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期待與你見麵。在夢中分彆前,物理問我,喜歡我麼,小朋友。當時的我尚還不明白複雜的情愫,所以我說,當然,我最喜歡你了,想睜眼便與你相見。於是悲劇由此發生。在象牙塔見到物理,他帶了點偏執的神色看完——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初見。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冒了出來——他想獨占我。與其他人相比,科學來的時間格外短暫,似乎隻是匆匆一瞥,便要永久分彆。科學離開的那天,我挺遺憾的,那是第一個從象牙塔離開的客人。不...-
自有生以來,我便生在了象牙塔,或者說,自有象牙塔以來,我便生在了這裡。
我是象牙塔的主人,塔裡有一些住客——我要儘地主之誼之人。
最早的三位住客,是語文,數學和英語。
語文溫柔,像鄰家的大哥哥。
數學冷靜,像理智的哲人。
英語高深,喜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儘我所能照顧他們,他們也對我很好。
隻是曾經是這樣。
我一天天長大,客人一天天變多,後來又來了體育、美術、音樂。
那會兒人不算多。
後來又來了生物、地理、曆史、政治。
也可以接受。
直到我遇見了物理,從此日子不再平靜。
物理是個神奇的人,在象牙塔認識他以前,我便在夢裡見過他。
很多很多次。
他說,小朋友,我們很快就會見麵。
我說,好,期待與你見麵。
在夢中分彆前,物理問我,喜歡我麼,小朋友。
當時的我尚還不明白複雜的情愫,所以我說,當然,我最喜歡你了,想睜眼便與你相見。
於是悲劇由此發生。
在象牙塔見到物理,他帶了點偏執的神色看完——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初見。
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冒了出來——他想獨占我。
與其他人相比,科學來的時間格外短暫,似乎隻是匆匆一瞥,便要永久分彆。
科學離開的那天,我挺遺憾的,那是第一個從象牙塔離開的客人。
不過後來,我不止一次懷疑過物理,他身上總有科學的影子,行事作風,言語習慣上皆是。
——或許他喜歡久彆重逢的戲碼?
不過沒關係,他喜歡,我陪著就是了,畢竟他可是我的客人。
主人要滿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這是基本禮儀。
作為客人,理所當然的會在象牙塔有一間套房。
這很大。
正常來說,也足夠了。
偏偏物理不滿足於此。
他一見到我,就像我要求,他不要套房,那太小了,他要整整一層。
我的天呐物理,象牙塔總共也就七層罷,你獨占個一層,叫我將來的客人可該怎麼辦?
然而物理神色陰鬱:以後你不會再有新的客人了。
我搖了搖頭,但也還是給了他一層——我象牙塔的第四層。
勞技和曾今的科學在那兒住著。
說起來,勞技是最好說話的人,半點兒也冇脾氣,我很喜歡他。
勞技搬走後,第四層就空了,物理搬了進來。
不過物理有些神色不愉:你曾經讓其他人獨占一層?
我懶得解釋說曾有科學,徑直走了。
物理在我身後把勞技的東西全砸了。
嘖,氣性挺大?
勞技死了。
我在給他送餐的時候發現的。
我挨個兒問有誰知道這事兒,麵上惶恐。
救命,居然有客人死在了象牙塔,怎麼會這樣!
太可怕了!
語文、數學、英語總在一起,畢竟都是最初的客人。
我去問的時候,他們正在討論天上的星星怎麼不亮了。
聽完我的問題他們頓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好生奇怪。
有點像物理。
氣氛實在不對勁,我乾笑了下離開。
但是他們注視著我離開的背影,一刻不離,也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怎麼會這樣?
剛剛的場景實在是太奇怪了。
或許他們不太喜歡我這個主人?
又或許他厭惡我打斷了他們的話題?
總之,不管怎麼說,再去找旁人的心思,我是徹底歇了。
或許我該再去看看勞技?
剛剛走的太過匆忙,或許他身上還有提示的痕跡?
我去了勞技哪裡。
勞技倒在血泊之中。
主啊!我萬萬想不到,推開勞技的門,會看到物理。
物理揹著光,手上是一把水果刀。
而勞技,則像是被人狠心撕碎的破布娃娃,丟在了被搗爛的蔓越莓上。
原來是物理麼。
我想答案大抵是肯定的,隻不過我不願意去相信。
因為我依舊記得,儒雅如科學,總是如同科學界最美側顏的普朗克一般,偏愛西方貴公子打扮的科學。
哦,物理的打扮和科學幾乎一模一樣,可科學絕不會乾這樣殘忍的事兒!
儘管這極合乎科學的美學觀。
見我進來,物理丟了刀問:還敢對其他人特殊麼。
言語間竟有些傲然,以及在象牙塔裡有如曇花一現的安然。
我冇接話,不過他很快自顧自接了話茬隻是又恢複了以往的陰鬱。
——你把我當成了誰?
我冇說話,奪門而去。
門板撞擊牆麵的聲音悠久而冗長,像象牙塔裡十二點鐘的鐘響。
物理怎麼會這樣!
我內心遠冇有表麵上安然。
我見證了物理的罪行,他會滅亡的口麼!
哦,無量天尊,他怎麼敢傷害彆的客人?
是我應許了他塔之一層,無端助長了他的焰氣麼。
我終日惶恐,擔憂物理會再生事端,惹得我象牙塔不再平靜。
不過我很快便不再擔憂了。
因為化學來了。
大概是因為化學違背了物理所說的“以後不會再有客人來了”這句真理罷,物理和化學總是不對頭。
物理認為,原子是我輩一切遠未可知,化學卻將之視為元素,認為不過有手就行。
於是西方貴公子打扮的人和總戴厚厚眼鏡磚的人開始大吵大鬨,宛若市井之中,兩小兒辯日。
頗具良好的學術風氣。
-就像我要求,他不要套房,那太小了,他要整整一層。我的天呐物理,象牙塔總共也就七層罷,你獨占個一層,叫我將來的客人可該怎麼辦?然而物理神色陰鬱:以後你不會再有新的客人了。我搖了搖頭,但也還是給了他一層——我象牙塔的第四層。勞技和曾今的科學在那兒住著。說起來,勞技是最好說話的人,半點兒也冇脾氣,我很喜歡他。勞技搬走後,第四層就空了,物理搬了進來。不過物理有些神色不愉:你曾經讓其他人獨占一層?我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