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涼。奶奶的藤木棍子落在我身上,我遠遠地,深深地看著桌上平攤開的筆記本,那一頁被撕扯下來團成廢紙,我隻看見露在外麵的幸福二字。我被揍得第二天上不了課,是許離給我請的假。我們的暗號是許離丟垃圾的時間,我再一次偷偷溜出去,這次拖著的是我疲憊的身體和心。,我給她準備了她最愛的餅乾,牛奶,我要去找許離。奶奶的房門緊閉著,我看著那門,它好像要吃掉我。我徘徊,徘徊,有什麼力量驅使我打開那扇門。原來人是這樣脆弱,在將死的時候也可以爆發出彆樣的力量,我親愛的、年邁的、臨死的奶奶攥著我的手,乾枯的手迸著青筋,渾濁的眼睛看透了我。,我驚醒了,睜眼看著斑駁的,掉粉的天花板。蒼老而偏執的聲音伴隨著風箱似的喘息依舊在我耳邊環繞,我習慣不了一個人生活,打開門,門框上貼著藍白的輓聯。我嘗試拿起手機,手止不住地顫抖,我想那些恐懼中點菸的人,他們的手是不是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