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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笙國人!雲卿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一時間想起之前去書房找父親練劍時,偶然聽到父親和哥哥說的話。有邊境小國試圖攻打他們笙國。似乎是,那個笛國!他們難道是笛國人?雲卿瞬間遍體生寒,竟然已兵臨城下?他們如今距離都城不過咫尺之遙,意味著,那支攻城大軍或許已破城而入!爹爹,孃親!雲卿現在就想立馬回到都城,回到將軍府。但如今她麵前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笛國人。既然是入侵家國的外敵,那必將他們全部斬於劍下!雙方猛然交鋒...-

雲卿猛然睜眼,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胭脂粉味。

她迅速坐起,發現自己的手上還緊緊握著父親送她的劍。

“你醒了?”

雲卿猛地一轉頭,看到她床邊坐著一箇中年女子,嚇了一跳,手上的劍直指她的脖頸。

“哎喲喲!”那中年女子也嚇了一跳,立馬起身後退,“我就說了吧,就該把這把劍使勁給她搶走,那軍爺還說不用。”

“這裡是哪裡?你是誰?”聽到是熟悉的鄉音,雲卿稍稍鬆了口氣,但仍然劍指那中年女人,目光如淩。

“你這小妮子,你先把劍放下!”中年女人雙手慌忙往下襬擺,“打打殺殺的多危險……”

“回答我!”雲卿現在精神高度緊繃,舉著劍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顫抖。

她臉色蒼白如紙,雙眸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紅血絲如同蛛網爬滿眼眶,緊咬的牙齒刺破了唇瓣。

看到雲卿這幅模樣,中年女人的心為之動容,語氣也不由得軟了下來:“這裡是綺月閣,我是這裡的連媽媽。你被笛國的少將軍送到這裡了。你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呀!手上死死握著那把劍,連那將軍都掰不開你的手,最後就將你連人帶劍送了過來。”

“綺月閣……舞樓?我怎麼在舞樓?”雲卿呆滯了。

“姑娘你是那些大官兒的女兒吧?笛國皇上下令,前朝的舊臣要麼歸順,要麼全府男丁處死,女子被賣去青樓舞樓。”

連媽媽見雲卿容貌甜美,肌膚細膩如脂,麵龐圓潤飽滿,雙眼明亮又圓潤,令人心生親近之情,不由得心生憐憫,“這幾天啊,全城的青樓舞樓都進了不知多少貴女,連前皇後和公主都被買到隔壁的雅蘭坊。”

“就是那皇後倒是個硬性子,愣是不願屈服,第一天就撞柱自儘了。”說到這裡,連媽媽不禁感慨,“姑娘你可彆自儘啊,至少給自己就一條命,有命就有希望……”

“舊臣……前皇後……”雲卿心一沉,舉著劍的手緩緩下沉,渾身開始發麻,“笙國……亡了?”

“是……是啊……”連媽媽愣了,這樣的大事她竟然不知道?

“笙皇被斬於殿前,將軍,太傅等一些大臣也死在殿前,那笛國直接將京都遷到了我們原都城。”連媽媽小聲說道,“現在在外頭可不能說前朝皇帝的名字,是要殺頭的!”

雲卿冇有說話,她難以接受這些資訊。

國家亡了,父母去世了,原本前往邊關的哥哥現在也不知所蹤……

她手中的劍跌落在地上,冇有劍鞘的劍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響。

“你叫什麼名字啊……”連媽媽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卿。”

沉默片刻後,雲卿緩緩開口,聲音是意想不到地沙啞。

“雲卿?你是將軍府的小姐?”連媽媽瞭然,難怪手裡拿著一把劍。

“雲卿,既然你來了我們這綺月閣,那你就不再是那貴府的小姐了。在這我要對你負責,你以後就聽我的安排,在閣裡好好待著。國破了,但我們還得好好活下去。”

連媽媽撿起那把劍,放到床邊,自己也坐到雲卿身邊,輕輕拍了拍雲卿的肩膀。

雲卿默然無語,蜷縮在床榻之上,雙臂環抱著膝頭,螓首低垂,淚如雨下,徑自灑滿頰麵。

連媽媽見雲卿低頭抽泣,深深歎了口氣,安慰道:“你雖然被那笛國將軍送到了這,但他可能不知道,咱們綺月閣是舞樓,客人們基本都是來看藝喝茶找樂子的。所以你還是稍稍放心些,在這隻需要學學舞罷了,倒是可憐了那些……”連媽媽思緒愈深,最後連忙製止了話題。

“好了好了,這把劍收起來吧。”連媽媽遞給雲卿一條手帕,“擦擦吧,一會去洗個澡換個衣服,晚上我叫木禾來教你規矩。”

“你就是剛被送來的雲卿?”連媽媽剛走,一個長相明媚的少女就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推門進來,“真是罕見,聽說大部分貴女都被送到了隔壁的雅蘭坊,我們綺月閣就來了你一個人。”

“我叫木禾,連媽媽讓我來給你拿乾淨衣裳。你看看你身上,咦~都是血跡!快去洗洗,快去洗洗!”木禾想把手上的衣裳遞給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雲卿,看到雲卿身上的血跡後,嫌棄地退後了幾步,隨後走到床邊將雲卿拉下床,將她往洗浴間趕。

雲卿就如同行屍走肉般被木禾推向洗浴間。直到木禾走了,她一個人站在洗浴間裡,手上抱著木禾給她的一疊新衣服,才慢慢回過神來,雙眼迷茫地望著四周。

啊……是洗浴間,應該是要洗澡的吧……

雲卿這麼想著,就緩緩褪下衣物,緩緩踏入已經裝滿熱水的浴池內,緩緩坐下。

至始至終,她的眼神都是呆滯的,空洞的,如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

“雲卿!雲卿!你好了冇!水都泡冷了吧?還冇出來?”不知過了許久,雲卿聽到門外傳來急切地拍門聲與木禾的喊話。

雲卿猛地一抬頭,迷茫地看向門口:“啊……來了……”

她低頭看了看身前平靜的水麵,怔忪了一瞬,才緩緩起身,將衣物機械地套在身上。

雲卿推門而出,門外的木禾就立即迎了上來。木禾看到雲卿,愣了一瞬,連忙上手幫她整理衣領,“真的著急忙慌的嗎?衣服都冇穿好就出來了?”

雲卿的眼神無神地看著木禾的眼睛,直到木禾將她的衣領整理整齊後,纔有了些反應。“對不起,木……木禾姐姐……”

“冇事冇事!”木禾隨意地擺了擺手,“你最好儘快適應閣裡的生活。聽連媽媽說你曾經好像會舞劍,雖然現在台上不讓舞劍了,但你有一定練武基礎,學舞蹈應該挺快的,明天你就開始跟我一起練舞,下週你就能跟著一起上台了。”

說罷,木禾就把雲卿送回屋子,離開前,木禾看著一臉呆滯的雲卿,深深歎了一口氣,“雲卿,我們舞樓……其實也挺好的……你好好練舞,能好好養活自己的……”

一時間,木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雲卿。她曾經從未接觸過那些像雲卿一般身世的貴女,不知道以往她們是如何的好。但她也知道,從雲端掉到市井終究是令人難以接受的,雲卿的親人據說還都被那外邦的都殺害了,木禾是真心心疼雲卿這個小姑娘。

最終,木禾輕輕抱住了雲卿,拍了拍她的背。

雲卿感受著這個擁抱帶來的溫暖,她雙手不禁回抱住木禾,下巴輕輕靠在木禾的肩膀上,潸然淚下。

木禾抱得更緊了些,任由雲卿的淚水將衣襟打濕。

最後,木禾鬆開了雲卿,輕輕摸了摸雲卿的頭,“好好休息吧。”而後轉身離開。

雲卿捨不得那擁抱給予她的溫度,定定地看著木禾的背影,站了許久後,纔回到了房間,關上房門。

她緩步走到床邊,看到那把父親贈予她的寶劍,眼淚瞬間湧出,她抱著劍,蜷縮在地板上,放聲大哭。

她冇有爹爹孃親了……

她好想爹爹寬厚的懷抱……她好想孃親身上香香的味道……她想哥哥了……她想吃桂花糕了……

雲卿不知哭了多久,最後哭累了,蜷縮在地上睡著了,懷裡還抱著那把被連媽媽擦乾了血跡的寶劍。

悠悠轉轉間,雲卿在半夜醒了。她現在渾身無力,隻有大腦是放空的。

感性似乎都隨著悲傷流乾了,大腦中隻剩下理性。

她現在要怎麼辦?雲卿的大腦中浮現了這樣一句話。

國破了,家亡了,哥哥也不知是否還在邊關,是否安全,是否還……

雲卿不敢往下想了,慌忙將思緒扯到自己身上。她現在淪落到了綺月閣,目前遇到的連媽媽應該是綺月閣的負責人,木禾應該是在閣裡待得比較久的“老人”。她們兩個人都是笙國人,待她似乎都很好,在閣裡待著應該不會遇到什麼過於艱難的事情。

綺月閣是舞樓,她隻需要學好跳舞就能在樓裡好好生活。

雲卿渙散著思維,她從未想過隨著父母走了。她知道,爹孃一定希望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她要帶著將軍府的意識,好好地活著,也許,未來再見笙朝榮光!

是誰將她送到綺月閣的呢?不經意間,雲卿想到這個問題。

她回憶,連媽媽似乎說的是笛國的將軍將她送到綺月閣的,並且並冇有將她的劍搶走。

這是為何呢?麵對敵國將門遺女,不將其手中的劍奪去讓其失去反抗的武器,反而將劍留給她,這也太反常了吧。

並且,據慣例,戰敗國貴女都是被送往青樓,就連木禾都說,大部分人都被送到隔壁雅蘭坊,雅蘭坊是青樓,卻隻有她一個人被送到綺月閣。

連媽媽當時是猜測那笛國將軍不瞭解笙國都城纔將她送來綺月閣,但是這怎麼可能?大部分貴女被送往的地方隨意一打聽就知道,怎麼可能因為不知道而將她送到舞樓而不是青樓。

那笛國將軍是為何這麼做呢?

雲卿思來想去也想不通,最終深深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著想著,雲卿躺到床上,又沉沉睡去。不知她在夢中遇到些什麼,一條清淚從她眼角流下,打濕了枕頭。

-,應該是要洗澡的吧……雲卿這麼想著,就緩緩褪下衣物,緩緩踏入已經裝滿熱水的浴池內,緩緩坐下。至始至終,她的眼神都是呆滯的,空洞的,如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雲卿!雲卿!你好了冇!水都泡冷了吧?還冇出來?”不知過了許久,雲卿聽到門外傳來急切地拍門聲與木禾的喊話。雲卿猛地一抬頭,迷茫地看向門口:“啊……來了……”她低頭看了看身前平靜的水麵,怔忪了一瞬,才緩緩起身,將衣物機械地套在身上。雲卿推門而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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