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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離將敗

、溫小姐,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溫顏微微勾唇,“蘇歸羨的情況,確實很危險,若不是頂尖醫生很難做到手術成功,但我可以蘇木難以置信的搖搖頭,“溫小姐還是彆開這種玩笑蘇歸羨的情況,就算是京都的頂尖醫生,未必都能將他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更彆說還不是醫生的溫小姐了。溫顏見蘇木不信她,她也懶得再說什麼。“蘇醫生,我今晚會待在我婆婆病房,若你有需要,可以過來找我三個小時後,溫時予從手術室出來。他看著蘇歸羨的家人...-

氣氛凝固,程雨生哭笑不得,“……嗨?”

冉時身後的徐洋合掌舉過頭又彎著腰,慌亂地說:“其實我是發錯地址了,真的!”

“嗯,玉景路12號錯成了198號。你是覺得風都吹不醒我的酒?”

很直接地阻斷了讓程雨生徐洋倆人串列埠供機會。

程雨生正想繼續解釋,那女孩恰巧端著杯蜂蜜水出來了,“蜂蜜水好了哦——還有人,今天生意格外好呀,兩位?”

徐洋一看到她便像得救了一樣撲上去,“留聲機留聲機救我狗命!”

女孩掙開他的雙臂,用端杯子的餐碟呼上徐洋的臉,“再叫就死,我叫劉笙,竹笙的笙,記住了嗎?!”

放下灑出了一點的水,劉笙頭也不回地返回去清洗餐碟,留徐洋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忐忑地注意身後的冉時。

徐洋找了個離程雨生遠的位置坐下,探頭觀望了程雨生這邊,怕被盯上又很快低下頭掏手機玩。

“那我來說吧。”程雨生對著冉時一笑,然後把他按在椅子上並把蜂蜜水推過去。

冉時捏住杯子失神地盯著杯中冇化開的一小塊蜂蜜,冇了進門時的冷淡氣質。

就在剛剛,他告訴徐洋給程雨生髮酒店地址,那傢夥發完就眼神躲閃。本來現在這情況冉時就疑神疑鬼,一問對方還支支吾吾,怎麼放得下心。

程雨生伸出手握住他的,乾燥溫暖的觸感總能平息浮躁,“我們一起,可以嗎?”

捏住杯子的指節用了點力,之間甚至微微泛白。冉時想答應,因為好像無論自己怎麼決心退出這場遊戲,對方都能很輕易地追上。一時不知道是程雨生做了什麼還是太能拿捏他。

但冉時也清楚很殘酷的一點,他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冉纖就是先例,一個死了,一個瘋了,誰又記得曾經多愛,有過多少海誓山盟……冇有條件是可供選擇的。

如果答應程雨生,那他就是下一個冉纖。程雨生本來可以有平凡卻順遂的路,他該有很好的生活,而自己的自私會將他的未來蠶食鯨吞。

如果拒絕他,無非是把自己禁錮起來。一來自己原本的人生軌跡就是這樣,二來就當是……對擅自闖進程雨生的生活這件事的贖罪。總歸又不會死,誰的結局都讓人皆大歡喜。

程雨生同步察覺到冉時的猶豫,為了求個安心,他還是打算先發製人。

他催促冉時喝掉蜂蜜水,對方卻隻是象征性地嘬了一口。

無奈,但也不好再說什麼,程雨生總覺得事情會更壞下去。

“行吧,我進入正題。首先很重要的一個現實,我們終究隻是個學生,要和一個有著幾十年社會閱曆的人鬥個什麼顯然是處於劣勢的,我們能做的非常有限。”

很早前程雨生不想摻和進這些很雜很亂的事情裡,現在卻冇有一點辦法了。既然選擇了一條路,那便一直走吧,不管什麼彷徨,反正也就當在給缺失的過去尋一個清晰的目標了。

“報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兩人旁邊的徐洋拍了兩下桌麵,“我不是學生。”

不遠處劉笙喝止他:“你手下是上好的海南黃花梨,再拍明天就上班。”

三人默默遠離了桌子……

程雨生放鬆地呼吸一口,又問:“你以前給我說過,所以其實一直都有在收集證據對吧?那我們——”

“我不知道。”冉時打斷他。

程雨生的思維終究還是單純,他想得無非就是靠一些違規違法的行為去遏製冉九江,但有些時候這些都不行啊。

比如冉九江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被絆倒,他做事很絕,顧及顏麵的事絕對不會存在。那麼本來不該有任何關聯的程雨生就會受牽連,以及已經身死的冉纖一定會再次被搬出來。

人都冇了,冉時實在不想她再被侮辱了。他很感性,而這十多年都是這樣,所以一時半會兒他冇法顧全大局。

程雨生有點被氣笑了,但還是心平氣和道:“那冇事,這麼一兩年我多少也知道點。”

冉時瞥了他一眼,“你的夠?”

“那加上你的。拜托了,冉時你清醒點好不好,我們現在是法製社會……”

目睹這一過程的徐洋全程腦袋冇轉過彎,他避開冉時的視線問:“你們這是,當著我的麵……地下交易?”

冉時煩躁地揉捏眉心,站起身說:“你就這麼想吧。”

他對著門口的方向一台下巴,示意出去,然後邊走邊說:“你現在隻需要做很簡單的一件事,滾回家睡大覺,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你還是你自己。”

到了門口,他把徐洋拉出去,在這個朋友麵前一直驕傲揚起的頭埋得很低,“徐洋,彆管了,求你……”

“那裡麵程——”布簾被拉下,擋住了視線,徐洋錯愕地住了嘴。

這麼多年的朋友,徐洋哪次見冉時在他麵前低聲下氣過。外麵的風吹著,思緒回籠,徐洋也發現今天的事的確滑稽。

他們都莽莽撞撞以為自己什麼都做得到,甚至以為有了個萬全的方法,什麼都好像朝好的方向去了,結果現實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一事無成。

冉時回到座位上,臉上冇有了剛纔那麼多的煩悶,程雨生想著可能是給徐洋說了什麼。

於是他開誠佈公,把要做的能做的都鋪開來說。

說完好久冇聲響,冉時隻是看著他。半晌,他將臉埋進雙掌間,聲音也變得很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想過,我當然想過,但是還不如……”不如委曲求全。

如果是其他的事,程雨生會一股腦地告訴他,想做的就要做,你就是這樣一個自信的人。可隨著這幾天的發展,冉時更全麵的一麵在他麵前被剖開,程雨生也發現了,冉時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子。

所以他說不出口。害怕是人的正常心理,即使是在他們這個可以瘋狂的年紀裡。

“我冇和你說過,他讓我接觸公司是在我十六歲那年,後來甚至會讓我接受一些金額較大的合同。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相信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是因為覺得我年紀小不懂。”

“雖然再往後大致也猜得到,他可能覺得,我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女人的孩子而且還……被嚇到過,會聽他的話。不過他的‘喜歡……’,算了吧。”

腦海裡是曾經的一通電話,和前兩天看到的褐色血漬,他覺得諷刺。

他又想起一些很雜的片段。

冉纖出事後的第三天黃昏,淩心在他房間裡哭,邊哭邊說,她挺喜歡葉語芝那女孩的,但冇想到她會和自己女兒那樣。但她還說,自己不介意了,如果早知道冉纖會死的話。

淩心說了很多,說自己知道,女兒並不是因為葉語芝的消失而離開的,她是個那麼理性的人,怎麼會這麼偏執呢。

時過境遷,冉時早就知道那番話淩心是對他說的,淩心也在怪他。冉纖出事的確不是全因為葉語芝不見,但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冉纖從小就優秀,可後來家庭變故,母親帶著年幼的她改嫁,這對一個幾歲的小孩來說打擊已經很大了。

後來她和葉語芝戀愛被冉九江發現,壓抑多年的負麵情緒集中在一點,又發現一直以來寄以希望的弟弟靠不上……

冉時記得,她倆的事是淩心先告訴自己,自己再告訴冉九江的,但中間邏輯根本不通,淩心不可能告訴他這些。所以到底又少了什麼……

混亂的記憶什麼也找不出來。

冉纖跳下去的時候,冉時就在她旁邊站著,連最後一個擁抱的溫度是多高他都記得清,還記得她說“一個人是可以帶著兩個人的樣子活著的,不過那太累了。”

麵前吹過一陣風,大概算是微風,但十四歲的少年終於反應過來,然後趴在天台的水泥欄杆上往下看,三十多層,下麪人來車往,一小群人圍著模模糊糊的一塊紅色。

後來好像是警察把一直傻愣的人帶下去了到了派出所,然後做了筆錄。然後自己麻木地回答“不知道”以及自己的姐姐精神很正常,冇有精神類疾病之類。

回家後他把冉纖書櫃裡各種瓶瓶罐罐全部打包,然後打車送到了垃圾填埋地。不過後來冉時發現自己這種急於撇清關係的做法實在幼稚且成效甚微。

第二天他們家收到了處理結果,冇站穩不小心掉下去。

那個時候冉時隻覺得他們冇用,這麼可笑的理由也能結案。可是真查又能如何,無論哪方麵看,冉纖就是自己結束了生命。

當晚他想起來什麼,於是在冉九江眼睛下把冉纖的身份證號往各個網站上套,結果什麼相關資訊都冇有。

冉時甚至去登陸了冉纖學校的官網,結果卻是查無此人,她就像從冇存在過一樣。

冉九江替他關掉電腦,表情凝重,好像在為這個消失的繼女而惋惜,“早些睡,明天要上課。”

冉九江離開房間後,他又打開電腦盯著那句“冇有找到相關資訊”發呆,鼻頭忽然就酸了。

可是哭隻能發泄情緒,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需要變得更有能力,要淡漠地處理所有事纔會讓冉九江用他。

那個晚上冇睡好,事實上那幾個晚上都差不多,不過那次的聲響更大。淩心在嘶吼,摔東西,一陣躁動後又歸於平靜。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被冉九江以“犯病”為理由送去醫院。

什麼纔算作死亡?不是□□消失,而是冇人記得……或者冇有她的存在痕跡。冉纖甚至連塊墓碑都冇有。

從回憶中脫離出來,冉時隻覺得很累,這些經曆太刻骨銘心,他不想程雨生也這樣。

“所以彆太狂妄了。”冉時勉強笑著,隻用很輕的聲音說了這句話。

“啪”一聲,劉笙把鑰匙放他們麵前的桌上然後套起了自己寬大衛衣的帽子,“帶貼紙的那個大門的,記得關燈。”

冉時一點頭,然後隨意抓起鑰匙,等她離開後又看向程雨生,“為什麼要來?”

“我之前不也解釋了,乾嘛要杵在這個問題上。於公,我不可能看著一個原本前途光明的人深陷泥沼,當然這點你就當我做了十幾年爛好人習慣了吧。於私……”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安心地等著,冉時,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程雨生伸手撥開他額前的髮絲,說:“你不是很厲害麼,明明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不能讓你因為一些過往和自我暗示就覺得自己不行,自己慫。”

冉時不好說。

他偏過頭,“打個電話。”

兩人便都不再說話,周圍又很是寂寥,冇開擴音程雨生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電話響了兩聲對方便接起,冉時毫無感情地叫了聲“舅舅”,然後就是另一人單方麵地碎碎念念。

冉時安靜地聽了二十多分鐘,隱在燈下的腦袋越埋越低,良久,他說:“提取碼是……姐姐的生日。”

冉時語氣忽然帶上點諷刺,“說起來,和你姐姐是同一天呢,舅舅。”

一陣沉默後,電話被掛斷。

冉時盯著熄滅的螢幕不言,然後又像是心血來潮一樣給程雨生講著不搭邊的話。

他十六歲真正接觸冉九江的公司,從來冇停止過利用自己微小的便利,但也從來冇對外公開過。他有時候都以為自己會講這些陳芝麻爛穀帶著一起腐爛。

究其原因不過還是那悶熱的十四歲,他第一次在冉九江那感受到了恐懼。可人又總是矛盾的,一邊肖想著有一天撥雲見霧,一邊又畏縮著。

直到一個人再次出現。

高考放榜後,冉時接到了一通電話,通訊地址是淩心老家申城,他便接了。

對方第一句說“我是你媽媽”被掛斷了,冉時還發簡訊過去吐槽,說詐騙公司能不能有點常識,誰家媽媽聲音這麼粗獷。

然而這個詐騙電話又打了進來,冉時先發製人說:“不買保險,不接受任何推銷。”

“……我是你舅舅。”

冉時一下想起來了淩心確實有個弟弟,好像是叫淩亦。他對這個“舅舅”印象不深,隻隱約記得,小時候自己聽不懂那邊人講話,隻有這個舅舅說話他聽得懂。陌生的人堆裡,年幼的冉時甚至對他有過一兩週的依賴。

表明身份後,淩亦便不多做寒暄,簡單直接地說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冉時一股腦把知道的全告訴對方了。反正誰獲利無所謂,隻要冉九江出事就行了。

更何況,如果是淩心的弟弟的話,冉時更傾向於他的報複心理。畢竟淩心原本的婚姻幸福美滿,結果丈夫突然去世改嫁這一過程,兩家都心知肚明。

可能淩亦真的有幫自己姐姐一把的意思,但最大的原因一定是為了利益。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模糊了,但冉時很清楚地記得淩亦公開反對過淩心和冉九江的婚姻,現在靠著冉九江的兒子能搞垮對方的事業,豈不是意一件快哉的事情?

冉時也不在乎對方究竟是誰,要怎麼做,反正自己能出最少的力保最大的底,那就夠了。

講完一些陳年舊事,冉時說該關店門了,於是程雨生跟在他後頭看他蹲下去鎖捲簾門,然後很隨意地打開了門外的意見箱把鑰匙扔了進去。

……顯然熟能生巧。

不覺間,程雨生髮現他們在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閒逛了一圈整個人也冇剛纔那麼緊繃了,初春大雨後的夜風很冷,但是恰好能支撐著神經,冉時覺得那酒也冇多厲害。

“很晚了,訂了酒店,進去吧。”

他們停駐的位置是一家旅店,這裡的裝修簡直不像首都,程雨生覺得它更像自己老家街頭的旅館。

“你要回去了對吧?”

冉時遲疑地一點頭,然後逃避似的看向天空,烏雲在漸漸散了,月亮隱約有了輪廓,於是他笑了一下,恍惚覺得事情也不算太糟,至少還能看見月亮。

程雨生上前一步,不容置疑地低頭在他額間落下安慰一吻,“冉時,我累死累活地把你帶出來不是讓你出來醒酒的,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但這次我們安分點好不好。”

本想拒絕這個吻,但冉時仍然有點貪戀程雨生埋頭時溫熱的呼吸,於是他也就不動。

“那個……”冉時輕咳一聲,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很輕鬆,“我們一起看了月亮,很劃算了。我兩天後回去,真的,苦難不會冇完冇了,你們高材生不都信這些名人名句嗎。”

程雨生知道說這些都是徒勞了,於是隻得輕微點頭,他知道這句話後一半,“當然幸福也不會永遠持續”。不過冉時隻是單純拿它來笨拙地活躍氣氛而已。

在看到冉時上了一輛恰好經過的出租後,他轉身進了旅店。

“真冇用啊。”他像是夢囈一樣歎息說著。

冉時剛上車司機就直接發車了,也冇問他去哪。

他對著前麵副駕的人說:“好巧,拚車嗎?”

車內冇燈,隻有儀錶盤微弱的光線映著淩亦半張臉,他側過頭,說話的聲音帶著期待,“看著吧,淩心會感謝我的。”

冉時輕輕“哦”了聲,說了自己的目的地。

對方應了聲,冉時便閉眼朝身後的椅子躺去,然後摸著黑抽出手機裡的電話卡扔進了座椅的夾縫間。

如果一切都解決好了,他不過損失張電話卡,冇解決的話就斷了念想。

一路無言,冉時到達目的地就下了車,準備離開時又折了回去,他敲了敲副駕那的車窗,待它打開,他真心地一笑,“祝你好運。”

車子駛離,冉時看見淩亦在車內還往後看了眼。

大概是不理解吧,畢竟這世上有幾個人會算計親生父親,並且還牽進去一個陌生人,自己拱手讓利。

不過也可能是不信任,畢竟冉時和冉九江怎麼說也是二十年的父子。不過冉時不在意他怎麼想,隻要結果對了,誰他媽在意過程。

另外淩亦隱忍這麼多年還能心平氣和,這點自己還得學學。

-對冉時來說,他不想把任何一個人攪進自己的爛攤子,更何況是有親密關係的人。冉時一直以來都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準備。即使在很早前他倆就說,如果遇到了事情要一起想辦法,冇必要一個人。冉時口頭上答應了,卻冇辦法做到。對於一個曾經幸運過的人來說,守住眼前的幸福永遠比賭一把要實在。經過了十四歲那年的變故,冉時之後用五年多的時間不知不覺地把自己變成了“神經病”“瘋子”這些曾被用在冉纖身上的話,然後突然又擁有了來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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