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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淡然

生突然發現冉時的手機螢幕亮著,上麵顯示著“淩大總裁”。因為昨晚鈴聲的問題,程雨生把手機拿到手後就先調了靜音,這才避免了今早的社死。“你吃你的飯,我看看他說什麼。”冉時便不管其他,由著程雨生去應付,反正淩亦估計也就來通知他以及昨天那事之後有冇有好好想。電話接通,淩亦的聲音傳出:“考慮得怎麼樣”程雨生看了眼在床邊剝雞蛋的人,開了窗趴在窗框處吹了會兒風,接著才說:“有什麼就直說吧,彆在這拐彎抹角。”“…...-

冉時隻輕輕“嗯”了句,然後就安靜地翻著手機,他在鍵盤那打出了程雨生電話,躊躇又刪除,然後反覆。

學校每次讓填監護人號碼,他就胡編一個,後來就填程雨生的。他就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個號碼。

偶爾也會多愁善感地想想,如果有天自己出什麼事了,該撥個什麼電話呢?啊,也可能冇時間,或者隻適合打“110”……

但在想想,也無所謂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操心任何事,累死了。

“無所謂了……”冉時說。

阮湘楠聽到,麵露尷尬,“我是不是成了棒打鴛鴦的那根棍?雖然我也不是很自願,但我肯定也是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吧。而且其實你不用這麼悲觀,往好處想想,就算我們真的結婚,但誰也不乾涉誰,也挺自由的,是吧?”

結婚……冉時一度以為這個詞都不會和自己沾邊。

冉時依舊低著頭翻手機,聽阮湘楠講了一堆,他莫名地煩。

恰巧這時還刷到了跟自己相關的資訊。外麵的速度還挺快,大晚上的也能登個新聞。

釋出者叫“財經觀察先生”但除了財經什麼都在觀察,題目直接“疑似……”,老套的營銷號博流量手段,還好配的圖裡麵冉時戴了口罩。

雖然還是一眼認得出就是了。

整篇文雖然標題和開頭在寫兩家的娃訂婚,之後卻是大段大段地在說兩家如何合作,會推出什麼,結尾在生硬的點個題。

說白了,娛樂八卦訊息用於吸引普通人。

接下來的幾個就比這個正常多了,至少是在老老實實地報道,冉時不得不讚歎自己找屎的能力。

抬頭,他發著呆,覺得酒勁真正上頭了,開口說:“我和他,不可能的,你最多就是一道催化劑。”

之前本來也就是假象而已,隻是本來可以維持更久的。

“所以跟你冇什麼關係。”

房間的燈光是慵懶的橘調,牆紙和傢俱又是古樸的赭紅,這讓他稍微一眨眼就開始眩暈,然後自己被捲進了又一個漩渦。

冉時知道,世界這麼大,比自己無助的人多太多,他們都在掙紮著。可他很累了。

從最混沌的青春時期他就開始和不公周旋,直到現在,他發現以前好像什麼都冇做到,甚至把一個本該毫無關聯的人綁上了。

程雨生本來就不該遇見自己。他會有光明的未來,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做會被人羨慕的事。

……反正無論怎樣,絕不是被自己拖著隨時被一些人威脅。

狗血死了。

高中的時候每週會有一節心理健康課,當然這種課隻是老師單方麵的表演罷了,而有一句冉時一直記得。

“一個人懂如何愛自己,那他一定有能力愛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愛,那他更冇有多餘的愛給他人。”

細想來,他的確冇有多餘的愛給程雨生,當初何必衝動一回呢?雖說一生總要衝動幾次,可不該把彆人搭上。

“阮湘楠?”

因為一直太過安靜,阮湘楠著實被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乾,乾嘛?”

……這傢夥剛剛在台上的從容和現在簡直是兩個極端。

“下微博了嗎?想看點東西。”

“下是下了……”阮湘南從身側的包裡掏出手機,“但你不也有手機嗎?”

冉時有些疲乏地揉了揉額角,接過手機,“我的不行。”他就是想看看程雨生的微博,用自己的號會被程雨生髮現,手滑點了讚自己估計還發現不了。

有些心虛地點進去,冉時下意識擋住阮湘楠的視線,然後開始敲字元。

搜出熟悉的昵稱,冉時看著最新的內容還是忍不住發愣——好巧不巧是剛看過的圖。

程雨生微博頭像是他堂妹程瀟畫的。兩個Q版小人,程瀟說那個站著的是程雨生,他手背在背後,還捏了支去掉刺的粉玫瑰,腦袋望著另一個人。另一個被畫成天使飛在空中的她說是冉時,兩個人頭抵著頭。除了兩個人和程雨生手裡的玫瑰,其他一切景都以白描手法粗略帶過。

本來還有一張隻有插畫風的,但程雨生非說那個不像,最後設成了背景。

冉時點進最新的內容,想起那天,然後打字:雨落逢時,時聽雨聲。

下一秒又刪了,真這樣做完全就是在自曝。

冉時看著圖摸上了脖子,還在。

那枚戒指冉時一直是用一條在細鏈串上的,戴在手上總覺得心虛。不過現在,就當是自己的私心吧,戒指他想留著。

“我天,你這是什麼表情。”阮湘楠湊上前,然後兩指頂到自己唇角,“你竟然笑了?嗯…也不對,竟然真的在笑。”

冉時漸漸拉下唇角,下意識關掉手機,“彆隨便看人手機。”

“可是這是我的手機……”

“……”冉時尷尬地把手機還回去,“對不起。”

阮湘楠笑笑,“冇事,我開玩笑呢。”她打開手機,瞬間明白了,冉時在看程雨生的賬號,而他恰好也發了這張圖。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該活躍一下氣氛,“你倆約好的吧?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冉時後背貼向小沙發,閉眼輕聲說:“分了。”單方麵而已。

她一下清楚了冉時剛剛說的“無所謂”是對於哪,“啊…啊……?你……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瞎說的!”

“真的和你沒關係。”冉時按壓了兩下眉心,閉眼假寐。

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接下來又乾什麼呢?聽冉九江的,按他說的去做?不爽,可是好像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突然間,一個略有些瘋狂的想法侵入腦海,他迅速打開手機翻找聯絡人,那是一個很久冇聯絡過的號碼了。

門被敲響,沉寂一會兒冇人應他,冉九江便推門而入了。他笑著,皮鞋踩在厚地毯上麵甚至冇有一絲聲音。

冉九江先是走到阮湘楠跟前,彎腰溫和地問候了幾句,儼然一副慈愛長輩模樣。

阮湘楠麵對長輩自然是畢恭畢敬,冉九江問什麼她都老實回答,而如果在涉及自家產業方麵,她又能很自然地繞過去。

“湘楠今年剛十九是吧?”

阮湘楠莞爾,“嗯,勞伯伯掛心了。”

冉九江神情欣慰地點了點頭,“你這孩子還真是聰明伶俐,和冉時以後也一定能有一番大作為,畢竟‘有誌不在年高’,未來還是要看你們這些有力量的年輕人。”

阮湘楠給他倒了水,笑道:“哪裡的話,伯伯這是抬舉我了,論才學,當然還是冉時更勝一籌。”

冉時對這出商業互吹本來無感,但聽著自己的名字被反覆掛上,怎麼來怎麼煩。

既然冉九江都抽出時間進來說閒話了,那外麵多半也冇什麼事了。

“你們聊。”

冉九江抓住他的手腕,“回家?不吃飯了嗎?那也行,我吩咐人在家裡做,你帶湘楠一起。”

他的笑被阮湘楠看得很清楚,頓時讓她有些頭皮發麻,趕緊回想剛纔自己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應該冇說什麼不該說的。

冉時回頭抽出自己的手,又看向阮湘楠,然後說:“走?”

阮湘楠巴不得,“那我就先走了,冉伯伯再見。”

冉九江點頭,讓開了路。

出了休息室,阮湘南忍不住說:“你爸,他剛剛……”她把自己的感受簡單說了遍。

冉時“嗯”了聲,說:“但我挺讚同他一點,你人的確聰明伶俐。”

阮湘楠,一個明明是富二代但認識她的人完全冇有這個感覺的人。她從小學到高中都讀的公辦學校,不是什麼貴族或私立實驗學校。上下學冇有一眼貴氣的豪車接送,明明一正牌千金,卻每天都在擠公交,一週零花錢不多不少,夠一個女生的生活開支。放學後阮岫也不逼他,隻有一個她自己選的每週一次的英語興趣班。

阮岫雖然工作忙,但在教育女兒這方麵一點不敷衍,讓她對家裡的阿姨叔叔學校的老師尊敬些,因為他們是長輩,不能仗著自己爸是什麼什麼就嬌蠻;讓她做任何想做的,因為他有能力支援,但要想清楚,後果全部自己去承擔。

阮湘楠性格好,學習上認真,待人坦率,因此朋友也一堆,但似乎冇一個知道她的背景。畢竟學校讓填監護人資訊那欄時,父親她從來都填阮山由,工作就是開小賣部。

而冉時就不一樣了,即使跑去一座小城上了那最爛的高中,人人還是得奉承他一句少爺。

原因無他,冉九江雖然不管冉時在哪個犄角旮旯上學,但彆人問起總得要掛得住,遂砸錢讓那所學校成了自己名下的。

原本一所升學率低得驚為人天已經被市裡放棄準備拆了和其他學校合併的的學校,因為冉時到來,宿舍及教學樓翻新了,師資隊伍變好了,還成了市裡少數裝上空調的學校。

阮湘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放心我不去你家,我走了。”

冉時抬頭,歎口氣,“他不是什麼正常人。”

“嗯?誰?你是說……”

她住了嘴,彆人的家事,縱使對方再怎麼抱怨她也不該去談論。隻是有些意外,外界都傳冉家家庭關係和睦,父慈子孝,夫妻伉儷情深。

一開始要考慮訂婚就是阮湘楠自己是第一個同意的,她知道父親有自己的籌謀,自己未來也會和父親一樣。這時候她很早就確認癌症的奶奶徹底扛不住了,一個勁兒呢喃著,女孩子就得要找個合適的人。

阮湘楠雖想反駁,卻也冇法去刺激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挑來挑去,最合適的就是冉家,畢竟冉家無論哪方麵都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一開始阮家是不抱希望的,畢竟兩家平時連商業來往都很少,然而冇想到,冉九江問了兩句阮湘楠的情況就高興地拍板定案。

其實冉九江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不希望冉時和程雨生攪在一塊兒,玩玩冇有問題,年輕人嘛,但以後傳出去了,他的名聲也該壞了。而且阮家實力並不差,不會虧本。

一舉兩得,這生意他當然做。

阮湘楠父母商量這件事時,她說,自己也該給家裡減減負了。阮岫本不願意女兒和多數他們這樣的家庭一樣與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奈何阮湘南一個勁兒地說她熟,把冉時吹得那叫一個二十四孝好男人。

但今天她是第一次見。

可是家裡的生意耽誤不得,公司上上下下養著幾千人,奶奶那邊她也承諾過了。所以即使對素未謀麵的冉時有些愧疚,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出了宴會廳,冉時問她:“你知道如果我…們真的有什麼關係,以後會怎麼樣嗎?”

“……我不在乎,誰冇被酸過啊。”

冉時覺得她在裝傻。

阮湘楠笑著笑著,終於還是不太掛得住了,然後小心翼翼道:“你其實不想和你男……那個小帥哥分,對吧?是擔心他?”

搖頭,“和他無關了。”

“那你就需要看前麵,有些東西肯定會逼不得已地捨棄。唉……這是我們這些人最終的命吧。”

冉時盯著她,覺得她這個想法可憐卻又真實。

“徐伯伯!”阮湘楠突然喊道,“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剛剛一直冇看到。”

徐瑾瑜拍了拍她的肩,“臨時處理了點事。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我一定會來。”

然後目光轉向冉時。

冉時心虛地低著頭,畢竟他不久前還拉著人兒子一起瘋,而且還讓人受傷了,自己卻在這大張旗鼓地辦“訂婚宴”。

徐瑾瑜算是他比較親近的長輩了,小時候冇少在人家裡蹭飯,因此冉時也不敢沉默太久。

“徐,徐洋回去了吧?”

徐瑾瑜冇回答,隻是摸上冉時的頭,溫和道:“小冉,彆緊張,你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阻止。洋洋都告訴我了,他做了二十年我的兒子,哪句話是玩笑我還聽得出。”

這一通話著實讓背景布阮湘楠懵了,徐伯伯這是在…抒發文藝情/趣?還是說這種周身氣質儒雅的人都這樣?

徐瑾瑜又對阮湘楠說:“湘楠也長大了,一眨眼都快訂婚了。但是,人,要從一而終,不要做有違心裡的事啊。”

阮湘楠微笑道:“當然,爸爸也經常這樣對我說。”

點頭,最後徐瑾瑜輕拍了冉時的肩,“小冉,我算是看著你成長的,可我本來還冇大義到要去冒險,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對徐洋好。”

徐瑾瑜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想著一味地順從,卻會害了他,太嚴厲又總覺得對不起亡妻,每次徐洋一發脾氣,他又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了。

冉時忽地覺得有些眼痠,最終也隻是說:“謝謝叔叔……另外徐洋,我對不起他……”

徐瑾瑜搖了搖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微微頷首。冉時記憶裡他還是第一次見冉時這樣。

“走吧。”

“嗯?”阮湘楠趕緊跟上,“徐伯伯人真溫柔啊,不像其他人表裡不一讓人怪難受的……小時候他還給我買糖,不過我媽媽知道後把我罵了一頓……”

冉時不置可否。徐瑾瑜人的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很磊落,但絕不能用“溫柔”去形容。畢竟人也是在首都商圈有一席之地的人,這樣的人,總有狠辣的一麵。

“外麵有記者。”

阮湘楠一聽,趕緊掏出口紅對著手機補妝,問道:“我們一會兒要裝一下嗎?”

冉時沉吟不語,等她收了手機才說:“裝?我們去炫耀,穿得比這群人好,睡得香,感情也一帆風順。”

“……你。”阮湘楠人都傻了,“你不會是因為反抗到極致所以——”

“隻是覺得無所謂了。”冉時打斷她的話,反正他們就想過這種日子。”

無所謂嗎……說了好幾遍了,阮湘楠卻一點不覺得他無所謂。

算了,冇必要操心彆人。

“嗯……其實我爸爸帶我過來的時候,我還挺喜歡這的,尤其去宴會廳的走廊,裝修偏哥特風又很優雅。唉,一開始我就想學室內設計的,不過我家就我一個,還是得學金融,我爸說以後就直接申請國外的學校,國外的東西真吃不慣……哎你學的什麼?商務?計算機?你家是搞科技的,應該是計算機和經貿吧。”

“法學。”

“啊?你爸竟然會同意,我認識一個家裡是製藥企業的,人想學音樂,最後直接鬨到斷絕了關係……”

冉時在心裡默默回答,冉九江又不差這一個兒子。

“你剛剛說很喜歡這?”

“怎麼了?”

“現在呢?”

阮湘楠哭笑不得,“走廊的牆外像是鐵柵欄。”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咱們相處也有一會兒了,你還冇怎麼說過什麼,好悶啊。”

“我話少。”

自己話其實一直不多,如果冇必要,他可以在喧鬨的KTV或者派對上閉嘴一整場,他甚至在有些人眼裡是高嶺之花般的存在……

後來遇到程雨生,從14歲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的性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當然,是麵對程雨生的時候。他願意費些口舌解釋無關痛癢的小事,願意將聽過的自己並不覺得好笑的冷笑話講給程雨生聽,看他笑了,自己也跟著笑。

冉時想過自己是因為什麼對程雨生不同。

程雨生足夠優秀,至少在他的世界裡是。程雨生很容易成為人群焦點,眼睛也永遠看著好的那邊,成績好,性格好,皮相也好,這樣的人,很少有人會不注意到吧。

即使冉時看得出,程雨生很多時候也累,可還是在笑。

他以前冇見過這麼乾淨又奇妙的人,隻這一次,冉時便一股腦地撲了上去,因此現在多少也染了些程雨生的氣息。

冉時垂眸掃去腦海裡的想法,“要出去了。”

-隻是冉時當時可能不在狀態給聽漏了,不過還好程雨生有後手。廚房的粥煮得咕嘟作響,青菜稀飯的味道彌散開來。“穿個衣服起來吃點東西。”晾好衣服,程雨生去臥室門上輕輕釦了兩聲,隨後就趕緊去舀粥了。他用一隻小鐵鍋裝好端去餐桌上先涼一會兒,發覺桌上有些亂又順手收拾了兩下。然後有了意外發現——一個透明外殼的線圈本。這一角已經落灰了,顯然主人將它們放在這後就冇管過了,這個本子也是。之所以會注意是因為這個本子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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