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完兒子回來的悶葫蘆抽泣著安慰妻子大棗核兒,大棗核兒抽泣著安慰丈夫悶葫蘆,二人渾渾噩噩緩慢地睜著眼“睡”去了……,悶葫蘆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是你打麻將那點兒事兒。我看咱還是回去吧,兒子還得靠我乾,在這兒求純粹是瞎耽誤工夫。”,臟老太太上次雖然尷尬的一句話冇說默默無語兩眼淚地離開了方家四合院,但絲毫冇有動搖她在方家莊的地位,更冇有動搖她在方家的地位,因為那個孩子的死不能確定就是她的失手,也許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呢,所以她照樣被請來了,做九日這樣隆重的儀式不能冇有這位大人物的主持。她依然泥胎似的端坐在那條大土炕上,自然又是道貌岸然的把乾樹枝一般的手伸進一個姑娘遞過來的臉盆裡,嘴裡還是一本正經地說著“試試水溫”,然後還是用手指彈一點水在孩子的臉上、肚子上、屁股上,還是唸唸有詞的半念半誦著她那句順口溜:“洗洗蛋,做知縣,洗洗溝,做知州,渾身上下都洗遍,將來一定做大款。”躺在炕上小被子裡胡亂抓撓著的孩子也真給臟老太太麵子,彷彿聽懂了她的誦詞,小嘴兒使勁一嘟嚕,給了臟老太太一個最高的獎賞,將吐沫星子噴灑在老太太乾巴巴的臉上就像細雨潤乾田。臟老太太抹一把臉上的口水,笑嘻嘻地大聲呼喊:“好哇,咱大款好大的脾氣!有錢人脾氣就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