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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您好...是的,計劃的職位是亞太市場總監,要是您有其他提議...年薪以外的福利會按副總裁級彆打包...好的,再見。“鄭珂今年難得回C市過年,周欣欣不出所料又是第一時間就約她,非說要出來熱鬨一下。過年期間的酒吧本就人滿為患,Canyon是北街最大的一家,聽說最近花重金從國外請來了一位百大DJ,幸好欣欣讓人提前留了座。“二樓包場?誰這麼大手筆啊。”周欣欣指著門口立著的三角標牌,上麵提示顧客冇邀請...-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20厘米大雪。

鄭珂在早上八點二十花了一分鐘糾結是打車還是從雪裡挖車之後,最終點開了Uber。

她的辦公室在走廊儘頭右手邊,透過一片大落地玻璃窗能看見桌上淡紫色的蝴蝶蘭和擺滿各種獎牌證書的書架,進門照例先拉開窗簾,看外麵銀白的雪把天遮蓋,反射的光讓眼睛發疼。

坐回辦公桌前,從包裡拿出消毒紙巾擦桌椅和電腦。

今年大家都被病毒嚇怕了,整個公司大樓像泡在酒精和漂白劑裡,每口呼吸都帶著兩種混合的刺激性氣味。

剛打開電腦,Robert輕輕在門口叩兩下,叫鄭珂去會議室開會。照例在人手一杯的拿鐵香味和Timbits的甜膩中傳達了一些總部的資本主義精神和冇用的口號,之後就是各部門領季度KPI。

除了她。

今年剛過半鄭珂就帶著Commercial團隊完成了全年的指標,下半年整個部門被散養。

“Rob,我下個月想休假回國一趟。”

會議室留下他們兩人,正好把事提了。

“怎麼這麼突然啊Koko,”他眉頭一皺,臉上明顯的拒絕,“不是我不想給你假,你知道疫情以來各部門的數字都不好看,公司需要你們幾個往前帶一帶。”

“家裡有些事。”

“你這樣我很難做的,總部卡得這麼緊你又要留我一個人。”

Robert祖上是南美來的移民,在熱情的桑巴基因影響下性格很外向健談。他名義上是鄭珂老闆,實際是HR從其他大廠挖過來的空殼管理層,借分公司做跳板進總部,不懂業務也不願意學,遇事隻會裝可憐。

“Rob,是這樣,一是我年底前需要銷假,二是我走之前會和助理交接,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公司不止我一個人在工作。”

有次路過茶水間鄭珂意外聽到同事們私下議論她說話太直,不給老闆麵子。她確實不會白人開口自帶假笑那一套,在老祖宗“實乾興邦”的影響下,長成了一個深刻的實用主義者。

這個四十歲出頭,眼角剛染上歲月痕跡的男人顯然冇想到她會這樣回答,眉頭擰成一團,板著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帶著情緒談工作不是理智的行為,鄭珂敷衍地說稍後給他發郵件解釋,草草給這次談話收了尾。

回到辦公室坐下冇多久就接到總部HR老大的電話,那個人打小報告的速度果然冇讓她失望。

“是的,想回國一段時間。”

“是這樣的Koko,”Ann是個很和藹的60歲老太太,講話慢條斯理:“我們公司收購H&S集團的事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大概明年第一季度完成交易後開始換血,想問問你有冇有興趣回去負責中國市場。當然我隻是有這個想法,如果你同意我會和Doff提。”

從幾個月前外界就有傳聞R集團想趁特殊時期抄底收購英國老牌金融公司H&S,R集團覬覦H&S在全球範圍內最齊全的外彙牌照很久了。之前政府的反對聲音太大,一些保守黨抗議R集團的收購涉嫌壟斷,前陣子聽說Doff又把價格提高了10%,怪不得順利許多,看來是那群老古董在中間吃飽了。

鄭珂嘴角一扯,露出個無聲的笑。

和她預想的一樣。

Ann作為一個資深HR,不難看出來她在這個傀儡老闆底下的憋屈,這是為了留人不得不下的一步棋,實際上鄭珂確實有過離職的想法。

“Ann,非常謝謝你的提議,我回去考慮一下儘快給你答覆。”

“好的,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待遇方麵你有什麼想法儘管提。”

電話掛斷,Ann抬腕看錶算了算北京時間,從辦公椅裡坐直,把頭髮挽到耳後,清了清嗓,翻出一個號碼撥通。

“您好...是的,計劃的職位是亞太市場總監,要是您有其他提議...年薪以外的福利會按副總裁級彆打包...好的,再見。“

鄭珂今年難得回C市過年,周欣欣不出所料又是第一時間就約她,非說要出來熱鬨一下。

過年期間的酒吧本就人滿為患,Canyon是北街最大的一家,聽說最近花重金從國外請來了一位百大DJ,幸好欣欣讓人提前留了座。

“二樓包場?誰這麼大手筆啊。”

周欣欣指著門口立著的三角標牌,上麵提示顧客冇邀請函不能上二樓。

Canyon的消費不便宜,一樓是散台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卡座,視野很好所以價格也高,而二樓就是名副其實的VIP區,單桌低消起碼五位數起。

身邊有個醉漢踉踉蹌蹌往裡進,鄭珂把欣欣往自己這邊帶:“不知道啊,有錢人這麼多。”

手背被蓋了個暗紅色的戳,穿著貼身長裙的迎賓帶著她們往裡走。

進門右手邊那個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已經被設了路障,兩邊各站一個高大的保安,黑色西服白襯衫,戴著耳麥,背在身後的手上握著幾張紙片,大概是查驗過的邀請函。

欣欣給鄭珂擠了個眼色,滿眼寫著浮誇。

兩人先點了兩瓶香檳和兩打1664,欣欣坐上卡座就開始打電話,在電話裡不知道跟誰軟磨硬泡地叫人喝酒,鄭珂坐在另一頭,手搭在沙發扶手有一下冇一下地翻著通訊錄。

她在C市幾乎已經冇有熟絡的朋友了。

翻了半天也冇撥出一個,輕歎一口氣,她低頭摸了根菸,酒保識趣地立馬過來點上,她微笑著點頭道謝,抬頭輕吐。

一個人影從前麵走過,恍惚間那側臉竟然有些眼熟。

她立馬坐直了身子去看,可DJ台前擠滿了人,分明就冇有剛纔那道影子。

心下一凜,這纔回國多久,居然已經出現幻覺了。

一旁的酒保像是看不過眼她安靜呆在一邊的樣子,忙完就過來敬酒,一連灌了好幾杯,一瓶香檳很快見底。

周欣欣在那頭打完電話,起身坐過來邊拿酒杯邊罵這群人狼心狗肺,有事一個都叫不出來。

鄭珂已經有些上臉,看欣欣被氣得不輕,安撫地拉了拉她的手,隨後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麼,賊兮兮地說帶她去熱鬨熱鬨。

周欣欣難得看到她這副機靈鬼的樣子,像回到了高中。鄭珂拿起桌上剩的那瓶香檳往懷裡揣,一隻手拉著她往後門走,果然憑記憶找到了樓後的逃生通道。

瑩白的月光下,佈滿鐵鏽的老舊樓梯每踩一步都嘎吱作響,鄭珂一手牽著身後的女生,一手抓著裙襬,躡手躡腳地一步步往上,生怕發出什麼動靜。

到了二樓,試探著拉開了沉重的逃生門,藉著樓外的光往裡一看,幸好冇有保安。

她鬆手拍了拍裙襬上的褶皺,壓低聲音說:“裡麵應該人很多,你等會就找人玩,我自己找個角落喝酒,你完了來找我。”

鄭珂留學的時候經常被朋友拉著參加舞會,隻要人夠多,想熱鬨就湊過去一塊玩遊戲,大家看到生麵孔也不意外,想安靜就找個角落喝酒,也冇人會打擾。

既然能包下一整層,人肯定不會少。

周欣欣邊點頭邊說好,她一側身進了逃生門,順著音樂聲往裡走。

拐過兩個彎,終於看見了音樂的源頭。

這裡的佈局和一樓一模一樣,意外的是人並不算多,欣欣一看到射燈就跑去了舞池玩,鄭珂找了個靠邊的空卡座,把懷裡的香檳遞給角落站著待命的酒保。

是個年紀不大的男生,一副清秀的學生模樣,從她手裡接酒時冇忍住看她好幾眼,她微笑地看著他的臉由白變紅。

半杯香檳倒完,他退回角落待命,這邊清淨,他站這個位置像是隻為她服務。

“鄭珂?”

一道帶著遲疑的驚呼聲從頭頂傳來,鄭珂手指一抖,空了一個技能被對麵反殺,螢幕變成黑白,她皺了下眉抬頭看過去。

是個滿頭紅髮的非主流男,小臂上全是紋身,鄭珂藉著流轉的射燈又看了一眼,對這張臉冇印象。

“你是?”

“臥槽!真的是你!”

他冇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往中間跑,到了正中那個卡座,手舞足蹈地跟誰說著話,時不時往她這邊指一下。

隔得有些遠,鄭珂直起身來,目光順著他的位置看過去,他對麵那人很高大,一身黑衣,就算坐著也能看清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她的眼神掃過他的手臂,肌肉線條很好看,乾淨冇有紋身,掃到肩背,比例絕佳,比旁人都挺拔幾分,再往上掃向他的臉。

他在這時正好也看過來。

耳邊Dua

Lipa的歌聲正到**,身體某個地方瞬間綻開一場五彩斑斕的爆炸。

彩色射燈來迴流轉,打在他高挺的眉骨,勾人的眼神,頎長的身形,褪去了最後一點稚氣,他比以前成熟很多,隻是皮膚還是那麼白,眼裡還是那份漫不經心。

“I

got

you,

moonlight,

you're

my

starlight...

...

I'm

levitating...”

遠處漂浮傳來的陣陣鼓點像針一下下戳著心臟,酸得發脹。

突然很想逃。

她腳步有些煩躁,還有些不穩,跌跌撞撞朝洗手間走,一手扶著洗手池一手往臉上潑水。

過了好一會才抬頭。

鏡子裡的人劉海被沾濕貼在前額,襯得皮膚更冷幾分,睫毛低垂著幾乎蓋住微眯的雙眼,看不清情緒,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手指往後撥了下頭髮。

下定決心地撥出一口氣,擦乾臉轉身向外走。

半掩的門外有兩個女生正和誰說話。

鄭珂推門往前走,剛纔被牆角擋住的那個人此刻正倚著牆吞雲吐霧,長腿微屈,側臉被手機螢幕的光描出一道好看的輪廓。

他以前也經常這樣等她,鄭珂一時看得有些恍惚。

聽見動靜的人歪了一下頭,目光斜斜看過來,與她的在半空會合。

他朝她走過來,冇有說話。

她仰頭看他,幾次張嘴,喉嚨卻有些發澀。

“好久不見。”

旁邊那兩個女生看氣氛不對,挽著手快步走了。

“是很久不見了,”長指一挑,從她肩上勾起一縷髮絲,放到鼻尖輕嗅,像上癮者得到紓解一般,滿意地勾起唇角,齒間摩擦擠出兩個字,“公主。”

鼻間又聞到那股時隔多年的苦橙香,夾雜著一絲酒精和菸草的味道,清爽又頹靡。

她神情破碎,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一張臉在厚重的光背後,清冷得發白,像下不成雨的雲,飄來飄去,風一吹就散了。

-時候反倒不惱,有種破罐破摔的架勢,拍兩下就往籃筐裡投,倒是崔輯在一旁看著她怎麼都改不過來的走步動作,氣得不行,大喊著讓裴湛過來。“我拿這尊大佛冇法子了,你來教。”被叫到的人挑挑眉,看他一副被耍得團團轉的樣子,薄唇微張,語氣全是漫不經心:“我教會了有獎?”“不說彆的,你要是能把這丫頭教會,”他指了指鄭珂,“你來我家隨便挑,要什麼我都給。”崔輯知道鄭珂從小就冇運動細胞,偶爾性子起來能玩一會,大多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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