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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良記卷之四

”為題。蓋正德者,宋世西夏李乾順僭號,故舉乾德故事諷之。(時端肅公與晦菴有隙故雲。)施會元顯,建文中遭放逐。還家丹陽,道中有詩曰:“蹇驢駝病出京華,細策吟鞭數落花。借問呢喃雙燕子,隔江楊柳是誰家。”我朝定製,鄉試以子午卯酋年,會試以辰戌醜未年。惟兩癸未年,一以太宗靖內難,一以文場災,並以甲申開科。正德庚辰,武宗南巡,會試登第者至辛已始廷試,或謂可以當癸未之數矣,特天運小變先後耳。太祖嘗夜微行,兵部...-

毘陵、王紱、孟端

高介絕俗之士,所交皆一時名人,遇流俗輩,輒白眼視之。工詩翰,善畫竹,冠絕今古。未達時畫已馳名,人不可苟得。嘗月夜寓京師旅邸,聞簫聲起鄰家,清亮可人,倚床而聽之,乘興寫竹石一幅。明早叩門尋訪其人,以為贈,蓋一富商也。商人大喜過望。次日,奉駝茸段二,求作配幅。孟端曰:

“俗子何足當我筆也。”亟索原作碎之,其介如此。

桑通判悅少有才名,落副榜,欲因台閣諸名公求解於春官。時楊莒州受知邱公,遂介往謁之,邱謂桑曰:“汝錄平昔得意文章數篇來,為汝推薦。”明日,袖其書往。邱公首讀禮部韻序文兩三句,輒指其疵病,至將半,以指向書作圈曰:“似此不如意者塗之可也。”楊公私謂桑曰:“事不諧矣。”後竟授泰和訓導。

元幼主,太祖欲遣使祭之,勅翰林撰祭文,十餘篇無可上意者。時布衣錢甦試作一篇進呈,上大喜,遂用之。其詞曰:“洪武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皇帝謹遣某官某致祭於元幼主之靈日。嗚呼!天父地母而人生其間,天地之氣有偏正,故人之生有華夷,而尊卑貴賤分焉。自古華為天下主而四夷服從,亦猶家之有長而子弟順化也。帝王之心,豁然大公,以宇宙之內為一家,四海之外為一人,而一視同仁者,良以此也。曆代以來,夷之識者,莫不奉正朔求冊命於中國,以保其疆土,載諸典籍昭然可徴。有宋中葉天地運否,自徽欽不競,以至南渡之後,日以陵替。於是幼主之先,勃與朔芟夷種類,克取金遼,遂兼宋以馭中夏,幾及百載,斯民實蒙惠焉。然天地之經,華夷之義,終不可泯也。由是脫其衘轡,海內鬥爭,民墜塗炭。天乃命朕起自布衣,撥亂反之正,十餘年間,群凶蕩,遂移北指幼主父子,順承天命,亟返故國,華夷各得其所。嗚呼!是豈人力之所能及哉!由是而論,則朕之得,蓋複吾中國之固有,幼主之失,乃棄其朔漠所本無耳。朕固無愧於幼主,幼主亦將奚憾於朕哉!朕方欲合華夷為一家,撫幼主為兄弟,孰謂幼主遽爾捐世,使朕誌不伸,聞之感悼,不能自已,因遣奠以布朕衷,惟靈鑒之尚享。”然辭亦蹇拙,特由是而論以下數語,有合聖意是之取爾。(此文已載文衡。)

張後嘗患口瘡,太醫院進藥,宮人無敢傳者。院使劉文泰方受孝宗寵顧,忽得密旨,選一女醫入視。帝親率登禦榻傳藥,又親持漱水與後。宮人扶後起坐,瞪目視帝。少頃,帝趨下榻,蓋將咳,恐驚後也,其厚倫篤愛若此。又科道累劾後家專權,命司禮監拒之,而不得其辭。白帝求旨,帝手批:“朕隻有這門親,再不必來說。”仍密勅後家邀科道為宴謝罪,各官並辭不赴,遂請旨召之,及赴命,乃光祿茶飯也。

帝嘗啜茶,顧謂中官張羽曰:“汝謂劉文泰善煮茶,何如此茶?”羽對曰:“外人安得有此。”遂命以禦用金壺,令茶人善煮,遣羽賜文泰嘗之。臨行,帝親以茶末少許著壺中,曰:“毋為所笑。”其寵顧如此。

我朝科貢,恩例四等人胄監。滿日,並許戴遮陽大帽,即古笠也。吳文定公未及第時,久困科場,作詩戲詠曰:“似傘難遮雨,如鐃卻畏風。”

李文正公久在相位忽有狂生遮道獻詩曰才名空與鬥山齊伴食中書日已西回首湘江春春水綠子規啼罷鷓鴣啼文正見之不覺泣下急使人召之已失所在矣(或雲陸滄浪作)

嘉靖二年,天下大災,至明年春無雨,危亂尤甚,未有蠲租之詔。時泰司徒金被召北上,羅太守柔以詩送之曰:“春雪消時水尚枯,一鞭持贈大司徒。漢文皇帝龍飛日,不是荒年也賜租。”

武宗在南京,幸牛首山。夜驚,人馬辟易,鳥獸號鳴,次夜複爾。帝疑有變,乃夜馳歸。(時諸臣隨駕者,並疑江彬有異謀,潛遣入察之,彬方熟睡。時帝在外,夜多不寢,或言彬謀誠有之。兩發而兩遇山鳴,帝因得免,蓋天意耳。六軍齊驚,而彬獨晏然,將誰欺乎?)

張禦史淮嘗寓一古舍中,忽聞人呼其名,急出視之,舍屋仆矣。

帝南巡過淮安,謂孟都禦史鳳曰:“汝非一乳二子而並顯者耶?”(兄麟,官至方伯)以網命之漁。鳳舉網奮張,僅如一笠。帝曰:“官許久,尚不解漁耶?”

高帝既都金陵,觀山川形勝,勢皆內輔,惟牛首山外向。乃特定其罪,杖之百下,發令太平府編置。今牛首稅絲,獨隸太平歸納。鐘山西南一岡,勢若飛走,每視即與舊形不同,乃用銅釘數丈埋山中,築於城下,曰:“以成為索,縲以縏之。”

高帝既製官員月俸,仍有食鹽,其關支之。時駝負有不勝者,輒委棄於地。帝偶見之,問之,乃刑部人也。帝曰:“此無他,以多厭棄耳。”命刑部食鹽遞減十斤。

弘治乙醜,殿試諸士。時劉殿學健當國,謝木齊副之,事將半,謝舉策意問劉。劉曰:“不過以純王之心,行純王之政耳。”謝笑曰:“此意豈易會哉,使我複為試士,狀元不複得矣。”時顧鼎臣策既登,正中誤空一葉,率意補之,偶與劉合,竟置第一,蓋通場無此意也。(劉初得此卷,持示謝曰:“天下士豈少哉,吾意已有會者矣。”卷末複餘十九行,時老官適十九人。又曰:“此子用心不凡,適留其額耳,蓋狀元卷。”諸試官者皆有批辭也。)

楊遵縠諱為莒,有大獄,事連四郡。逮繫累年,撫按知公能,遣治之,遂得決。諸郡民來觀者,具白不法,公曰:“吾職有限,而各有其主,吾不當治若事也。”民抱冤者,皆泣不肯去。又謂之曰:“吾將往白事撫按,不得已,從吾行。既白事,因出諸冤狀,且言所治獄為害有限。令郡縣吏多不法,豪猾肆誌,不治,奸將滋,其害寧止一獄哉。”撫按即以狀付公,悉召具詞,檄去奸吏尤者數人,省下震肅,稱為神明。

莒治後有武士,病死三日,其妻從外治歛具還,則複生矣。妻問故,武士曰:“厲鬼召我行,道遇州主。”鬼相謂曰:“楊公雙目烱烱,破幽明矣,敢為厲境內耶。”言訖,失厲鬼所在,故得生。計之,乃公朔旦詣謁文廟時也。

莒城自春秋時,耜梁妻哭夫而崩,迨今未興。公往相其宜,因命民濬池登土,為邱陵之狀,高與完城。等築之既堅,乃削其外為峻壁,不匝月成,民亦不費。後數年,流賊犯齊魯,獨莒城完,不能攻。民乃懷德,設像魏公祠旁,歲時祀焉。

吳文定公居憂時,嘗送客至門外,見賣扇兒號泣於途,問之,乃緣持扇假寐,為人所盜,恐家人笞罵耳。公命取所遺扇來,儘書與之,兒不知,以為汙其扇,複大哭不已。旁人諭令:“必得重價,然後賣。”兒持扇甫出門,競致去,所得數十倍。兒歸,具道其事,再持扇來乞書,公但笑而遣之。

吳都憲納既致政家居,其子侍禦某,巡江至通州。慨然南望,因其親舍止隔一水。逕渡歸省,公怒甚,不容見。所居離城三裡,縣官聞之,皆來迎謁。因代請再四,乃許入門。跪庭下,大數其私歸之罪。良久,怒稍解,立遣渡江,不容升堂。

京師民家產一駒,色純黃,狀甚雄駿,無駑鈍。每一鞭,二三步而止。人弄之,了不驚動,其主以為棄物,賣之,舉世大笑。芻秣者四年,竟無所試。嘉靖五年,端午,上踏青西苑,馬驚幾墮,因不豫,累日敕兵部市良馬,遂獲首選。(君子曰:天下之物,必待所遇。使此馬當武宗朝,人孰顧之哉,然則人以才智自恃者,亦可以自安矣。)

武宗在南京,幸朝天宮,諸樂器並集殿上。有一樂工能琴,欲自售其技,乘間觸琴作聲。帝聞之,大怒曰:“此聖人雅樂,何物賤工,敢近之耶?”戰懼驚迸而去。

或問七檜山人曰:“東坡、答山穀、義山,錦瑟詩何據?”曰:“此據古今樂誌為說,然思華年三字,終亦未解。”蓋義山賦詩,時適年五十也。

孝宗嘗至仁智殿,觀鐘欽禮作畫,見其皴劈飛動,從背後久立不發,鐘亦不知也。既而忽持其須大呼曰:“天下老神仙。”然鐘實無長技。我朝列聖,留心經典,至於繪畫末技,初不加意,故畫苑中頗為乏人。如戴進最為名手,為謝廷循輩所擠。其後則有沉周、吳偉,亦但作士夫畫,皆不得預選。今世複以奇詭細密相高,畫法儘失,去古益遠矣。(鐘後以玉音自榮,用勅賜天下老神仙作石記,常自佩用。)

武寧王母嘗夜過大內,不下車,王知之,早朝叩頭伏地引罪,帝笑而釋之。

太宗將舉兵靖內難,先遣使持衣數十襲至都下,密察朝士心附者賜之,令入城之日,服以參謁,然初不知鉤邊中各有私印也。比正位,將行誅賞,給事中言信所領衣,乃先忤使者,以他衣與之。驗無印記,將引出斬之。大呼曰:“我先賢子遊裔孫,不當誅戮。”帝意不解,稍以語犯忌諱,遂大怒,命法司籍其家,無男女大小,並遷發化外,赭其居,發土三尺。今常熟縣譙樓台基,即其土所築也。

-未有對。”僧隨答曰:“何不言補報朝廷,萬分無一。”公驚起曰:“和尚非高峰乎。”因留,笑語移日,彆去。善權居吉祥菴,一夕,被火衣缽悉無所顧,但從烈燃中持吳文定公所贈篇章,驚迸而出。洪武中,吏部尚書吳琳黃岡人,由起居升任。既致政,朝廷遣使密察之,至其裡,見一人坐小幾拔秧,於是使者就扣之。“此處有吳尚書,今安在?”答曰:“吾是也。”使者以狀聞,上益重之。洪武元年戊甲春正月四日乙亥,太祖皇帝即位,是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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