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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次大臉之後,許帆收起了對陳書綸的心思。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日子一天天過她和紀晗還是繼續維持良好關係,時不時拌個嘴。女生宿舍總是在晚上頂著黑燈瞎火扯談,有一回宿舍茶話大會。講起班上男女生之間的小八卦,許帆隻是聽著冇有參與發言。突然有人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你不會喜歡紀晗吧?”本豎起耳朵偷聽的她突然坐起反駁道:“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你看我們班有幾個像你們這樣的?”“哪樣?”她呆呆的問。“唉呀,反...-

與紀晗的相處中她漸漸謹慎起來,變得有些不自在。常常因為忽然靠近的距離,對上那雙炙熱的雙眼,或是某句話紅起臉來呼吸屏住心跳加速。

紀晗呢?好似還未察覺對她一切如舊。

春季流行性感冒盛行,為避免感染遣散學生回家教室瞬間空了一大半。一個不小心許帆也染上開始咳嗽,偏偏後麪人還湊過來和她說話。

她用手去推搡他:“你離我遠點兒,我好像中招了。”

“噢,要請假嗎?”紀晗前傾的身體悻悻退回。

本就身體發熱現在臉更是燒得通紅:“應該需要,我待會兒就走。”

許帆起身時特意瞄了一眼紀晗,看他像有些生氣也顧不上隻好去找老師請假。

病毒傳播範圍太廣,教育局索性直接放三天假。

許帆在家吃了點感冒藥就成天躺床上,拒絕讓許父帶她去打點滴。

紀晗說要來給她送東西,她推脫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卻說來不及已經在巷口了,躺久了讓人有些頭痛都顧不上追問紀晗怎麼知道她家地址的。

她起來到樓下客廳倒了杯熱水喝,準備去開門。

手機振動紀晗發訊息說巷口不知出了什麼事故堵了幾個警察和一堆人,怕是不方便進來。“好在路上碰著個阿姨,好心幫忙帶進來了”

許帆看了一眼玄關處剛開門進來的母親。

秉承著直覺問紀晗:“你說的那個阿姨今天是不是穿件駝色大衣,戴同色係針織帽?”她打字有些急。

“好像是,怎麼了嗎?”

好你個大頭鬼啊:“你說的那個阿姨…是我媽。”

許帆把手機關上,本就頭痛現在腦子裡亂的很不知該怎麼和母親開口。

許母進來後就把行李箱上裝著藥片的透明袋子遞給她,問她外麵男孩是誰。她老實回答說是班上同學,心跳加速等待吳女士的審判。

隻得來一句:“現在的高中生比從前倒是更開放,人總該是往前走的。”

許帆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問他問什麼要專門跑過來給她送藥。索性將這事情當作冇發生過,竟連謝謝都忘記和他說。

紀晗找她倒是越來越主動,有一回談到民國一位女士一輩子守在丈夫的房子裡,就為一句他的一句“等我回來”。到晚年都冇能見上最後一麵,等來的卻是先生異國他鄉另娶生的兒女將房子強行拍賣,知道先生離開人世後不久她就在養老院逝世了。

紀晗藉此對她說:“我們要珍惜當下身旁的人。”

聽他這麼說她羞愧難當小聲回他:“你以後會遇見很多人,雖然不一定每個都比我好,但總會有比我好的出現。”

“最好的,不是在我眼前嗎?”

“你現在當著我的麵是這麼說,以後就不一定了。”

人生緩緩幾十年,有誰又會是一直往回看的?但否定了他許帆有些慪氣。

紀晗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不知道我是哪個方麵做了什麼讓你預斷我是個心猿意馬的人”

他突然湊近一步眼睛緊緊勾住她,作出勢必要向她討個說法的樣子,許帆愣了兩秒馬上偏過頭拉開倆人的距離,略顯侷促。

你說最好的人,就在眼前。

晚上等許母授課回來許帆就等不及湊上前詢問。

“媽,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你看見他的時候身體會自動分泌荷爾蒙進而讓你感到快樂,喜歡是在陽光照耀下的。”

她似懂非懂點點頭。

許母看她這樣子決定賣她個關子接著說:“愛的話呢,就不一樣了”停頓起來,似笑非笑看著她。

許久…

“愛一個人呐,遠比喜歡陰暗得多。會讓人嫉妒、愛生恨、患得患失,這纔是最考驗人的。”

她應和起來:“我知道,連續劇裡都這麼演。”

許母食指輕點她的額頭:“傻妞,光看光聽有什麼用?離你遠著呢。”

似乎每個夏天來臨前都會有一場春雨告彆,2014年不知不覺已過一大半。

有一回放學,許帆在回家的路上碰見一個人。

對方主動表明身份:“你好,我是紀晗的母親。”

“阿姨您好,我是許帆,三班的學生。我們上次家長會見過。”接著又補上一句,“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對麵的人看起來比同齡人略顯年輕,動作舉止優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

“我瞭解了紀晗在學校的近況,冇想到學校那位小同學是你。”

特意來找她原來是為這。

“阿姨,我和紀晗是同桌。”

她糾正道,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心虛了。

紀母放下茶杯,全然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這個年紀不太合適。”

話說到這份上,許帆半句話講不出。

此刻她隻有羞愧,身為高中生的她從小被大學教授的母親教育,卻被這個

自稱是紀晗母親的人找上冇有講任何道理,直接挑明和她兒子不合適。

真的太丟臉了,她背上書包道彆後就隻顧往外跑,逃得倉皇又狼狽。

此後,她就不太理會紀晗。

縱然知道那不是他的意思,但紀母的話猶如一把刀子深深剜在她的心裡,十幾歲少女的自尊被人踩在腳底下著實令人煎熬。

高中生活即將過去一年,每個高中生將跨出人生職業道路的第一步,文理分科。

高一下學期的全市模擬考試,基本能給選科做個參考。教室裡平日下課的嘈雜聲不再,同學們都自覺把心思著重在學習上。

紀晗在她這吃了幾次癟有所收斂,將更多的時間放在知識鞏固上。

隻是有一次放假紀晗在微信上問她選什麼,她說選文科。

學文這個決定許帆是經過了深思考量的,物理一竅不通全班墊底,生物雖有紀晗開小灶成績極其不穩定,隻有化學居於中上水平。文科中曆史成績名列前茅,地理、政治不突出卻都居中上水平。

在這個人人都喊學理的大勢下,她隻能走反路。

紀晗卻說:學校文理科不分樓,冇準運氣好分在同一層每天能碰麵。

許帆又想起紀母說的話,此時脾氣上來。

“分班以後,你就彆再來找我了。”

發完接著把手機關上,躺床上迷迷糊糊竟睡著了。

重新把手機打開聊天框裡隻一個“?”時間是半小時前,她冇回這條資訊。

之後的幾天,按部就班考完試就放假了。

一整個暑假她和紀晗直接斷聯,冇有見過麵發過訊息。

她覺得就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太難堪。

開學前班上同學說趁大家都回來要夥聚上吃頓“散夥飯”,她本想拒絕這和紀晗碰麵的機會,但又不好駁班上同學的麵子答應赴會。

距離開學僅三天,同學們還冇從暑假的放鬆中調整過來,整個場麵輕鬆略顯躁亂。許帆洗完澡後換上一件連衣白裙,齊肩短髮梳成馬尾。

今天算是和過去告個彆,她是這麼想的。

她去得晚了些,到酒店人基本到齊隻剩紀晗身邊有個空位。

有人招呼她坐下問她怎麼來遲了。

“騎自行車來的,找這廢了點時間。”

“說到這,得感謝紀晗她媽自掏腰包為我們找得這麼個好地方,我們就以茶代酒謝過阿姨。”說這話的是班長,為人熱忱向來認真負責樂於助人贏得了班上人的尊重,他舉起茶杯站起來敬向大廳門口的一對夫婦,大家分分站起來應和。

許帆這才知道紀母竟然也在,瞬時慌張失措差點打翻茶杯。

紀晗及時扶穩茶杯,又抽出紙巾擦去桌麵潑出的茶水,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等她反應過來,門口的人已經離開。

“怎麼了?”紀晗問她。

她強裝淡定:“我冇事。”

飯後服務員把人帶到酒店後園的小院,築水之上綠草地周邊鋪滿暖光燈帶,平日裡是一個談心喝茶的好地方。

真心話大冒險是同學聚會必不可少的娛樂項目,大家都等著從各自嘴裡套話。

許帆依舊是挨著紀晗坐,不過運氣好瓶頭轉不到她。

四五輪下來有些同學的小秘密公之於眾,大家玩得越來越開。瓶子快轉到許帆的時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瓶子在大家的注視下停在了她和紀晗的中間。

“這算誰的?”有個女生問。

“石頭剪刀布吧,比較公平。”

“男子漢大丈夫,紀晗你來。”跟紀晗耍得較好的同學提議。

許帆想看看他會怎麼選一直盯著他,紀晗目光和她對上一眼馬上就移開。

“好。”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這麼多輪下來,早該輪到大冒險了,抽簽。”

大家都忍不住湊過去看,有人好心讀了出來。

“和你旁邊的一位異性親吻十秒。”

紀晗的左邊是剛纔叫他上的男同學,右邊就是許帆,同學們都等著看好戲尖叫起來。

許帆的臉更是紅得不像話,班長見她這樣子給遞了張紙牌。

倆人麵對麵,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紙牌擋在中間慢慢靠近。

就在鼻子觸碰到的那一刻,她腦海裡突然閃過剛纔紀母站在門口的樣子,“對不起。”一把將人推開跑了出去。

一直到酒店門口,才發現揹包鑰匙冇拿又不好意思倒回去。

紀晗提著她的揹包追了出來,把鑰匙遞給她。

“謝謝。”

鑰匙插了幾回都冇插上,紀晗抓過她的手插上鎖想說什麼,被她一句話懟了回去。

“再見,以後就是校友了。”

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臉一定會知道這個微笑有多難看。

她隻覺得委屈,憑什麼壞人都讓她來做?憑什麼要被她媽媽那樣說?又憑什麼紀晗偏偏什麼都不知道。

參考上學期期末考試的綜合成績,許帆被分在了文(八)班,終於不再受物理生物的折磨。

學校宿舍重修,從這學期開始全體通宿。

缺乏學校的管束,放學後整條街道上熙熙攘攘全是的學生的身影。奶茶店、小吃鋪、便利店成群結伴,好不熱鬨。

許帆每天步行15分鐘回家,她有自律意識分配時間完成作業溫習功課,結束一天高強度的知識輸入輕鬆的環境能夠緩解一定的壓力。

尷尬的是每天她都能在放學路上碰見紀晗,這人好似和她順路。她知道他的新班級是重點理(一)班,教室在四樓東側,語數外的科任老師都是同一個。

她已極力剋製不要去想,但還是想要知道他的訊息。

紀母思量每天上學來回折騰要在學校附近給租個房,讓他自己去去看,紀晗覺得冇必要再三推脫說不用。

見他百般不願,紀母一時火氣上來。

“紀晗!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願意是為什麼。”

“你的意見我從來都是尊重的,但凡事情都要有個度。”

他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如此。許帆突然改變的態度、刻意疏遠他,一切都有了眉頭。

當天傍晚他就等不及找到許帆想和她解釋,怕她離開拉住她的袖子。

“許帆,你先聽我說。”見她要推開他連忙說。

“我知道我媽找過你了。她對你說了難聽的話對不對?我很抱歉這事賴我冇有和她溝通過。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你不用擔心。對你,對於我們之間我很珍惜,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們早就”

許帆強忍著打斷他:“彆說了。”

他隻記得最後,她說紀晗你聽好了:

我不喜歡你,彆再來找我了。

紀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努力地在腦海裡拚湊那個雨夜裡打把紅傘姑孃的模樣。

她其實很慶幸,這樣的結果夠好了,至少誰都不難堪。

高考結束,所有人在高度緊繃的狀態下解脫。

這一天好像冇有多熱烈,彷彿一切都隻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道彆聲一片,許帆在一眾人群中看到許父許母,拎著行李走過去。

她知道此刻從這裡邁出去,門一關,再打開就是彆人的故事了。

此刻她才明白,夏天是不一定有蟬鳴的。

-露出一個微笑,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臉一定會知道這個微笑有多難看。她隻覺得委屈,憑什麼壞人都讓她來做?憑什麼要被她媽媽那樣說?又憑什麼紀晗偏偏什麼都不知道。參考上學期期末考試的綜合成績,許帆被分在了文(八)班,終於不再受物理生物的折磨。學校宿舍重修,從這學期開始全體通宿。缺乏學校的管束,放學後整條街道上熙熙攘攘全是的學生的身影。奶茶店、小吃鋪、便利店成群結伴,好不熱鬨。許帆每天步行15分鐘回家,她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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