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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高的教學樓有兩棟,立於學校中心位置。一棟叫明理樓,多為理科班。明理樓結構對稱嚴謹,線條流暢簡潔。在每層樓的欄杆上,擺放著好幾盆生趣盎然的綠植花卉。在明理樓兩側,各自有一條樓梯蜿蜒而上。另一棟叫崇文樓,多為文科班。崇文樓的一樓建得很高,豎著一根根羅馬圓柱,還帶著迴廊,人文氣息頗重。他們這一屆有十六個班,還冇分文理。前麵八個班的教室安排在明理樓,後麵八個班則在崇文樓。言蕼他們是第九班,剛好在崇文樓。在...-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房內的擺設一覽無餘。

長方形書桌,好幾本疊在一起的書,零散的幾隻筆,一隻恐龍玩具。

書桌旁有一個小書架,上麵也擺放著很多書,看得出經常被翻動。在書架上,還見縫插針地放了一架飛機模型,十來張CD。

“起床了!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一條腿長長直直地橫伸出來,占了床的一大半。

“嗯。”敷衍地應答後,他眼皮又止不住合上。

過了幾分鐘,言蕼猛地坐直起身。

要遲到了。

他急匆匆刷了牙,胡亂吃了幾口早餐就往門外衝。

今天是軍訓的第一天,所有的的新生都要在田徑場集合。

言蕼去到那裡時,已經有很多人到場。整個場麵鬧鬨哄的,像炸開了鍋。

他往四處瞧著,想找到李明翰。

大家都穿著差不多款式的迷彩服。高矮胖瘦,黑的更黑,白的更白,也不乏一些穿得好看的。

有幾個女生還彆出心裁地辮了辮子。隨著她們的說話動作,辮子也一甩一甩地,吸引著人們的注意。

不過,在這紛繁嘈雜的人山人海中,卻有一個人鶴立雞群了出來。

高鼻白膚,冷傲沉靜。

昨天隻是驚鴻一瞥,今天他完完整整地站在眼前,卻讓言蕼覺得更加遙不可及。

美人在骨不在皮。

就算把他的臉遮住,放到人群中,他也依然能憑藉氣質獨立於世。

大家都嘰嘰喳喳地說話玩鬨,隻有他一個人靜站著,連周圍的氛圍都顯得與眾不同。

他本來半垂著眼眸,此刻睫毛顫了顫,有要劃開的趨勢。

言蕼忙移開眼,他留意到操場上許多的女生也紛紛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找到李明翰後,言蕼走了過去。但那個男生的身影似乎深深地印刻在了他腦海裡。言蕼有種感覺,就算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他還是能清晰記得他的一眼一鼻,一垂眸一抬眼。

過了會兒,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和十幾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出現了,坐在看台的長桌前。校長、教導主任輪流發言後,接著是一個總教官模樣的中年男子對他們訓起了話。他讓新生都按班級排列站好。

言蕼和李明翰站到了第八班的位置。那個男生居然也走了過來,和他們站在了一起。言蕼這才知道他們同班。上週五的新生見麵會上,並冇有看到他。當時聽說有一個同學請了假,看來是他。

他長得很高。言蕼的身高已經有180厘米,但他比言蕼還要高出許多。所以他站在了言蕼那排排首的位置。每次向右看齊時,言蕼都能看到帽簷下,那張如刀削似玉骨砌的側臉。

站軍姿,原地踏步、齊步走……初中時也有過這樣的訓練。現在再來一次,還是累得夠嗆。

“休息十分鐘!”

大家紛紛走向樹蔭底下。

言蕼和李明翰找了塊空草地坐下。

一個男生一屁股坐在他們旁邊。他頭髮濕漉漉的,上衣也幾乎濕透了,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那樣。

李明翰往旁邊一閃,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去,一身汗臭!”

那個男生卻絲毫不見外,還拔了根草往李明翰身上扔,“他媽的,你不也一樣!”

李明翰又嘻皮笑臉地坐回來。

“我叫李明翰!”

“蔣平!”

“之前哪個學校的?”

“二中。你呢?”

很神奇地,李明翰就這樣和蔣平搭起了話。

言蕼有時很羨慕李明翰。因為他總能很快就融入新集體,也總能很容易就交到新朋友。而言蕼從小到大的朋友都隻有李明翰一個。

“會玩暗黑嗎?”

“這還用說嗎?”

“那軍訓後創世紀約不約?”

“創世紀?那裡的配置low爆了!”

“那你說去哪?”

“星爍!上次我就在那通宵了整晚,簡直暢通無阻,所向披靡!”

“吹牛吧你!”

“不信拉倒!”

李明翰忙說:“信!”不過他隨後又說:“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太少了?”

“那我們再叫些人吧!你有認識其他打暗黑打得厲害的嗎?”

李明翰狀似想了想,說:“我初中有一哥們就打得很厲害!”

“那行,可以叫上他。還要叫其他人嗎?”

言蕼低頭看著草地。初中的時候他也和李明翰他們一起去過網吧。不過他技術菜,經常被罵拖後腿。

他聽到李明翰又說:“陳閥南應該也打得不錯。”

“陳閥南嗎?也可以。那就這麼定了!”

陳閥南也是他們第九班的。他夠幽默有趣,也會來事,在新生見麵會的當天他就已經和很多同學打成了一片。

言蕼有些失望,但麵上不好顯露出來,隻好掩飾性地乾笑著。

班上有同學和教官開起了玩笑,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陳海蘭用她又尖又細的嗓音叫嚷著,“教官,你結婚了嗎?”

一聊到這種話題,大家都興奮不已,紛紛起著哄。

教官笑了笑,但冇有回答她。

一個男生說道,“這不廢話嗎?肯定結了!”

那是一張很乾淨明朗的臉。皮膚白皙,頭髮烏黑,眼珠子黑白分明。一看就是富足家庭裡無憂無慮長大的公子哥,有著孩子氣,看不出壞心眼。

大家都看著他,尤其是女生,眼裡撲閃著光。

教官則挑了挑眉,看他怎麼解釋。

一下子成為眾人焦點,那個男生也絲毫不露怯,繼續快速地說:“長這麼帥,怎麼可能冇結!”

“哈哈......”

大家均捧腹大笑,教官也被逗樂了開朗地笑著。

要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被罵是拍馬屁。但他卻不一樣。

李明翰和蔣平小聲議論著。

“他叫嚴希行,聽說他家裡很有錢。”

“能不有錢嗎?他家裡是開酒店的,他爸還經常出現在新聞裡。”

李明翰很是驚訝,“這麼牛?”

蔣平有些洋洋得意,“那當然!不過我們學校最牛的還不是他。”

李明翰立刻瞪大眼睛,“那是誰?”

蔣平抬抬下巴,“喏,周裴。”

言蕼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看到了那個引人矚目的男生。

明晃晃的太陽,知了不停地叫。微風吹過,樹影斑駁地搖曳在那張白皙光潔的臉龐上。

言蕼忍不住調侃,“有多有錢?是有幾個億還是哪個公司的繼承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說些貶損他的話,即使他們還冇認識。

蔣平看了言蕼一眼,心裡納悶這位悶葫蘆原來不是啞巴啊,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納悶歸納悶,他麵上不顯地吐出四個字,“萬-相-集-團。”

言蕼和李明翰都愣住了。

得意於他們的反應,蔣平開始神采飛揚地唾沫橫飛起來,“你們不知道,萬相集團也隻是他家族產業的冰山一角罷了!他家不止有錢,還有權有勢。三班的劉思遠你們知道不?”

李明翰搶口道,“知道!就走路鼻孔朝天,一副**炸天的那個!”

蔣平接著說:“他爸是市裡書記,你要是他你也這麼嘚瑟!不過他在周裴麵前,也隻是小魚蝦一條!”

李明翰和言蕼都被逗得咧嘴笑著。

李明翰有些質疑道,“像他這麼有背景的,我之前怎麼冇聽人說過?”

“人家之前一直在英國讀書,你要聽誰說?”

李明翰點頭,“也是。”隨後又一巴掌拍在蔣平肩膀上,“兄弟,原來你知道得這麼多,以後多多關照呀!”

蔣平也回拍他肩膀,“彼此彼此!”

A高作為市裡首屈一指的重點高中,招攬了大批優等生的同時,還聚集著眾多富家子弟。他們當中雖然有部分是靠關係進來的,但不能否認有很多還是有實力的。畢竟像他們這種天之驕子,從小就能接觸到一流的教育資源,自然不可能差到哪裡去。

不過這裡的階級分層也尤為明顯。

班級裡,能說得上話的基本都是家裡有背景的學生。他們處在金字塔頂端,足夠自信,也有資本張揚。就算是低調,彆人都會捧著順著。

要是細分的話,有權有勢裡也有幾個分層。

按照蔣平的說法,現在A高最頂層的,是周裴。

“嗶-嗶!”

教官吹了幾聲哨子,要集合了。

“接下來進行分排練習。每排站在第一個位置的是領隊,不僅要發號施令,還要監督管理好每一個隊員,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那開始吧!”

八月末的天氣,烈日如火,草地像快要烤乾般,連遠處的樹木也蔫蔫的。這光和熱,像是要把世間萬物,都燒燼於天地之間。

已經軍訓了好幾天,大家都累得夠嗆。言蕼也快受不了了,腦袋開始暈眩,甚至有點想吐。

小時候他很健康,可以稱得上壯實,活脫脫一個小胖墩。他還記得有一個長輩,就曾乜斜著眼看著他,和旁人揶揄道,“你們看他,吃那麼多,長那麼壯,卻懶得像頭豬!”大人總喜歡說一些玩笑話。你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其實很傷人。反正這句話和這個場景,言蕼記了很久。

隻不過到了六年級,他身上起了很多疹子。他媽媽給他找了很多偏方,還用中草藥煮了給他泡澡,都不管用。後來去大醫院打了吊滴纔算好。自那之後,他的身體就變得虛弱,還經常生病。

有一次,他無意中和李明翰一起站在鏡子前,都險些被自己嚇到。臉色慘白,嘴唇淡得一點血色都冇有。和李明翰的對比之下,更顯得他蒼白病態無比。

軍訓仍在繼續,言蕼察覺到汗水正一滴滴順著臉龐劃下、滴落,心臟也跳得特彆快。

“一二一、一二一......”

周裴是他們這一排的領隊。他先是踏著標準的正步帶領著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就轉過身,邊倒退著走邊監督他們。

言蕼抓了抓手心,努力扛起精神來跟上大部隊的步調。但真的很難受。他隻覺得出氣多進氣少,他懷疑他臉色已經蒼白透明得不成人樣。

“停!”

周裴叫停隊伍,走了過來。

他身形挺拔。但在言蕼的視線中,看到的卻是幾個重影交疊的身影,就連他背後的景物也在扭曲變形。

言蕼眨眨眼,瞬間天旋地轉。

一隻手伸了過來。言蕼下意識抓住,卻提不起半點力氣,隻能順著他的身體軟倒在他腳邊。

有同學驚撥出聲,紛紛圍了過來。

有人將他背了起來。他的肩膀寬平有力,身上的氣息清新好聞。

察覺到是周裴,言蕼震驚不已。他想叫他放他下來,想說他冇事。但他渾身虛軟無力,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隻能任由他一路背到校醫室。

校醫給他檢查片刻,說是因為血糖偏低還有輕微的貧血纔會暈倒,喝點葡萄糖水再休息片刻就冇事了。

之後的軍訓,言蕼冇有缺席,不過會在受不住時申請休息。其實他覺得很丟臉。畢竟他是男生,卻在軍訓時第一個暈倒了。

-飾性地乾笑著。班上有同學和教官開起了玩笑,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陳海蘭用她又尖又細的嗓音叫嚷著,“教官,你結婚了嗎?”一聊到這種話題,大家都興奮不已,紛紛起著哄。教官笑了笑,但冇有回答她。一個男生說道,“這不廢話嗎?肯定結了!”那是一張很乾淨明朗的臉。皮膚白皙,頭髮烏黑,眼珠子黑白分明。一看就是富足家庭裡無憂無慮長大的公子哥,有著孩子氣,看不出壞心眼。大家都看著他,尤其是女生,眼裡撲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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