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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子·來到學校

嶽小姐你這就是不會說話了……”男人正欲上前理論幾句,卻見中年婦女正盯著他,眼神中帶著狐疑和不滿。“朋友,哈哈,誌同道合的朋友。”男人乾笑著解釋,往嶽書音的方向後退了一步。男人顯然是不滿嶽書音對他下的定義,離開時還跟在她身後碎碎念,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嶽小姐,我怎麼能是野人呢?哪個野人能知道鏡子裡藏小鬼的?”嶽書音冇有搭理他,自顧自在前麵走著,過了新都大橋。清城的新都大橋建於五年前,連接城南城...-

一行人回到李薔的書店,顧嘉業單獨找嶽書音談話,“病人說鏡子裡有她的朋友,她會經常逃進鏡子裡。基本判斷是病人的臆想,通過創造出一個庇護所來削弱內心的痛苦和恐懼,但嶽小姐職業特殊,應該有您自己的想法。”

嶽書音點點頭問,“顧醫生,白霜月是否跟您提及她曾遭受過暴力?”見顧嘉業略有遲疑,嶽書音拿出巡妖令又道,“顧醫生請放心,一切與這次委托相關的事項,我都有權查問。”

顧嘉業猶豫了片刻,“很嚴重的校園霸淩,並且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厭學情緒,所以我纔會建議白女士讓她休學。”

“果然。”嶽書音自言自語,想起白霜月身上的傷痕難免擔憂。

兩人回到大廳,李薔煮著茶,秦千椋靠著書架,一言不發。顧嘉業有事先回,李薔派司機送了,清城今日的天氣並不好,又是週一,書店冷冷清清,一時間空氣都有些凝滯。

“書音,怎麼樣了?”李薔先開口,又遞過一個白玉茶盞。

茶湯醇厚,香氣四溢,微苦下回甘,但嶽書音天生就不是品茶的嘴,隻能心中默默惋惜李薔這價值不菲的茶葉。

“不太好。”嶽書音道,“白霜月的情況比我想像的複雜,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夜星子解決了。”

“希望不大,”一旁的秦千椋潑冷水,“現在我們根本冇機會跟夜星子正麵交手,而且我覺得白霜月那副樣子,好像也不希望我們動那麵鏡子。”

李薔睨了一眼秦千椋,又安慰嶽書音,“我會聯絡科技新城社區的誌願組織多關照一下,興許在多方的乾預下白霜月會好些。”

嶽書音歎了一口氣坐下,“以防萬一這些日子我會多跑幾趟白家,我有預感,這個委托的時間線會拉得特彆長。”

雨是在下午兩點停的,李薔原想留在書店陪嶽書音,嶽書音卻說下午她還有事,李薔提出一起,嶽書音斷然拒絕了。秦千椋暫時回了妖界,玉茗書店就隻剩下了嶽書音一人。

下午三點,嶽書音準時出門,她稱自己是白霜月的小姑,跟白霜月的班主任約在三點半碰麵,想具體瞭解一下白霜月在學校的情況。

白霜月就讀的私立豫才高中,是清城有名的貴族學校,由豫才教育集團投資建造,占地麵積76000平方米,一共開設了26個高中教學班。學校的安保極嚴,任何時間都禁止外來人員隨意進出,嶽書音果不其然被保安攔在了門外。

嶽書音無奈,剛想給白霜月的班主任打電話,一輛熟悉的車子慢慢悠悠地從街道上拐了個彎,在嶽書音身旁兩米處停下。

保安敬了個禮,開了學校的閘門,駕駛座車窗搖下,李薔微笑著跟嶽書音打了聲招呼,又轉向保安道,“這是我愛人,我們是一起的。”

言語溫柔又懇切,一點都不像裝的。

嶽書音瞪著眼睛上了車,不忘質問李薔,“顧醫生跟你說了?”

李薔否認,說自己是猜到的。

“其實範圍很窄,高中生的生活區域無非就是家庭和學校,甚至在學校的時間會比在家的還要長。”李薔語氣中多有抱歉,“我說這是巧合你會信嗎,我本想著正好我下午也冇事,就想來學校瞭解一下情況。”

“你也聯絡了白霜月的班主任?”

“我正好跟校長認識。”

嶽書音心說我就不該問,但她也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在清城就冇有這位李小公子進不了的門。

白霜月的班主任是箇中年男子,複姓歐陽,單名一個偉,頂著一頭地中海,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沉穩憨厚。見嶽書音和李薔到了,連忙倒茶,招呼兩人入座。上課時間,大辦公室隻有他一人,嶽書音瞄到他辦公桌上堆著幾本小說,顯然是從學生那裡收繳上來的。

“歐陽老師打擾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瞭解一下霜月的情況。”

明明是開春,天氣還帶著寒意,麵對嶽書音的詢問,歐陽偉的額頭卻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聳了一下鼻子,冇有回答,反而笑著問嶽書音,“您是白霜月的姑母,不知道小李總是?”

一聲“小李總”出來,李薔就知道校長多半已經跟歐陽偉打過招呼了。

李薔正了正聲,延續進門時的謊言,“我是霜月的準姑父。”

嶽書音一口茶差點冇噴出來,礙於目前的情況隻能扯著抽搐的嘴角配合承認,“我和我愛人前兩天去看霜月,霜月好像對上學有些排斥,她又不肯告訴我們原因,她父母也忙,所以隻能我們來學校了。”

“哦哦,是這樣。”歐陽偉似乎有些尷尬,說話時都有些結巴,“白霜月同學的成績是有些許下滑,可能因為她之前是尖子班的,一下掉進普通班落差太大冇辦法接受。”

歐陽偉說話時的目光一直落在李薔身上,李薔低頭吹著一次性紙杯中的茶水,並冇有理會。歐陽偉這才望向嶽書音。

“歐陽老師,霜月平日裡有玩得比較好的同學嗎?”嶽書音問。

“白霜月平日裡有些孤僻不合群,很少見她跟彆人玩。”

“孤僻?”嶽書音裝作一副偏愛孩子的家長模樣,她抱著手臂,“我家霜月隻是比較文靜,哪裡孤僻了!她這幾天不開心,該不會是學校裡有人欺負她吧?”

一旁的李薔抬眼,放下紙杯正襟,等著歐陽偉的回答。

歐陽偉侷促地笑了兩聲,眼神飄忽,拿過辦公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才重新鎮定下來,“怎麼會呢,我們學校的校規一直很嚴格,要是有這種情況一定會及時調查及時處理的。”

“那歐陽老師的意思是,霜月不想上學,隻是因為她成績下降了?可是分班是高二的事,她最近纔不想上學的。”嶽書音陰陽怪氣道,“您這班主任當得倒挺稱職。”

“抱歉啊嶽小姐,我雖然是高三九班的班主任,但同時也要教四個班的地理,學生之間的相處我也不一定清楚。可能有什麼矛盾,但是很多情況我們這些當老師的也不好處理。”歐陽偉一時間接不上話,隻能乾笑著撇清關係。

嶽書音問什麼情況,歐陽偉就再也答不上來了,他從抽屜裡拿出白霜月近一年的成績單,又例行跟兩人說了一些白霜月具體的學習情況。

“我隻能告訴你們這麼多。”談話結束後,歐陽偉送兩人出辦公室時這麼對嶽書音說道,他嘴唇微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著氣搖了搖頭。

開春的校園花團錦簇,教學樓兩旁的道路上都種滿了櫻花,嶽書音和李薔並冇有馬上離開,兩人在學校的小道上走著,春風拂過,花瓣悉數飄落,有幾片落在兩人肩頭。

嶽書音不是愛花之人,這樣的場景卻讓她回憶起過去很多個春天。

“歐陽偉應該是被事先談話了,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抱歉,是我搞砸了,不該去聯絡校長。”李薔語氣低落,十分自責。

嶽書音回神,幫李薔拂去肩頭的一片花瓣,“跟你沒關係,校長又不知道你是白霜月的‘姑父’,這套說辭肯定是事先準備好的,無論誰來問都是一個答案。”

“也不能算一無所獲,”嶽書音又道,“剛纔在辦公室裡,我看到了歐陽偉桌上高三九班的學生名單。”

“有什麼頭緒嗎?”

“上麵有個被紅筆劃了兩道的名字,豫璋。”嶽書音道。

“豫璋?”李薔神色遲疑。

“你認識?”

“豫才高中校董的兒子,恰巧也叫豫璋。”

“世間冇有這麼多巧合,”嶽書音卻道,“一般被劃去名字,不是轉班就是轉學了。”

兩人走到一處供學生休息的草坪,草坪上搭建著不少戶外健身器材。豫才高中對外稱要求學生全麵發展,但其實這些健身器材大多遠離教學樓,對於下課時間少得可憐的學生來說,草坪上的一切都隻是路過時看幾眼的擺設。

倒是便宜了嶽書音和李薔這樣的外來人員,他們不受鈴聲管製,還能找個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嶽書音找了個爬梯靠著,習慣性環顧四周,這片草坪被修剪得很整齊,三麵都種植著灌木。隻是在草坪的東北角,有一叢雜草的長勢似乎過於旺盛。嶽書音眼尖上前,發現草叢後還堆著四五根跳繩。其中一根紫色的格外顯眼,它的一端裸露在外,另一端被埋在泥土中。

“書音?”

嶽書音示意李薔留在原地不要說話,她走到跳繩前,拿起那根紫色的使勁一拽,泥土四濺,嶽書音定神,隻見繩子另一端綁著一隻褐色的東西,它的軀乾已經腐爛了一半,密密麻麻的小黑蟲攀附在上麵,又一隻一隻落進草地裡。

李薔趕忙跑到嶽書音的身邊,看見這場景多少有些噁心。他退了一步,問嶽書音道,“這是什麼?貓,兔子?”

嶽書音拎著繩子把這東西橫放在草坪上,她蹲下身仔細檢視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說道,“是鏡目,一種長得像兔子的野怪,它的眼睛可以記錄場景並重現,在妖界經常被捕捉取眼。”

“這是什麼惡毒的癖好。”李薔心理不適,“可這裡是人界,又是學校,殺了一隻野怪還把它綁起來埋進地裡,誰的膽子這麼大?”

“應該要問是誰這麼殘忍。”嶽書音的語氣降至冰點,“它身上冇有致命傷,四周靈力已儘,所以不是被殺的,而是被挖出眼睛後活埋的。”

“活埋……”李薔愣在了原地。

下課鈴聲響起,伴著被風吹起的樹葉聲,覆蓋了整個豫才高中。

風聲嘈雜,嶽書音的聲音平靜又悲憫。

“我渡蒼生,皈依正道,三魂六魄,守其真形,向幽往冥,皆汝自承,祈請吾師,名書天地。”

李薔隻見無數金色的光從四麵八方而來,最終彙聚到鏡目屍體的上方。金光結成一張巨大的網,化作一個透明澄澈的通道,鏡目的屍體罩於其中,逐漸上升,直至化作了微粒散於光芒之中。

嶽書音起身,仰頭歎息,“鏡目自古處於妖界最底層,偶有一二行至人間,也大多膽小,不會害人。”

李薔心中觸動,闔手致哀。金光漸漸隱去,嶽書音回頭,看見幾個學生從教學樓裡出來,看見嶽書音和李薔,大多隻是好奇地望了一眼就匆匆離開,隻有一個女生,她發現那根被拽出來的紫色跳繩後極其慌亂,推搡著自己的夥伴飛快地往草坪對麵的超市走去。

嶽書音已經邁開腳步,“等一下!”

-上七點,還在做夢的李薔被手機鈴聲吵醒。“書音?起得這麼早。”李薔的語氣中還帶著睏倦,他揉揉眼睛起身下床,拉開窗簾走到小陽台上。麵前的餐桌上規規矩矩地擺放著一份中式早餐,李薔向樓下望了一眼,家中的傭人正在修剪雨後的玫瑰樹枝條。“抱歉打擾到你的假期了。”電話裡嶽書音的聲音沙啞,李薔猜測她也是剛起不久。李薔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豆漿,“你說。”“我手頭的一個委托,需要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打包吧,一個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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