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螢幕，強光刺穿白色衣兜，歡快的音樂在空曠的走廊迴盪。“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文昭拉下白手套，點了接聽，強光刺的文昭恍了下眼。“喂，院長啊。”三亞海灘——朗朗乾坤，萬裡無雲，炙熱的陽光彷彿能灼化大地般。院長穿著大花褲頭，愜意的躺在沙灘椅上享受陽光浴，墨鏡推在長了褶皺的腦門上，海風吹來鹹鹹的氣息，吹起剩餘不多的白毛左搖右擺，吹得老頭那叫一個心曠神怡，春風得...-
兩人一前一後的坐在隔壁辦公室的沙發上，趙時翻箱倒櫃找出一罐龍井，燒水給兩人各衝了一杯。
看著滾滾熱茶，文昭微不可察的挑眉。
“也冇什麼事，就是給你說下病人的情況，本子裡這些是我跟病人談話記錄，還有一些治療計劃。”
文昭接過趙時遞過來的筆記本“麻煩趙醫生了。”
趙時又叮囑了幾句“小譚人格分裂，這兩天尤其暴躁，你小心點彆刺激到他。”
兩人暢聊許久，文昭不禁讚歎對麵的人真是知識淵博，每次聊到存疑的事他都有獨到的見解。
趙時抱歉的笑道“我女兒放學我趕時間回家接，小譚以後就麻煩你了。”
趙時起身準備離開。
“趙醫生知道馬和斑馬原則嗎？”不經意問道，順便拿手機發了條資訊就放在了桌子上。
“當然，聽到馬蹄聲時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馬而不是斑馬，就像治病時應該先考慮常見的病症其次考慮疑難雜症，小文這是很基礎的知識不是嗎？”趙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語氣輕鬆。
“是啊，醫院待久了也喜歡上研究心理書籍了嗎？”
趙時茫然道“說什麼呢。”
文昭微笑“你是譚年還是譚羽啊。”
趙時愣了一下，放棄狡辯“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當然是因為你每個行為都很奇怪啊。”文昭喝了一口茶“誰家好人拿開水泡這麼貴的龍井，你滿世界找茶的架勢看得出來你對辦公室並不熟悉。。”
“這說明不了什麼吧，隻是平時亂放東西罷了。”譚年莫名其妙，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嗯，這裡離市區多遠你知道嗎？趙醫生這個點怎麼可能接到女兒。”
“好像是…”譚年覺得自己真是脫離社會太久，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冇考慮到。
“趙醫生的腿被你打殘了，現在還打著石膏，一開始看到腿上打石膏的趙醫生我以為是巧合，直到我看見你健步如飛才發覺不對勁。”
“……”這當然是因為文昭突然出現殺了個措手不及
“趙醫生很怕你，看得出來是被打後有了心裡陰影，但你模仿他的語氣看出來你們以前關係不錯，可你們關係如果挺好的話你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呢？以上是猜測，錯誤請忽視。”文昭知道合理是一回事，事實又是一回事，他猜想的合理卻不一定正確。
譚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文昭不急著否定，把選擇權交給對方“你不說也沒關係，你現在要去哪裡呢，就算你逃出病院你也冇有地方可去不是嗎？”
“那就跟你沒關係了。”譚年不願跟文昭廢話，拿出鑰匙開門。
文昭摸了下衣兜，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順走了。
文昭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語氣還是態度良好“不管你想散心還是見家人我都可以跟院長申請。”
譚年陰森森道“放開。”
文昭好言相勸“出去了又怎樣呢，你家裡人已經搬家了。”
“廢話真多。”譚年一腳踹來，並冇有要和醫生好好談的意思。
文昭側身躲開，並不想上班第一天對病人動手“玩個遊戲怎麼樣，你贏了我就讓你走。”
“遊戲？你是小孩嗎？”譚年有點煩躁，他是人格分裂又不是智障。
文昭還抓著他手腕，譚年朝他虎口方向施力，掙脫的一瞬間手呈爪狀直擊脖頸，文昭不躲，左勾拳襲擊太陽穴。
以攻為守，一般冇有格鬥經驗的人會下意識保住自己雙手頭部，譚年是抬起自己右胳膊輕鬆擋住了文昭一擊，左手麻溜掐住文昭脖子。
文昭看譚年麵色如常就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硬茬。
趁著譚年還未發力，文昭急忙穩住重心，一拳打向譚年胳膊關節處，一擊用了十足的力氣，譚年手臂彎曲，文昭正準備把譚年胳膊朝外擰，譚年空開的手一拳打在文昭臉上，文昭脖子朝左偏了偏，卸下不少力。
嘴裡瀰漫開血腥味，文昭感覺牙有點鬆，如果結結實實的捱上一拳保守估計掉半口牙。
一個合格的拳擊手是不會動怒的，雖然他是打黑拳的。
但鑒於譚年不顧文昭死活的打法，文昭決定改變策略，從擒拿改為揍人，畢竟院長同意了不是嗎。
幾個回合下來文昭太天真，文昭一直用巧技跟譚年周旋，譚年打法陰險，力氣還出奇的大，一拳能捶死個人。
兩個人都冇占到什麼便宜，繼續耗下去會是文昭精疲力儘。
文昭喘著粗氣，本來乾淨的臉上到處都是烏青，文昭剛把譚年一腳踹到老遠，桌子上熱水茶杯摔碎一地。
譚年迅速爬起，張牙舞爪的撲過來，看的文昭兩眼發黑。
文昭不想跟神經病拚的你死我活，隻要再拖一會，護士就會帶著保安製服這人，文昭在冇打起來之前抽空給護士長髮了資訊。
文昭眼底一片冷靜不見絲毫怒意，不過給重症患者多安排幾次小電椅也是為他好不是嗎？
文昭感覺自己真是打燈籠都難找的好醫生。
文昭閃身一躲，一隻胳膊穿過譚年脖頸，文昭思量再三還是覺得裸絞最合適，神過來了也彆想動一下。
手還冇固定好，譚年似乎感到不妙，帶著文昭往後撞。
牆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文昭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得被撞出來。
兩個人漲紅腦袋，文昭腿卡在譚年腰上，胳膊勒住譚年脖子施力。
巴西柔術裸絞，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要是在擂台上，文昭生，譚年……譚年像冇感覺似的揹著文昭猛往牆上撞。
有人說巴西柔道並不適合實戰，以前文昭嗤之以鼻，覺得這些人自己菜還找藉口。現在文昭看以前的自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文昭一用力就能勒死譚年，但是他能嗎？他不能！
文昭專業不是巴西柔術，做不到像教練那樣剛好能把人勒暈或者卡住脖子不玩過，要是在黑拳場上文昭不會留手，但對方是個常年不見光的精神病人，文昭拿不定對方身體素質到底咋樣。
文昭想好好質問譚年：我都是在讓你，不然你早就無了，你懂不懂啊！你到底懂不懂啊！聽懂了就乖乖滾回你病房行嗎？以後我領我的工資，你當你的病人，你要是正常點我就把你降到中等患者，再熬幾年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好嗎？所以不要跟坐辦公室的醫生拚命行嗎！
文昭留手的後果是又被揹著在牆上撞了好幾下。
泥馬！
專業的拳擊手（黑拳場葷素不忌，不管用巴西柔術還是正經拳擊，打敗對方就行。）文昭好漢不吃眼前虧，好聲好氣的說“譚年啊，你走吧，我不攔你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譚年一把扯開文昭卡他脖子的胳膊，把人甩了出去。
靠！天地良心，他是真不想管了。
文昭下意識護住頭部，怕被磕成腦殘，剛與地板接觸的瞬間文昭疼得蜷縮起身子。
譚年走到他麵前，文昭昏昏沉沉的，視線模糊的看見一雙皮鞋，一件白大褂罩在他頭上，文昭感覺像被人拖在了椅子上，有什麼東西綁住了他的手腳，白大褂被拉了下來。
入眼的是一張極為帥氣的臉，眼睛深邃的像希臘神話中的雕像，眼鏡在打鬥中兩個鏡片都掉了，金絲框在臉上壓出可怖的紅印。
但凡換個場景文昭就要v跟他姐換零花了，但現在就算他長成小李子文昭都看他麵目可憎。
文昭想著綁就綁吧，最多跟趙時一樣，反正他已經通知了護士，文昭翻了個白眼開始裝死。
直到譚年捏著他下巴準備往他嘴裡塞東西，怎麼有股襪子味……
泥馬！
文昭猛地睜開眼劇烈掙紮“有話好說！彆拿襪子！換個東西！”
“大哥，你是我大哥，你要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了，彆拿襪子！嘔！”
譚年管他嗎？譚年不管，他不是說他神經病嗎？那他犯病不過分吧。
譚年很快說服了自己，現在也找不到其他東西能塞到他嘴裡了，襪子剛好合適。
文昭臉部抽搐，眼看著襪子越來越近，文昭隻恨自己不能立馬死了。
-近吃情緒穩定的藥，回頭我把完整的藥單給你發過來，我先給彆人送藥去啦。”“行，你先忙。”文昭道。文昭拉了凳子坐在床前道“我叫文昭，你以後的主治醫生。”譚年抿嘴，過了一會兒才低低的說話“我叫譚年。”譚年垂著眼簾，看著賊可憐。“剛纔的事文哥給你道個歉，你也彆怪文哥下手重，你要是跑出去了，運氣好被警察送回來，運氣不好被騙的噶腰子咋辦。”文昭看著譚年眼睛道。譚年移開目光，語氣還算誠懇“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