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關聯的人，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回撥一下試試。會是誰呢？抑製著心跳，聽了半晌電話裡的嘟嘟嘟忙音，等到最後，直到係統甜美的女音說對不起的那一刻，緊緊揪在一起的心才被放開。可能是打錯人了吧。於是我關了手機和燈，闔眼入睡。救護車威武地閃著燈在街道上搖搖晃晃的行駛著，都暻秀一頓檢查完確信床上的人冇有生命危險後才收好設備準備坐下來。還冇等他優雅托著屁股坐好呢，對麵一個愣愣的黑皮小夥子就一驚一乍得叫起來了。...-

我叫蘇樺，我家勉強也算書香門第，桃李世家吧，世代在各種教育崗位上深耕，個個清正廉潔(不廉潔的默認踢出族譜不熟，太爺爺遺言)。

樸燦烈是我舅舅，但不是我親舅舅，他是我姥姥去支教的時候帶回來的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其實他歲數也大不了我很多。

他是我們大學的美術學老師，我蹭他房子住，不過他這麼吊兒郎當的人竟然真的還遵守起我們家祖訓來了，房子外麵看富麗堂皇，彆墅模房樣的，結果進門才知道裡麵根本家徒四壁，裝修得跟剛學會裝修就硬著頭皮上似的格外為難人的樣子。

唯一現代化娛樂設施是那台被雷劈壞的我太爺爺家淘汰來的老彩電。

我說那天太爺爺葬禮上彩電被誰搶著分走了……

當我第N次向他表達我想看超高清網絡大屏電視的強烈願望後，他終於忍無可忍拍門而出——準備給我找個班上。

於是我就成了他的助教，哦，現在升級了，因為樸燦烈覺得養我太糟心了，他需要一個假期來補償一下自己，我也應該學會反哺了，所以現在我給他代課。

他的休假理由是：他要結婚了，老婆懷了。

校長和同事們肯定起鬨他啊，又是商量隨份子又是吵著討喜糖吃的，更有關係好的的同事恨不得直達參與他的婚禮現場。

這奸人一一瞞過，一手收了禮金一邊樂不可支道：“低調低調，我們秘密結婚，我爸媽都不知道這事兒呢，就悄悄告訴你們了哦！我老婆不喜歡張揚，哈哈！”

真虧他還“哈哈”得出來。

我問他，

“這事兒嫂子知道嗎。”

樸燦烈信念感極強。

“你嫂子喜歡低調！”

他和李鬱雨看起來總是關係特彆好的樣子，也都在一個城市，但很奇怪，我又從未見過他們在一起過。

嫂子就這樣永遠生活在電話裡、電視機裡、還有他和他人的話語中。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和嫂子真結婚呢？”

樸燦烈冇有馬上回答我，他反問我道。

“我一輩子不結婚不好嗎？”

我都不用多加思考就笑靨如花，脫口而出。

“不好，當然不好。”

他有些生氣，可是我看不懂他的生氣。

我隻能拍拍他，抱抱他，安慰他。

“冇事的，就算冇有嫂子要你也不丟人，我們家都是黨員，不興包辦和香火那一套，很開明的啊舅。”

那天我稀裡糊塗哄了他很久，他還是一直黑著臉不說話，整個人都down了下來。萎靡不振的。

臨了睡前，才一反常態緊緊抱著我。

他的頭髮已經很久冇有去修剪了，長到了脖子，柔順的髮絲和沉重的頭埋在我頸窩，他用錯了我的洗髮水。

我憐惜地摸了摸他垂下的髮絲，

“還是和嫂子見個麵吧。”

他僵住不動了。

“其實……爸媽送我出來的時候就交代我，要替你看一次嫂子了。”

看著他瞳孔地震，想掙紮出來被我死死扣住又動不了的可憐樣子，我幽幽歎了口氣，循循善誘道。

“人固有一死……”

“啊！”

樸燦烈實在是窩囊不下去了，他大喊一聲強行從我的懷抱中掙脫開，一溜煙跑回他房間了。

他急急拔下還在充電線上悠哉悠哉衝著電的手機，胡亂翻了翻通訊錄，撥通了一個電話。

“兄弟！救我！我快掉馬了管不管了！”

電話那沉默了幾秒後發出一聲爆笑。

“我可管不著。”

說完了掛了，後麵任憑他再怎麼打過去都跟鐵了心似的不再有迴應了。

正當樸燦烈憤怒到極點快要爆發的時候，手機主動響起了鈴聲，他內心一喜，正要開口。

“喂，樸老師。”

樸燦烈皺眉低頭看了一眼備註，一腔熱血立即被澆滅。

“哦，是你啊，有事嗎。”

“老師，我是聽說你要休假了，那我們組的研究課題還照舊嗎？”

“先放著吧，等我回來再說。”

“哦，好的。”

“等等。”

“怎麼了老師？”

“冇事。”

樸燦烈故意沉默了很久，隨後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幽幽開口道。

“你也不想第一次考上大學就延畢吧……”

“啊？！”

我再次看到樸燦烈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這小子春風滿麵得意洋洋，跟剛偷吃了什麼仙丹似的得瑟。

“解決了？”

樸燦烈大手一揮。

“你就等著吧。”

我還真期待起來了。

他挺會裝。

-留下一個清晰強烈的名字。蘇樺。金卡顧不上再擋雨，急急撥通了電話就喊：“救命啊醫生！”樸燦烈掛了電話，關了火，把一碗混濁的熱水遞給我，隨後掀開我的枕頭，把兩個銀元頭對著頭闔好，壓在枕頭下。“睡吧。”我拉過被子，躺了進去縮成一團，又拿起手機翻了幾個電話記錄，無非是線上課程計劃相關，還有一些工作對接的細節要問我，隻有兩個比較明顯的陌生來電，一個是來自遙遠的東帝汶的詐騙電話，一個是在東帝汶下麵一條的本地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