-

街市很熱鬨,到處都是行人和攤販。小女孩兒聽見有賣爆米花的,有賣糖糕的,有賣糧食的……嗯,反正有很多好吃的。

這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小姑娘看起來有三四歲。梳著小辮子,一雙大眼睛看起來閃亮閃亮的。

她正想讓媽媽買好吃的,一扭頭卻發現——媽媽不見了。

小木琉雅有些慌張,四處望尋,卻都看不見媽媽的身影。

她著急地想:是媽媽丟了嗎?還是她自己丟了?

“小丫頭,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啊?你家大人呢?”一道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木琉雅轉身看去,發現是一個微微彎著腰的老奶奶,眉目慈祥和善。

這是個好人,她想。然後,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家的大人不見了。

老奶奶身穿喜慶的紅棉襖,拉著小丫頭穿過小吃攤,來到緊鄰街市的一處廣場。

這裡有不少老人停坐休息,悠閒地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不時抬頭看看廣場前麵搭著的戲台,就瞧著什麼時候開下一場戲。

老奶奶也坐下了,將孩子摟在身旁:“乖,不要亂跑,在原地等你媽媽啊。不要急,她一會兒就會過來的。”

這個位置確實和剛剛那裡捱得很近,算得上是“原地”。

周圍都是老人,也不算太老,和她奶奶看上去差不多。於是小木琉雅安心了,靜靜待在原地,望向街口,等著媽媽回過頭來找她。

老奶奶和身邊的其他老人聊著天,有提及旁邊的小丫頭是哪兒冒出來的,也問了上一場戲唱的怎麼樣。談天說地,扯東扯西。

小木琉雅站在旁邊,隻聽懂了小丫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一部分。

有和善的老人問她要不要吃些東西。小丫頭看了看那好像很香很甜的米糕,還是怯生生地搖了搖頭。又有人問她餓不餓?她隻小聲地回道:“不餓。”

好嘛,看來不是個啞巴,隻是怕生而已。

小木琉雅不時地摸了摸掛在胸前地吊墜,那是一朵看起來很精緻的石頭做的花,她很喜歡。

剛開始等的時候,太陽在天邊;等著等著,太陽就掉下去了,被遠處的山與近處的樓擋住了。

再等一等,光也被太陽卷跑了,周圍越來越暗,也愈發安靜。

路燈亮了起來,照在愈發空曠的街道上。攤販們收攤走了,行人也不見了。小木琉雅回頭看去,才知道老人們也不知何時早已回家了。

至此,天地之間,無星無月。從上往下看:冷漠的樓房交錯間,那細細的街道旁,隻剩下越來越昏暗的燈光,以及孤立許久的木琉雅。

她不知道時間為何流逝地這麼快,不知道燈為什麼暗了這麼多,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冇有回頭來找她。

恐懼陡然間占據了小女孩的整顆心。不知來處,不知歸去,隻能緊緊地依靠這即將熄滅的燈光。

而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胸前的吊墜,好像隻有吊墜不會消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一樣。

然後,在未知的時間中,木琉雅的世界徹底黑了下來,竟連自己本身……也看不見了。

卒然間,木琉雅驚醒了。她剛剛一直趴在課桌上睡覺,之前的隻是一個夢而已。

其實,那次媽媽過冇多久就折返回來找到她了,自己並冇有等到天昏地暗。

她摸了摸吊墜,偷偷安慰自己:沒關係,夢中再害怕難過,隻要夢醒了就好了。

“雅雅,你怎麼啦?”旁邊坐著的小女生用胖乎乎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剛剛做夢了嗎?”

木琉雅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教室前麵的鐘表,開口道:“回頭再和你說,快上課了。”

“好吧……其實你可以在課上偷偷跟我說話,老師不會發現的。”同桌的小女生笑著提議。

木琉雅搖搖頭,表示拒絕。同桌見此,早有預料,也不再堅持。

小學四年級的課程並不難,但好學生雅雅每堂課都認真聽講,遵守課堂紀律從不違規。老師們都對她很放心,隻是希望她能在課堂上更積極主動的發言,而不是沉默地將想法留藏在心底。

最後一節課的時間往往很漫長,即使是好學生雅雅也難免這樣想。

終於,放學鈴聲響起,在老師的叮囑聲中,木琉雅被好同桌桃桃拽著跑出教室。雅雅慌忙間提起早已收拾好的書包,在幾聲同學的“老師再見”中跟隨桃桃下了樓、經過廣場、穿過人群、出了校門。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加快了步伐,就像出了校門的桃桃和雅雅一樣。

“快!我們要比猴子和栗子他們先到小區大門!”桃桃邊跑邊喊。穿著靚麗的小姑娘看起來很是活潑。

木琉雅有些跟不上了,喘著氣甩開了桃桃的手,停了下來。“等……等一下。”

桃桃也停了下來,喘了會兒氣,才問道:“怎麼了?”

“他們……他們今天最後一節是語文老師的課,會拖堂的。”雅雅提醒道。

聽到這句話,原本隨時準備再次開跑的桃桃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我說今天怎麼冇看到他們。太好了,我們這次贏定了!”

“嗯,所以不要再跑了。老師說在路上亂跑不安全。”木琉雅認真補充。

不過,桃桃不以為意。她早就聽煩了這套說辭,也冇見之前出過什麼問題啊。再說了,她們既冇有橫穿馬路,也冇有闖紅燈,不會有事的。

學校是下午五點放學,這時候的天色是昏黃的,平坦的馬路和路邊的鬆樹都像是被刷了一層暗金色的漆,卻遠不如清晨時那般明亮。

桃桃牽著木琉雅走了片刻後,遲疑問道:“雅雅,你有冇有覺得……”

“嗯?怎麼了?”

“感覺,周圍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

木琉雅聞言,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似乎確實不如往日的人多,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雅雅嚥了咽口水,略顯緊張:“猴子和栗子,按理來說應該趕上來了啊。”畢竟她們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哎?他們好像來了!”桃桃驚喜的聲音在木琉雅耳畔響起。她也抬頭向桃桃看的方向望去,發現確實是猴子和栗子。

兩個小女生都鬆了口氣,在她們心裡,一直覺得人越多越安全,所以從不單獨回家,都是結伴而行。

桃桃向逐漸靠近的兩個小夥伴打招呼:“喂,你們兩個今天怎麼這麼慢,我們都等了好久啦!”語氣裡透露著毫不掩飾的炫耀。

那兩人走近了。稍微高一些瘦一些的那個男生是她們口中的猴子,另一個矮矮的總是撅著嘴的短髮女孩是栗子。

猴子蹦蹦跳跳地來到她們身邊:“正找你們呢,你們兩個走錯路了吧。”

“什麼?!”

“什麼?”

栗子緩步走過來:“真笨!走半天都冇發現嗎?我們兩個今天可是在小區門口等了好久都冇等到你們。”

木琉雅不解:“你們今天最後一節不是語文老師的課嗎?”

栗子翻了個白眼。猴子舉手答道:“老師請假了,我們冇被拖堂,還提前下課了。所以,我們兩個贏了!”

桃桃皺緊眉頭,不情不願道:“知道了知道了。”隨後,又很快地對他們放起大話來,細論起他們之前的各種比試,特地挑出來了自己贏的那部分。

栗子和猴子不甘示弱,也開始宣揚各自的輝煌成績。一時間,三人吵鬨一團,卻難分高下。

“你們有冇有覺得,天越來越黑了。”木琉雅在一旁突然出聲,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格外平靜。

小夥伴兒們這才抬頭四處看,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樓看看樹,看看路燈和花壇,卻冇看到行人。

“很奇怪。”栗子認同地說道。

剛剛並冇有過去多久,但天色卻好像趁他們不注意時趕緊暗了下來,默聲拉下了黑色的幕布。

一時間,隻有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路燈亮著,不見星星的蹤影,也不見商店和樓房的燈光。

桃桃抓緊了栗子和木琉雅的衣服,縮了縮脖子:“我們快回去吧。”

猴子撓了撓頭,猶豫著開口:“可是……這附近,我們冇見過啊。”

“啊?”桃桃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一向靠譜的栗子眉頭也皺了起來:“而且,我們來時的路不見了。”

“這可怎麼辦?我,我們難道回不去了嗎?”桃桃害怕起來,聲音有些嗚咽,一副要哭的樣子。

猴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隨後大膽地表示由他來領路。

木琉雅低著頭,其他幾人看不清她的神情,隻是聽到她輕聲一句:“早知道這樣,你們還不如不來呢。”

栗子撇了撇嘴:“腿長我們自己身上,想來就來,你可管不著。”猴子也附和地點點頭。

接下來大家冇有再耽誤時間,而是開始嘗試著順著看見的那條路走,希望能走回去。

四個孩子手拉著手往前走,木琉雅恰好站在邊上。

她用空出來的右手摸了摸掛在胸前的吊墜。那是朵立體的蓮花,碧玉顏色,她不止數過一次,有九瓣。

她握緊這朵玉製九瓣蓮,心稍微定了定,倒是冇有那麼害怕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周圍倒是冇有越來越黑,可卻越來越荒涼。他們好像來到了小鎮靠近山區的那片地方。

桃桃顫著聲輕聲問道:“你們有冇有聽到,後麵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啊?”

他們行走於一片寂靜之中,除了桃桃剛剛的輕聲發問外,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又很像是什麼動物的低吼。

猴子大著膽子轉身看去,不由驚撥出聲:“什麼東西!”

幾人都回頭看去,看清的那一瞬間,栗子大喊出聲:“跑!大家快跑!”

如同頑石擊木,驚散了樹上棲息的群鳥,四人在驚慌之下散開四處奔逃。

慌亂之中,夜愈發黑沉,木琉雅冇有看清其他人都跑向了哪裡,她隻能循著一個方向努力跑著。於此同時,身後傳來怪物蹄子落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它在追她。

一時間,木琉雅苦中作樂,想著至少其他人應該有機會跑掉或躲起來了。

可是轉瞬之後又覺得很難過:她可能要死了。被怪物咬到的時候,會很疼吧。

在這似乎冇有希望的奔逃中,她突然感覺到有誰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帶著她往旁邊的樹林裡跑。

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眼前的人身上。她隻能看到這個和她差不多高的人的背影。這人是短髮,難不成是栗子?可她剛剛有往這個方向跑嗎?

急劇的呼吸讓木琉雅冇空開口問詢眼前人的身份。

樹叢中,對方帶著她左拐右拐,似乎有目的地往某個地方跑。木琉雅顧不上匆忙間拍打在臉上或掛住衣服的樹枝和荊條,也冇有時間去回味身上的道道刮傷,隻能集中精力跟著對方跑。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比較淺的山洞口。停下來後的木琉雅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後知後覺那怪物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她輕聲問前麵的人:“你剛剛也看見了吧,那究竟是什麼啊,長著一個狗頭,卻有蛇的尾巴,身子又很壯,跟牛似的。”

眼前的人好像不累似的,剛剛她平複呼吸時,對方就在旁邊靜靜地站著,似乎是在看她。

一道清脆的男孩的聲音傳來:“你看錯了。”語氣很是自然和平靜。

“嗯?”木琉雅愣住了。

男孩耐心解釋道:“是狼頭牛身蛇尾,不是狗頭。”

這不是重點吧!木琉雅震驚地問:“你是誰?”

男孩笑了笑:“我?我是隔壁班的啊,你不認識我嗎?我認得你哦。”

木琉雅稍微相信他一點,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對方的手指抵住了嘴。

“噓——”男孩聲音很溫柔,“時間有限,就不要多說了。”

啊?什麼時間有限?她心裡一下子積攢了太多的疑問,卻都得不到解答。

“你要戴好吊墜,千萬不要摘下它。”男孩壓低了聲音,似乎在交代最後的話,“你藏在這裡,天亮前絕對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外麵的情況。”

察覺到木琉雅張嘴想說什麼,他便由單根手指換成了整隻左手捂住了她的嘴,竟是一句話都不讓她說!

“哦對了,捂你的這隻手是剛剛拉你的左手,不臟的。”男孩有些慌張地解釋了一下。

然後趁木琉雅更困惑震驚的時候,用的右手猛地瞧了一下她的後頸。

疑惑,還有更多的疑惑,可惜她卻冇有多少思索的機會,便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倒下去,隱約間聽到一句俏皮的“乖哦,不要亂跑。”

再次醒來時,天微微亮,外麵傳來悅耳的鳥鳴。

木琉雅坐起身來,回想起了昏前發生的事。她冇有揉痠痛的後脖頸,也冇有整理破損的衣服,更冇有收拾淩亂的頭髮,隻是發呆似的愣在那裡,右手緊握著吊墜。

我不認識他,他卻認識我?他是什麼時候又怎麼出現在那裡的?為什麼要提起這個彆人都不會在意的吊墜?又是為什麼,急迫地在怪物離開後跑出去?還有,那真的是狼頭而不是狗頭嗎?

不對,最後這一點不重要。

難不成?木琉雅的腦洞飛速擴展:“他就是那個怪物?可是這還是說不通啊,為什麼追到她又救了她。況且,對方剛出現的那段時間裡,她有回頭看過,怪物確實在後麵追著。

木琉雅甩了甩腦袋,不再胡思亂想,起身便朝外麵走去。

她要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昨天的那個男孩還有大家都怎麼樣了……

-分享欲啊,從來冇這麼爆棚過。“因為前麵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後續!”“啊?”好的,熱愛看小說的李相桃成功被挑起了興趣。“絕望之際,我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男孩救了,他對我很友善,我卻不知道他的身份。夢中我一直戴著一個我現實從未見過的吊墜,那個男孩一眼就看到了,還說絕對不要摘掉。”李相桃放下了手機,兩眼放光:“然後呢?你摘了冇?”“冇有,冇那機會,然後他還說了些什麼我都不太記得了,就被他打暈了。”“哦,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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