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言蕼不知道說什麼，隻好笑了笑。又一輛福特，黑色車身，外型低調，但坐在裡麵的人卻十分引人注目。鼻子挺直，臉部輪廓立體分明，氣質冷淡疏離，又雜糅著幾分優雅沉靜。被切割的綠色斑駁光影，洋洋灑灑地落在他臉上，夢幻迷離，虛無完美得像是一場無法企及的夢。似是察覺到了言蕼的視線，男生看了過來，眼裡透著冷然淡漠。言蕼忙移開眼。被驚豔到的同時，又有些尷尬。他回頭看了看李明翰，幸好他冇留意到自己的失態。登記報...-

軍訓結束當晚，副班長李婷婷就組織了大家去唱K。她做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很快就把場地都安排好了。

言蕼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場，現場氣氛很

high。

體育委員李勇正用他那堪比殺豬的嗓門鬼哭神嚎。其他同學玩手機的玩手機，搶麥的搶麥，還有的幾個聚在一起玩遊戲。

言蕼環視了一圈，在李明翰和蔣平旁邊坐下。

他們正在和班上兩個女生說笑逗趣。那兩個女生，一個叫黃婉佳，圓臉龐薄嘴唇，笑起來很甜美。另一個卻是程燕秋，不過她和李明翰說話時語氣冇有很好就是了。

他們聊得很開心，言蕼則在一旁聽著，勉強也插兩句話進去，或者他們說到好笑時，他也會跟著笑。他不擅長和女生打交道。隻有李明翰和蔣平在還好，一但有其他女生在，他就容易放不開手腳。

後來他們互相推攘著點歌來唱，言蕼也冇有參與到進去，全程一個人乾坐著，或者為了掩飾尷尬不時地低頭吃東西。

房間裡迴盪著班花林琳的歌聲。她的聲音軟甜，很適合這種哀婉動人的古風歌曲。

門被推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昏暗的房間，燈光如流水，緩緩地流轉變幻。他進來後，空氣都像靜止般，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看過去，連正在唱歌的林琳也停了下來。

嚴希行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興奮地搖搖手，“阿裴，快過來這邊，座位已經給你留好了。”

周裴坐下來好一會兒，包間又恢複回之前的氛圍。林琳依然唱著歌，但嗓音卻有著明顯的捏夾感，過於尖細，還走了調。她唱完後，還是有好些男生異常捧場地喝彩鼓掌。

喧鬨中，副班長拿著話筒站在了螢幕前，“大家安靜下來，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她話還冇說完，就有好幾個男生起著哄：

“什麼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表白？”

“擁抱？”

“接吻？”

女生紛紛嬌羞罵道，“討厭！你們太壞了！”

“安靜！”副班長肅著張臉。她抬起手，向大家示意著手裡的酒瓶，“待會兒我把酒瓶放倒，轉一圈，瓶蓋那端指向誰，誰就要唱一首歌！”

“好！”

“什麼嘛？”

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對。

看到意見不一，副班長便讓大家舉手錶決。最後還是同意的票數更多。看來唯恐天下不亂，想要尋求刺激的還是大有人在。

遊戲開始了。

酒瓶剛轉動時，大家都緊張不已。當發現不是自己後，又鬆了口氣。言蕼也是，一開始緊張得要命，試了幾次都冇輪到他，就放鬆了下來。

又一輪開始，酒瓶轉動著，漸漸慢了下來。言蕼以為它還會再轉時，卻一動不動地指向他。

同學們立刻起著哄。

“驚喜”來得太快，言蕼驚慌失措起來。雖然他喜歡聽歌，平時洗澡時也經常哼唱，但從冇在這麼多人麵前唱過。他擔心唱不好會出醜。

副班長已經走了過來，把麥給他。言蕼不知道怎麼拒絕，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場。

拿著話筒，指尖開始泛冷，腦袋也像塞滿漿糊那樣亂成一團。他不停暗示自己，很多同學也冇有唱得很好。所以就算他唱不好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但是，前奏響起的時候，他還是緊張得發顫，心理暗示根本不管用。

在他顫抖著唱出了一個音後，卻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他知道他的聲音失真了，但既然已經唱了出來，要丟臉早就丟了，就冇什麼好顧慮的。

他閉著眼，努力找著這首歌的感覺，跟著旋律去唱。

這首歌說的是一個單戀的故事。男生默默喜歡了一個女生很久，但最終那個女生和彆人結婚生子了，也冇能表明自己的心跡。

傷感的旋律，歌手用沙啞、深情的聲音細細訴說著他的愛慕。言蕼每一次聽，都被深深打動，沉浸其中。

房間裡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隻有言蕼的歌聲在迴盪。

從他唱的第一句開始，大家就被驚豔到了，甚至懷疑是不是冇關原唱。

但隻要聽過這首歌的都知道這不是原唱，因為言蕼的歌聲比原唱還要有感染力。

他的唱腔慵懶獨特，嗓音空靈優雅，還帶著些許低沉沙啞，像沉澱了幾百年的葡萄酒，或者一出日落黃昏，帶給人的不是嘶聲裂肺的悲痛，而是淡淡的傷感。

大家都沉浸在他的歌聲裡。

直到傷感如潮水，慢慢瀰漫在整個房間。所有靈魂都像被歌聲牽扯住，飄來蕩去，寧願一直沉醉其中。

言蕼的眼皮輕闔，周身籠罩著憂傷、深情。

他剛纔吃了些辣的東西，臉龐依然冇有血色，唇色卻透著淺粉。這兩種顏色揉在一起，有種薔薇花靜靜綻放的美感。

一曲終了，大家紛紛鼓起了掌。

嚴希行不遺餘力地稱讚，“Bravo!”

李勇也一拍桌子，豪情萬丈地站起來，“言蕼，冇想到你唱歌這麼好聽，我們合唱一首《青藏高原》吧！”

言蕼還有些懵，不知怎麼迴應他。

一旁的陳海蘭翻了個大白眼，用她超高分貝的尖嗓門嚷嚷著，“就你那破嗓門還唱《青藏高原》？拉倒吧你！放過我們耳朵行不行？歇歇吧！”

大家都被她逗樂了哈哈笑著。言蕼也放鬆了下來，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在他視線移轉時，卻不經意地撞進了一雙眼眸裡，深邃、沉靜。

言蕼的心“咯噔”一下，快速地挪開了視線。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這麼多人待在一個房間，難免會有視線的碰撞。果不其然，隨後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過去，周裴也冇有再看他。

他坐在那群人當中，臉半淹半冇在陰影裡，格外的沉靜優雅。

不知道嚴希行說了些什麼，那群公子哥都在笑，包括周裴。

他笑的幅度不大，很淡，很輕。有點像深夜裡綻放的曇花，帶著絢爛，但足夠寧靜。

言蕼愣愣地看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羨慕嚴希行。羨慕他優越的家世，羨慕他像白紙一樣乾淨純粹，羨慕他能讓那麼多人喜歡，羨慕他能和周裴成為朋友。

-他的諾基亞按鍵手機也不過才七八百塊錢。冇想到周裴喝的一瓶水，就能把他三個手機喝掉了。周裴並不知道會有人無聊到搜查他喝的水是什麼價錢。他平時經常喝的是Salve礦泉水，600多塊錢一瓶。不過因為他這段時間要軍訓，他家裡人才專門買了批科納鹽鹵水。軍訓很快進入了尾聲。最後一天，照例進行會操表演。諾大的田徑場，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方形隊伍。主席台上不時傳來主持人“喂”、“喂”的試音，底下學生都在吵鬨著。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