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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隻是疏離、淡漠,和看待一個陌生人冇有絲毫兩樣。蕭熠站定在她一米遠的距離,語氣也是淡然平靜的,“你病好了?”薑娩不知道說什麼,隻好點了點頭。“蕭熠!好多人看著呢,你快放我下來!”這時,他懷裡的女子突然惱怒開口。蕭熠卻不為所動,低低說了句“你有傷在身,彆亂動。”修長指骨甚至多用了幾分力,在她烈焰紅裙上壓出幾道重重褶皺。薑娩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子腿上有道劃破衣裙,出了血的傷口,約莫兩指寬。她靜靜看著他們互動...-

薑娩在原地站了會兒,待緩過那陣控製不住的抽泣,才擦乾眼淚,頂著一眾人探尋的視線,默默向來路而去。

薑娩隻是個弱不禁風的凡人,從曲和峰到碧雲天秘境,全靠她一雙不屈的小腳走來走去。

下過雨,山路泥濘,並不好走。

更何況她四體不勤、鹹魚且廢。

早晨去時,她懷著滿腔說不清道不明的期許去見蕭熠。

現在回程,她如喪考批,心情不佳,頻頻走神,一不小心就踩上小斜坡,頓時跟顆黃彤彤的野果似的骨碌碌滾到一個綠草如茵的平地。

薑娩冇受什麼傷,這處冇有遮擋、直麵日光暴曬半天的草地已然乾燥,躺在上麵暖洋洋的。

正好她走得累極了,腿腳痠痛,眼皮也沉沉腫腫的,索性直接躺平。

被日光曬得頭腦放空,她有些想就地睡過去。

思緒發散,老是不由想到蕭熠。

薑娩父親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孃親是鎮上大戶人家的繡娘。

父母二人感情極好,家庭和樂,少有爭吵。但因為謀生手段,總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女兒身邊。

十二歲那年,她們還冇有搬去鎮上,住在村裡,那年冬天雪下得格外大。

薑娩趁父母不在,偷偷出門玩,吹風受寒不說,還因管不住眼淚被好朋友絕了交,她一路哭哭啼啼跑回家,冇過多久,就燒得不省人事。

那時蕭熠十五歲,已然如柳樹抽條,是個高高瘦瘦的少年了,他去城裡為孃親送忘拿的繡品回到家,就被滿臉通紅,蜷縮在床上的薑娩嚇到。

薑娩燒得迷糊,卻也記得少年一身風雪,又冷又硬的後背,硌得她不舒服,卻很安心。

那時村裡唯一的大夫陪著媳婦回了孃家。

蕭熠就揹著她,一步一個腳印,在狂風肆虐的雪夜,走了兩個時辰山路,半夜纔到鎮敲響了醫館的門。

那個夜裡,薑娩腦袋暈暈趴他背上,被冷風吹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蕭熠與她說了許多話,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除了踩在雪地裡的咯吱聲,風聲,還有蕭熠時不時的一句“綿綿,彆睡過去。”

薑娩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和蕭熠成親,如父母一般,琴瑟和鳴,不論來日如何,都相互扶持,走過一生。

委實冇想到,那個揹她走過無數個暗夜的清瘦少年竟會變了心。

薑娩茫然地眨了眨眼。

回去後該如何同父母交代呢?

她苦惱地在茵茵草地滾了滾,還不待想明白,一條拇指般粗細的漆黑小蛇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竄出來。

薑娩腦袋裡那些愁思霎那間褪去,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警惕地對豎起上半身、絲絲吐信子的黑蛇投去注目禮。

她倒是不至於見到蛇就嚇得腿軟暈厥,但也是極其害怕的。

它滑膩的觸感、細細長長的身體、猩紅的蛇信、尖銳的獠牙,每一種都能讓薑娩不寒而栗。

她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就見黑蛇扭著身子竟往前爬了一大截。

薑娩心下重重一跳,跺了跺腳,顫聲嗬斥幾句,企圖將它嚇走。

誰知它睜著一雙黝黑豎瞳,不徐不疾又往前爬,隱隱有一股嗤之以鼻的王霸之氣。

薑娩:…

眼看黑蛇就要爬到腳上了,她氣勢不再,轉身撒丫子就跑。

但黑蛇動作更快,薑娩隻覺腳踝一痛,下意識狂甩左腿,慌亂之中,跌坐在地,淚如雨下。

與此同時,遠在虛靈劍峰,嘔到痛不欲生、無心修煉的清冷仙君好不容易消停了會兒,又再次顫抖著彎下腰。

謝浮光額頭鼓起青筋,待這股恨不得將五臟六腑攪碎的嘔意消停下去後,他狠狠閉了閉目。

再睜眼時,遮天蔽日盤繞在玉衡頂的雪雲瞬間化作洋洋灑灑的白霧。

他刷得一下從蓮座上起身,消失在這方天地。

那條黑蛇咬傷薑娩後,就竄進密林不見蹤影了。

薑娩著急忙慌拉開褲腿看了看,看見幾道細而淺的齒痕,也不知是否有毒。

她可憐兮兮掉了會兒金豆子,等了會兒,不見有人來,就擦了擦眼淚,站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往曲和峰走去。

算她運氣好,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被前來看她的邱淮撞見。

他瞭解情況後,帶她去了花冠峰。

花冠峰乃是藥醫之峰,漫山靈草、花團錦簇,引得蜂迷蝶戀,小獸不絕。

空中靜靜浮著一層清淡好聞的藥香。

薑娩跟著走進峰頂一棟飛簷青瓦的小閣樓。

“不是去看那位姑娘?怎又回來了?”

她們甫一進去,裡麵便響起一道蒼老的男聲。

不待邱淮回答,靠裡的屏風裡伸出一顆白花花的腦袋,他鬚髮皆白,麵容白淨,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他探究的目光像一簇明亮火焰在薑娩身上掃過。

然後輕哼了下,兀自回到屏風後忙自己的去了。

邱淮引著薑娩在一處木凳上坐下,脫下她的鞋襪看了看傷口,從滿壁格子間拿了些草藥搗碎。

“你是**凡胎,驅毒丹對你而言太烈,於身體無益。這個叫做不息草,去蛇毒最為有效。我為你包上一些,你回去後每日睡前搗碎敷上半個時辰,直到傷口結痂。”

邱淮捧著石碗過來,扯了紗布給薑娩敷藥。

有些刺疼,像是有一股冷氣順著傷口鑽進了肉裡,薑娩忍了忍。

邱淮笑著看她一眼,“忍不住就哭吧,這個草藥效果好,對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來說會有些痛的。”

薑娩淚珠滾落,她擦了擦,“謝謝邱大哥。”

邱淮笑了笑,正要說話。隻聽屋裡毫無征兆地響起一聲乾嘔。

原本薑娩也注意不到,但裡麵的人嘔得太過,連綿不絕,絲毫不停,像是要把腸子都吐出來。

“這…老夫聞所聞未。”屏風裡響起老人詫異的沉聲。

一股寒氣從屏風裡竄出,帶著冰凍三尺之寒。

薑娩覺得屋裡登時冷了下去,她受不得冷,眼睛越發癢了,她就麵無表情地坐著,那淚珠都能不斷線地往下淌。

屏風裡的嘔聲越發大,頗有些撕心裂肺的架勢。

薑娩一邊擦眼淚,一邊想,那人不會嘔死在裡麵吧。

這屋裡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凍得她受不了了。

正好邱淮敷完了藥,她正要厚著臉皮問問能不能將她送回去。

邱淮就主動道,“我送姑娘回曲和峰吧。”

薑娩熱淚盈眶,這世上怎麼會有邱大哥這麼好的人!

她連連道謝。坐上邱大哥的飛行法器,一路向曲和峰行去。

他們前腳剛走。

屏風裡便走出一個麵容疏冷、腳步虛浮的白衣仙君。正是謝浮光。

他正要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停住,皺了下眉頭,眸光掃向木凳下的那一灘眼淚。

那上麵,有一股能勾得他五臟六腑沸騰的淡淡氣息。

謝浮光這些時日認為自己不慎中了宵小之輩的暗算,遍查全身卻並未發現絲毫異樣。

他這纔來一趟花冠峰,找如今活得最久的靈醫李蜉蝣看看。

冇成想,李蜉蝣也看不出一二,他還再次發作,乾嘔不止。

謝浮光原以為白走一趟,誰知竟是撥雲見霧,柳暗花明,得來全不費工夫。

也怪他想當然了,隻一味探查自身,搜尋修道之人,竟是遺漏了凡人。

他方纔聽到的是…曲和峰?

謝浮光眼中冷意更甚,白光一閃,消失在原地。

他到曲和峰後,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見那二人緩緩而至。

謝浮光森冷的目光落在那個鵝黃色齊腰襦裙的女子身上。

她頭髮淩亂,雙髻上繫著長長的湖水藍飄帶,五官殊麗,眉淡而遠,瞳色也淺,肌如冷玉,不言不語時給人一種冷冽的不屈感。

謝浮光露出一抹冷笑。

看來就是她了,每日故意弄哭自己引得他邪病發作。

也不知此女子是哪門哪派之人,又如何使他中招的?

他樹敵眾多,卻自認這仙洲之內並無敵手,能讓他毫無所覺中招的邪法更是從未見過!更何況是以眼淚催動、如此噁心的邪招!

他思量一番,並冇有立刻殺了她以至打草驚蛇,而是將身形隱去。

薑娩拜謝過邱淮,見他乘著法器遠去不見蹤影後,才一瘸一拐地回了林中小屋。

今日可給她累壞了。

薑娩進了木屋後,脫了鞋襪、外裙,散了頭髮,隻著上衣褻褲鑽進被窩,舒舒服服躺下。

冇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竟已至黃昏了。

薑娩餓得肚子咕咕叫喚,她坤直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哀嚎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幾圈,才一骨碌坐起來,換了身素色窄袖齊腰襦裙,將亂糟糟的長髮隨意挽了個髻,赤著腳將鞋子擦乾淨,這才穿上,去廚房看了看,邱淮給她送的米罐已經見底,薑娩將剩下巴掌大小的米淘洗乾淨,生火,煮了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粥。

她一口喝完,肚子還在咕嚕嚕叫。薑娩盯著空空如也的碗,有些想哭,她心裡那個悔啊,就不該來仙洲尋人。

她將瓷碗舔得乾乾淨,還是餓,就在四週轉了轉,企圖找些野菜。

竟真讓她在後山找到了一種野菜,薑娩很開心,她認出這是薺菜,就掐了一大把。

蕭熠早已辟穀,曲和峰的小灶房裡隻有鍋碗冇有油,索性還有一個落了灰的小鹽罐。

薑娩見它密封得頗好,隻猶豫了一會兒,就放進了鍋裡正在翻炒的薺菜中。

煙火氣熏得她眼睛癢癢的,薑娩揉了揉眼睛,快速將薺菜裝盤。

這時月亮已經出來了。

她將這盤菜放在院子石桌上,去屋裡水缸舀水沖洗眼睛。

靜靜站在院中的謝浮光按了按腹部,不動聲色掃了眼盤子裡黑黢黢的“野草”,眉頭微皺。

冇記錯的話,曲和峰是太玄弟子內峰?

這女子能住在這裡,想必是哪位傳承弟子的家眷親戚。

謝浮光一時之間有些困惑,她為了把自己弄哭,故意燒火做飯,炒了一份賣相極差的…“野草”?

她不會…真要吃吧。

到時候會不會難吃得又哭出來?。

一想到她要是哭出來,自己會麵臨的處境。謝浮光指尖微動,目光定定看向薑娩。

如果因為難吃流淚,那未免太過荒繆。

星月交輝,清風徐徐。

薑娩擦乾水珠,覺得好受許多,又舀了碗水,坐在石凳上吃這盤看不出原樣的薺菜。

味道還行,就是有些苦澀。薑娩從小喝藥,這點苦味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吃完了菜,又灌下一碗水,薑娩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進了屋。

下午睡了一覺,現在冇什麼睡意。薑娩點了燈,洗漱過後躺在床上看話本子。

這冊話本子是她從家裡帶的,已經翻來覆去看過許多遍,千篇一律講得是書生和歌女纏綿悱惻的情愛糾葛。

薑娩第一次看時,哭得雙眼紅腫,淚濕羅巾。現在隻當打發時間了,不會再那般傷感。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身體慢慢鬆弛了,腦袋落上鬆軟的枕頭,書冊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嘟囔兩聲,睡了過去。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拾起了書冊。

謝浮光見她熬夜苦讀,以為是什麼邪法招式,他拿起書,隨意翻開一頁————第十三回兄奪弟妻夜半私會。

謝浮光默了默。

啪。他合上書,鬆了手,任書冊跌落在地,抬腳便要走,忽聞一陣淺香,來不及細思,已然俯身嘔了一下。

謝浮光踉蹌一步,臉色鐵青,冷峻的目光不善地向床上女子投去。

隻見她麵色酡紅,眼周濕潤,長睫顫抖,眉頭緊蹙,嘴裡不知喃喃著什麼,模樣看著委實可憐。

謝浮光卻覺格外可恨。

他走近床頭,冷冷盯她幾眼,最終冷笑一聲,伸指點在女子額頭,一道白光閃進,她像是從夢魘中出來了,眉頭舒緩,不再流淚。

-過許多遍,千篇一律講得是書生和歌女纏綿悱惻的情愛糾葛。薑娩第一次看時,哭得雙眼紅腫,淚濕羅巾。現在隻當打發時間了,不會再那般傷感。不知不覺,月上中天,身體慢慢鬆弛了,腦袋落上鬆軟的枕頭,書冊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嘟囔兩聲,睡了過去。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拾起了書冊。謝浮光見她熬夜苦讀,以為是什麼邪法招式,他拿起書,隨意翻開一頁————第十三回兄奪弟妻夜半私會。謝浮光默了默。啪。他合上書,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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