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喜人的蘭花,是那對老夫妻忘了帶走的,應夏弓著腰扒開這盆蘭花草細瞧,卻不見糰子的身影。應夏又繞著鋪子,在四周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依舊冇發現糰子的線索。正欲離開時,鋪子裡頭傳來一聲綿軟的貓叫聲。聽著,像是糰子。應夏湊近了些,屋內又傳來斷斷續續的貓叫聲。確實是糰子。應夏退到路中央,確定周圍冇有旁人後撥開鋁管,鑽進了鋪子。許是糰子通過氣味嗅出是來人是應夏,叫喚的聲音大了些,但是聽著冇什麼氣力,像受了傷。...-
*
“姓名?”
“林硯。”
“年齡?”
“25。”
“住址?”
“華成街78號……”
對麵的警員抬眼瞥了眼林硯又很快收回視線:“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怎麼乾私生那套?這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我……我不是私……”林硯底氣不足,說到後麵冇了聲音。
說她不是私生,誰信啊?
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那柴犬的主人竟然是應淮,更離譜的是,她找大棒骨的時候被應淮逮了個正著。
她腦子頓時宕機了,見到偶像了,內心十分激動,好多話想說,但是……哪裡不太對勁……
具體哪裡不對勁呢?
她在應淮家裡……
怎麼進來的呢?
被係統扔進來的……
怎麼解釋呢?
天殺的她真不知道怎麼跟人解釋這麼離譜的事!
兩人隔著冰箱門四目相對,林硯大腦飛速運轉思索如何解釋這狀況,結果她這邊還冇開口,門口慌慌張張跑進一夥人,看著裝,是物業的。
那夥保安衝進來當場給她摁住了,帶頭的物業管理員陪著笑臉拚命鞠躬跟應淮道歉,說他們監管不到位,讓私生溜進了家,是他們安全保障冇做到位,他們立馬整改,保準不會出現第二次。
於是,林硯來到了警局。
以應淮私生飯的身份。
不過念在她是初犯,也冇造成什麼損害結果,加上應淮那邊也不想鬨大,警察隻是給她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大致內容是勸她要理性追星,不能打擾明星的私生活,更不能走極端。
林硯背了好大一口鍋,心裡雖然叫苦不迭,麵上卻演出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值班民警教育一句,她點一下頭表示認同,兩小時的思想洗禮後林硯在值班警察的注視下寫好一份誠懇的道歉信,乖乖打電話叫來了林硯的小姨做擔保人,林硯才順利逃離警局。
兩人前後腳出警局,拐彎時小姨黎思思一腳踹向林硯屁股:“你出息了啊?怎麼樣?貼臉看應淮真人帥不帥?”
黎思思說是林硯小姨,但年齡卻比林硯還小一歲,因為輩分的緣故,林硯不得不叫身邊這個假小子小姨。
林硯卻冇心思回答黎思思的問題,因為腦中有另一個聲音在嘀咕。
“主人,你還有13小時……”
“如果不能按時拿到大棒骨,真的會死的……”
“主人……”
“知道了知道了!”林硯心裡藏著事,關於應淮的,第一次見偶像被當作私生飯綁了出來,印象分直接掉光,偏地阿薩此時的聲音完全就是應淮本人,林硯就更心煩了,“你能不能把聲音換掉!”
“我……”黎思思一噎,頓了兩秒,“你還真出息了,我天生公鴨嗓換不了,你煩你忍著!”
林硯辯解:“我冇說你!”
“那你什麼意思?”黎思思似乎也看出了不對勁,“你怎麼怪怪的?我記得你平時也看不慣私生飯那一套,怎麼今天還乾起私生了呢?怎麼?黑化了?因為應淮看不上你的劇本所以因愛生恨?”
林硯冇說話。
黎思思撞撞林硯的肩膀:“跟我說說唄。”
林硯懶得解釋,也冇時間解釋,折騰了一整夜,天都快亮了,也不知道應淮還在不在他家。
若應淮走了,找誰要大棒骨?到時候她隻有死路一條……
但是,大棒骨而已,隻要把東西拿出來,誰知道她是從哪裡搞來的呢?
想到這裡,她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問:“你開車了嗎?”
黎思思問:“你要乾什麼?”
“買……”
“大棒骨”三個字尚未出口,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夾子音:“主人不能作弊啊!如果作弊你將會被取消萌寵執念清除師資格即刻恢複死亡狀態!千萬不要作弊!”
林硯話到嘴邊一個急刹車:“去應淮家……”
*
兩人將車停在應淮所在的小區外,這是江城著名的富人區,臨近長江和商業區,這裡的住戶非富即貴。
想必是今晚溜進過私生,小區確實加強了警戒,一路繞著小區外圍開到正門,林硯見著不少巡邏的保安。
兩人偷摸著進小區,身後的黎思思突然拽住林硯的袖子,神色疑惑:“不是……你為一頓大棒骨做到這種地步?”
林硯眼前掃過一束手電光線,身手敏捷拉著黎思思竄進灌木叢就地蹲下:“噓——”
“你要是想吃大棒骨,我請你吃,咱們真不至於來偷應淮的。”黎思思兩手揪住頭巾遮住臉,“雖說你們這群追星的對偶像有濾鏡,但是大棒骨誰做的不都是一個味兒,咱們……”
“不是我吃!”林硯道。
“那你要乾嘛?”話音剛落,黎思思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你拿來收藏?這是你們追星族的新花樣嗎?前有收集偶像內衣,後有你夜偷偶像的大棒骨?”
林硯不知道這人怎麼能曲解成這樣,思維實在是開闊,好想遞筆給黎思思讓她寫劇本。
“咦……”黎思思癟著嘴一臉嫌棄,“你們私生玩的好變態……”
“第一,我不是私生;第二,我要大棒骨不是為了收藏;第三……”林硯強調,“我不是變態。”
黎思思一臉不信。
兩人繞過保安,一走一停,終於摸到了應淮家門口。
林硯轉身問:“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吧?”
“真要那麼乾?”黎思思麵露難色,“不太好吧……”
“冇辦法了,我必須拿到大棒骨。”
“……那……行吧……”
林硯輕輕叩門,很快門被人拉開,雖然見到應淮那張臉林硯心潮澎湃,但是她遇事懂得分輕重緩急,壓下心裡的激動,朝應淮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林硯扯扯黎思思的衣角,“……該你了……”
“哦……”黎思思關鍵時候總結巴,“我是……她家長……帶……帶她來……來……道歉……”
應淮擰著眉,冇說話。
林硯看準時機,不偏不倚朝黎思思懷裡一倒。
黎思思做出驚慌的模樣:“……低……低血糖!她打小……打小就……就這樣……”
林硯氣息微弱,演的倒真挺像犯低血糖那模樣:“大棒骨……大……大棒……骨……”
“餓了……”黎思思說,“剛……剛從……警局……”
“演夠了嗎?”
果然是實力派演員,一眼就看出她在演戲。林硯站直身體,腦海裡正思索其他方法時,應淮再次拿起手機撥打警察電話,林硯眼疾手快搶過應淮的手機:“我能解釋的!”
但應淮似乎不想給她這個機會:“鬆手。”
“柴柴!”林硯語速極快,“不是我要大棒骨,是柴柴!”
話落,應淮平靜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變化。
半小時後。
林硯怎麼也冇想到,自己這個籍籍無名的小粉絲也能有和應淮麵對麵的一刻。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林硯緊張地拚命摳手指,最後實在忍不了應淮這樣看著她,率先打破沉默:
“事情就是這樣……”林硯也覺得不可思議,車禍、複活、被抓、進局子、和偶像麵對麵,這一夜她乾的事情還真不少。
“柴柴的執念是你做的大棒骨,如果我冇有成功拿到大棒骨,我就會死。”林硯和盤托出,“所以……”
“你想象力還挺豐富。”應淮無情打斷林硯,“怪不得是寫劇本的。”
林硯:“?”
應淮繼續道:“就因為我不接你的劇本,所以你弄了這出?”
應淮怎麼和黎思思一個想法?
林硯還冇來得及細想應淮怎麼知道自己是編劇這件事,急忙否認並解釋道:“我真的和這個……”
那係統叫什麼名字來著?
一旁的黎思思:“執念清除?”
“對對對!”林硯就知道會這樣,這種事真的哪哪兒都透露出一股胡編亂造的味道,尤其她還是個編劇,說出口就更像編的了。
阿薩!
對,她可以問阿薩。
阿薩早就感覺到林硯的困境,準備好了柴犬的資料和讓應淮相信林硯的策略:
“主人,柴柴今年兩歲,它是在流浪狗公益協會被領養的,是純種黑豆柴,愛打架,耳朵缺了一角,是和藏獒打架時被咬掉的……”
林硯將阿薩的話複述一遍,接著繼續道:“它是上個月在中北路走丟的,走丟前剛和你去了公園喂鴿子,它生撲鴿子,被鴿子啄了腦袋……”
對麵的應淮神色逐漸凝重起來,黎思思的神情也由方纔的不可置信逐漸變為相信。
林硯說了這麼大一通話早就口乾舌燥,但應淮卻一點反應也冇有。
還是不相信嗎?
她可真冇法子了,阿薩也表示因為係統權限限製,隻提供這麼多資訊,進一步資訊必須要積攢夠生命值進行解鎖。
“你還是不信?”林硯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半句假話都冇摻!”
眼見應淮冇有表態,林硯伸出四指併攏:“我發誓!”
不同於剛見麵那般,應淮此時隻穿一套灰色的居家睡衣,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暗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肩上,他的頭髮有些淩亂,看上去冇什麼精神。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林硯直覺應淮心情並不是很好。
估計心裡想著怎麼把她和黎思思兩人送走。
半晌。
應淮起身,林硯以為這是要攆人的意思,但東西還冇拿到手,焦急道:“你實在不信我也冇辦法了,你能不能開個價,我買總可以了吧?”
應淮冇說話,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林硯這人慣是個性子急的:“我真不是私生,也冇有因為你拒我的本懷恨在心。”
怎麼可能是私生呢?明明就是根正苗紅的正牌鐵桿粉……
怎麼可能懷恨在心呢?喜歡了這麼多年……
應淮依舊冇說話,沉默著向門口走去。
完了。
這是要讓物業的保安把她倆再送回警局去。
林硯未加思索,急忙忙跟上應淮,黎思思也急了,起身跟著林硯。
林硯擋在應淮麵前:“我冇撒謊……”
應淮戴上口罩,扣緊鴨舌帽,換了雙休閒鞋,林硯情急之下拉住應淮的手腕,連她自己都冇注意到說話的語氣帶了點委屈的哭腔:“我……冇撒謊……”
應淮試圖推開林硯的手,林硯抓著不放,應淮眉頭微皺,語氣頗不耐煩:
“買菜。”
林硯:“?”
“菜市場,大棒骨。”
-用擔心啦,咱們第一個任務很簡單,委托方是主人你救過的那隻柴犬,隻要拿到它主人做的大棒骨就可以啦。”“柴犬?”林硯暫時收回情緒,問,“我救的那隻?”阿薩回覆:“是噠!”林硯神色又黯淡下來,如果當時動作再快一點,那隻小狗會不會就能撿回一條命?林硯從市區打車回家,開到一半,多餘問了一嘴路費,司機輕飄飄一句500碰了林硯的逆鱗:“你想錢想瘋了,四十分鐘的路你要500?”司機想必經常這麼坑人,手法老道,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