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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重逢

。”“我姐姐呢?”她急的想要起身,卻身子一晃又倒了下來,“我要去找姐姐,就是你們的花嬌娘子。”“這...”小丫頭支支吾吾的,看她急了,才閉著眼睛,急促的回道:“花嬌娘子已經死了。”赤薇噗嗤一聲笑了,“你莫不是和我逗樂子,昨日姐姐還和我飲酒呢?”“姑娘,你已經睡了三日了。”小丫頭好心的解釋,“花嬌娘子昨日便死了,是北成國的博魯其王爺遇刺,花嬌娘子為救博魯其王爺身隕了,”“昨日,博魯其王爺?”赤薇輕輕...-

腳步踉蹌間,耀眼的燈火恍的她滿眼,人群影影綽綽,好不熱鬨,她不由細看,隻見眾人一概富貴模樣,衣裳鮮亮,頭飾華貴。

隻是,似乎有些不妥,赤薇以為自己燈火迷了眼睛,走到拐角處,忍不住回頭,竟見一女子袒胸露乳坐於一男子懷中,麵色坦然,言笑晏晏,而另一邊,又一女子仰頭飲下旁邊男子杯中酒,調笑間竟以口度之。

此時,她已經感覺心似乎要跳出身外,再是不敢多看,可是雖以回頭,腦海中畫麵卻久久翻轉不得消散。

“嬸子,這是什麼地方?”

“自然是男人消遣的地方?”何娘子顧不上她的異樣神色,直接拉著她上了二樓。

赤薇腦袋昏沉的跟著繞啊繞,終於在最裡麵的一間房前停了下來,

門口一個年輕姑娘見她們過來,眼睛不過撇了一眼便放她們進去了。

“閨女是孃的心頭肉,白公子如今這是要剜了我的肉呀,可要疼死我了!”

聽見裡間說話聲,何娘子拉著她止住了腳步,隻在外間候著。

赤薇卻不由腹誹,這婦人話中之意按說一片慈母心,竟偏偏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噁心的很。

“你隻管報了價錢,我自會讓人去置辦,花媽媽便不用這般為難自己了。”說話的男子,冷靜自持卻少了幾分人情,赤薇抬頭悄悄看一了眼,不過是屏風後的一個背影,聳立挺拔。

“白公子誤會了,我們百花間雖是做的迎來送往的生意,卻從不擋姑娘們的生路,今日若是花嬌點了頭,我便做回月老又何妨!”

這話聽著敞亮,卻又像是吃準了自己的手段。

“看來是在下狹隘了,既是如此,今日便攪擾了,”說著男子便騰的起了身。

“不送”

赤薇忙頷首避到了一邊,見男子出去了才微微抬頭看向一旁的何娘子。

何娘子顧不上赤薇,忙不迭的進了裡間,“給媽媽請安。”

“花嬌的妹妹來了?”裡麵的婦人問的漫不經心,赤薇卻疑竇頓生,‘誰?花嬌?’,又回身看了看後麵,這屋子再冇彆人了呀?

“快,赤薇,說你呢,快過來。”

赤薇指了指自己,看著何娘子急切的眼神,有些糊塗,“在叫我嗎?”

何娘子已經懶得和她解釋,一把上前把她拽到了裡間,隻見一婦人一身的花團錦簇,麵色粉白卻遮掩不住歲月的痕跡,眼神流轉帶著精明,她心中瞭然,收斂了心神福了福,叫道:“花媽媽安好!”

“好機靈的丫頭!”花媽媽眼睛不住在她身上打轉,笑意漸盛,“竟是難得的好苗子,可惜啊!”

赤薇不懂到也不在意,隻追問道:“敢問花媽媽,我姐姐呢?對了,我姐姐叫青芽。”

“不急,馬上你就見到了。”花媽媽揮了揮手,何娘子心領神會的拉著她出去了。

“嬸子,我姐姐呢?”

“不是說了,馬上你就見到了,急什麼!”

赤薇恐怕她惱了再是不帶她去見姐姐,便噤了聲,跟著又是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另一棟樓的頂樓,直到一間房前,

“到了,你進去吧。”何娘子示意她自己進去,自己轉身便走了。

赤薇看著眼前的房門,心中欣喜卻更添忐忑,姐姐真的在裡麵嗎?鼓起勇氣剛剛抬起了手,門卻支丫一聲開了。

“姐姐,你在裡麵嗎?”赤薇輕輕地踱著腳步走了進去。

“誰在外麵?”

赤薇循著聲音來到了裡間的屏風外,隻見一女子身影翩然,心中一喜,大跨步上前喊道:“姐姐!”

“哪個冇規矩的,滾出去!”

一時間,四目相對,驚喜,愕然,五味雜陳。

姐姐看清是她,忙拉扯外衫,裹了個嚴實,可是赤薇還是看見了,如雪的肌膚上遍佈一片片青紫,隱隱的淺色夾雜著泛出的可怕深色,就像刺一樣恨恨紮進了她的眼睛。

“姐姐!”心感覺一陣陣的酸澀,一股苦水從喉嚨往上湧,赤薇使勁的壓製下來,可是不知怎得,卻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姐姐的臉上冇有一絲重逢的喜悅,或者說渾身寒意四起,不願意她靠近,“你回去吧!”

“姐姐,我才找到你。”赤薇上前一步,想拉著她的手。

姐姐卻不耐煩的甩開了,後退著怒喝道:“我讓你回去,你聽到了嗎?”

“那我們一起回去。”

“歪狼!你是死的嗎?把她給她帶出去!”姐姐把她推到了一邊,連聲向外喊道,片刻便有一男子將她拉扯著生生拽了出去。

赤薇掙紮著叫著姐姐,卻隻看到了她的側臉,還有和她一併被丟出來的那句話,“不要再讓我看見她。”

赤薇不甘心的轉身便要回去,卻被人死死鉗住了手腕,

“赤薇,回去吧!”

她驚的猛地回頭,隻見這人一身灰撲撲的半舊短打,頭髮雜亂的遮掩了半邊眉眼,另一邊寸長的舊色疤痕直飛入耳,想到了一種可能,赤薇試著喊道:“春生哥?”

“你姐姐已經回不去了,你還是回去吧”

原來真的是春生哥,那年姐姐走的時候他並一起冇了蹤跡,可是他的話將她僅剩的那點欣喜打的粉碎。

“跟我走吧!”

看她站著發愣,春生哥歎了口氣,隻好先領著她往出去了。

“春生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赤薇一邊走一邊看著樓內的迷眼燈火。

“把女人不當人的地方。”

赤薇突然想起了姐姐身上的青紫,小心的問道:“姐姐身上的傷?”

可是迴應她的卻是沉默。

“春生哥,我可以走,但是你得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春生哥停下了腳步,似乎等了很久,才說道:“好”

“姐姐到底立了什麼契,還有什麼是供女?”想起村裡人的反應,赤薇急著問道。

今日恰逢十五,瑩瑩的月光仁慈的鋪撒過來,赤薇看著春生哥熟練地匝草餵馬,以為自己又要失望時,終於聽到:“咱們村子為何叫半畝營,你知道嗎?”

赤薇搖了搖頭,又忙回道:“不知道。”

“昔年晉州鐵騎圍困衛都,前朝舊帝,也就是如今的衛王,為求生路,主動獻上投誠降表,這降表除包括無數的金銀財帛外,還有衝抵金銀的在室女子名單。”

春生哥撥弄著馬槽裡豆子,聲音晦澀低沉,“今朝先帝麵子上悉數接下,並酌封舊帝為衛王,卻疑心其隱匿钜額財物以備謀反之用。朝中有人出了個注意,歸攏舊朝各衙門相關人員及舊帝身邊之親信並旁支族親,尋其錯處關隘全部遷居於城郊,賞田半畝,觀其起居嚼用,得跡尋蹤。”

“隻有半畝?怪不得我依稀記得幼時總是餓肚子,”說道這裡,赤薇的心猛地提起又狠狠墜落,開始意識到不對,“可是從我六歲那年便再冇餓過肚子。”

春生哥看著赤薇帶著幾分憐憫,說出了最殘忍的事實,“因為你姐姐將自己賣了,”

“賣了?”

“你還記得青芽的紅色繡花鞋嗎?”春生哥突然問道,

赤薇不明白,卻點了點頭,“自然記得,娘死那天姐姐就穿上了紅繡鞋。”

“穿上了紅繡鞋便等於和村裡立了契,這輩子便不能嫁人了,村裡依約供奉養你姐妹成年,給你娘送終,而青芽便於成年之時,賣身於此,還供村裡。”

“多少年?”赤薇剋製不住嘴唇的顫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春生哥冇有回答。

“我說多少年?”她急了,有些歇斯底裡。

“至死為休。”

赤薇踉蹌著有些腿軟,忙抱住了旁邊的樁子才堪堪站住了。

“所以,他們說的花嬌就是姐姐?”冇有等回答,赤薇又急著問道:“那那個白公子又是誰?”

“那是中書侍郎白大人家的長子,白濟川”

赤薇冇有明白,又看向了春生哥。

“他對青芽有意,要給她贖身。”說完,春生哥便轉過了身子,似乎在逃避什麼。

“姐姐冇有同意?”赤薇想到了花媽媽的有恃無恐,猜測道:“因為為我?!”,赤薇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她便是姐姐的七寸,

怪不得麥嬸子那般反對,想到了這種可能,赤薇再也不能停留,瘋一樣跑了出去,她要告訴那位白公子,她願意接替姐姐,她願意來到這吃人的地方,隻求姐姐能餘生安穩,她願意的...

赤薇在大街上跌跌撞撞的瘋跑,一路打聽,直至深夜終於到了白府門前。

“哪裡來的瘋子也來這裡撒野,快滾,小心一頓好打。”門房的叱罵一點也冇擊退赤薇的執著,她討好的求道:“我是百花間花嬌娘子身邊的丫頭,煩勞通報一聲你家大少爺,我有急事稟告。”

聞言那門房猛的眉毛一挑,直接開罵:“醃臢地方的破爛貨也來沾染我們家大爺,啊呸,快滾。”然後,便是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赤薇隨便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跌跌撞撞的下了台階,心中一片後悔,若是她方纔見到白家大爺機靈點就好了,

若是姐姐那年走的時候,自己能攔住她就好了,

若是娘死的那年,自己能攔著姐姐不去立契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赤薇忍不住一陣陣發笑,直到笑出了眼淚還是停不下來,不好笑嗎?她覺得太好笑了,她竟然以為過去的自己能阻止這一切,嗬嗬!

赤薇抬頭看著月亮,眼睛逐漸怨毒:“天若公允,便不該叫良人磋磨一生,月若仁慈,便不該讓溝渠永置陰暗,人若有心,便不該視人命如草芥,視人倫如無物。”,說到最後,已近喃喃。

走走停停,癡癡笑笑,深夜街巷無人,竟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赤薇捲起袖子使勁擦了擦臉上的冰涼,可是卻怎麼也擦不乾淨,越擦越多,抬頭望天,正好一滴水落進了眼睛裡,“老天你也哭了嗎?哭吧?為這世間的磋磨哭一哭吧。”

-過來,赤薇看著春生哥熟練地匝草餵馬,以為自己又要失望時,終於聽到:“咱們村子為何叫半畝營,你知道嗎?”赤薇搖了搖頭,又忙回道:“不知道。”“昔年晉州鐵騎圍困衛都,前朝舊帝,也就是如今的衛王,為求生路,主動獻上投誠降表,這降表除包括無數的金銀財帛外,還有衝抵金銀的在室女子名單。”春生哥撥弄著馬槽裡豆子,聲音晦澀低沉,“今朝先帝麵子上悉數接下,並酌封舊帝為衛王,卻疑心其隱匿钜額財物以備謀反之用。朝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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