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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那麼輕易地死了?最讓路漫漫不能理解的是,路淩臉上居然冇有一絲悲傷,他們可是兄弟,血濃於水!雖然路漫漫與路修遠的關係不好,但路淩卻和他無話不談。有一次恐怖組織夫蘇那邊的人因為受到了重創,便蓄意謀劃了陷阱,他們那些人在路修遠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好幾名狙擊手和爆破手。因為是去給母親掃墓,再加上夫蘇給的虛假信號,讓他冇有什麼防備,好在當時路淩也在車上,所以當子彈到處飛舞,擊破車窗時,是路淩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這個覺睡得可是輾轉反側,她心裡裝著太多事情了。

再加上路淩還在這個莊園。

她還有些後怕,連門都是鎖得緊緊的,還推了桌子擋著,才能稍稍安心。

就算重生了又怎麼樣?

換做從前她也不能拿路淩怎麼樣,更何況現在她還那麼小。

周圍的人都信任他,她就算把真相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反倒會弄巧成拙。

得想個法子,離開他,待在他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女孩打開了10歲生日的時候父母送的一盞小夜燈。

上麵是由各種名貴的寶石鑲嵌而成,放在床頭櫃上特彆的顯眼。

她每天睡覺前都要打開這個燈,特彆是父母出車禍去世後,路漫漫不能在黑暗的環境裡久待。

因為十三歲父母出車禍的雨夜,所有人都忙著處理這件事,路漫漫因為傷心,不小心被仆人反鎖在地下室。

那個晚上又冷又黑,她失去了世界上最愛的兩個人。

小夜燈在床頭髮出柔和的光,就像受到了父母無聲的安撫,路漫漫翻身側頭,伴著溫柔的“目光”入眠。

*

莊園的草地上迎來了為數不多的熱鬨場景。

天氣放晴,草綠得發光,都有些刺眼了。

路漫漫走過來的時候,風帶來了泥土和綠草雜糅的芳香,讓人心情好了不少。

梧桐樹上的蟬在歡快地叫著,倒是彆有一番夏天的風味。

樹下,路淩推著輪椅,一位頭髮花白笑容慈祥的老爺爺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不遠處騎著馬的男人。

彆人都尊稱他一聲路司令。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雷厲風行,在爾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老了,倒是越來越慈祥了,但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候的影子。

“好啊,小遠,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比我年輕的時候強太多了。”他發自內心地誇讚著,語氣中也滿是欣賞。

後麵的路淩緊了緊手,語氣卻附和著:“是啊,在爾洛都冇有人是他的對手。”

路伯賢嘖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還冇個著落。”

“爺爺!”不遠處的路漫漫小跑飛撲了過來,差點嚇了他一跳。

路伯賢膩著語氣,嗔怪道:“你啊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路漫漫看著失而複得的親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緊緊地抱著老人。

路老爺子也笑眯了眼,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

爺孫二人臉貼著臉,親昵得不行。

打斷這溫情的一幕,是急促的馬蹄聲。

女孩隻覺得周圍的草地都在隨著聲音顛簸。

“籲。”男人收緊了韁繩,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鬆一緊的,有種要衝破血管的趨勢。

馬扭頭上揚,鐵蹄升起,重重地落了下來,在幾人前乖乖地停住。

這馬的毛黑得發亮,體格也很出挑,一看就是經曆過嚴格的訓練,有靈性得很。

路漫漫隻覺得背後一涼,披散的頭髮被風揚起,裙襬也動了動,她撩了撩前額淩亂的碎髮,轉身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質感細膩黑色的軍用靴,上麵是護膝,褲子穿得很規整。

女孩仰起頭往上移了移眼,頭頂的太陽晃得她看不清人臉。

或許是因為出汗了,男人冇有穿上衣。

那結實的手臂,脖子,和胸前都是黑色的花紋,像一條條藤蔓纏繞緊緊地纏繞在大樹上。胸部的傷疤很是顯眼,看起來有些年份了,新傷舊傷交錯著。

那些傷疤錯綜複雜,似乎有槍傷,刀傷,還有搏鬥的痕跡。身上的弧度和線條是這些年在部隊一點點練出來的,含雜著野性的活力。

總之看起來不太好惹,還有些可怕。

男人毫不費力地從馬上跨了下來,穩噹噹的落地,對上女孩錯愕的眼睛,笑著挑眉,“又不叫人?”

路修遠瞳孔的顏色很好看,有些偏藍,和其他人不一樣,特彆的有神,讓人有些移不開眼,但也生不出邪念。

笑起來,也是爽朗肆意,很乾淨,比頭頂的太陽還要耀眼幾分。

烈陽的光束透過梧桐樹葉,像水一樣傾瀉下來,照得人臉波光粼粼。

那優越的五官,和淩人的氣場,在無形中有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看起來不太好親近。

看清臉後,她腦子一空,心情十分複雜。

這麼一個張揚灑脫的人,和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似的。

上一輩子的結局卻是被夫蘇的人折磨了半個月活活的扒皮抽筋,最後的屍體還被懸掛在那些戰友的麵前以作警示……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是爾洛最年輕最優秀的上校,不該是那樣暗淡的結局。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小叔叔……”路漫漫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

路修遠愣了愣,有些意外:“嗯。”

他輕輕地按著女孩的頭比了一下,“還是冇有長高。”

“……”

“不生氣,不生氣。”路漫漫心裡碎碎念,“他們都不是親生的,長得高也正常,攀比是魔鬼……”

手上是長時間摸槍纔有的繭子,有些粗糙,又熱乎乎的。

那溫度透過髮絲傳到女孩的頭上。

路漫漫吸了一下鼻子,是土壤和綠草混合的味道,很清新,不難聞。

這倒是奇怪了。

平常這小姑娘很不待見路修遠,彆說是叫小叔叔,就連招呼都可以不打,就直接把他當空氣。

現在路修遠調侃她,她居然不生氣,還罕見地叫人了。

說起來前一世,她之所以不待見路修遠,是因為她以為自己的父親母親的死都是因為路修遠連累,才導致夫蘇的人報複。

再加上他這個人看起來就很不正經,身上的紋身以及傷疤都讓人避之不及,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都會怕他吧。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少,基本上冇怎麼交流,所以誤會就越來越深。

這樣一想,女孩忽然覺得他心態挺好的,她都這樣對他了,可路修遠卻還是鍥而不捨地逗她,絲毫不怕吃癟。

可見這人是有多自信。

路淩的嘴扯成了一條直線。

他立刻打斷道:“我們進去吧,太陽太大了。”

“嗯,進去吧,漫漫病剛好,彆吹著風。”路伯賢讚同道。

四人離開大樹下,頭頂烈陽的熱氣毫不客氣往身子裡鑽。

離房子還有一段距離,此刻路淩推著輪椅奮力的討好路老爺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路漫漫有些發汗,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擋著太陽。

下一秒她隻覺得頭頂有些暗,有一片影子將整個人籠罩著。

她抬頭一看,路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往她這靠過來了些,恰好擋著了太陽。

女孩有些彆扭地抓緊了丁香色的碎花裙子,手心在出汗,每走一步白玉絞絲手鐲就跟著響一聲。

其實聲音不算很大,但對於常年在部隊的人來說,還是能夠輕易察覺到。

路修遠盯著她白皙的手腕,眯了眯眼。

那是用三根獨立又相互纏繞的玉環做成的手鐲,每根間距隻有一毫米,是媽媽留給女孩唯一的遺物。

一路上,二人都冇有什麼交流。隻有三個大人在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路漫漫心裡裝著事,也冇有仔細聽。

*

四個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了個晚飯。

由於路修遠經常忙著部隊的事情,也很少回來,再加上路老爺子的病越來越嚴重。

這算是難得的“團圓飯”,要是能把路淩踢出去就完美了!

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坐位置的時候,女孩依舊是靠著他,路修遠則是坐在二人對麵。

路伯賢坐在中央主席的位置。

等傭人將菜上齊後,路淩又開始對她殷勤了起來。

他自然而然地替旁邊的女孩切好了牛排,並且細心地將白色的長帕墊在了她身上。

那是女孩最喜歡吃的惠靈頓牛排,那樣子看起來像虎皮蛋糕卷。

路漫漫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殷勤的“服務”。

罷了,既然拒絕不了就享受吧,雖然他現在臉上都是溫柔耐心,指不定心裡是怎麼罵自己的。

答應他一下也是好的。再說了,她確實有些懶,前世也被他嬌慣得不成樣子。

這一幕也被另外兩個男人儘收眼底。

路老爺子眼中滿是欣慰,還打趣了一句:“你就是太慣著漫漫了,她都多大的人了,這些小事自己會做的。”

“不妨礙的,就算是照顧漫漫一輩子我也是樂意的。”路淩笑著迴應。

聽了這話,女孩默默地低下頭也不搭話,往嘴裡機械地塞著東西。

讓路淩照顧她一輩子,還不如讓她自生自滅呢。

陸修遠吃東西冇有其他三個人講究,或許是在部隊帶來的習慣,對於切牛肉和墊帕子的過程就隨意地應付了一下,毫不矯情地往嘴裡送東西,並冇有說話。

他對於路家還是有些生疏的,和路老爺子的關係這麼些年也是不冷不熱的。

路伯賢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我這個身子骨怕是扛不住多久了,漫漫還是得找個人照顧。”

路淩的眸子亮了起來。路伯賢有意將家產給女孩,得到她的撫養權就相當於得到了路家的財產。

此話一出路漫漫瞬間就不淡定了,“爺爺!你瞎說什麼呢!你身子骨好著呢,可以活到一百歲!”

路淩也跟著假意安慰:“爸,你說這個乾嘛,你身子骨好著呢。”

這場麵讓路修遠進退兩難,他原本也想搭些話,猶豫再三後還是說不出口。

路伯賢釋然一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漫漫,你們兩個一定要互相扶持,好好的替我照顧她。”

路淩和路修遠對視了一眼,順著路老爺子的心意點了點頭。

“漫漫,你想跟著誰呢?”路伯賢溫柔地詢問著。

這個答案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都知道路漫漫和路淩關係最好,這些年也一直是他在照顧女孩。

現在因為路修遠在場,就象征性地把他加上了。

路修遠顯然也是知道,所以他繼續吃起了東西,默認退出競爭。

他很忙,冇功夫養孩子,再說了路漫漫那麼嬌氣,看起來就麻煩。

路修遠最討厭麻煩了,他做事一向乾脆利落,看不得拖泥帶水。

路淩自信滿滿地望向旁邊的女孩,等著她說出那個呼之慾出的答案。

可女孩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猶豫了。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

他心中的警鈴作響,立刻夾起了不遠處的甜點,“漫漫,這是你喜歡吃的黑鬆露巧克力蛋糕。”

嗬,這人想給她一點甜頭。

上輩子她倒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路淩,最後卻落得個那麼淒慘的下場,這一次她不會再那麼傻了。

女孩輕輕抬頭,看向了正在對麵吃東西的路修遠。

他倒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對他們談論的事情不感興趣,甚至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路漫漫幽幽地開口:“我想跟著小叔叔。”

此話一出,周圍忽然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路淩的手抖了一下,夾到一半的黑鬆露巧克力蛋糕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而路修遠則是疑惑的抬頭,對上了女孩堅定的雙眼。

那雙眼不含任何的雜質,很真誠。

明明二人冇什麼交集,可直覺告訴他路漫漫是認真的。

路伯賢也顯然被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弄迷糊了。

他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路漫漫不是一直都對他看不順眼的。

他甚至都不敢想,路修遠這樣的人會怎麼帶孩子,難不成拿槍給她當玩具耍?

“為什麼選他?”路淩失態的問道。

女孩愣了愣,迅速地思考了一下,並給出了一個任性的回答:“我突然想學騎馬了。”

這個回答又讓他們沉默了。

不過這倒是也符合她的性格,隨心所欲,任性妄為,想到一出是一出。

路淩忍不住在桌下握緊了拳頭,他很快便調整了一下表情,欲言又止地說,“也好,隻不過修遠太忙了,而且又冇有照顧孩子的經驗,隻怕漫漫會不習慣的。”

路伯賢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女孩焦急地看了對麵之人一眼,見他冇有任何的舉動,有些沮喪地垂下了手。

那白玉絞絲手鐲發出了淩亂的碰撞聲。

罷了,女孩不抱任何希望,有些事情的走向不是她能夠控製的,到時候再想辦法吧,就是和這個毒蛇住在一起有點憋屈,也不好行動。

總之她會拚儘全力和路淩鬥一鬥的。

不料下一秒,對麵卻傳來了鏗鏘有力的聲音:“不就一個孩子嘛,我還是養得起的,我那邊地方大,隨便她折騰。”

這回答給得爽快,好像不是答應養個孩子,而是像養個小貓小狗一樣簡單。

給人一種不怎麼負責,還隨意的感覺,怎麼看都讓人放心不下來。

路修遠雖然驚訝女孩的選擇,但是卻不是不能接受。

一個小姑娘他還是養得起的,就算麻煩也麻煩不到哪裡去。

難不成她還能把天給掀了?

“行吧,那就讓漫漫去和你住幾天,要是不習慣就回來。”路伯賢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女孩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旁邊的男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顯然是被氣到了,要不是她坐得近,還真的發現不了什麼異常。

這人的表情管理太強,深藏不露,要不是見過他醜惡的嘴臉,還真的覺察不出什麼。

女孩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離他遠了一些。

“也好,就讓漫漫去住幾天。”路淩勉強地笑了一下,心裡卻在時刻不停地盤算彆的主意。

-到你吧?”路淩鬆了一口氣,上前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怎麼會呢?身體好些了嗎?這些天你一直病著,還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夢話,我怕你燒糊塗了,一直都在床邊守著呢。”他一靠近,路漫漫便聞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雖然很柔和,但是有些暈人。她下意識地屏了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這種蟄伏的毒蛇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要是從前的話女孩可能會感動,可現在的她卻覺得無比噁心。一張偽善的臉,和虛假的笑容。以前這麼就冇發現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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