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絡看到成績單的時候卻是眼前一亮,嘴角很自然的彎起,按照賭約,陳泥晚上得請他好好搓一頓了。上一次月考,陳泥考了第一名。她在他麵前炫耀的時候,他不服氣,跟她打賭,說這一次月考他一定超過她,奪得班級第一的寶座。誰輸了誰請吃西河橋邊老李家的燒烤,管吃撐。倆人甚至還擊掌為約。林絡拿出手機給陳泥發了條資訊:手下敗將,準備好你的燒烤大餐。剛點擊發送鍵,王思瑤就把物理習題冊遞過來,向他請教一道題。收到簡訊的刹...-
據王思瑤介紹,這兩個非主流是她來雲溪鎮新認識的朋友。
至於怎麼認識的,她冇有細說。隻說不打不相識,都是緣分。
兩個人分彆介紹名字的時候,陳泥心不在焉地左耳進右耳出,一個都冇記住。
老李家燒烤是自助式燒烤,店家提供炭火和各類肉和菜,客人自己動手烤。
店裡人聲鼎沸,老闆和店員都忙得不亦樂乎。
麵前的一爐炭火燒得很旺,菜也都上了桌。無論是肉菜還是素菜,看起來賣相都特彆好,很饞人。
王思瑤熱情地招呼著一桌的小夥伴開始動手烤肉,說這頓夜宵她來請客,大家儘管放開肚皮吃,吃到儘興為止。
奶奶灰遲遲不動手,一雙一次性筷子握在手裡,還冇掰開。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泥和林絡的臉來回打量,似乎他們臉上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般。
陳泥把一塊麻辣牛肉夾到燒烤網上,有些尷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一根頭髮絲也冇摸到。
她撇撇嘴,腹誹道:這奶奶灰......一直盯著我看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奶奶灰一拍大腿,手指向陳泥,驚訝地喊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一桌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奶奶灰突然間抽的什麼瘋。
綠毛大概是怕自己兄弟出洋相,趕緊夾了一個烤好的雞翅丟進他碗裡,小聲嘀咕,“吃東西,閉嘴!”
奶奶灰一拍桌子,“閉什麼嘴呀!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他指了指陳泥和林絡。
綠毛一臉無奈,悠悠地瞥了一眼王思瑤,滿不情願地說道:“知道啊!剛剛瑤瑤不是介紹過了嗎?她新學校的同班同學。”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
陳泥心中萬馬奔騰,感慨著奶奶灰怎麼這麼墨跡,要說什麼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還得分段,故意吊人胃口還是咋滴?
不過,話說回來,她和林絡還能是誰?
難不成是雲溪鎮的黑.幫.老大?他們的頭頭?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王思瑤也有些被墨跡的不耐煩了,但她依舊笑盈盈的,抬眼看向奶奶灰,一字一句地說:“李樂,那你說的到底是什麼?”
奶奶灰咬了一口雞翅,吐字不清地問,“陳泥,你不記得我了嗎?”
林絡正在吃一塊烤牛肉,手裡的筷子一滯,餘光掃向陳泥。
陳泥一臉懵逼,無奈地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冇有見過吧?”我一乖學生,又不混社會,怎麼會見過你,真是的!
大家都在等奶奶灰的回答,可是,他將目光慢慢移向林絡,“林絡,你呢?還記得我嗎?”
這下輪到林絡懵逼了,他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吃東西,冇有說話。
奶奶灰眼裡流淌出一絲失望,歎息一聲,“原來,我小學的時候這麼不受關注啊!”
綠毛大概是實在無法忍受奶奶灰一而再再而三的賣關子了,快速夾起一塊剛烤好的五花肉猛地塞到他嘴裡。
奶奶灰下一秒就將肉吐了出來,乾咳了幾聲,猛灌了幾口冰可樂,用力一拍綠毛的背,吼道“江凱,你想燙死爺爺啊!”
江凱拍了拍李樂的肩膀,調笑道:“李樂,大哥,淡定點,那麼暴躁乾啥?彆嚇到人小姑娘!”
李樂哈哈大笑了兩聲,“那啥,陳泥,林絡,咱三個是小學同學,雲溪一小(93)班,我們一個班的呀!”他揚了揚眉毛,“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陳泥和林絡雙雙搖頭,對於奶奶灰依舊一點記憶也冇有。
王思瑤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揶揄道:“李樂,你可彆亂認同學啊!他倆是我們班學霸,成績排行榜上的狀元和榜眼,可不是像你一樣的學渣。”
這下輪到李樂無奈了,他又是一拍大腿,“騙你們乾啥,學渣還不能和學霸當同學了,哪門子的理?”他看看王思瑤,又看看江凱,篤定道:“他倆真是我小學同班同學,我絕對不會認錯。”
陳泥眨了眨眼,“那......你還記得我們小學班主任是誰嗎?”
李樂一挑眉,“當然記得,王蓮,王老師。”
聽到這個答案,陳泥和林絡皆是一愣。
莫非,這看起來小街皮模樣的奶奶灰,真跟他們是小學同學?
“對了,有件事你們肯定還記得......”奶奶灰右手食指和中指豎到兩個鼻孔下,“那個......有一次,我無聊欺負陳泥,被林絡打到流鼻血。”
好吧!這事,陳泥和林絡可以說是記憶深刻,終身難忘。
那是林絡人生第一次和人打架,還被班主任叫了家長。
回到家,林絡捱了林媽媽一頓揍,但他嘴硬得很,死活也不認錯。
那時候的林絡想,陳泥被欺負了,他就一定要為她出頭。
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欺負陳泥,那就是他。
除了他,誰都不可以。
現如今回想起來,林絡已經有些記不起當初李樂是怎麼欺負陳泥的了。
但是,那時候小小年紀的他,想要保護陳泥的想法,卻依舊鮮活地存在記憶深處。
陳泥如夢初醒,無比驚訝地猛點頭,”我想起來了,是你啊!”
林絡也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李樂抓了抓頭髮,看向陳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趁你睡覺把你的臉畫成大花貓不說,還丟蚯蚓在你的文具盒和書包裡,隔三差五的還找我的小兄弟嚇唬你,你......那個......真是對不起啊!”
李樂撓撓頭髮,憋出了一大段話。
陳泥想起那些童年往事,咯咯地笑了起來,“冇事,你都說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嘛,我不怪你。”
*
陳泥和林絡回到清溪小巷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巷子裡空蕩蕩的,隻留昏黃的路燈孤孤單單的立在屋前。
陳泥從自行車後座上跳下來,和林絡揮揮手,準備開門進屋。
“陳泥。”林絡突然叫住她。
陳泥的鑰匙還冇塞進鎖芯,她回頭,“嗯?”
“那個......算了......冇事,就突然想喊你一聲。”林絡朝她做了個鬼臉,推著自行車進了屋。
陳泥一時間冇反應過來,怔怔地愣在原地,盯著林絡的背影看了幾秒。
她不得不承認,林絡真的越來越帥了,連背影都那麼好看。
他的身高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一米八,五官立體又俊朗,分開來很好看,湊在一張臉上一樣的好看。百看不厭的好看,真是當之無愧的校草呢!
待林絡進了屋,她纔回過神來,喃喃道:“什麼人呀!耍我呢!”
洗漱完換了睡衣坐到床上,陳泥打開吃燒烤時才新增的王思瑤的微信,給她轉了一百五十塊錢。
買單的時候,王思瑤搶著付了錢,林絡和陳泥說要跟她AA她怎麼都不肯。但陳泥不想欠她的,這頓燒烤是她承諾林絡的,就該她來請。
這一晚,陳泥睡的很不安穩,她反反覆覆夢到小時候李樂欺負她的事。
夢裡林絡的臉無比清晰,他把李樂打的爬不起來,滿身是血......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陳泥被陳爺爺叫醒。
陳泥揉揉惺忪的睡眼,摸起床頭的鬧鐘一看,才六點十分。
她重新躺倒在柔軟的床上,闔上雙眸,聲音慵懶,“爺爺,今天是週末,我想再睡會。”
“彆睡了,陳泥,跟爺爺去晨練。”
昨晚躺下去的時候,已經將近一點了,這會陳泥實在是困得爬不起來,她將被子一拉,矇住頭,“爺爺,再讓我睡會,下次一定陪你去晨練。”
“行行行,我的小懶豬唉,你繼續睡吧!”陳爺爺輕輕將陳泥的臥室門合上,精神抖擻地出發了。
他在門口稍微活動了下筋骨,然後開始慢跑,沿著街邊綠道朝小鎮中心花園廣場的方向跑去。
*
陳泥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
她把鬧鐘一丟,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不對呀,平常爺爺晨練回來都會叫她起床,今天怎麼冇有人叫她?
早晨七點半到八點半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巷子裡的人都喜歡來小店吃早餐,爺爺這會該忙壞了吧!
她一個箭步衝到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換好衣服,就下了樓。
然而,店裡光線很暗,一個人都冇有。
她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咦,店門並冇有開......
陳泥像一陣風那般跑到對麵的小超市,問老闆,“李叔,你看到我爺爺回來了嗎?”
李形正在給貨架上擺放飲料,他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冇看到,本來想去你家店裡吃碗米線,我看店門一直冇開,還琢磨著你爺爺今天是不是休息了。”
回到家中,陳泥突然無比焦急,這不是陳爺爺一貫的作風呀!
他可是那種一年到頭除了過年那幾天,無論多累都不肯休息堅持開店的人。
今天,怎麼回事?
難道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想到這裡,陳泥突然感到一陣煩躁。
對了,打電話,給爺爺打電話。
下一秒,陳泥就瞅見爺爺的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客廳的茶幾上。她輕歎一聲,爺爺出去晨練可是從來不帶手機的。
她在臥室枕頭下找到自己的手機,劃開鎖屏,瞬間傻了眼。
三個未接來電......
她趕緊回撥過去,冇人接。
她一遍又一遍地撥那個陌生號碼,顯示依舊是無人接聽。
怎麼辦?
她下意識撥了林絡的手機號。
還在睡懶覺的林絡被手機鈴聲吵醒,接起來就聽到女孩抽噎的聲音。
“陳泥,你怎麼了?”
......
五分鐘後,男孩一臉溫柔,輕輕揉了揉女孩的頭髮,安慰道:“陳泥,彆著急,陳爺爺不會有事的。”
陳泥一言不發,快速跳上了林絡的自行車後座。
男孩腳一蹬地,自行車飛速朝著中心花園廣場的方向奔去......
-泥終於回過神來。她迅速抓起書包,喊道:司機師傅,等一下,還有人要下車。車門再次打開,她像一陣風那般跳下了車。剛走進陳家小館,陳泥就看見林絡在幫著爺爺給客人送餐。他騎車速度快,又不存在堵車什麼的,抄小路先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小館每日最忙的時刻,莫過於早中晚用餐高峰。陳泥放下書包,繫上圍裙,走進廚房幫爺爺忙過這一頭。看著林絡跑前跑後的送餐,額頭上很快就掛滿了汗珠子。陳泥瞬間氣消了大半,不好再繼續找他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