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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告朝廷官官相護惡象。皇帝大怒,速命錦衣衛重查此案,重查之下發現彭繼包庇的罪行,對其嚴刑拷打依舊未肯招供,遂判彭家抄家處斬,然而抄家途中在彭繼書房發現了一封未燒儘的書信,信由隴東城有名的富商薑重所寫,多次提起雪災案情,可當錦衣衛趕至薑家時,發現薑家一家五口吊死家中,隻留下一個庶子薑行韜躲藏苟活。丹州知縣徐懷民帶著師爺忐忑不安等候在縣衙門口,焦急得來回踱步,師爺勸他冷靜也無濟於事。無他,按照腳程,朝廷...-

西京城內的大街上,茶社酒鋪人影絡繹。

兩街之隔的僻靜街巷,一輛馬車悠悠慢慢停在一扇大門前,年邁的管家領著兩名家丁迎上前,朝挑著車簾下來的人躬身行著禮。

“小姐一路舟車勞頓辛苦。”

“福叔。”

傅南星平日冷淡的臉上多了幾分柔意,一身雪青簡式長袍,眉宇因為常年在戰場浸泡,不自覺帶著幾分鋒利。

福叔指揮家丁搬運傅南星的行李,自己則領人往府內走:“知道小姐近日歸京,老奴連夜將府內上下重新修整一番,雖不比八年前,但也大致無差。”

多年空著的傅府,地麵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園中兩側栽上了新盆景,正逢春時,庭中的梨樹已滿枝白頭,偶爾風過,花瓣跌落青石地麵,水榭中流水淳淳,幾步外是紅磚琉璃瓦的客廳,整個前院謐靜中透著古香韻色。

“八年了……”

傅南星站在梨花樹下心有感觸,她曾跪此向父親發誓,一轉眼竟已八年之久。

福叔麵色無聲歎口氣:“小姐這一走就是八年,鐘福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等不到您回來。”

當初老爺猝然過世,小姐在這棵梨花樹下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一早便獨自離開西京,冇想到一走便是八年。

福叔用袖子擦著帶淚的眼角,笑著說:“小姐一路定然餓了,我讓廚子做了小姐最愛的菜……”

舟車勞累,傅南星這一歇便歇到第二日午後,快傍晚時王蘊攜妻兒登門做客。

傅南星初到西北軍營便結識王蘊,二人如兄弟手足一般,此番回京王蘊也在其中。

傅南星帶人蔘觀完傅府,正聞遠處大街煙火滿天綻放,王蘊的兒子正是孩童年齡,嚷嚷要出門玩,任由華文秀怎麼哄也不願意,傅南星笑著抱起人,哄道:“姨姨帶衡兒去玩好不好啊?”

小孩子一聽能出去玩,高興的在傅南星臉上吧唧一口,親得傅南星一臉口水,奶聲奶氣說:“姨姨最好。”

正是傍晚,晚霞鋪滿遠處天空,四人出門,穿過兩條街巷後轉上大街,漸漸熱鬨起來。

衡兒才三歲,正是愛玩鬨年紀,一撒丫子華文秀便追上去,頓將傅南星與王蘊遠遠甩在身後。

王蘊今年二十五,比她年長,望著西京街道的燈霓人影,略一沉吟:“你回來也有兩日,皇上可有下令召你覲見?”

傅南星抱臂走著,語氣頗淡:“還未。”

“鎮撫司打算幾時去?”

傅南星眉眼冷淡,她天生就如此,說:“他不急我急什麼。”

二人閒聊慢悠悠走著,前方人群聚集,隱約聽到小孩嚎啕哭聲,二人剛一走近便聽到人群中衡兒的哭喊聲:“孃親!放開我孃親!”

“衡兒!”王蘊臉色霎時一沉,奮力扒開人群。

聽到王蘊聲音,衡兒立刻撲喊過來:“爹爹他們要帶走孃親,你快讓他們彆把孃親帶走。”

王蘊將妻兒護至身後,警惕看著眼前幾人:“你們乾什麼!”

為首的男子華服錦衣,不知誰家的公子,聞言道:“乾什麼?她打碎我的玉佩,自然是要拉她去見官!”

王蘊將人攔在跟前:“打碎你的玉佩我們賠!”

“賠?”男子上下打量他,古怪笑了兩聲,“也行,三千兩銀子,賠吧。”

“什麼?”王蘊臉色一變,不自覺握緊雙拳,“三千兩?”

他一月俸祿也才十兩多,這一塊小小玉佩竟要三千兩?

男子諷刺道:“怎麼?賠不起?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說要賠?死窮鬼——”

死窮鬼三字罵得王蘊臉色僵硬,男子見狀便重新拉人:“跟我去見官!”

手被從旁橫生來的一隻手大力扼住,他頓時不悅看去:“活不耐煩是不是?”

傅南星力道收緊,語氣微寒:“你莫不是窮瘋了,拿塊破玉在這漫天要價?”

手腕疼痛加重,男子胡亂甩手企圖掙開,他惱火的盯著傅南星:“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與我叫囂!”

“你又是誰家的狗在這張嘴亂咬人。”

男子勃然大怒:“你敢罵我?”

傅南星睥視著人,似笑非笑道:“罵你就罵你,難道還要挑日子不成?”

男子臉色蹭地漲紅,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經氣炸,往後一退招手,幾個護衛頓時將傅南星團團圍住,男子大聲道:“我看一會你這張嘴還硬不硬!給我打!”

王蘊護住妻兒往後撤,一扭頭傅南星已經將其中二人踹飛,他要幫忙,被傅南星一把攔回去:“彆礙我事!”

說話間打倒一片向前直朝男子去,三兩下扭住手腕,一腳將人踢得雙膝跪在地,男子雙腕被反擒疼得嗷嗷直叫,邊罵邊怒道:“你敢對我動手!你可知我是誰?”

傅南星輕飄道:“不知道。”

“我爹可是平遠侯!鬆開!”

平遠侯?

傅南星微挑眉,大抵猜到他的身份,鬆開人。

男子踉蹌跑回嘶著氣揉手,傅南星斜視看去:“平遠侯府是已經窮得揭不開鍋?還是衛小侯爺不得寵了?拿塊破玉在這充當上等美玉。”

她語氣平靜,但目光隱含譏漠,緩緩接著說:“莫不是打著算盤,等著這一齣戲訛人?”

男子被她一番夾槍帶棒的諷刺嗆得麵紅耳赤,西京城那麼大,滿手指找不到幾個敢當街這麼對他的,惱羞成怒就要親自動手教訓人,剛張牙舞爪,忽然腦後被什麼物件猛然打中,疼得他一哎喲,霎時滿腔怒氣扭頭要砍人,嚇得四周看熱鬨的百姓往後退,生怕殃及池魚。

他捂著腦袋幾乎是火冒三丈高:“是誰!哪個王八羔子敢暗算本小侯爺!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你小爺我。”

眾人尋聲望去。

永安大街街側的二樓圍欄上,憑欄倚坐著一名少年,十七八模樣,身穿一襲緋黃刺繡祥雲紋錦衣,長髮高束,臉在夕陽朦朧中瑩似美玉,與衣裳同色髮帶隨著微風輕輕盪開,看呆了一眾路人。

少年手握青玉盞遙遙看著這邊,語氣帶著不善:“衛舒燁,你剛剛罵誰王八羔子?”

衛舒燁滿腔怒火壓下去大半,一時說不出話,冇想到西京城內滿手指裡的其中一個便在這。

不知是不是錯覺,傅南星感覺周圍百姓忽然有些躁動,看著少年的目光帶著興奮。

有人早就認出傅南星,神色興奮雙眼放光飛快嘀咕著八卦。

樓上人聲音不高不低:“衛舒燁,怎麼不說話?剛剛你那不可一世的氣勢呢?”

衛舒燁訕笑一聲:“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什麼?瞧你一副窮酸樣,拿著塊破玉造謠撞騙簡直丟儘平遠侯府的臉,這錢我替她賠了。”

少年從樓上隨手丟出幾張銀票,隨著微風輕飄飄盪開散落在地,他居高臨下,眼底的倨傲不屑像在施捨路邊乞丐:“就當小爺賞你的。”

圍觀百姓無人敢動,衛舒燁趕忙使眼色讓手下去撿,樓上少年又道:“玉佩的事既已解決,那你剛剛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是不是該跟人賠禮道歉?”

衛舒燁臉色一僵,猶豫幾許,臉上堆出一個笑容朝傅南星道:“姑娘,剛剛實在是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莫要生氣。”

傅南星詫異,冇料到衛舒燁隻因為少年的三言兩語便朝她低頭。

少年目光掃過傅南星一眼,很快又挪開,他放下杯盞看向衛舒燁:“既然你們的事解決了,不如來了一了我們的事,你剛剛罵誰王八羔子?”

衛舒燁臉色青白交接,他算看出來了,他就是想故意找茬!

可偏偏這人的身份他惹不起,平日裡囂張跋扈的衛小侯爺咬牙低下頭道:“謝小公子,剛剛是我口不擇言,你就彆與我一般計較吧。”

樓上人還未說話,衛舒燁慌忙打著眼色走為上計。

眾人頓時響起一陣奚落鬨笑聲,有人大著膽子朝樓上歡快喊道:“謝小公子威武!等你成親那日,我們定然上門給你們賀喜!”

四周頓時一陣喧鬨起鬨聲。

王蘊安撫完妻兒,朝傅南星道:“南星,那位小公子幫了忙,於情於理我都該去道謝一聲,還有銀子,雖然三千兩是筆大數目,但欠了就是欠了,這筆銀子我定然會想法子還上。”

王蘊便帶著妻兒朝茶社,傅南星落後半步,眸色若有所思,還是跟著王蘊上了二樓。

王蘊走過去朝人道謝,欲問他府址好日後還錢,卻見少年目光躍過王蘊,落在身後的傅南星身上。

他坐在椅子裡,反手支著下頜,漂亮的眼眸帶著淺淺笑意:“我是替這位姐姐解圍,要還錢也該她還。”

傅南星目光看去,少年朝她眨眨眼。

她勾了勾唇,語氣冷淡道:“三千兩,好說。明日我便派人送去你府上。”

少年道:“這是銀子的事嗎?”

跟衛家叫板,這確實不是銀子就能打發的事。

少年自顧取出新盞倒茶,說:“大街上人這般多,偏偏叫我撞上。姐姐你說,這算不算緣分?”

他一口一個姐姐,傅南星不好當眾發作,笑了一聲:“是有緣,偏偏叫你撞上。本來頂多賠十兩,因為你的豪擲我得多賠些。”

那塊破玉佩十兩頂天!

少年哧哧一聲被逗笑,朝人莞爾道:“姐姐,忘了告訴你,剛剛撒的那幾張銀票全是假的。”

假的?

傅南星微愣,不由看向他,少年矜傲微揚下巴,露著幾分得意之色:“都是我平日無聊描畫的東西,剛纔人多他不敢仔細看,等回去後定會發現異樣。”

傅南星問道:“你就不怕他回頭找你麻煩?”

少年唇邊笑意加深:“先不論他有冇有那個膽子找我論理,就算他真有膽,旁人會信我拿假銀票糊弄他?彆人隻會以為他拿了我的錢又倒打一耙。”

“聰明。”

少年定定瞧著她,眉眼彎彎,爛漫道:“既是假銀票便冇有還錢一說,姐姐,我們這算不算有緣了呢?”

傅南星不動聲色看去,對上少年的盈盈笑意,隨即掀袍坐下,道:“有緣,那便喝杯茶。”

傅南星朝王蘊使了個眼色,王蘊會意先行離開。

憑欄底下一片喧嘩聲,嘈嘈切切的人群並未因為衛舒燁的離去而散場,反而愈發熱鬨,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成親姑娘雲雲。

少年將沏好的茶推至傅南星麵前:“姐姐品品,這兒最好的一品香。”

傅南星端起茶盞在手中把著,思索間湊到唇邊,問:“還不知小公子名字?”

少年托著腮,姿態分明帶著慵懶,目光卻含著莫名亮光,灼如三月春日,叫人一下挪不開。

“我叫謝羨。”

-銀票糊弄他?彆人隻會以為他拿了我的錢又倒打一耙。”“聰明。”少年定定瞧著她,眉眼彎彎,爛漫道:“既是假銀票便冇有還錢一說,姐姐,我們這算不算有緣了呢?”傅南星不動聲色看去,對上少年的盈盈笑意,隨即掀袍坐下,道:“有緣,那便喝杯茶。”傅南星朝王蘊使了個眼色,王蘊會意先行離開。憑欄底下一片喧嘩聲,嘈嘈切切的人群並未因為衛舒燁的離去而散場,反而愈發熱鬨,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成親姑娘雲雲。少年將沏好的茶推至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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