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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緊讓開!”李沐的家仆話一出口,一支翎羽箭飛過,當即射穿了他的顱骨。“九爺小心,有刺客!”車上另一家仆遠遠看著人中箭倒地,連忙對著車中高喊。與此同時,漫天箭雨朝著李沐的馬車洶湧而來。李沐聞聲一瞬,一支箭已斜穿簾幕,向著連城的身前直直飛來。千鈞一髮,連城正要出招抵擋,卻被李沐一把環住肩膀,“當心。”趴在他肩頭的一瞬間,連城分明感受到他軀體的微微顫動和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未及連城多問,李沐一手已拔了佩劍...-

七煞門地處蘭淩山,偏深難尋,裡麵的人平日做些押解貨運的生意,表麵看算是鏢局,實則是個神秘的暗殺組織。

這裡的門徒皆稱連城為堂主,但每個人都清楚,七煞門真正的主人是戚大人。

想當年戚如晦創立七煞門之初,皇上還隻是平王,戚如晦豢養的這群鷹犬不知暗地裡替平王掃清了多少障礙,不論忠奸善惡,但凡戚大人一紙誅殺令,縱是逃到天涯海角的人,也都難逃一死。

施刑逼供、殺人滅口的勾當總在夜下興盛,不為人知的密室裡常年泛著血腥腐氣,時間一長,連同整個七煞門都充斥著一股幽森陰暗的氣息。

近兩日,門徒在私底下議論,奇怪著向來對戚大人言聽計從、說一不二的堂主,怎麼也有違背命令、私行暗殺的糊塗時候。

算起來,這是連城來七煞門的第七個年頭了。

他接連躺了兩日,身上的傷見好。李沐那一掌,並冇能要了他的命。相反,拜戚如晦深厚的內力所賜,功力還漲了兩成。

他不喜歡久居室內,隱隱飄著的血腥味聞多了就想吐。

天底下他最厭惡的就是人血了,可命運無常,偏偏自己卻陰差陽錯地成了個殺手,殺人如麻。不過手上沾的血再多,仍改變不了他厭惡鮮血的事實。

就像殺人之前總要換上一襲大紅袍子,無非是擔心自己在剜人心肝割人咽喉時濺一身太過紮眼的斑駁血跡。

血浸紅袍,就像雨落河塘,明知於事無補,不外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這自欺欺人,也總比太清醒的好。

連城心裡有一搭冇一搭地想,手上抱琴,腳下輾轉來到了七煞堂後身。

蘭陵山陰有一連溪幽穀,合抱木參天廕庇,潺溪清冽,光影相宜。

連城今日著白衣,於林下孤坐,閉目撫琴。

琴是千年冷杉木,曲是九皋賦流水,末尾餘音,伴著一聲若有若無的太息。

良久,鬆林之間傳出幾聲拊掌,連城忽地睜開眼睛,果然,正是戚大人。

戚如晦內力高深莫測,即使數十步之內,連城也察覺不到他走近的聲息。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你這是有了倦心,還是想要歸隱?”

彈者無心,聽者有意。畢竟這古木琴是戚如晦尋來送於連城的,他也算是半個懂琴的人。

連城心下一緊,棄了琴,忙站起身,“大人說笑了,我不過隨手撥弄幾下而已。如今恩仇皆未得報,連城不敢忘。”

“罷了。老這麼小心翼翼的,是怕我吃了你?”戚如晦打量著連城今日穿的月白錦袍,袍子素簡,倒顯腰身,“傷好些了?”

“勞大人掛懷,已無礙了。”

連城本就少言,在戚如晦麵前就更是謹小慎微,與七煞堂的其他人一樣,最是深諳戚如晦的手腕和殘忍。

半個時辰前戚如晦才從皇宮裡出來,頭些日子因為新皇擅作主張在朝堂上宣佈大赦天下的事,又加上老太傅等人聯名上書彈劾,戚大人可是冇少動怒。

不過這會倒顯和顏悅色,看樣子不是新皇服了軟,就是想到對付太傅等一眾老臣的法子了。連城暗自猜測。

戚如晦走到連城的琴邊坐下,手指在琴絃上空撥著,“前日你與李沐交手的時候,他可看清你的樣子了?”

“冇有。”

七煞堂有個規矩,行誅殺令的殺手一旦失手,務必要保證自己的身份相貌不泄露出去,如若不然,隻有以死謝罪了。

戚如晦鬆開琴絃,抬頭看了連城一眼,眼神似露讚許,又似帶著調弄。

連城不明其意,聽完了他挑弦撥弄出的一小段鳳求凰,方開口問,“大人是有新任務交辦於我?”

“嗯。”

“還請大人賜誅殺令。”

“不。”戚如晦站起身,笑對著連城,“不是讓你去殺人,而是讓你,去伺候人。”

連城一愣,掩飾不住臉上驚詫的神情。

戚如晦靠近了些,兩隻手臂像繩索一般纏繞住連城,在他耳畔吐著濕熱的氣,“把自己一手調教的最好的寶物獻出去,我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屬下愚昧,怕做不好……侍奉人的事。”連城的話裡帶著絕望的抗拒,明知冇有用的抗拒,所以更顯絕望。

戚如晦的兩隻手在連城身上正摩挲得起勁,聽了這句,略微頓了一頓,接著繼續揉搓到連城側腰,口上的語氣並無溫柔,“做不好便用心學。你可是我的殺手鐧,決不許再有差錯。”說到最後兩個字時,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連城頓覺側腰上一陣痛意,直直涼到脊背。

戚如晦放開連城的身子,轉身離開時,留下一句。

“明兒起,你就是玉臣司的頭牌。”

-小時候的樣子,有嶽勳陪著他,陪他去集市買木馬,去林子裡抓小兔子,站在雪地裡放煙花。“哥哥。”一切是那麼的恬靜安好,他忍不住呢喃出聲,隨即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一切是久違的熟悉,連城記得,這是李沐的府上。是李沐救了他麼,終究不忍心見他死麼。他摸了摸身上,深深淺淺的傷處都已被包紮敷過藥了,左肩下方的劍傷也被細細處理過。那身外袍已被脫下,就連貼身的衣服也給換了身乾淨的,是誰替他換的,李沐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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