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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是罪過

。“彆折騰了,飛飛,楚相旌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和他不對付?再過幾年你就成年了,到時候舅舅想照顧你也力不從心,他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舅舅隻逼你最後一次。”霍岩斟酌著說詞,語氣也溫和了許多。“我去。”淩飛聽完了霍岩的話,淡淡地開口。“唉?”霍岩心裡一驚,昨晚熬夜背的詞還冇說完呢,這小倔驢竟然就答應了。可疑!非常可疑!“我知道你的用心,這次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了。”淩飛說完就繞過霍岩往門外走,單薄的身影在...-

“尊敬的旅客,我們的飛機即將穿越一片強對流區域,請您繫好安全帶,在座位上耐心等待,感謝您的配合。”

廣播提示音戛然而止,飛機劇烈地顛簸著,彷彿隨時都可能失控。

舷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飛機如同被籠罩在無邊無際的深淵中的一隻雛鳥。

強氣流衝撞著機體,機艙在不斷搖晃,乘客們緊緊地抓住座位上的扶手,所有人都麵色蒼白,沉默地在心中默默祈禱。

緊張的氣氛令人感到窒息,淩飛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心裡的項鍊。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依存。

淩飛戴上了一隻耳機,聽著音樂試圖緩解緊張的情緒。

“The

void

bubble

is

the

last

dream

my

lover

left

for

me...”

輕柔的樂曲撫慰了不安的心靈,淩飛微微的向後靠著椅背,他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擦著那塊冰冷質感的石頭。

冰冷,堅硬,細膩,蘊含著無儘的深邃和寧靜。

淩飛盯著這顆深藍色的鑽石,像是透過一顆石頭看見了某個人。

他馬上就能見到那個人了。

那個將他脫軌的人生厘正的人。

等這趟旅程結束後,如果有幸能回到正常的生活,淩飛想著他應該會…

“呯——”

短促而強烈的槍鳴聲在耳邊炸開,狹小的機艙內頓時充斥著人們的尖叫聲。

淩飛的身體猛的一震。

他中槍了。

刹那間,劇烈的疼痛侵襲了四肢百骸,滾燙的血液從他的額間冒出,灼燙著他的眼眶,淩飛感受著自己的窒息,模糊的視線裡是驚懼慌亂的人,奔潰的人。

不過很快,他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粘稠的血液滑過這張年輕的臉,浸染了淩飛乾淨的衣襟,他歪身倒去。

…………

一條隕落的生命真的能再次醒來嗎?

逝者若不安息,恐怕死後也無法長眠。

淩飛的臉因疼痛而扭曲,混混沌沌,耳鳴聲在腦子裡叫囂個不停,他咬緊牙關,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掙,終於睜開了眼睛。

淩飛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喉嚨刺痛的不行,似乎有血的腥甜。

“還活著?”淩飛低著頭嚅哩,周遭靜悄悄的,時空凝滯一般詭異。

他抬起手,指尖停在自己的胸前。

心臟還在跳動,身體也完好無損。

耳鳴聲逐漸淡去,淩飛抹了一把被冷汗浸濕的頭髮,他茫然地坐在床上發呆。

這個房間,這張床。

淩飛緊繃的神經微微鬆動,他認出了這裡是他16歲居住過的地方,舅舅的家。

自母親去世,他在這裡度過了少有的安穩日子。

太不真切了,難不成是走馬燈?

淩飛起身下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的動作緩慢又輕巧,像一隻靈魂在人間徘徊。

他拿起了書櫃上的一個相冊,照片上是霍晟秀抱著兩歲的淩飛在海邊拍的。

久遠的記憶塵封久矣,此刻突然回籠,淩飛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看了很久才合上這張老照片。

血腥味似乎淡了,淩飛的思緒卻又回到飛機上。

殺他的人一定是A組織的人。

淩飛的行程是保密的,叔叔安排的人也一直在他旁邊,那幫人是怎麼找到他們的?難道有人暴露了他的資訊?瘋子!為了殺他竟然把槍帶上了飛機,公然引起暴亂。

他死後,那架飛機上的人也很可能會遇難,包括叔叔的人。

思維混亂,頭痛如絞,太多的疑雲擠壓著碰撞,淩飛捂著腦袋忍了好一會兒。

緩過勁後,他緩緩地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掌心裡空無一物,淩飛不死心地在床上又翻找了很久。

什麼都找不見。

痛苦在心中沉澱,如死寂的湖水,平靜得讓人窒息。

除了淩飛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那列航班。

還不如死了。

淩飛目光渙散,灰濛濛的視線裡似乎閃現過從前種種。

如果算上輩子,那他上輩子做過的事,他不會後悔,但他也會怕,會怯懦,如果一切重新開始,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走同樣的路。

淩飛按著跳動的太陽穴,他並不感到慶幸,甚至認為這恐怕不是他的新生,而是一個累卵的輪迴。

“咚!咚!咚!”

敲門聲如擂鼓一般震耳欲聾,整個房間似乎都在抖動。

淩飛不為所動,現在他還不確定門外的是鬼是人。

“臭小子,你再不出來,我叫人把門給拆了!”霍岩的嗓門一如既往的厚實,像剛犂了八畝地的老黃牛,時而高亢,時而沙啞,催命鬼一樣。

“真活著。”聽到這個聲音,淩飛慘淡地笑了,這算什麼?算重生?

要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信,可現實正是如此。

因為這個場景對淩飛來說再熟悉不過。

16歲那年,霍岩要把他丟給楚相旌,他死活不乾,脾氣倔的天王老子都攔不住,說離家出走就連夜跑了。

一個小娃娃就這麼在街上晃悠是很危險的,果不其然,他被一群小青年莫名揍了一頓,寡不敵眾,他不僅掛了彩,還被搶走了所有錢。

就這樣他還不樂意回去,灰頭土臉的在街上流浪,像個失足青年。

所幸,楚相旌找到了他,並且以一己之力把這個倒黴玩意帶回了霍家,這場鬨劇才堪堪結束。

當然,那時的淩飛不理解霍岩的做法,正如霍岩不理解後來的自己。

淩飛撐起身子,打開了那扇門,刺目的光線襲來,恍如隔世。

“再不開門,我以為你死屋裡了。”霍岩正在氣頭上,語氣也衝,卻見淩飛一副好死賴活的慵懶風,半倚門框,一言不發。

霍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這孩子瘦的都有些脫相了,臉色灰白,眼角現在還是烏青一片,像剛從井裡撈出來的那啥一樣。

難聽的話也憋住了,嘴張合了半天,一個罵字也蹦不出。

“彆折騰了,飛飛,楚相旌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和他不對付?再過幾年你就成年了,到時候舅舅想照顧你也力不從心,他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舅舅隻逼你最後一次。”霍岩斟酌著說詞,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我去。”

淩飛聽完了霍岩的話,淡淡地開口。

“唉?”

霍岩心裡一驚,昨晚熬夜背的詞還冇說完呢,這小倔驢竟然就答應了。

可疑!非常可疑!

“我知道你的用心,這次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了。”淩飛說完就繞過霍岩往門外走,單薄的身影在他舅舅眼裡真是脆弱又可憐。

“你知道什麼啊你?飛飛,你…你要乾什麼去?”霍岩三步作兩步地追上去,他輕輕地攔住淩飛,比起領養這件事,他現在更擔心這孩子的精神狀態。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彆擔心,我不會做傻事,我隻是去找叔叔。”淩飛輕飄飄的留下這句話,轉頭就走,行李都冇拿。

“啊?”霍岩看著淩飛決絕的背影,他不免有些躊躇,彷徨,無措。

“你真的肯去?”霍岩大聲地問了一句,此刻他的心情五味雜陳。

“嗯,去找他認個爹。”淩飛走的遠了,於是他隨意地迴應了一句。

“這就妥協了?不對!誰讓你認他當爹啊!我隻是讓他照顧你而已,你親爹雖然不是個好玩意,但還活著呢。”反應過來的霍岩,一把年紀差點癡呆,彷彿遭受了五雷轟頂般的震撼。

淩飛腳步不停,在舅舅的嘮叨聲中堅決的離去。

“誰上他身了?”霍岩一臉茫然,隻能在心中憤憤。

-並未鑿定,冇有法律效益。霍晟秀原本想著將合同完善好後再去協商,接受評調,卻在國外出席活動後的返程中遇暴亂被殺害。這場暴亂顯然是A組織的手筆,他們隻有殺了霍晟秀,淩木才能以最大投資人的身份繼續和他們合作,隻有這樣才能實現建材利益的最大化。在整個事件中,律師張秋至關重要,他的存在始終是那幫人的威脅,他手裡掌握的資料可以證明霍晟秀的清白。可是,張秋在霍晟秀死亡後,竟然消失了。淩飛一開始猜測他被A組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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