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桌椅和木床的破壞，彈射的木塊向四周瘋狂攻擊。但清殊即便頭部被半截椅子砸中，鮮血流出，都冇有退後一步，似被定在原地。藍光照射下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隻是口還在喃喃著什麼，後緊緊逼近惡靈，使對方雙眼的無法避開。就在抬手欲要觸碰前方的惡靈之際，旁邊突然竄出一團白光擋了過來，是個很虛弱的靈，但咒還是從口說出，目標卻被迫改變了，藍光彙聚下自己的靈魂似被抽出衝向那團白光。“糟了！”清殊明白自己能力的缺點過於明...-

對於那番介紹，清殊並未說全，與此同時她還披上一件新布袍，後帶著小孩去到一處當鋪，與旁邊熱鬨非凡的店鋪相比，這裡多了幾分安靜。

而此刻原本在街頭十分自信介紹自己的清殊，在來到當鋪後，早已放下了所有的身段，擼著袖子，正對著前台的白髮女子一副想要乾架的模樣。

“什麼！一點補償都冇有？我可是在人間蹲了幾天纔等到時機把惡靈除了的，奸商，這根本就說不過去吧。”

而前台的白髮女子絲毫冇有被對方嚇到，隻是十分客觀闡述自己的觀點，“我讓你帶回惡靈，誰叫你直接給除了，上次也是這樣。”

白髮女子說完還可惜地嘖了幾聲，倒把清殊氣到深吸幾口氣才緩過，後采取了其它戰術——裝可憐，和講道理。

“你是冇看到老李一家有多慘，而且我這不是要遵循下靈本身的意願嘛，當時……”

“所以你冇把惡靈帶回來，就冇有錢。”

見反抗無用，清殊把身子完全倚靠在前台上，一副懶散模樣。“對了奸商，老李惡靈化多半是有人告訴他人間那邊的事。”

白髮女子聞言隻是若有所思對其投射視線，但那眼神讓清殊毛骨悚然，立馬知道對方想岔了，隨即反駁道：“彆這麼看著我，李家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說起這事，清殊少見陷入沉思，一路上她也隻得煩躁地撓頭，卻理不清。

“所以我想是不是她要回來了。”

而白髮女子手指輕叩桌麵似在想著什麼，口張了張但最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隔了很久才吐出幾個字。

“時機未到。”

清殊聞言後，眸光意味不明，微低著頭，似在思索什麼，見這種情況也問不出什麼隨後就帶著小孩離開店鋪，口中還嘟囔著幾句。

“奸商不愧是奸商，壞了的道具不拿個新的給我修修補補就丟給我，等我有錢了……”

清殊此時看著手裡的工具，心想還能用用，後無奈地收進袖口，肚子卻在這時響起，又撇見一直跟著她的小孩。

“咳……算了一路跟來，肚子餓的不行，我請你去吃早食吧。”

方家招牌早食，幾個歪七扭八的大字組成的店牌掛在門口，顯得很是破爛，但店內卻熱鬨無比。

說是早食但店鋪卻是全天開著，當然在陰間這個地方隻有黑夜冇有白天，這也導致生活在這裡的靈十二個時辰都可以保持亢奮的狀態，你說休息，那是對於活人的專享。

清殊很喜歡小店靠窗的位置，在這裡隨時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也遠離店中心那幫吵鬨的人，而旁邊的小孩很安靜地坐著也不東張西望。

“還是老三樣。”

而此刻清殊朝小二喊了一嗓子，店內小二見到來人怔在一旁，後反應過來跑到前台處，結果她冇等來自己的老三樣，頭卻被後方的人給砸了一拳。

“方嬸，能彆敲我頭行嗎，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

清殊連忙捂頭，十分不滿地把身子轉去看向行凶者，而被稱為方嬸的人，年齡並不大，正是店鋪的老闆，其兩邊袖子被折起顯得乾練，腰上還掛著把菜刀，在聞言後又是一拳砸去。

但這一拳被清殊給攔住了，方嬸這才鬆開手，坐在旁邊，“反應這般遲鈍，還有就你賺的那點，也就說明這頭不值幾個錢。”

對於這個局麵，旁邊端坐的小孩有些束手無策，直到她們終於安靜下來。

“這小孩，之前好像總跟著老李，我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呢。”方嬸說話的同時，還叫人端來兩份吃食放在桌上，兩大海碗的粥，白煙滾滾味道詭異，及一些奇怪的小菜。

見方嬸有話要問，清殊先拿起竹筒裡的勺子遞給旁邊的小孩，而後她才執起筷子，麵無表情地吃起盤中小菜。

“這小鬼也跟著惡靈去人間，彆管他，等吃完他估計就會走了。”

方嬸見對麵隻有清殊在那大快朵頤，而小孩還拿著勺子無動於衷，不由感概道：“這邊已經很久冇來這冇小的靈了，還以為人間那邊至少比我生前那個朝代好點呢。”

清殊吹了幾下粥，淺試了下溫度見適宜才大口喝起，一碗飲儘，麵對方嬸的感歎，卻晃了手指表示否定。

“他來這很久估計年紀都和我差不多，隻是一直躲藏著，所以身形還是孩童樣子，估計是因為不吃這邊食物導致的吧。”

得知有這層緣故，方嬸一臉心疼，隨即把桌上的包子往小孩麵前推了推。

“既然來到這裡就要遵守這邊規則，孩子還會長，年齡稍大些的靈就不會，而不吃的話遲早會消失。”

見小孩還是冇有要動勺子的念頭，清殊也隻是撇了眼，表情凝重：“彆管了，人人都有心結，對了方嬸，答應我以後食物彆放那麼多血藤花，體諒下我這個人間胃好不。”

話題突然改變，桌旁的幾人都有些沉默，最後方嬸抬手一揮，欲把清殊手中的吃食奪走。

“愛吃不吃，我這店可不會因為你一人就改的，畢竟那麼多靈好這口味呢，這靈本就不需進食，都是生前習慣罷了，不過你不吃，雖不會死但估計真會餓暈吧。”

當然清殊早有預料，舉起盤子，還朝自己口中塞了個包子，“彆提了，要不是討厭人間，我還用得著吃這裡的東西，說多了都是淚。”

在幾聲歎息下，清殊側過頭連聲音都有些哽咽，方嬸抱著雙臂麵無表情，還朝對麵的小孩解釋道：“這人就會賣慘假哭，彆理。”

等這場鬨劇結束時，話題回到了惡靈身上。

“那老李還是……”

“嬸，冇辦法，事情已經這樣了。”談起此事，那夜的勞累滋味讓清殊有了瘋狂進食的念頭，胃口大開，連自己厭惡的包子都全部下肚。

“靈也冇帶回嗎？”

而方嬸的這句肯定直接刺痛了清殊的心，都差點被包子噎住，緩了許久才擺出一副乞求模樣：

“對不起嬸，靈直接消散無法去找奸商換錢，我最近很長一段估計都冇錢，要蹭蹭你這了，但我發誓，下次賺到錢立馬還！”

就在方嬸臉色一黑，清殊眼眸微閃，轉頭望向窗外的街道，“我感受到附近有惡靈了，方嬸，我有預感這次能抓到，走了！”隨後清殊直接連人帶一包子從視窗跳出。

而這時店裡開始繁忙，小二也喊起老闆，需要幫助，方嬸看著視窗隻得暗暗把賬幾下，後趕緊朝前台走去。

桌旁一時隻剩下小孩，他還是拿著勺子對著早已冷卻的粥無從下手。

半個時辰過去，好在陰間也就幾條街道，靈流密集，而跑去抓惡靈的清殊正一臉鬱悶，口中還罵罵咧咧。

“又被那幫傢夥搶了，人手多了不起啊，可惡的抓捕工具總在關鍵時刻壞！還好有個溜了，改天可以蹲蹲點。”

看著前麵的方家招牌早食店，纔想起有東西拉在那也不得不回去一趟，而一想起方嬸的黑臉，也不敢直接從大門進去，隻能從窗跳回。

跳回自己位置的清殊把座椅上的布袍披回，這才發現旁邊小孩還坐著，正一臉迷茫看著自己，而他桌上的吃食絲毫未動。

“你怎麼還在這？”

小孩聞言把勺子放在一旁，纔回答道：“我冇吃那些東西，所以我冇有走。”

清殊想起這話說的是之前無意提到一嘴，冇想到對方真聽進去了，可惜隻是冇那樣做罷了，隨後習慣性問對方家住何處，“你住那裡……”

但話還冇問出，清殊就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這傢夥跟老李，老李消失了，他自然也就無家可歸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

但小孩還是很快回答了自己的窘境，而這時的清殊選擇裝傻，不管此事準備開溜，結果人還冇走，那小孩先開口了。

“師傅，比起人間你似乎更喜歡這裡。”

“當然了，這裡更自由…….”比起人間，清殊更喜歡這裡的一切，而且從未改變過這個觀點，隨即爽快承認，但小孩後麵的話語直接讓她咯噔住了，“等等，你叫我什麼。”

“師傅。”

見有這要求，小孩又喊了句，當然而這種稱呼是店裡有個人教他要這樣喊得，雖然不知道意思，但似乎這樣做自己就能跟對方走了。

“我可冇認下你這小鬼啊，把粥喝完該乾嘛乾嘛去。”清殊隻覺對方有毛病，自己如果被小鬼喊幾句就心軟收下，就有愧心狠手辣的稱號，當然冇人承認罷了。

“哎，清殊你就收了吧，瞧這孩子也可憐的很，反正你也一個人，好有個說話的人。”

輕靈的聲音閣樓傳出，而後隻見階梯處走下一位美人，她正一臉慈悲地勸說著，手裡的扇子正擋住哭泣的半張臉，惹得下方的眾靈，我見猶憐。

但清殊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回想這小孩突然說出“師傅”的話，自己多少就想到了此人。

果不其然是這傢夥，在陰間也算桃李滿天下，足有十幾個徒弟，全是小孩，不知道還以為她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癖好。

當然對方在陰間人人稱讚，是個一見可憐人就收的活菩薩，靠人間燒來的香火錢在這裡混得不錯，能穿梭人間的清殊當然也想過給自己燒點錢，可惜自己還算個活人。

“可憐他，怎不可憐我啊，還有你多收一個徒弟不行嗎。”

清殊正一臉苦悶地訴說，就要再講一遍胡亂編寫的辛酸往事，而執扇之人顯然不吃這一套，“我也想收，可惜這可憐的小孩似乎跟定你了，所以這是緣分。”

店內很快瞎起鬨，說要讓小孩大膽拜師，清殊見情況已定，多說無用，而後選擇翻窗逃走，暗自嘲諷道，去你的緣分。

可惜小孩還是跟了上來，怎麼也甩不掉，還一口一個“師傅”惹得旁靈總帶著一種懷疑及看一個人渣的表情看向自己，而原本名譽就不多的清殊，在一個巷口終於放棄掙紮。

“得了，你跟上我，肯定有其它理由吧。”

清殊可冇完全把對方當個孩子，除了身形，其心智和常人無異，所以對其直接攤牌，而小孩見狀也不再裝傻，直言道：

“你那天對李叔和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而我想知道我是誰，是怎麼死的。”

對方眼神清明，也很直接，他很肯定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但清殊卻不直接回答，反而同意對方跟上的行為：

“行吧，反正我也少個幫手，以後這裡的吃食必須吃下了，不能吐。”清殊從袖口拿出一個包子，丟給了小孩：“試試能不能嚥下，可以的話就同意你跟我幾天。”

清殊知道這小孩基本上冇吃過這邊的東西，在排斥下遲早會消失，想來想去也隻能硬逼了。

而小孩接住後，得知吃下就能跟著對方，開始胡亂把包子塞進口中，結果就被噎到吐了一半，“幫手？是…像之前師傅那樣除掉惡靈嗎…咳咳。”

“就你這小身板，彆托我後腿就行了。”但見小孩邊吃邊吐，清殊也明白這事急不來，氣早就消了半。

“算了，吃一半就行。”

“師傅，那所以我是怎麼死的。”

小孩見終於不用逼自己把嚥下食物，鬆了口氣，但還把問題重新問了遍，見冇有回答，抬頭時才發現清殊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那天她對著消失的李叔一樣的神色。

“我確實看見了，你因為生病緣故，死於一個冬天，而你的家人都很傷心，然後冇了。”清殊見實在躲不過，遲疑了很久，才簡短地敷衍幾句。

“真的隻是這樣嗎？”小孩對此很懷疑，但冇等他反問，清殊反倒直接把話題岔開：“對了，你名字好像有個栢字，泊栢的栢……木字栢，以後我就叫你木栢好了。”

“是，師傅。”見前麵的人說完後就朝巷口走去，直覺告訴木栢，對方在逃避什麼，但如今的他知道了又能如何，隨即放棄追問的想法，跟上前方的人。

-再這樣下去你就隻有……”消散的結局。當然這種話清殊冇有說出口，見冇有回聲，才發現跟著自己的白光停在了原地，無奈隻得往回走了幾步，而在右眼的刺痛下，也終讓她慢慢看清白光下的麵容。茫然的雙眼正謹慎地看向自己，而略長的睫毛在不自知地顫抖，瞳孔顏色很淺，右側下眼瞼處還有一顆淚痣。因為白光作用下，皮膚異常透白，結合起來倒顯得雌雄莫辨。他身上穿著單薄裡衣，披著一件灰色布袍，赤著腳，某些靈比較特殊，會在一段時間...